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如此愚弄王,你這個雜種果然是活得不耐煩了!”在全場一片寂靜過後,吉爾伽美什的雙眼紅得猶如地獄的惡鬼,他擡起頭,連身邊的Berserker也不理了,直接衝着檢測塔上的紅髮英靈射出了所有的寶具。
“咦?爲什麼還要對着我動手?”紅髮英靈無辜地問了一句,反應極快地鬆開手向下做自由落體。整座觀測塔在英雄王無差別的攻擊之下毀於一旦,自然,很無辜的肯尼斯主任被牽連了進去。爲了防止自己被誤傷,他不得不使出魔法自救,這也使得他被迫暴露在了衆人面前。“master!”Lancer驚叫一聲,他拋開Saber向着自己的master跑去。“可惡!”肯尼斯狼狽地降落到地上,惡狠狠地盯着紅髮少女。
“該死的Assassin!”遠阪時臣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還有膽子逃!雜碎!”見到少女安然無恙地降落在自己身前,吉爾伽美什的怒火燒得更加旺盛了,他不假思索地再一次擡手。“Archer,你很生氣?”紅髮的少女睜着一雙湖綠色大眼睛,帶着無辜的表情注視着怒火中燒的英雄王。“跟這些沒什麼見識的傢伙有什麼好置氣的?不是平白降低了你自己的身份麼,回去拉回去啦,還以爲能看到什麼好戲呢,結果不是很無聊麼?”(捂臉,女兒啊,莫非你還沒反應過來此刻二貨王的怒火是衝着你來的麼?)如此直白的反問反倒讓英雄王一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少女真正的意思,他捂住臉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原來如此……這纔是你的意思麼,也好,本王就特許你放肆一次。”言畢,他轉過頭看着在場的所有英靈們:“雜碎們,下次見面的時候離這些不三不四的人遠點,有資格看到我的,只有真正的英雄。”
“……走的真乾脆……都不會順手帶我一把麼?”注意到英雄王乾脆利落地離開之後,紅髮少女輕聲嘆了口氣。“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了~”忽然反應過來衆人的注意力隨着吉爾伽美什的離去都轉移到了自己這裡,艾芙娜微笑着揮揮手,失去了蹤影。
“那個少女,究竟是誰?”衛宮切嗣此時心理的想法和在場所有人都一樣,然而,很可惜,沒有人能給他解答。“……雖然我聽到她有喊遠阪時臣PAPA,但問題是……遠阪時臣……有那麼大的女兒麼?”
“真是胡鬧!”遠阪時臣第一次有失優雅地在密室之中來回走動,盡顯暴躁。
“Assassin,你這次過分了。”言峰綺禮用無神的雙眼看着歸來的紅髮英靈,語氣間顯出淡淡的責備。“master,我並不認爲我做錯了,那位王既然敢在我還未消亡之時就拋棄他的master跑來勾搭您,就要有被我報復的覺悟。”紅髮的英靈第一次在神父的面前收斂了笑容,炯炯有神的湖綠色雙眸中泛着一絲絲的冷光。“不過是當衆落了他的面子而已,再說了,我不是還爲遠阪大人保留下來一個令咒麼。”“Assassin…”“master,雖然遠阪大人是您的恩師,不過這並不代表我也要聽從他的命令,連自己的從者都沒有管理好的本事,就不要妄想來命令別人的從者。言峰綺禮,”紅髮的英靈直視着自己的主人,第一次讓對方感受到無言的壓力,“你是我的master,就永遠都是我的!”
