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風相薄,山澤通氣,水火不相射。便爲離火!”
離火乃是水中之火,冰上之炎。穆扶天與西門吹雪的刀劍相合,無意間便融合出了這天地間無比神奇的離火之意。幽藍色的火焰徐徐燃燒着,將光明之力和劇毒之力統統消融。
看着撲到眼前的藍色離火之劍,陰山鬼母慘叫一聲,連連後退。但是她之前與西門吹雪拼鬥之時,本源消耗過多,如今精力不濟,又如何逃脫的掉?離火之劍猶如跗骨之蛆般緊跟着她讓她始終無所遁形。
至於敦厚中年,他緊握着手裡的潔白長棍,厚厚的明光罩子,猶如光牆一般擋在面前,死死的抵擋着離火的焚燒。只是離火之溫不在高,而在天地風雷,山水澤氣,無物不包,無物不含。乃是天地間一等一的奇火,這敦厚中年的光明法力雖然強大,卻不是這離火的敵手,眼看就要被離火之劍破開防禦,一劍擊殺。
長棍一挑,敦厚中年,迅速朝着陰山鬼母竄了過去。緊跟着他的幾柄離火之劍,也都緊跟着移動了過去。就在陰山鬼母躲閃之間,他先一步擋住了陰山鬼母的去路,讓陰山鬼母橫在了自己的身前。
噗!噗!噗!
長劍刺入身體的聲音。
嘭!
陰山鬼母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便整個的燃燒起來。
幽藍色的離火在虛空中搖曳着,一絲絲的空間之力也被離火從虛空中抽取出來,無論陰山鬼母如何的撲騰,這些火焰都只會越燒越旺。
所有人都謹慎的看着這燃燒的幽藍色火焰,然後用忌憚的眼神看了一眼穆扶天和西門吹雪。凡是心中有鬼的,都暗自下着決心,斷然不能讓這二人合在一處,否則斷然難敵。
抓過陰山鬼母做了替死鬼,敦厚中年怪叫一聲,瘋狂的劃破空間,往後退去。
霎時間便站在了冰封的陳家艦隊之中,光明法力兇猛的爆發出來,溫暖的法力將那些寒冰迅速解凍,一個個陳家中人狼狽的跌落出來,然後紛紛倒地咳嗽不已。
只是還沒有等他們反映過來,那一團團的幽藍色離火已經穿透空間,緊跟上來。
陳重臉色大變,一邊咳嗽一面大叫道:“所有炮手準備,軌道炮對準那些火團,準備開炮!”
離火瞬間撲了上來,幽藍色的火焰撲在那陳家星際遊輪聯合佈置的防護罩上,徒然爆發出嗤嗤的聲響,無數的白色寒霧不斷的從離火中爆發擴散出來,然後卻又化成火焰,對那護罩進行反覆的灼燒。
嗤嗤!
一絲絲的裂紋開始不斷的在防護罩上浮現,而防護罩內,所有的軌道炮都已近接近充能完成,只待一聲令下,便會齊齊開炮。
看着那些閃爍着炫目光暈的炮口,穆扶天和西門吹雪再次聯手出擊,琉璃色的火光和寒冰劍氣在半空中摻雜在一起,化作一團團的藍色火焰,加入最開始的那幾團藍色火焰之中。
逐漸一個幽藍色的火海熊熊燃燒,恐怖的溫度還有那不斷從虛空中抽取各種力量的能力,讓空間都變得極度扭曲起來,隱隱間,似乎已經有一道道漆黑的空洞痕跡出現在離火周圍。
身處在火海包圍下的陳家艦隊,那厚厚的防護層,竟然如冰晶般開始融化,位於艦隊中的陳家衆人,更是臉色變幻。他們雖然被冰封,但是之前發生的一切,他們還是能夠看見,感覺到的。
雖然從被冰封開始,他們就渴望有人能夠將他們解放出來,但是絕不願意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解放出來。更可惡的是那個閆不空,不過是一具傀儡罷了,損失了也就損失了,爲何卻要拖他們下水?
“長老!這樣下去不行!對整個艦隊的能量負荷太重了,我們開炮吧!”陳重身邊,一個陳家的子弟說道。
陳重的臉色陰晴不定,他還是小看了離火的破壞能力。
看着那薄薄的幾乎只剩下一層的護罩,陳重點了點頭。
“等一會,護罩破碎之時,你們調整炮口,都對着那兩個小子轟擊,只要將他們一擊必殺,這些火焰自然都會消散!”
聽着陳重那沉重而又堅定的聲音,所有的陳家人都點了點頭。只是臉上卻都帶着苦澀,沒有了護罩的保護,又不用軌道炮對轟,消耗離火的能量,他們只怕很難抵擋離火的灼燒。
對於陳家衆人的苦笑,陳重不是沒有察覺。但是這個選擇他也很無奈,軌道炮的威力奇大,但是需要蓄能的時間卻有些長,他們所有的炮口,都只有一發的機會。如果用來抵擋那些離火,即便是抵擋住了第一波攻擊,也很難抵擋住第二波。
“嘎吱!”
