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裳生辰後,與蘇風暖一起攜手處理燕北戰後諸事,有了葉裳相幫,蘇風暖頓感輕鬆不少。
皇帝昭告天下的告示也貼到了燕北,但燕北剛受了戰亂之苦,自顧不暇,自然無能力再應援西境,所以,相較於京城以及天下各州郡縣來說,燕北未起太大的熱潮。
但即便燕北未起督辦糧草軍餉的熱潮,身處燕北境地的子民百姓也感受到了南齊這一次對於興兵攻打北周誓報燕北之仇的決心。
蘇風暖自然相信憑藉許雲初的本事,能辦好督辦糧草之事,所以,一心處理燕北之事。
幾日後,聽聞皇上派了欽差和太醫前往東境探望湘郡王,而欽差人選是蘇青,蘇風暖琢磨了一番後,想着如今朝野上下,還真就蘇青適合前往東境。
她計算了一下,蘇青的傷勢應該好得差不多了,他身爲皇上御派的欽差,又以探望湘郡王爲由,只要湘郡王一日不明面上造反,就一日不敢動蘇青,短時間內,他前往東境應該不成問題,便也沒太擔心。
又過了幾日,收到了蘇青的回信。
蘇青先是謝了葉裳,好話一籮筐地誇了葉裳一番,又提到聽聞他在燕北已經對燕北王和世子改口稱呼爺爺和二叔了,不如他這裡也改口好了,以後也叫他三哥吧。
蘇風暖一邊看着信一邊好笑,以前蘇青是處處看葉裳不順眼,覺得是他搶了他妹妹,如今這是覺得葉裳再好不過了,這畫風轉的太快。
葉裳在一旁跟着蘇風暖一起看信,嘴角勾起,甚是愉悅,對於蘇青的提議沒意見,欣然接受。
蘇青又在信中說,丞相府的孫小姐的確很好,大家閨秀,知書達理,溫婉端莊,自幼養於丞相府,教養極好,一行一止,不會做太出格的事兒。但正因爲這樣,他可不敢高攀。他雖然出身將軍府,但那些年生活在鄉野,比之丞相府,蘇府根本就沒什麼規矩,而他什麼德行自己也知道,在人前他可以裝模作樣知禮守禮,但沒人時,他可不想在家裡在媳婦兒面前也裝模作樣裝斯文做出文質彬彬大家公子的模樣,那樣過一輩子會累死,長久了也露餡,豈不是遭了人家嫌棄?
信中又說讓她再想個別的辦法,孫小姐是定然不能求娶的。
蘇風暖看罷蘇青的來信,想着他三哥說得也有道理,孫晴雪是真正的大家閨秀,雖然也有些活潑的性子,但真正的大家閨秀就是從骨子裡被養成的閨秀做派,她雖然喜歡她,與她做手帕交可行,但與蘇青做夫妻,還的確是難爲人家了。
她偏頭看向葉裳。
葉裳笑着說,“也有些道理,可見他對孫小姐並無愛慕之心,若是有愛慕之心,是不會理智地分析門第脾氣秉性是否合適的。既然如此,再另想別的辦法吧!”
蘇風暖點頭,犯愁地道,“可是再想什麼辦法呢?還有比提前定下婚事兒更好的想法嗎?”
葉裳道,“他如今不是前往東境了嗎?東境路遙,這一趟,少數一個月,多則數月,他不在京城,太后和皇后即便着急有想法,也定不下來。我們再琢磨琢磨,車到山前必有路。”
蘇風暖嘆氣,“也只能這樣了,後宮的女人真是麻煩,總樂意給人找一些事情。”
葉裳好笑,“最不能小看的就是後宮的女人,自古後宮關係着朝堂動向。”
蘇風暖想到卿華坊的頭牌卿卿,已經入宮兩個多月了吧?她問葉裳,“你離京時,可知道卿卿在宮裡有什麼動靜?”
葉裳搖頭,“據說進宮後,一直在被太后的人調教,月前被皇后給見到了,看她長得美,又生了醋意,將她貶去了浣衣局,皇上朝事兒繁忙,也把這個人給忘了,目前爲止,再沒見過皇上的面。”
蘇風暖欷歔,“身爲皇后,後宮三千粉黛,這醋意若是整日裡吃的話,豈不是被醋淹死?”
葉裳失笑,“後宮的女人閒着無事兒,若沒有勾心鬥角來打發時間,如何過一輩子?”
