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和三長老齊齊點頭,接過了蘇風暖手裡的佈置圖。
賀知見佈置圖裡沒有對他和府衛進行佈置,立即問,“姑娘,我和府衛呢?”
蘇風暖道,“你們留守,密切注意湘南城內外的動向,一經得手,我們立馬帶着程顧和鏢撤出湘南。”
葉昔在一旁道,“得手後,不等着和湘郡王交手了?”
蘇風暖搖頭,“我們是偷偷來的湘南,湘南畢竟是東境的邊境,若是被湘郡王知道我們在這裡,他怕是不會再顧忌與皇上撕破臉,不惜調重兵也要擒住我們。我們就會陷入險境。如今,還不適合與他打照面交手。”
葉昔點頭,“那好,就照這個安排吧!待得手後,我們立即撤退。”
二長老和三長老也十分贊同蘇風暖所說,待蘇風暖安排妥當後,二人出城去與碧軒閣的所有人匯合,向衆人傳達蘇風暖的計劃。
二長老、三長老離開後,天已經黑了。
葉昔對蘇風暖道,“小丫頭,你的軟骨散有解藥吧?”
蘇風暖道,“我將軟骨散改了一味藥,即便程顧他們發現中毒了之後,想解也不太容易。一個時辰後,我們不等他想辦法解毒,便攻破了鳳陽鏢局的分舵。”
葉昔點點頭,道,“我再去鳳陽鏢局分舵一趟,屆時與你們裡應外合。”
蘇風暖道,“我與你一起去。”
葉昔頷首,“也好。”
於是,賀知帶着府衛留守,二人去了鳳陽鏢局的分舵。
鳳陽鏢局在湘南的分舵原有百人,如今又來了一千人押鏢,有一千一百多人。湘南的分舵地盤不小,一千一百多人住下後,擠得挺滿,幾乎達到了三步一崗的地步。
蘇風暖和葉昔來到後,依照葉昔早先偷入的路線,二人高絕的輕功,順利地進了鳳陽鏢局的分舵。
葉昔傳音密道指着最中間的一間房舍道,“程顧住在那間房舍裡,裡面放着鳳陽鏢局押送的鏢物。”
蘇風暖點頭。
二人悄無聲息地落腳在了那間房舍的屋頂上。
裡面正有人說話。
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道,“程爺,我家老爺子如今被湘郡王扣押在東境,你此舉殺了湘郡王倚重的小師爺和他帶來的百名精衛,而押鏢的是我們鳳陽鏢局的人,湘郡王惱火之下,恐怕會把憤怒引到我家老爺子身上。”
又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讓聽者覺得他頗爲睿智沉穩,“不會,你家老爺子的妹妹是湘郡王母親,算起來,他是湘郡王的親舅舅,孃親舅大,他不會將你家老爺子如何?”
那人一聽,頓時驚異道,“竟有這回事兒?我家老爺子的妹妹是宮裡的先太嬪啊,怎麼會是……”
“人人都道晉王府長子風流,可是沒多少人知道,晉王年輕時纔是真風流,連先皇的妃嬪都敢勾搭成奸生子,還暗中送去了湘郡王府偷樑換柱養着。”程顧道,“這天下,鮮少有人知道這一樁事兒,否則你以爲你家老爺子爲何這麼多年來,每次湘郡王有求,他雖不願,都幫着他押送鏢物?這等宮闈秘事,自然不爲外人道也。”
那人一時無言,片刻後道,“可是湘郡王太心狠手辣了,紫荊縣主在咱們手裡,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他都毫不留情地說殺就殺,難道會顧忌他親舅舅?”
程顧哼道,“湘郡王是個唯利是圖之人。他女兒對他來說,就是他一滴血養出來的寵物而已,而鳳老爺子,身後可是有鳳陽鏢局的,他若是徹底與鳳陽鏢局撕破臉,將鳳老爺子如何了的話,可想而知,就是與鳳陽鏢局爲敵了。你以爲你家少主鳳陽會放過他?”
那人點點頭,道,“但是少主失蹤了啊,如今尚不知在哪裡,更不知吉凶,實在讓人心裡沒底。”
程顧道,“蘇三公子在東境待着日益兇險,湘郡王早就想對他下手,他卻滑得很,湘郡王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下手的機會,卻還被他趁機逃開,趁此機會失蹤了。設想,蘇三公子單獨一人,他帶來的一兵一卒都未離開,偏偏他在湘郡王重重圍困的眼線下失蹤了,怎麼能做得到?定然是有人救了他。正是那時,你也說聯絡不上你家少主了,可見,他是與蘇三公子在一起。”
那人道,“程爺這樣一說,在下覺得有理。可是都這麼久了,少主也無音訊,難道少主和蘇三公子還在東境?”
