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筆是冥帝的帝兵,陪伴了冥帝近乎二十幾萬年,直到後來冥帝執掌了傳說中的純元鈞天法器冥神冊,這纔將勾魂筆賜給了冥神宗,作爲鎮壓宗門氣運的至寶。而冥帝也正是冥神宗的開派老祖。
並不是每一個天帝,都有機緣煉製出與自己修爲境界還有修煉法則相互匹配的法器,因爲不止是材料難得,更因爲擅長煉器的天帝也就那麼幾位。
而冥帝之所以能夠前後擁有勾魂筆和冥神冊這兩件與自己絕對相合的帝兵,也正是因爲他本身就是一名最高等級的煉器師。當然但凡是天帝強者,在其悠長的生命之中,多少都會兼修煉丹或是煉器。但是即便是到了天帝這個級別,依舊會有天賦的差別。有些天帝即使學會了煉器和煉丹,也無法抵達巔峰,煉製出帝兵和無上神丹。
“不對!這不是帝兵!它···它似乎沒有那種堪稱摧毀萬物的無敵氣機!”
少昊忽然站出來大聲說道。
“這不是真正的勾魂筆,真正的勾魂筆早在十萬年前,與戰神宮的一戰之中,與戰神宮的戰神圖,雙雙毀壞。這應該只是勾魂筆的殘片,重新鑄造而成,是一件半毀的帝兵!”
“不過就算不是真正的帝兵,依舊還是充斥着極爲強大的天帝氣機,即便是最頂級的蒼天法器,也絕對無法抗衡!”
人們皆是倒退,許多人更是臉色蒼白,冥神宗拿出這隻勾魂筆,顯然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那大道印記和青銅棺,說不定就是要被冥神宗給包圓了。
冥神宗的人雖然是有恃無恐,卻也不敢真的做的太過火,畢竟在場的大多數大宗門、大勢力,都出過天帝,都是天帝遺留下的傳承道統,底蘊皆是深不可測。
不過對於戰神宮的最後道統傳承者老乞丐,還有穆扶天一夥人,卻是絕不假以辭色。
不知何時與印天驕已經勾搭在一起的呂至陽,更是咬牙切齒的對着穆扶天喝道:“不想死的,便給我滾過來!”
穆扶天只是冷笑,卻並不作答。
“黃龍老人!我這勾魂筆雖然受損,卻終究是帝兵,任你如何了得,最終也還是要飲恨在我的筆下!”冥神宗的老者看着老乞丐似乎用一種昏昏欲睡的語氣說道:“不過!看在你還算是一代傳奇人物的份上,交出你戰神宮的道統傳承,我可以在磨滅了你的記憶之後,放任你的神魂離開,轉世重修!”
“不過即便是你交出道統,你身後的那幾個小子,也都必須給我留下。”說着這個老人還用貪婪的眼神,看着穆扶天手裡的那根不死婆娑樹的樹枝。
經過剛纔的一戰,無論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穆扶天手裡那看似普通的枯樹枝,絕對不凡。
整個黑紅色的王座之上,一下子便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知道,即使是受損的帝兵,也可以輕易的抹殺絕頂的強者大能。穆扶天他們似乎真的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小子!快將你那手裡的樹枝交出來!”冥神宗老者冷漠無情的看着穆扶天,索要着寶物。他身後的幾位冥神宗強者,也紛紛開口索要自己看中的物品。除了少昊手裡的昊天鏡無人敢碰之外,從老乞丐到荊褘玦,全身上下所有的物件,都被那羣人挑挑揀揀的一遍,就像是在菜市場挑豬肉似的。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老乞丐的臉上神色變幻莫測,時而咬咬牙,時而卻又閃爍不定。
而呂至陽則是看着穆扶天陰狠道:“諸位!本座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是那個手拿樹枝的小子必須交給我,本座定要讓他受盡了百般酷刑,方纔甘心!”
所有人都在暗笑。之前他被穆扶天打的那麼悽慘,是人所共睹的。所以他的要求根本沒有出乎意料之外。只有穆扶天大致清楚,這是呂至陽還沒有放棄,剝奪他身上炎神之力的關係。
“媽的!看來他們是吃定咱們了!”少昊咬着牙,苦笑道。雖然沒有人敢在他身上打主意,那是那如同割肉刀般的眼神,在他身上劃來劃去,終究也是令他不爽。
老乞丐搖了搖牙,握緊拳頭。
噗嗤!
天空中那無邊的黑雲開始龜裂,一道道的金光從龜裂的縫隙之中灑下來,一個古樸的畫卷露了出來,虛浮在空中,畫卷緩緩的展開,一個只剩下半邊身子的人像卻是如此的醒目。
“看起來有些眼熟,似乎是有一本古籍中記載過,有一段影象與它很相似!”
“我想起來了!藕絲步雲履、渾天黃金鎖子甲!雖然缺了鳳翅紫金冠和萬鈞齊天棍,但是這的的確確卻是戰神圖無誤!這是戰帝當初的帝兵,戰神圖!繪製的是一位傳說於太古的太古戰神!”