蘇風暖點頭,“說得也是,看來這卿卿難出頭啊,若是就這樣老死宮中,不知道她會不會後悔當初的選擇。”
葉裳笑着說,“有野心的女人,總會找機會出頭的。”
蘇風暖想着卿卿沒進宮前,一定覺得宮裡好,榮華富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想過得好,選擇了入宮,可是進宮後,被宮裡的規矩磋磨下,長久了,沒有野心也總會生出野心,誠如葉裳所說,有野心總有機會出頭的。
只是如今內憂外患,皇上如今還有閒心翻後宮的牌子嗎?
這樣一想,她就好奇對葉裳問了出來。
葉裳一把將她拽到身前,敲她額頭,訓斥道,“你越來越不知羞了,這種事情也好意思問我?但凡是男人,總會需要女人,雖然皇室國事繁忙,不會日日翻牌子,但敬事房也會日日按規矩呈遞給皇上,若是時間久了,皇上不翻牌子,後宮的女人們都會着急,鬧騰到太后那裡,太后就會出面勸皇上,所以,你說呢?”
蘇風暖咳嗽了一聲,瞪着他,“你怎麼這麼清楚宮裡的事兒?”
葉裳又敲她額頭,氣笑道,“但凡在京中長大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宮裡的事兒,你以爲宮裡就能藏得住秘密?”
蘇風暖打了個哈哈,“倒也是。”話落,伸手就要推開葉裳。
葉裳將她抱緊,禁錮在懷裡,不滿地說,“我日日煎熬,還不敢如何你,如今你又來挑逗我,你說,這樣長久下去,如何是好?”
蘇風暖無語地瞅着他,她的確是不太懂宮裡的那些事兒,一時好奇問了問,什麼時候挑逗他了?
她剛想反駁,葉裳的脣已經吻了下來。
蘇風暖再沒了說話的餘地。
過了許久,蘇風暖伸手推葉裳,“這裡是書房,你……夠了……”
葉裳喘息着放開她的脣,摟住她,一雙眸子火光十分旺盛,低聲問,“有沒有一種避子藥物,能不傷你身體,也能……讓我要你……”
蘇風暖臉紅如火,不敢看葉裳的眼睛,大腦暈暈乎乎地想着,這種藥物自然是有的,但是現在不能用,至少在燕北不能用,她這樣想着,但口中卻嗔道,“是藥三分毒,哪裡有不傷身的藥……”
葉裳聞言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抱在懷裡,無奈地說,“既然如此,我還是忍着好了。”
蘇風暖點點頭。
又過了三日,許雲初來信,說糧草督辦得十分順利,問她傷勢可好了?又問葉裳傷勢可好了?又問燕北諸事處理得如何了?什麼時候動身前往西境?又在信中提了京中諸事,說一切安好。
蘇風暖覺得近來身子爽利輕快了些,傷勢已經養回七八成了,葉裳因養的久,心情好,傷勢倒比她快,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回許雲初書信,據悉她那兩位堂兄再有兩日就回燕北了,待他們到了燕北後,她對他們交接一番,便與葉裳動身前往西境。
果然,給許雲初的回信送走兩日後,蘇念臨和蘇念止回到了燕北。
這二人面相十分像蘇鎮,即便在麓山書院打磨四年,身上也沒帶有多少文氣,的確是隨了蘇鎮,有武將之風。
他們回到燕北後,看到處處荒涼留有殘破痕跡的燕北城,心下十分感傷惱怒,在見過了燕北王和蘇鎮後,說數日前天下傳開了蘇風暖大敗北周軍,北周退兵的消失時,他們在麓山書院纔得到消息。因戰事已經告一段落,院首不放人,他們磨了幾日,又請了陸文峰出面,纔出了麓山書院。
燕北王聽聞後對二人搖了搖頭,“你們定然沒完成麓山書院的課業,院首纔不放人。”
蘇鎮道,“父親說得不錯,麓山書院規矩嚴苛,不完成課業,不準離開麓山書院的門。你們可是如此?”
二人對看一眼,慚愧地對燕北王和蘇鎮說,“文賦之事,我二人盡力了,奈何麓山書院要求極高,我二人總達不到要求……”
燕北王聞言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蘇鎮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們怎麼那麼笨?小裳用一年就完滿了麓山書院的課業,從陸文峰手下出師了,你們卻用了四年,還沒出師?”
二人聞言更是慚愧。
燕北王聞言鬍子翹了翹,對蘇鎮說,“你也如此,於文賦之事不通,切莫說他們了。”
蘇鎮一噎,想到他們如此,也是隨了他,一時沒了話。只能對二人說,“罷了,回來就好,你們再不回來,緣緣就該急了。她正在等你們回來,與你們做交接,不管你們這四年學得如何,也要將燕北給我支撐起來。”話落,對蘇念臨道,“尤其是你,身爲兄長,更要負起燕北的重擔。”
蘇念臨和蘇念止聞言頗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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