“呵呵,真是可怕的獨佔欲喲~”走出房間,金髮的王者靠在牆邊笑道。“Archer,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在這位王者面前,紅髮少女第一次露出了強硬的態度。“哼哼哼,你就這麼不想讓言峰綺禮發覺他自己的本性麼?”吉爾伽美什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問道。“覺得無聊的話,就去找些有趣的事情做吧,不要妄圖染指我的master,英雄王啊,你知道的,你敢碰他一次,我就敢讓你的威嚴掃地。”“你這是,在威脅本王麼?”吉爾伽美什湊近少女,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氣又一次被挑起。“我從來就沒有‘王’的意識,所以,你知道的,不論你有任何‘被冒犯’的感覺,都與我無關。”
是的,沒有‘王’的意識,這就是艾芙娜對於吉爾伽美什最大的籌碼。她生而沒有意識到過所謂‘王’的威嚴或者權利。換句話說,她根本就從未因爲身份而畏懼過對方,生而無知,因而無畏。而力量方面的差距?很抱歉,艾芙娜身爲Assassin的階職能夠使得她不被任何英靈察覺,換句話說,就連英雄王,也無法在整個偌大的冬木市找到她,而艾芙娜只要有一個投影存在,她就是不會死的。
“哼,所以說,言峰綺禮,就是你的逆鱗麼?”英雄王像是得到了什麼答案,心滿意足地離開。“逆鱗?開什麼玩笑,我的逆鱗,早就在我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失蹤了啊……”言峰綺禮,可以是她的希望,可以是她的籌碼,就是不會成爲她的,逆鱗。
“喲,深夜還在街上閒逛的小姐,是不是很寂寞無聊啊?”這個世界上,無論到哪裡都不缺小混混一樣的人物,而長的漂亮的女孩子只要是在街上逛街的話,總缺不了那種無緣無故跑來搭訕的人物。“你們是在跟我說話麼?”紅髮少女疑惑的指着自己。“是呀,你這麼漂亮卻這麼晚了還在街上晃悠,是不是失戀了呀?來,跟哥哥說說,哥哥很願意做一個傾聽者哦~”莫名其妙被三人組攔上的紅髮少女眨眨眼睛,歪了歪頭。“我並沒有失戀哦~這麼晚了還在街上閒逛,莫非是你們幾個找不到女朋友?真是可悲啊……”紅髮少女的羣嘲技能一旦開啓,總是會無緣無故地傷到很多人。
“什麼,你這女人竟敢這樣說?看來我們幾個不得不給你些小教訓了。”被少女的羣嘲技能弄得惱羞成怒的三人組漸漸圍成了一個小圈子,把少女圍在其中。“阿拉,你們要知道,我雖然不是日本人,但是對於你們這種生物一樣很討厭呢。”感覺到自己的前路被幾人擋下,紅髮少女收斂了笑容,漠然瞪視這幾人。“你這女人,竟然還敢看不起我們!”被少女那有若實質的目光一掃,三人組立即失去了理智。“哼,白癡。”少女低喃一聲,瞬間失去了蹤影。“咦?她人呢?跑到哪裡去了?”“真是令人討厭的生物們……”少女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小巷中,打了個響指,那三個人的身影就像是被格式化了一般,漸漸分解爲微小的粒子,被風一吹,頓時消影無蹤。
“呼,好久不用這個能力好像都退化了呢,真是的,果然不能怠倦麼?”紅髮少女站在小巷之中,因爲動用了許久不用的能力而滿頭大汗喘着氣。“……咦?那種詭異的感覺?”突然感覺到一種很邪惡的力量,少女擡起頭,湖綠色的雙瞳注視着不遠處的方向。“影子!”直覺自己撞見了很不好的事情的少女投影出自己,吩咐對方找人去。
“Assassin調查了一下,Caster和他的master由深山町到臨鎮,到天亮爲止,將睡夢中的兒童等共計15人全部誘拐走了。恐怕現在……”言峰綺禮頓了頓,繼續開口:“讓世間譁然的連續殺人犯,可以認爲就是他們了。他們沒有任何顧慮地使用魔術,也毫不隱蔽之後的痕跡,完全不把聖盃戰爭放在眼中。精神錯亂後暴走的從者,和放任不管的master,爲什麼這種人會加入聖盃戰爭?”言峰綺禮皺起眉,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又被大大地挑戰了一番。