護罩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隨着這嘎吱的聲音響起,護罩中的所有人,都覺得頭皮發麻,看向火光後面那二人的身影,也覺得恍惚起來。
“咔嚓!”
在無數人的目光注視下,一道道細微的聲音,然後逐漸擴大,最後所有的目光一凝,只見那原本該堅韌的星際遊輪護罩,徹底的崩裂開來。
“好厲害的離火,好恐怖的火焰!”看着那燃燒的幽藍色火焰,無數人驚歎道。
“嘭!”
一瞬間所有的炮口噴薄而出。
位於艦隊最前方的那些火焰,遇到了軌道炮發出的炮擊,都被衝擊開來,然後化成一陣陣濃郁的白霧。所有的軌道炮炮擊聯合在一起,就像是一條彩色的瀑布一般,朝着西門吹雪和穆扶天衝來。
“小子們!到此爲止了!”
陳重臉上帶着勝券在握的笑容,而他的身邊,身後。數不清的陳家子弟被幽藍色的火焰撲在身上,然後慢慢的被灼燒一空,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猶如煉獄。
面對撲面而來的軌道炮炮擊,西門吹雪長劍一轉,一圈圈的寒氣畫着圓圈被盪漾出去。隨着寒氣的突然暴漲,一道巨大的冰牆開始在他們二人的面前聳立起來。
隨着冰牆的堆砌,軌道炮的炮擊已然低至,只是最初接觸,那厚厚的冰層便開始產生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紋,冰牆後面,軌道炮的炮擊力量幾乎無有消減。
穆扶天長刀高舉,無量的大日琉璃真火轟然燃燒起來,最後化作一個巨大的火團,衝出他的刀尖,朝着冰牆飛去。
就在火焰觸碰到冰牆的一剎那,整面冰牆轟的一聲燃燒起來,冰牆化作了一面幽藍色的離火之牆。
離火牆死死的抵擋住了那些軌道炮的炮擊,甚至在穆扶天和西門吹雪的持續發力下,化作一道長河般,朝着陳家艦隊反擊過去。
飛身而起,西門吹雪立於離火牆之上,遙遙望着陳家艦隊中的陳重,狠狠一劍刺了出去。
“冰封天地!”
冰冷的劍芒,劃破虛空,猶如割裂天地一般,朝着陳重刺去。
這一擊儘管只是西門吹雪一人,單純的一擊。但是陳重卻臉色大變,面對冰寒,他由於被冰封的關係,似乎有了陰影,竟然驚慌失措起來,毫無之前的鎮定自若。
而穆扶天則是眼神兇狠的越過離火牆和那些軌道炮炮擊,直接跳到了陳家艦隊之中,順手解決着陳家的戰士,搜尋着那個敦厚中年的身影。
穆扶天有一種直覺,如果抓住那個敦厚中年,一定可以藉由他,找到閆不空的蹤影。因爲閆不空將這個敦厚中年看的太重要了,之前那麼多的化羽十轉傀儡犧牲掉,他都不見得心疼。如今卻爲了這具傀儡,做了這麼多。可見在他的心中,這具傀儡,有着極爲特殊的地位。
“殺一屠道!”
穆扶天面色兇狠,那黑色的眼瞳之中,閃爍着琉璃之色,眼中兇光閃爍,身形一頓,長刀高舉,一腳跺在虛空之處,然後狠狠的一刀斬下。
長刀猶如神靈手中的武器一般,以一種最具有視覺衝擊性的兇悍聲勢,狠狠的斬在了一艘星際遊輪的正中央。
巨大的崩裂之聲傳來,周圍的觀戰者,無不面色大變。
但見一艘巨大的星際遊輪,竟然在穆扶天的一刀之下,從正中間斷裂開來。隨着星際遊輪的斷裂,遊輪中的動力系統,也開始崩潰,能量紊亂,導致了一系~~~~列的爆炸。
一羣原本朝着穆扶天衝過來的陳家戰士,紛紛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穆扶天的那一刀,不僅僅是斬斷了一艘星際遊輪,更是斬斷了這些陳家戰士胸中的勇氣。
在穆扶天的面前,他們再也沒有膽量揮動自己手中的兵器。
不遠處的虛空中,七彩的流光是軌道炮的炮擊,它與幽藍色的離火,各自佔據了半邊天際,彼此瘋狂的消耗着其中的所有能量,雙方爆發出驚世的對撼。
如果這樣的撞擊,發生在地面,只怕大地都要因此崩裂,山河也都要因此而破碎。而星海之中,所有的星光都在這樣的撞擊下,開始變得扭曲,空間一再的破碎重組。
穆扶天和西門吹雪就像是一冰一火兩個戰神,立在虛空之中,俯視着驚慌失措的陳家艦隊。
就在此時,一聲怒吼劃破時空,轟然炸響。
“小輩!安敢欺我陳家無人!給我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