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幾日不見,想不到你和皇兄已經如此這般。我還來得及嘛?南宮冶暗想,然後晃了晃腦袋,現在找出兇手,爲趙逸洗清嫌疑纔是當務之急,南宮冶麻痹着自己,不再想剛剛離開時南宮曦的那句話,吃飽了,我們去牀上再睡一會兒?
“睡什麼啊大白天的,你又不是雲燎。”南宮曦的提議,完全被趙逸給否決了。
“逸兒,雲燎待會兒會爲你將腦袋裡的血塊慢慢遣散出來,到時候,你就可以恢復記憶了。逸兒你能在恢復記憶後不離開我嗎?”
趙逸看向南宮曦,一臉不解,
“我恢復記憶後就會離開你嗎?”
南宮曦看着趙逸,若有所思,良久才吐出一句話,
“也許你會離開。可是我不允許你離開。”
“什麼嘛,這麼奇怪,那你說說我恢復記憶後爲什麼要離開,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或者欺騙了我啊?”
趙逸閃爍着雙眼,盯着南宮曦,
“是的,我以前是做過對不住你的事情,但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是你,只是秉公辦理。所以我的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對你也有所隱瞞,但是做着一切,都是爲了留住你,所以逸兒如果你恢復記憶後,我希望你能考慮下留下來。”
看着南宮曦說的這麼認真,趙逸不禁好奇起來,自己的以前是什麼樣的,還有南宮曦對自己又是怎麼樣的,心裡竟然有一絲絲的期待了起來。
逸兒,不管怎麼樣,你恢復記憶也好,無法恢復記憶也好。我都會想辦法將你留在我身邊,也許我的愛是禁錮是囚牢,但是我南宮曦愛上一個人就不會放手。你是我等了十幾年的姑娘,南宮曦暗想,心裡隱隱已經有了對策。
而另一邊,南宮冶在宮裡調查,終於發現了一點線索,指向於妃。根據雲燎所說,如果林妃的致死原因是因爲二次傷害 ,那麼這個對林妃造成二次傷害的人就很有可能是於妃了。
因爲剛纔一個宮女說到這樣一個細節,在送林妃去自己宮裡的時候,於妃也在這護送的隊伍裡,並且,在林妃哭着喊着痛的時候,於妃做了那麼一個動作,將躺着的林妃半扶起,抱入了懷裡,嘴裡一直說着,妹妹,我可憐的妹妹啊。這個在當時和尋常看來是於妃在安慰林妃,如果不是雲燎的話,被查起也只能說明於妃和關心林妃。但是,
現在想來,如果是於妃在抱起林妃上半身放入懷裡的時候,彎曲着林妃,暗中使力,使肋骨插入林妃的肺部,那麼就完全不一樣了,這也正好說明林妃爲什麼死前會指着於妃了。
南宮冶擡起頭,事情好像豁然開朗了。但是卻又是非常棘手的,因爲這都是推測,完全沒有證據。就算是於妃這麼做的,但是誰也不能確定於妃就是導致這二次傷害的人,這個沒有辦法確認,而林妃指向於妃,於妃也可以有其他千萬種說辭。所以,雖然情況是明瞭了,但是卻沒有任何證據。只要於妃死咬着不認,那麼任誰也沒有辦法。
南宮冶突然想到,能不能讓這於妃自己說出來了?一個主意誕生在南宮冶的腦海裡,於是乎,顧不上其他,南宮冶趕到養心殿外,叫人傳話皇上
,有事情相商。這些事情,在還沒有證實之前,南宮冶不想讓趙逸知道,正好,南宮曦也有此想法,她不想趙逸看見後宮的爾虞我詐和血腥,因爲這樣,萬一趙逸恢復記憶要離開,他便更難留住趙逸了。
於是兩個人去了御書房,正好撞上南宮景和南宮遠,四兄弟重聚,一起進了御書房。
南宮冶將調查到的情況和自己的猜想說給了三個人聽,南宮景點頭表示贊同,
“我覺得三弟分析的很對,這前前後後的事情聯繫起來,恐怕就是這於妃所爲。而且我們推測,這傳話給林大人夫婦的假太監就是於妃暗中收買的,阿遠你來說”南宮景將問題拋給南宮遠,
“我和二哥今天清晨去了那個假太監以前乞討的地方,準備再問出點什麼,這個時候在一邊賣煎餅的一個婆婆告訴我們,在幾天前,有一個帶着斗笠穿着嚴嚴實實的人來找過那個乞丐,雖然那個人將自己包裹的很嚴實,但是婆婆說,仍然能看出來是個女的。婆婆雖然眼神不太好使,但是對聲音特別敏感,她說她記得那個人的聲音,我們已經將婆婆安排進了我們的小木屋,隨時可以叫婆婆進宮進行指認。”
南宮曦一巴掌拍在南宮遠的肩膀上,“謝謝 你們爲趙逸坐做了這麼多。”
南宮遠傻嘿嘿的一笑,
“大哥,只要你不再說我是個小孩子就行。”
“額,這個還真,沒辦法。除非你那天成親之後,還可以考慮。”
“大哥”
“好了,不逗你了。”
“現在的情況是初步斷定是於妃,但是如果婆婆指認出來的不是於妃怎麼辦?到那個時候不僅會打草驚蛇,還會讓她起戒心,想要再調查下去可就難了。”
南宮景冷靜的分析着,
“二哥說的不錯,正好,在你們來之前,我還不知道這個婆婆的事情,所以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我想了一個方法,來逼迫於妃自己說出來,現在說給你們聽聽,你們看可不可行。”
三人點頭,等待着南宮冶的計劃,於是乎,南宮冶開始娓娓道來。
“這個辦法,我覺得可以,大哥你覺得怎麼樣?”
