呂毅打電話來告訴她他已經到了,蘇辰跟老媽道別,開開心心的跑下樓。她剛出樓道,側面突然衝出一個人,蘇辰沒注意,撞到了那個人身上。
“對不……”蘇辰擡頭看是顧言,愣在那兒。
顧言什麼也沒說,拉起她的手,拖着她往另一個方向走。蘇辰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拽住他。
“你要拉我去哪兒?”
顧言扯不動她,換了一隻手握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肩,強行把她帶上車。
“你到底要幹嘛?別推我……”蘇辰糊里糊塗上了他的車,被他用安全帶綁住。
顧言繞到另一邊上車,蘇辰剛把安全帶解開,準備下車,門鎖就關上了。蘇辰生氣的瞪着他,氣呼呼的不說話。
顧言發動車子開出小區,從呂毅停車的後方離開。蘇辰拿出,還沒解鎖就被顧言搶了過去。
“你是強盜啊!”
顧言把她的放進衣服口袋,從容的駕着車,絲毫不理會她的憤怒。
“你要帶我去哪?顧言,你啞巴了嗎?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蘇辰被他弄的一頭霧水。他們有陣子不來往了,突然之間的,他又發什麼神經?一聲不響的拉她就走……劫持?他當這是拍電影呢!
不管蘇辰如何生氣,顧言就是一個字也不說。途中,她的響過幾次,但都被他掛斷了。
蘇辰轉過去面對窗戶,生了一肚子氣。
顧言開着車,一路向東,越開越偏遠。蘇辰倒是不擔心他把她帶到沒人的地方賣了,只是對他莫名其妙的舉動不理解。他想做什麼直說不行嗎?非得用這麼讓人生氣的方法?
車停在漫長的海岸旁邊,太陽落山之後,這片海岸沒有半個人影。蘇辰打不開車門,只能坐在車裡跟他耗着。過了很久,顧言才說話。
“他打算向你求婚。”
蘇辰愣了下,下意識看向他,然後又很快避開。“那又怎麼樣。”
“你不能嫁給他。”
“你說不能就不能?你是我爸還是我媽?管得着嘛。”
顧言好像聽不到她挑釁的語氣,一如跡往的平靜。“我們發生過親密關係,你已經不能嫁給別的男人。”
“誰規定的?”
“他要是知道,會對你不好。”
“我不告訴他就行了。”
“你不說,不代表事實不存在。”
蘇辰諷刺的笑了下,很冷。“也不記得是誰以前說過,男人根本就不會在乎這種事。”
“我在乎。”
“跟你沒關係。”
“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
蘇辰稀奇的看看他。“你在念臺詞?噁心死了。”她搶過去抓車鑰匙,開了門鎖,打開門下車。
顧言跟下去,追上她。“蘇辰,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多可笑……我死皮賴臉纏着你求你娶我的時候你不要我,等我不稀罕了你又倒過頭來糾纏我……你才別鬧了好不好!”
“對不起。”
蘇辰呆住。
顧言目光略低,認真的又說了一次。“對不起。”
他竟然道歉……蘇辰從來沒聽他說過這句話,從小到大,不管他是不是做錯事,不管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做錯,他從來不會承認……更何況是對她說對不起?
“再給我一次機會。”
事到如今,聽到他這麼說,她仍然會想哭。
她終於等到他的歉意,七年,終於盼到他回心轉意……可是,是不是太晚了點?蘇辰冷冷的失笑。“你說想要機會,我就必須給你機會?我求你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的?”
“……”
“不管你說什麼,現在都晚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我會讓你再喜歡上我。”
“你當感情是操作系統,出了問題重裝就能解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你的面目我都認清了,我有病纔會再喜歡你!”
“我會對你好,不會再讓你傷心。”
“那以前的事怎麼算?”
“……”
蘇辰與他面對沉默許久,淺嘆一聲。“算了,我也不想跟你翻舊賬,現在再說這些也沒意思了。”蘇辰轉身,走回停車的位置。“送我回去,不然我就自己走回去。”
手腕忽然被扯住,下一秒她被包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被他緊緊抱住。蘇辰愣了好一會兒的神,纔想起掙扎。顧言抱住她,一動不動。不過分用力,卻也讓她無法逃脫。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
“放手!我說放手你聽不到嗎!”
“……”
“顧言,你有什麼資格碰我!你這個壞蛋!混蛋!”
“……”
蘇辰歇斯底里的掙扎,怒不可遏的胡言亂語,自始至終,顧言一個字都沒有說,只是抱着她,溫柔的抱着她,安靜的,將那些尖銳帶刺的敵意全數吸收。
比耐性,她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蘇辰累了,沒力氣了,不得不平靜下來。她掙扎,拒絕再一次體會他的懷抱的溫暖,因爲她知道,那是她戒不掉的憧憬,輕輕碰觸,哪怕只有一秒鐘,也是深深的淪陷。
那麼懷念。
他的胸膛不再單薄,比當初更加寬厚,更加堅固……那麼多年,變化的東西有太多,唯一沒有變的就是這份溫暖,只有他的胸膛才能給她的這份安全安心……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蘇辰的語氣很輕,垂頭看着地面,眼底滿是落寞。“不是都已經說好了,斷的徹徹底底,只當從來沒認識過……這種事哪有後悔的?沒有你這樣的……”
“斷不了。”顧言眷戀的與她貼的更近更緊,聞着她身上的味道,彷彿那就是最能令他滿足的事。“心裡放不下,再怎麼努力裝出冷淡,也斷不了。”
“是麼,我瞧你挺乾脆的。”
“那是因爲不想輸給你。”
“那你現在這是在幹嘛?”
顧言默了默,淡淡的說:“投降。”
蘇辰回頭,疑惑的看着他。
“我忽然發現,即使贏了你,我還是一樣一無所有。”顧言凝視着她,目光低柔。“不如認輸,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什麼希望……”
“也許,你會原諒我。”
蘇辰轉了回去,悶悶的說:“我說過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想好好跟你做朋友,是你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