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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郡王不在湘城?那他去了哪裡?
蘇風暖聞言後,擰了擰眉。
葉裳微微挑眉,對皇帝問,“可是輕武衛傳回來的消息?”
皇帝頷首,“朕十多日前派人前往各封地傳達各地藩王入京給太后祝壽的旨意,傳旨之人到了湘城後,根本沒見到湘郡王,湘郡王府的人說他得了疹子,言大夫說此疹子要閉門將養,見不得風,會傳染人。所以,由湘郡王妃代接了旨意。當輕武衛暗中查探,知道湘郡王並沒有在府中,而是外出了。”
蘇風暖聞言道,“外出多久了?”
皇帝道,“看來是有些時日了,剛剛朕收到輕武衛傳回的消息,這些年,朕不輕易派輕武衛出京城,對於江湖來說,輕武衛涉足不深,恐一時半會兒查不到他的去處,朕便想到了你。”
蘇風暖敲敲頭,道,“皇上啊,我也不是萬能的,短時間查到湘郡王的去處恐怕也不易。我是有一些手下人,但都派去保護我師兄回葉家了。”話落,她忽然問葉裳,“師兄離開多少日子了?怎麼至今還沒消息呢?算算日子,是否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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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裳道,“他離開有十幾日了,按理說也該到了,沒傳回消息,也許是不太順暢不便傳消息回京給你,或者是路途中出了什麼事情。”
蘇風暖聞言道,“我還是相信師兄能耐的,就算不太順暢,尋常人也奈何不了他。”
皇帝這時道,“暗中截殺葉家主之人用的弩箭與湘郡王府你撈出的彈弓十分相似,這背後是否真是湘郡王所爲?如今你師兄回葉家,難道湘郡王去了江南葉家的地盤?”
蘇風暖道,“說不準,我今晚回去後,盡力聯絡人查查此事。”
皇帝點頭,“若湘郡王真有異心,暗入江南葉家,攪動葉家亂的話,恐怕所謀乃大。小丫頭,你要多上上心,趕緊查查此事,朕的輕武衛也要着緊查。看看湘郡王到底是不是在葉家?”
蘇風暖點頭。
皇帝看了葉裳一眼,也不避諱他,又對蘇風暖問,“弩箭密造得如何了?”
蘇風暖道,“初步已經達到了我要的威力和水平,接下來便可以批量打造了,但也需要時間。如今工部尚書和軍器監的周大人都累得不成人形了,日日盯着進展,等事成之後,皇上可要好生嘉獎他們。”
皇帝點頭,“比朕預想的要快很多,朕果然沒用錯你,事成之後,你等一併嘉獎。”話落,他看向葉裳,“你的傷如何了?朕看你今日氣色極好。”
葉裳懶洋洋地道,“走路沒問題了,騎馬射箭的話還要等些日子。”
皇帝聞言道,“你近來別再胡亂折騰了,要好好養好身子,朕還指望你效力呢。朕總感覺,湘郡王之事,怕真不是小事兒,跟朕預想的一樣,怕是要興風作浪。內憂外患,朕也頗爲乏力啊。”
葉裳聞言道,“皇上春秋正盛,少翻幾次後宮妃嬪的牌子,力氣就有了。”
皇帝聞言笑罵,“混賬小子,敢拿朕取笑,你皮緊了是不是?別以爲朕不會對你發火。”話落,他轉向蘇風暖,“小丫頭,拿出你的本事來,給朕好好地調教他。你看看他像什麼話!”
蘇風暖笑得打跌,“我覺得他說得有一定的道理呢,皇上還正壯年,別說乏力的話,後宮的娘娘們聽見您這麼說,都不依的。”
皇帝聞言氣笑,“你們兩個湊一塊兒來氣朕是不是?果然兩個都是小混賬,把你們兩個湊做一堆,互相禍害,免得禍害別人,朕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之事。”
葉裳笑着說,“求之不得。”
蘇風暖翻白眼,不敢再添柴火惹毛了皇帝,索性笑着不再言語。
皇帝對二人擺手,“你們滾吧,別在朕跟前礙眼了。”
葉裳慢悠悠起身,一把拽起蘇風暖,十分痛快地出了暖閣。
皇帝在二人離開後,依舊又氣又笑,對小泉子道,“你看他們兩個,可是般配?”