“嗯,也不能坐視不管了。看來不得不除掉Caster和他的master了。”聖盃戰爭的監測者,言峰綺禮的父親,言峰璃正握緊雙拳,很是憤怒。“可問題是,雖然這樣說,我也不能讓我的Assassin出馬。”言峰綺禮率先發言,雖然並不用他特意提在場的三人都知道紅髮英靈的廢柴程度。
言峰璃正沉吟了一下,“唔,在我的權限範圍內稍微改變一下規則,動員所有的MASTER都去討伐Caster吧。”
“既然已經有人解決,你就讓你的本體快點回來吧。”走出教堂,言峰綺禮看着身邊如影隨形的投影。“我明白了。”
“嗯?”打開房門,卻看到自己房間的沙發上躺了個不速之客。“Archer”古老的英雄王舉着紅酒杯,笑着調侃對方。“雖然數量少,但比時臣房裡的藏品更加高級呢,你這不肖弟子。”“你到底來幹什麼?”雖然身邊不在了Assassin,但對於上一次紅髮英靈發火仍記憶猶新的言峰綺禮皺起眉,不想跟這位看不透的英雄王有任何的牽扯。“哼,看來無聊至極的,還不只我一人呢。”“無聊?”言峰綺禮轉頭,看向鳥佔鵲巢的英雄王。“身爲被教會保護的人員,是不會隨便出去亂晃的吧。”英雄王意有所指。“到現在纔對你的契約不滿麼,吉爾伽美什?”言峰綺禮蹲下,扶起被推倒在地的酒瓶。
“時辰召喚我來,並維持我的身體存在於世,而他盡了臣下的禮儀,所以我也要回報他……但我沒想到他是那麼無趣的男人。”“你不滿時臣老師的支配麼?”“哼,說什麼到達根源的漩渦?……真是無聊透頂的願望啊……”言峰綺禮注視着對方深沉不見底的眼眸,“對根源的渴望,是魔術師特有的,我們無關的人不應該說三道四。前往根源的過程,其實就是脫離這個世界之外的過程,對於我們只對內部世界有興趣的人來說,只是個無聊的願望吧。”“原來如此啊……”吉爾伽美什看着對方,忽然開口問道:“那麼你呢,綺禮。你對於聖盃有怎樣的追求呢?”“我?……我,並沒有什麼願望。”“這是不可能的吧,按理說聖盃只會被那些對它有需要的人所吸引麼?”“按理說應該是……”
“他有噢。”綺禮還沒有回答,紅髮的英靈忽然出現在了房間中並且擋在了自家master面前。“正因爲他想弄清楚自己的願望,所以纔會對能實現任何願望的聖盃有所追求,不是麼?想要弄清楚這份疑惑的渴望,不也正是一個願望麼?”艾芙娜眯起眼睛,“我記得我前幾天剛剛說過的吧,不要來騷擾我家的master。還真是不長記性啊,英雄王。”“你這雜種,竟敢用這種語氣對王說話,真是越來越膽大了啊……”許是因爲今晚的心情不錯,吉爾伽美什並沒有計較少女的冒犯。“請回到您的主人那邊去,不要老想着來爬牆啊……”“阿咧,綺禮喲,你看看你家的Assassin,她可是把我當成敵人了呢,你和時臣不是明明是盟友的關係麼?”“別搞錯了,遠阪大人和master是盟友可不代表你就可以隨時隨地跑過來挖牆腳啊。”
“艾芙娜……”綺禮拍了拍少女,示意對方噤聲。“我明白了,不過MASTER啊,多長個心眼,不要隨隨便便被什麼稀奇古怪的傢伙用花言巧語給騙到了,否則,我會懷疑你的智商的。”紅髮少女氣鼓鼓地說完,隱去了身形。
“呵呵,看起來,你可是深得你的從者的心呢,綺禮。”金髮的王者今晚實在是好說話得過頭了,他一點也不計較紅髮英靈對於自己的冒犯,反而還神情愉悅地調侃道。“若無事,就請回吧。”待趕走了自家的英靈時候,言峰綺禮看也不看對方就下了逐客令。金髮的王者被這種突然的變臉給驚了一下,隨即放聲大笑:“哈哈哈哈,綺禮喲,你和你的從者還真是有趣,不過綺禮啊,你難道就一點也不好奇爲什麼你的從者總是在用各種各樣的理由阻止你尋找自己的願望麼?若是有一天你打算知道它的話……我還會再來的……”
“願望……麼……”言峰綺禮看着被對方放在桌子上的空酒杯,默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