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邊走邊吃邊聊,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城的這一頭,域兒看着不遠處的戲臺,又是陷入了一片回憶,不能自已。
“來!這位公子要吟誦一首詩!”
那時候,正是百花節。
那時候,花月正春風。
那時候,輕舟明眸似水,對着域兒輕輕吟誦。
那時候,那時候……
域兒滿腦子都是那時候,就像那首歌唱的,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那愛的人卻早已遠去,不再回來。一切都回不來了。
域兒遁着那日的記憶,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月老祠姻緣樹下,蒼老的樹木,灰色的樹皮有些開裂,樹上掛滿了紅色的錦囊,這裡不知道掛着多少信男信女的心思與愛戀,不知道承載了多少愛慕與癡情。那日的相會如最初的相遇一般美好,只因爲自己腦海中純淨的回憶,二人才就此重新開始。那日的春兒還在自己身邊,小小的丫頭口無遮攔,直接指着輕舟便是一頓痛罵,那日的自己滿臉通紅,一臉嬌羞小女兒情態。
那日,清風吹拂。
那日,姻緣樹上的紅色錦囊輕輕飄蕩。
那日,春兒將錦囊拋向天空。
那日,輕舟看着自己眼角含笑。
那日,那日……
域兒的腦海仍舊是那日。
域兒走到那顆樹下,看着那些掛在樹上的紅囊
,尋找着自己的那一個,那天自己寫了什麼卻已經忘記,也好像什麼都沒有寫。
“是這隻嗎?”域兒小聲兒呢喃,看着這樹枝上的紅囊,掛在樹上早已經破舊不堪,留下的只有歲月的痕跡。
域兒輕輕的將那紅囊取下,她要重新寫下願望,重新寫下對這個世界美好的祝福,對那些自己愛的人,愛過的人,那些愛自己,愛過自己的人,那些幸福的戀人,還有那些還是孤單的人,域兒想寫下祝福,祝福所有人,當然這所有人裡包含了自己摯愛長達十年之久輕舟。
打開紅囊,油紙上的顯露出墨跡,域兒才驚覺,這只不是自己的那個紅囊。可是,可是不知道因爲什麼,域兒卻很想看這油紙上寫了什麼,好奇怪的感覺又好強烈的感覺。
域兒將那油紙取出,一行清秀的小字赫然在目。
——
此生此世,雲輕舟只鍾愛域兒一人!
——
域兒瞬間呆住了,心像是被重重的叩擊着,兩行清淚簌簌流出,朦朧間,她好像看到了雲輕舟認真的寫下這些這行小字時的模樣,又虔誠的將油紙放在紅錦囊中的樣子。
域兒不禁嚎啕大哭,跌坐在地上,肩膀顫抖,到底是愛,還是悔,永遠也沒有辦法說清!
遠遠的,小寶與林山還在笑呵呵的吃着東西,林山看到域兒蹲坐在地上,有些奇怪道,“小寶,你看你娘
親怎麼了?”
小寶亦是定睛一看,“不知道誒!她怎麼坐在地上!”
倆人便顧不上吃,急急忙忙跑了過去。
“孃親孃親,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也許是小寶的喊聲太大,也許是域兒的行爲太過奇怪,引得許多人紛紛駐足。
域兒將頭埋在臂彎裡,努力的搖頭,擦着淚水。
“域兒,你怎麼了?”林山緊緊的皺着眉頭。
“我沒事。”域兒擡起頭,眼睛紅紅的,努力調整好自己的笑容,“我沒事。”看着小寶,爲小寶擦去嘴角的髒東西,笑着問,“吃好了嗎?吃好了咱們回家?”
此時的小寶看着孃親奇怪的神色,也不敢再說什麼,乖巧的說道,“嗯!娘,咱們回家!”
林山見域兒不再想提及此時,便也淡淡的笑了笑,裝作沒事人兒似的一把抱起小寶,將他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小寶坐在林山的肩膀上咯咯的笑着,林山亦是笑着,“咱們回家!”
衆人也因爲這三人恢復正常停止駐足。
說巧不巧,不巧不成書。
遠遠的那個月白色的身影,看着這幸福的三個人,修長的手指不禁覆上了那疼痛的胸口,便也下定決心,冊封凌傑爲太子!
“你派人跟着那一家人,保護他們的安全。”
一句話,也許這是他能爲她做的最後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