南宮景看向南宮曦,南宮曦思考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晚上行動,希望計劃能夠順利進行。”
四人最後達成一致,分別去準備。
一切就在今晚了。
不過這邊消停了,另一邊卻是纔剛剛興起。
於妃宮裡,於妃收到一封信,而這封信看完,幾乎讓她面如死灰,全身癱軟在椅子上,雙眼失神。嘴裡喃喃的念着什麼,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再打開門,於妃吩咐宮女們準備各種吃的,以前想吃沒吃的,以前不敢吃沒吃過的,統統上桌,宮女們一邊詫異,一邊也不敢反駁,只得照着於妃吩咐的話去做。
南宮曦回到養心殿的時候,雲燎正在給趙逸扎針,十幾根銀針紮在趙逸的腦袋上,趙逸卻還打趣的說着,
“南宮曦,看我像不像孔雀開屏?”
南宮曦走過去,眼裡全是關切,他都覺得痛
,都心疼了,可是趙逸儼然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南宮曦突然想,這樣的趙逸又未嘗不好了。以前的她,那麼一本正經和嚴肅,還有傲嬌,說不定還不如眼前這麼快樂了。南宮曦突然有一種不想要趙逸恢復記憶的衝動,突然有一種要中斷雲燎治療的衝動,可是看着趙逸那個期待的眼神,他又遲疑了。這兩天,恢復記憶,不恢復記憶,一直在他的腦海裡盤旋,他快亂了方寸。
南宮曦坐在牀榻上,看着躺着扎着針的趙逸,緩緩說出,
“逸兒,如果你覺得痛的話,我們就不紮了好不好?”
趙逸卻是完全一沒事人一樣,
“痛?我不痛啊。如果不是雲燎叫我躺着別亂動,我都可以一邊走走一邊扎着針了。”
南宮曦瞪了一眼趙逸,
“逸兒,你又說玩笑話了。”
趙逸不滿的開口,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覺得沒有多痛啊,還好啦。”
這個時候一邊施着銀針的雲燎說話了,
“感覺不到疼痛很正常,說明現在還沒有戳中血塊,還沒有戳中趙將軍以前的記憶神經。等真正戳到的時候,趙將軍可能會很痛苦。”
南宮曦一驚,很痛苦?
“雲燎,一旦接觸到,逸兒將怎麼樣?有多痛苦?”
雲燎將一支銀針扎到趙逸的頭上,若有所思的說道,
“將是一種常人無法經受住的疼痛,例如女子分娩。因爲這個時候,以前的回憶會一下子涌出,在腦袋裡循環展現,試想一下,一個人十幾年的記憶突然都在腦袋裡展現出來,這需要腦袋承受多大的壓力。頭將如炸開一般難受,讓人不能自己。”
聽雲燎如此說道,趙逸想了想,
“雲燎你說的這種痛苦,我好像在你們村子倒下前經歷過一次。就是在出樹林的時候,我的腦袋裡就像你剛纔說的,有無數個片段涌現,然後我就覺得特別的痛苦,接着便昏倒在了地上,在接下來應該就是你救起了我。但是,爲什麼醒來之後,我卻又忘記了?只隱約記得一兩個名字?”
這正好佐證了雲燎所說的,趙逸的記憶在慢慢的恢復之中。
“你應該是到了特定的情景中,突然閃現出來的記憶碎片,這些 不足以讓你想起全部,但是如果你沒有接受我的治療,那麼你的記憶將會以這種方式,慢慢的記憶起來。在特定的情景之中想起以前的點點,然後在某一天,這些記憶碎片重組,構成整個過往記憶,到那個時候你就能想起所有的事情了。這種是依靠自己,很自然的記憶方式。不過這種記憶方式也許還會很慢,也有的很快,有的甚至永遠也難想起以前的事情。”
“永遠想不起來,那該多可悲啊,我要早點想起來,雲燎你就放心大膽的治吧。”趙逸爽快的說道,南宮曦卻沒有這麼爽快,沒想到這治療失憶會帶去那種痛苦,想想南宮曦還是開口了,
“逸兒,那種痛苦將是你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我們不治了好不好。我們採用最保守的方式,讓它自己慢慢好起來,好不好?”
趙逸撇撇嘴,翻了個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