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說,他沒文化老是被別人輕看。所以他想我做個有文化的人,然後以後考取一個功名,光宗耀祖,讓別人刮目相看。”
這下,南宮冶更確定了心中的想法,指了指桌子上的菜,
“好吃就多吃點。”
少年點頭,還真不客氣,狼吞虎嚥起來。
之前南宮鄴覺得那小二愛財如命,現在看來不然,這小二之所以如此愛財,不過是生活所迫,爲他這個弟弟上私塾而已。現在又冒險將他們安置在自己家,無非是看到了他的腰牌,知道了他的身份,想借此爲自己的弟弟圖個前程。如此看來這小二不僅不是鼠目寸光,反而是一個高瞻遠矚的傢伙。
南宮冶看着這少年吃飯的樣子,心中感概頗多。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在拼命的努力着,過着自己以後想要的生活,在以前他是十分不理解的,也不會去管,但是現在一路走來,他也在慢慢改變。
“我吃飽了,我要去私塾了,”少年急衝衝的吃完,便抱着自己的書跟他們道別,
“去吧去吧,好好努力啊。”南宮遠也有感觸的說道,少年這纔出了門。如此來去匆匆,中午就一個吃飯的時間,這些人生活真不容易。
“我們也將就吃一點吧。”南宮冶說道,因爲桌子上的菜,已經被這個少年吃的差不多了,人不胖,吃的還真多,恐怕是從來沒吃過,就大吃了一頓。
於是乎,三個人開始就着剩下的飯菜吃了起來,而牀上的趙逸這個時候手指輕輕的動了一下。
待三人吃完飯,南宮遠開始收拾,雲燎則是來到了牀榻前,
“你們快過來看。”
雲燎興奮的叫道,南宮遠南宮冶馬上奔了過去,三個人看向趙逸的手指,趙逸的手指開始跳動起來,然後三人便見趙逸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小逸”“逸姐”“逸姐”三個人興奮的叫道,趙逸終於看清了面前的人,
“是你們。”
她還沒死?
“逸姐,是我們,是我們,你現在覺得還好嗎?”南宮遠激動的答道,就差手舞足蹈,
趙逸輕輕的晃了下腦,就要坐起來,雲燎適時的扶着趙逸的身子,讓趙逸坐了起來,靠在牀上,
“我睡了幾天?”
南宮遠想了想,“應該是兩天。”
趙逸一驚,“兩天?”已經兩天過去了,那她豈不是又耽誤了兩天的行程,南宮遠說的兩天自然是指趙逸從摔下懸崖到現在。
“不行,我要起來,你們幫我準備一匹馬。”
說着趙逸便要掀開被子下牀,南宮冶一把按住,
“小逸,你想幹什麼,”
“我要趕路,我已經耽誤了兩天。南宮冶你讓開,不要擋着我。”
兩天,兩天可以發生很多事,邊關更是瞬息萬變,不知道哥哥他們怎麼樣了。就在這個時候,趙逸心裡一痛,一陣心慌,眼神有些飄忽,這,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邊關軍營裡,周暮的牀前一灘血跡,趙灼站在牀前暗暗發誓,今天這一切他都會討回來的。
“來人,召集所有人馬,進攻。”這一次他要反客爲主,做最後一輪廝殺,爲周暮報仇。
“不行,你知不知道你身子有多虛,現在
還趕什麼路,你必須休息調整。”
南宮冶這次不依不饒,雲燎也說道,
“逸姐你現在的身體不宜騎馬,還是聽三哥的話,先休息幾日再做打算吧。”
“是啊是啊,逸姐。”
南宮遠也在一邊勸解着。而後心裡還有些虛,因爲他們還沒有告訴也沒有讓趙逸看見自己的臉,趙逸的臉上全是一刀刀疤痕,醜陋猙獰的佈滿在臉上。就剩一雙桃花眼撲閃。
“你們懂什麼,沙場上時間是最寶貴的,我不用你們管,必須上路。”
說着趙逸便掀開被子,不顧南宮冶的阻撓,要下牀來,沒有辦法,南宮冶手砍在趙逸的脖子處,
“你”趙逸狠狠瞪着南宮冶,最後避免不了的昏了過去。
雲燎這纔將趙逸放平,蓋好被子。
“三哥,這逸姐爲什麼這麼着急向邊關而去。”
南宮冶想了想,“她本來就屬於邊關,我想她那麼急,一定是邊關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雲燎點點頭,至於什麼事情,現在他們都還不瞭解。
最後一戰,趙家軍還是沒有等到援兵的到來,不過他們這次採用了水戰,將斬宇的死士引入到了邊關少有的河流處,也就是上次南宮冶他們暫時躲避的那個小營帳駐紮地,趁着死士淌過河流的時候,利用網子將一羣死士網羅在河流裡,河水流動,他們身上的毒藥相互衝擊,最後生生的毒死了他們自己。並且將斬宇的軍隊隔絕在河對岸,河水裡有毒,只要他們敢淌過來,那麼必定是死路一條。