小泉子笑着說,“奴才看着葉世子和蘇小姐真是再般配不過了。”
皇帝點點頭,“今日恐怕誰見了,都會有這個想法。當年,容安王和王妃也是一樣,十分般配。”話落,道,“朕本來想着葉裳乃宗室最適合娶蘇府小姐的皇子,但沒想到他們二人早就有來往,如今也算是兩全其美。”
小泉子立即笑道,“皇上厚愛葉世子,又喜歡蘇小姐,將他們二人湊做姻緣,可真是一件皆大歡喜的喜事兒。”
皇帝笑道,“皆大歡喜倒也不見得,有的人估計不太歡喜。不過朕自然是見他們做這樁親事兒的。皇室沒有拿得出手的皇子娶將軍府小姐,宗室只能選葉裳,劉焱還是太小了。多年來,朕扶持宗室,對抗許家,如今許雲初不比國丈,他還算心善,國丈沒有爲民之心,但即便如此,許家榮盛還是太過了,總要牽制。”
小泉子點頭。
皇帝又道,“更何況,朕要保將軍府立足,穩固軍事,也要給將軍府找一座靠山。蘇澈離京在鄉野十二年,當年的根基已經不剩多少了。前方打仗,最忌諱後方有人使絆子。葉裳這小子雖然單薄,如今容安王府雖然只剩下他一人孤苦伶仃,但他畢竟是宗室子孫。宗室以晉王爲首的那幫老東西都心向着他,他就是向心力,有他娶蘇風暖,整個宗室都是將軍府的靠山,這南秦大半江山也就安穩了。”
小泉子敬佩道,“皇上所思所慮及是,您若是不說,奴才愚鈍,還真考慮不到這一層,只想着皇上讓葉世子和許小姐做親,是爲了牽制國丈府,不曾想皇上是器重將軍府,想讓宗室和將軍府互相依傍。”話落,他猶豫了一下,小聲說,“將軍府有百萬兵權,再有宗室做靠山,若是將來……”
皇帝聞言笑道,“你是想說將來蘇澈若是心生反意,朕這江山就毀了?”話落,他道,“若是旁人,朕自然不放心,但這個人是蘇澈,朕自然放心,他當年一心報國,舍了燕北王府世子的身份隻身來京,從無名小卒中脫穎而出,做了大將軍。容安王和王妃戰死後,他愧疚之下埋沒山林十二年,一朝榮盛全部輕易地丟棄,只爲一個義字。今年,國難當頭時,他臨危受命,披甲上陣,赴湯蹈火。蘇澈這樣的人,是真正爲國爲民之人,誰反他也不會。”
小泉子聞言連連點頭,“是奴才愚鈍了,奴才雖然見過蘇大將軍,但對蘇大將軍不瞭解,不知蘇大將軍爲人。”
皇帝道,“蘇澈是真正的堂堂男兒,行事光明磊落。等他回朝,你多見見他,自然就瞭解了。”話落,他吩咐,“王大學士和丞相、葉家主是否入宮了?去請他們來。”
小泉子應是,連忙去了。
葉裳和蘇風暖出了暖閣後,走得遠了,來到無人處,蘇風暖對葉裳道,“湘郡王不在湘城,你怎麼看?難道他真去江南了?”
葉裳凝眉尋思,“外公因我傷重,受不住進京來看望我,半途卻被人截殺,如今安穩待在京城,表兄雖回葉家了,但若是如今沒順利回到葉家,那麼,葉家如今沒有主大事之人,若是湘郡王早有籌謀的話,趁機使葉家亂,葉家也難保不亂。”
蘇風暖點頭,“不過師兄回葉家了,就算湘郡王真在葉家的地盤謀劃,也不見得能出大亂子。就算出了大亂子,以師兄的本事,想必能處置得了。”
葉裳頷首。
蘇風暖道,“在皇宮我不太方便,無人可用,你派個人出宮去紅粉樓給漣漣傳個信,讓她聯絡瑟瑟,查查師兄回葉家途中,可有什麼不順?”
葉裳點頭,叫來千寒,對他吩咐了一聲,千寒頷首,立即去找人傳信了。
千寒離開後,葉裳對蘇風暖說,“距離晚宴時辰尚早,我帶你去後花園遊湖採蓮蓬吧?這時候蓮蓬里長的蓮子正香嫩,過了這時節,就該老了。”
蘇風暖擡頭看了一眼天色,點頭,“好啊。”
二人離開了背靜之地,前往後花園。
路上遇到三三兩兩參加宮宴的人,整個南齊京城,沒有不識得葉裳的人,見了他,都笑着打招呼,說一聲“葉世子”,識得蘇風暖的人卻少,但見她與葉裳走在一起,再加之葉裳前幾日請旨賜婚的傳言,自然都猜出了她的身份,暗暗想着,葉世子和蘇小姐這樣走在一起,真的很般配。
南齊民風開放,男女大防沒那麼重,尤其是皇上有意賜婚的年輕男女,即便因爲太子出事兒,葉裳沒對外宣揚已經拿到了聖旨賜婚之事,衆人都還不知,但因了皇上早就有話傳出,百花宴之日,葉裳拉了蘇夫人、王大人、葉家主一起地進了宮說項此事,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們的婚事兒是早晚之事,也就無人閒話說二人不守規矩孤男寡女之類的云云。
二人一路來到御花園的蓮湖,誠如葉裳所說,湖中雖然依舊有荷花盛開,但早些開敗了的荷花已經結了蓮蓬。湖邊停靠着宮中游湖用的船。
葉裳對人吩咐了一聲,船伕見是葉世子要遊湖,別無二話,聽他吩咐連忙支船。
葉裳和蘇風暖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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