“帝兵!這也是一件帝兵,雖然缺失了上半部分,但是的的確確是帝兵無疑!”
很多人悚然,忍不住開始紛紛倒退,這太令人毛骨悚然了,一時間竟然蹦出了兩件半殘的帝兵。
“不用害怕!這兩件帝兵都是殘缺品,而且戰帝已經隕落,身爲戰帝的帝兵,根本就無法復甦天帝威能,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帝兵神威!”有人說道。
“那你去試試看!看看它是否真的沒有什麼威力!”
“放屁!就算是發揮不出帝威來,那也是一件無比強大的法器,老子上去只能是送死!”
王座之上,一陣騷亂,此刻沒有一人不驚,全都開始紛紛往後退。
原本圍在青銅棺周圍的人,都退得遠遠地,原地留下一大片空白。
穆扶天也是瞠目結舌,他實在沒有想到,在老乞丐的手中,竟然還有半件帝兵。而且對於戰神圖,他也是有些瞭解的。據說這件帝兵在所有有名姓的帝兵中,也是屬於最奇特的一種。
它本身承載了戰帝的氣運和帝威,但是卻又能夠冥冥之中,藉助到一股更加浩渺、蒼茫、宏偉的力量,戰帝隕落之後,戰神宮覆滅一役,當只是戰神圖一件帝兵,便擋住了足足七件帝兵。最後還是勾魂筆拼着自爆,這才毀掉了完整的戰神圖。
而且戰帝隕落,戰神圖無法發揮全威。否則沒有人確定,勾魂筆的自爆,是否真的能夠傷害到戰神圖。
“拿着一隻破筆,就敢在老叫花子面前顯擺?”老乞丐冷冷的看着冥神宗的那個老人,眼神鎮定下來:“那便看看是你殘缺的勾魂筆厲害,還是老子手中半截的戰神圖更強大!”
手持半截戰神圖的老乞丐之彪悍,已經無需解釋了。
現在的他就像是手持着核彈頭,誰都不敢惹他,誰招惹了誰就是二傻子找死。
先前還蹦躂個不停的呂至陽,此刻也沒了胡攪蠻纏的心思。他甚至暗中出了一層冷汗,他之前還挑釁過老乞丐,和老乞丐交過手。早知道老乞丐手中有半截戰神圖,他是怎麼也不敢招惹的。
兩件半殘的帝兵懸浮在空中,壓制的所有人都幾乎快要窒息了。
戰帝和冥帝,兩者幾乎是一前一後成爲天帝的。自成道起,二者便相互爭鬥,互相壓制。最開始戰帝憑藉着一幅戰神圖,壓制的冥帝喘不過氣來。後來冥帝煉製出了純元鈞天法器冥神冊,這才扭轉局勢。
而現在兩者的爭鬥,似乎在某種意義上,被延續。
戰神圖中,那太古戰神的下半截身子,給人的感覺並不是一種沉穩或是威武霸氣,反而顯得有些輕佻、浮躁。那撇開的兩條腿,鬆鬆垮垮的攤着,給人一種沐猴而冠的感覺。
但是就是這輕佻、浮躁,毫無氣質的半截圖畫,卻更加震撼所有人。
就是這如玩笑般的半截身影,卻深深的的讓每一個人都膽寒。這位由戰帝親手畫出來的太古戰神,似乎有着一段不爲人知的風雲往事,那段往事,必定是攪動的天地反覆,斗轉星移。
“戰神圖竟然還沒有全毀?”這是不少人的疑問。
當初爲了防止戰神宮死灰復燃,對於戰神圖,諸多門派那是痛下殺手,在勾魂筆自爆之後,大受損傷的戰神圖,可是遭受了六件帝兵的輪番轟炸,那段轟炸足足持續了一個月。
一個月的轟炸,戰神宮的遺址,都直接全部化爲了虛空虛無,連飛灰都沒有留下。
半截戰神圖,已然全無當年的風采。
但是此地並無真正的帝兵,僅憑殘破的勾魂筆,沒有人有太大的信心,冥神宗的老者會贏。
“你那破筆有什麼好顯擺的?一副窮酸樣子!”老乞丐託着戰神圖,搖頭晃腦的說道。
戰神圖散發着一道道的金光,開始驅散頭頂的烏雲。那密集如雨幕般的金光灑下來,一絲一縷,都帶着一種恍如滅絕一切的殺機。
所有人再次往後退避。
戰神圖的傳聞,逐漸在他們的腦海中復甦,自然那恐懼也油然而生。如戰神圖這般強大的帝兵,從古至今,也僅僅只有那麼幾件罷了。
即便戰帝已然死了,戰神圖無法發揮出帝威來,卻也足夠大殺四方,無人能敵,無人能擋!
“用你那破筆鉤我的魂魄試試?看看是否真的能夠削我的神魂!”老乞丐意氣風發的看着冥神宗的老者,嘲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