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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落,葉裳拿着蘇青的血衣聞了聞……
蘇夫人奇怪地看着葉裳,對蘇風暖問,“小裳這是在做什麼?臭小子的血衣有什麼不妥嗎?”
蘇風暖回道,“他天性嗅覺敏銳,就是我即便由師傅培養的嗅覺也不及他,只要他想知道一個人做了什麼,只要那人不沐浴,身上便沾染了味道,他就能知道。他想通過三哥的血衣看看截殺三哥那人有什麼特性?”
蘇夫人恍然,訝異道,“小裳竟然天性嗅覺敏銳至此?這可是奇事兒。”
蘇青也驚奇了,看着葉裳,“你的嗅覺竟然這麼厲害?我可是不怎麼相信的,你聞聞看,我這一日都做了什麼?”
三人說話間,葉裳已經扔掉了手中的血衣,對蘇青說,“你這一日去過丞相府,王府,晉王府,還有……集市?”
蘇青瞪眼,“你真能聞得出來?”話落,立即問,“是什麼人要殺我?聞出來了嗎?”
蘇風暖和蘇夫人也看着葉裳。
葉裳嘆了口氣,“你去集市做什麼?”
蘇夫人也納悶了,看着蘇青,“對啊,你去集市做什麼?”
蘇青撓撓頭,“外婆怕小池在晉王府的學堂裡沒有玩伴,下了學又不能回府,悶得慌,便跟我說,讓我搜羅些奇巧的玩事兒給他。我便去了集市。”
葉裳瞭然,點了點頭。
蘇風暖看着葉裳,“因他去過集市,查不出來?”
葉裳頷首,無奈地道,“哪裡知道他去過集市?人來人往,沾染的東西太雜,自然沒法理清了。我就算天性嗅覺敏銳於常人,但也不是神人。”
蘇風暖作罷,“算了,這也是太湊巧了。”
葉裳道,“今日委實什麼都太巧了。”
蘇青也懊悔,“千寒來找我時,我剛從集市上回來,哪裡知道我的血衣還有這用處,要是早知道你嗅覺如此敏銳,說什麼我今日也不去集市的。”
蘇夫人也嘆氣,“你外婆也真是,孩子是上學堂去讀書了,又不是去玩了,讓你淘弄奇巧玩物做什麼?沒白地帶壞了。疼孩子也不是這麼疼的。”
蘇風暖失笑,“外婆身下就您一個女兒,我們兄妹四人自小又不在京城長大,外婆喜歡孩子,如今見了小池,自然疼的不行。這事兒湊巧,也不能怪外婆了。”話落,她站起身,“娘歇着吧,三哥也好好養傷,我送他回容安王府,他府內還一堆事兒呢。”
蘇夫人點頭,囑咐葉裳,“小裳可別累壞了身子,要仔細身體。”
葉裳微笑點頭。
二人出了房門,離開正院,向府外走去。
蘇青見二人離開,躺在牀上,琢磨了一會兒,忽然大叫,“不對啊。”
蘇夫人被他突然大叫嚇了一跳,立即道,“怎麼不對了?”
蘇青伸手一錘炕板,“他既然天性嗅覺靈敏,怎麼會連別人下毒都聞不出來呢?”
蘇夫人一怔,“也許一時不察。”
蘇青惱道,“纔不是,葉裳這小子精的要死,就算對晉王信任,也不會待人不防着,若是他這麼好被人整死,這麼些年自己在京中過活,早死透了。”話落,他後知後覺地看着地上扔的血衣道,“他定然是有什麼謀算,故意喝了那毒茶,可惜我的千年雪蓮啊,成了他一邊下棋一邊吃喝的下酒菜了。可恨!真是糟蹋好東西,就這麼被他用了。”
蘇夫人半晌無言,“你是說,小裳爲了查案,是故意喝那毒茶?以便找出背後謀算之人?”
蘇青道,“肯定是,若是不知道他嗅覺如此靈敏,我還不敢這樣想,如今這不是明擺着嗎?”
蘇夫人又無言了一會兒,見蘇青似乎氣的不行,不由得笑了,“若是這樣,他做的也沒錯。男兒有志,當有舍有得。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蘇青無語地看着蘇夫人,“他是捨得自己了,可是把我也差點兒搭進去。他還沒真正娶您女兒成您女婿呢,就處處好了。您真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啊。”
蘇夫人失笑,嗔他,“你也別羨慕他,將來有你丈母孃看你的時候。”
蘇青徹底無言。
蘇風暖和葉裳坐了馬車,返回容安王府。
上了車後,蘇風暖壓低聲音問葉裳,“當真一如所獲?沒從那血衣上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葉裳笑了一下,對她搖頭,“也不算一點兒所獲都沒有,他的血衣上有花顏草的味道,極其細微,但還是被我聞出來了。”
“花顏草?”蘇風暖微驚,“會不會聞錯了?”