另一面,趙灼已經派了小部隊,打入斬宇的後方。而他自己則是與斬宇隔岸相望,自然不僅僅就是如此,趙灼早在召集人馬時,便將爲數不多的趙家軍分成了三股,一股自然是與他一起奮戰在最前線,引這斬宇來河流處攻打,另一股擾其後方,還有一股便是騎兵,此刻正從後面將斬宇的軍隊包圍,個個拿着火箭發射,將他們向河流逼近,若是換了平日裡,斬宇一定會察覺過來,不會上這趙灼的當。可是斬天浩的死,斬宇殺紅了眼,思緒打亂,這纔給了趙灼下手的機會。
現在退,便是火攻,進,便是河流毒水攻,進退不行。趙灼也終於讓這斬天宇體會到了水火兩重天的滋味。
但是到底是斬宇,最後還是在這重圍之下,帶着一羣人馬突圍而去。可是當他趕到後方時,哪裡已經是一片狼藉,駐紮在後方的士兵也是死的死,傷的傷,不僅如此,更雪上加霜的是,他們的皇上得知斬宇如此不折手段,損兵八萬,直接剝奪了斬宇的兵權,更是要將斬宇帶回受訓。
一下子,邊關終於平息了下來,但是趙家軍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原來十萬大軍,現在僅剩三萬,與斬宇的軍隊比起來,損失不相上下。而這一切,明明可以減少死亡的,只是因爲南宮曦一時的顧忌,援兵五萬未到,爲了保住五萬普通士兵,更是折損了這堂堂趙家軍七萬。更是賠上了周暮的……
趙灼心裡的怒火難平,而這個時候,他們在騎兵的幫助下,在河流之上搭起一座橋,渡河入了大本營。
一個更加讓他接受不了的信息終於還是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那邊是黑騎帶回來的消息,
“大將軍,我等進關,發現邊關相鄰的幾個縣城都
撤下了通緝二將軍的 佈告。”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已經將逸兒抓走?”
趙灼一邊脫着盔甲,一邊問道,
黑騎中的議員,停頓了一下,埋下頭去,
“大將軍,我等無能。沒能保住二將軍,二將軍聽說在齊城時,掉入懸崖,不慎身亡,所以,皇上才吩咐令人撤下了佈告。”
趙灼手中的盔甲落地,難以置信的轉過身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大將軍,二將軍,死了。”
趙灼神情呆滯,“不,這不可能。”
然後扒開黑騎,便走出帳篷,逸兒,逸兒怎麼會死,不可能絕不可能。
報信的黑騎緊隨趙灼的身後,“大將軍,大將軍。”
而另一邊,天色轉晚,店小二終於也做完了一天的事,趕了回來,少年也在其後出現在了房間裡。
“大哥,他們是什麼人啊?”一進門,少年還是好奇的問着店小二,店小二看着南宮冶,說道“他們是貴人。”
南宮冶走向店小二,“客棧沒有出什麼問題吧?”
店小二搖搖頭,“沒有,都被我糊弄過去了。”
南宮冶點點頭,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
“謝謝你了。”
店小二連連說着沒事,但是最後還是將南宮冶拉到了一邊,
“王爺,你是王爺是嗎?”
南宮冶點頭,該來的還是來了,
“你看我冒着這麼大的風險救你們,你們是不是要表示表示啊。”
南宮冶點頭,“自然,有什麼要求你說吧。”
小二看了看那少年,
“九王爺啊,你看我那弟弟怎麼樣,他是念私塾的,能不能在京城謀一份差事啊?”
果然,這店小二的心思在這兒。
“這個要看他的本事,要自己上京趕考。”
店小二點點頭,“我不擔心我這傻弟弟的能力,就是,大家都說能力是一方面,家世是一方面,錢財是一方面,我就想,王爺能不能看在我救你們的份上,將來如果我弟弟去京城趕考,不要讓別人在家世和錢財上面壓住他,王爺給做個引薦,引薦就好。”
南宮冶看了那少年一眼,“嗯,這個可以,我答應了。”
店小二連連感謝,就要跪下來,被南宮冶攔住了,
“那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你們等我。”店小二高興的樂不可支,並且走向了衣櫃,從一件衣服裡面掏出藏了很久很久的一錠銀子,那錠銀子本來是爲少年以後進京趕考準備的。不過現在他打算先拿出來給南宮冶他們買點好吃的,錢再賺賺了再存起來,南宮冶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就是一錠銀子,那店小二竟然藏得那麼深,那麼小心翼翼,看着這店小二樂呵呵的拿着那一錠銀子就要出門,南宮冶大概猜到了什麼,攔住了店小二,將幾錠銀子塞在了店小二的手裡,店小二瞪大了眼睛,
“拿着去買東西吧,我們住在這裡,總不能再讓你掏錢。”
店小二連連搖頭,將幾錠銀子還給南宮冶,“不,這一次我一定要用自己的錢請你們吃一頓。”這兩天打賞給他的銀子除去爲南宮冶他們請大夫,交客棧房租的錢,他都付給了私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