程顧道,“不好說,我得到消息,湘郡王也在暗中找他們。”
那人道,“只要少主沒事兒就好,少主沒事兒,湘郡王便不敢對老爺子下手。”
程顧點頭。
那人又道,“程爺,在下實在不明白,你是湘郡王的幕僚,爲何如今他要殺你而後快?在下沒得到少主和老爺子的指示,便私自做主幫你押了重鏢到此,到如今,你該告訴在下,這重鏢到底是什麼了吧?”
程顧道,“知道這些東西,對你沒好處。”
那人道,“在下實在好奇。”
程顧道,“是軍火。”
“軍火?”那人不解,“何爲軍火?”
程顧道,“就是我研製出的火器,若是用於軍用,殺傷力太大。一個火器,可以殺一批百人的精衛對。所以,我將它稱之爲軍火。”
那人“啊”了一聲,道,“我知道了,就是你早先用於對付小師爺的那些東西。”
程顧點頭。
那人不解,“這在下更不解了,既然是你研製出來的,怎麼會與湘郡王有牽扯?”
程顧嘆了口氣,道,“這就說來話長了。”話落,他拍拍那人肩膀道,“老兄,你我相交一場,我不想害你,這種事情,還是越少知道越好,這一次請你押鏢,我也是迫不得己拉你下水。也是看在你家鳳老爺子和鳳少主都對你甚是器重的份上,他們一個被困在東境,一個失蹤無音訊,即便你私自做主,也不會怪你。”
那人聞言不再多問,道,“好吧,我不問就是了。”
二人話落,又閒談起來,便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兒。
片刻後,有人端着飯菜前來,站在門口,規矩地道,“程爺、大鏢頭,飯菜好了。”
“端進來吧!”程顧道。
那人推開門,將飯菜送了進去。
二人就坐,用起飯菜來。
剛吃了兩口,程顧便大聲道,“不好,別吃了,飯菜有毒。”
大鏢頭一驚,立即扔了筷子,騰地站起來,看着程顧,“有毒?”
程顧點頭,“是軟筋骨的毒藥,快,快去通知所有人,都別吃這飯菜了。立即查是什麼人下的毒?”
大鏢頭深得鳳老爺子和鳳陽器重,行走江湖多年,自然不是不通事事的廢物,開始時沒發現,此時經程顧一說,暗暗運力,頓時發現了經脈不對勁,的確是中了軟骨毒的徵兆。臉色一白,頓時大喝,“來人!”
有人應聲出現,“大鏢頭!”
“快,快去通知所有人,都不準用今日的晚飯。”大鏢頭急聲吩咐了下去。
那人一怔,應是,連忙去了。
大鏢頭轉向程顧,“程爺,我這就去查。”
程顧一時沒說話,而是看向房頂,沉聲道,“是何方朋友來了此地,既然不是真正毒殺我們之人,想必不是仇敵,請下來一見。”
蘇風暖和葉昔隱在房頂上,二人自詡輕功高絕,想着不該被程顧發現纔是。難道程顧武功也十分高深到二人同等的地步?
二人對看一眼,沒出聲,也沒有動作。
程顧露出疑惑之色。
大鏢頭仰頭看向棚頂,細聽片刻,對程顧道,“程爺,沒有人吧?”
程顧不說話,又沉聲道,“請貴友下來一見!”
大鏢頭此時也開口,“鳳陽鏢局行走天下,從未與人爲敵,是何方朋友,下來一見?”
蘇風暖和葉昔依舊沒出聲。
程顧凝眉,又道,“貴友既有如此高精深的武功,又何懼下來一見?貴友來此,必有所謀,程某雖然多年不行走江湖,但江湖俠氣未失。另,程某素來喜歡結善緣,貴友若有所需,無妨出來開門見山說個敞亮。程某但有能相幫之處,必不二話。”
蘇風暖一聽,對葉昔擠了擠眼睛。
葉昔意會,對她將眼睛擠了回去,於是,輕鬆地一撩衣襬,站起身,飄然下了房頂,立在了門前,不客氣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笑着坦然地道,“程老真是爽快人,看來今日我是來對了。這麼說,我想要程老帶着你手裡的鏢與我走一趟,如今輕易之事,必不說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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