葉裳搖頭,“確實也不好作準,只是那麼那一絲味道,不太明顯,被雜味血味給隱了。我也不敢太確定。”
蘇風暖凝眉,花顏草是一種極其珍貴稀缺的草藥,與我洗通經脈所用的香蘭草不差多少,若是被人服用,終身就會帶着花顏草的香味了。就我所識得的人裡,還真不知道誰服用花顏草。
葉裳低聲道,“我娘當初服用過,至今她所留的香囊都留有花顏草的香味。”
蘇風暖一怔,“你娘?”
葉裳點頭,“所以,乍然聞到花顏草,我便覺得十分敏銳,那麼一絲,也能捕捉到了。”
蘇風暖看着他,“在你的認知裡,除了你娘,還有什麼人服用過花顏草?”畢竟容安王妃是真的與容安王一起死了,不可能死而復生的。
葉裳抿脣,“我需要仔細想想。”
蘇風暖不再說話,花顏草有駐顏之功效,天下難求,女子尋到一株,若是服下,不僅能夠駐顏,還能體帶香味。夢寐以求之物。這麼說,攔截哥哥之人,應該也是女子了。不知是不是易瘋子的姐妹?
到現在這步,事情愈發迷霧重重,但可以肯定的一點,那人此時一定在這京城中。
二人不再說話,馬車回到了容安王府。
容安王府內各處都亮着燈,大門打開,管家幾乎喜極而泣,“世子,您總算平安回來了。”
葉裳點頭,看着管家,“府中可出了什麼事情?”
管家立即道,“府中出了大事兒。”
葉裳“哦?”了一聲,停住腳步,對他說,“說說,什麼樣的大事兒?”
管家連忙道,“您去晉王府後,府中來了一批黑衣人,闖入了府內,直奔易瘋子放置屍體的地方,與府中的府衛打了起來。那些人極其狠辣厲害,手中持有厲害的兵器,還有暗器,來勢洶洶,府衛死傷不少……”
葉裳打斷他的話,“說結果。”
管家立即道,“那批人有一個領頭人,極其厲害,破除了世子您布的機關,衝破了府衛的防護,奪了易瘋子的屍體就走。他要離開時,葉公子回來了,葉公子與他交了手,但他手中帶了劇毒的黑煞毒,對葉公子灑了大把,葉公子躲避之時,他已經逃竄了。”
葉裳面無表情地道,“也就是說,表兄也沒攔住他?”
管家點頭,心有餘悸地道,“他帶來的那批黑衣人,未受傷之人,與他一起撤走了。留下的傷殘之人,都自己化屍成血水。除了血水和亂糟糟的案場,什麼也沒留下……”
葉裳冷笑了一聲,往裡面走去。
蘇風暖也跟着葉裳一起往裡走,想着黑煞毒沾染不得,這人可真是狠辣異常,窮兇極惡,竟然連師兄也沒辦法攔住他。她問,“風美人呢?”
管家道,“老奴當時嚇壞了,想起風美人後,過去看時,她已經被人殺死,氣絕了。”
蘇風暖不再說話了。
二人進了內院,轉過水榭廊橋,便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來到安置易瘋子的院子,只見草木都已經被摧殘,地上大片的黑血,屋倒牆塌,雜亂不堪,可見早先這裡打得何等激烈。
葉裳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對管家問,“表兄呢?”
管家立即道,“葉公子水榭裡運功祛毒,雖然躲避得及時,但還是沾染了些毒。”
葉裳轉身,看了蘇風暖一眼,蘇風暖點頭,二人一起向水榭走去。
來到水榭,果然看到了葉昔盤膝而坐,頭頂上絲絲地冒着白氣,面容乾淨素白,雙手合併的手指縫處,有黑血被逼出。
蘇風暖是知道這毒極其霸道的,看這情形,他手掌還有半截是黑色,便再有一個時辰,他自己也難以祛盡毒,她當即對葉裳道,“你在一旁坐一會兒,我幫師兄祛毒。”
葉裳也不反對,點了點頭,坐去了一旁的椅子上。
蘇風暖來到葉昔身後,也盤膝而坐,雙手上下翻轉,凝聚內力,雙掌推送在葉昔的後背上。因爲她驟然注入內力,葉昔手掌下的黑血瞬間血流如注,轉瞬間,便在他面前流了一灘。
這樣的黑煞毒,若非葉昔內力高強,尋常人早已經中毒無救了。
葉裳坐在一旁看着,臉色比夜風還要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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