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香,你不知道,我們都嚇壞了,王妃昨晚上一.夜都沒睡,一直派人在尋你。”茴香忍不住哭了出來:“幸好你回來了。”
採香一.夜擔驚受怕的,如今茴香哭,她也忍不住哭出來,對慕娉婷說:“王妃,您沒事就好了,奴婢一直擔心您。”
慕娉婷握住採香的手:“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別擔心。”
採香受驚不輕,喝了安神藥很快睡去。
慕娉婷昨晚心神不定,此時輕吐一口氣,詢問石榴:“派出去的侍衛可回來了?”
石榴急忙上前回答:“回稟王妃,他們已經回來了,正在等您吩咐。”
“叫進來吧。”
六個侍衛只回來了三個,剩下三人還在跟蹤。
此刻他們跪在地上,對慕娉婷回報情況。
那中年婦女果然是個柺子,而且是個慣犯,他們找到那個窩點的時候,小心觀察,發現那一處房子的地窖裡估計有七八個孩子被關着。
爲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只是悄悄給在窩點的人身上灑上追蹤用的粉末,便不敢再動。
到今日凌晨,那些人全都回來了,地窖裡的孩子,又多了六七個。
慕娉婷沉吟了一會兒,請來了曹伯懿。
“此事若是讓太子解決,能否讓太子名望更上一層樓?”慕娉婷詢問曹伯懿。
曹伯懿立即點頭:“這是當然的。”
這種事情,最容易讓百姓對產生好感了。
他心中有些不樂,不願把這次功勞讓給太子。
因此,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慕娉婷搖頭說道:“此事。讓太子去做確實很可惜,但是,將來得到的回報,卻絕對超過我們自己去做。”
“曹大人,我當時問你,如何才能讓別人舍太子而就王爺?”慕娉婷看着曹伯懿:“這個答案,我現在已經有了。”
曹伯懿屏住呼吸,看着慕娉婷。
“太子本就氣量狹窄,最是不能容人,然原先有王爺的存在,太子覺得地位受到威脅,尚且可以壓制本性,保持禮賢下士的姿態,贏得朝臣稱讚以求穩固地位。”
“如今王爺爲了自保,主動示弱,太子覺得威脅已除,故而日漸驕橫,若能讓太子覺得自己地位已經固若金湯,他本性自然還會暴露的更多,朝臣對他自然會逐漸失望,父皇也會對他不滿。”
“這時候,王爺便可以站出來。盡情展示自己才幹能力,贏得父皇和朝臣的喜歡,但同時,也要對太子保持一定的尊重,緊扣忠君爲國四字;兩相對比,王爺越來越被人稱道,太子卻越來越讓人覺得昏聵。”
“以太子的秉性,到這時候,他不但不會反省自己、改正錯誤以求得父皇原諒和朝臣擁戴,反而還會覺得是別人對不起他,從而用盡手段排除異己。太子越是如此。父皇和朝臣就會越加的失望,這是一個惡性循環,之後,太子便已經不是朝臣眼中合格的儲君了。”
“狗急跳牆,到最後,太子說不得會做些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他忍住了,只要把有關太子與僞帝陳亮有勾結的事情爆出來,再把太子私下的一樁驚天醜事揭露,自此之後,他便再無翻身餘地。”
曹伯懿站在花廳裡,腦中不停的思索慕娉婷的話語。
撕碎了,掰開了,一點一點,而後心中越來越敬服。
王爺和他們這些屬下也本能在按照這個方向行事,但是卻沒人把爲何要這麼做想得這般的清楚。
現在慕娉婷的一席話,層層遞進、條理清晰,把一條光明大路擺在他們面前。
“唯有太子德行有失,不堪爲人君,別的朝臣纔會舍太子而就王爺。”曹伯懿拱手:“下官說的可對?”
慕娉婷笑了笑:“曹大人高見。”
在曹伯懿的興奮的想要離開的時候,慕娉婷叫住了他:“曹大人且慢。”
“王妃?”
“石磊是和王爺一起回京的麼?”慕娉婷走到曹伯懿的面前,盯着他的面容,忽然詢問。
曹伯懿眼睛快速睜大又恢復原先樣子:“王妃說笑了。”
慕娉婷似笑非笑看着他。
曹伯懿垂頭,反正他就是不知道。
慕娉婷輕笑出聲:“曹大人,太子好大喜功,慣會做表面功夫,你記得安排人跟在太子後面收尾,儘量拯救那些孩子。”
曹伯懿肅容拱手,慕娉婷放他離開。
青衣蒙面之人,絕對是石磊。
這個時候,寧紹璟爲何會回京?
戶部尚書萬司翰遇刺受傷,京城中巡街的武侯立即增多,城門也查得無比嚴格。
在派人追兇過程中,太子得到屬下彙報,說是發現了一處窩點,藏有被拐小孩。
太子心一動。
徐庸的庶重孫,聽說也丟了,徐家正瘋了一樣尋找。
他立即想要派人搗毀這個窩點,救出其中被拐小孩。
趙宏阻止了他:“殿下且慢。”
“舅父有何高見?”太子心中急迫,但也不得不重視趙宏的意見。
趙宏拱拱手:“殿下,一般而言,敢一下子拐這麼多孩子,這些柺子在暗中肯定還有無數人接應,不若抓到刺客之後,讓城中戒備鬆散下來,那些柺子定然會再次聯繫其同黨,此刻,殿下派人把他們一網打盡,再順藤摸瓜盡力救回之前被拐孩子,太子之功,更上一層樓。”
太子聽得眉飛色舞:“舅父想得周到。”
在趙宏的協調下,太子佈置人手,按着計議好的方法,在第三日那些柺子出城之後,順藤摸瓜。把那一羣人幾乎一網打盡,救出孩童六十餘人。
出京時候,太子是親自帶人去捉人的。
回京時候,太子也是親自護送那些孩童到京兆府衙門的。
京城裡以及京城附近丟失孩子的人,許多都已經聚集在了京兆府衙門。
太子一到,有懂規矩的先叩謝太子,有那村姑莊稼漢不懂規矩的,衝上去抱着自家孩子就放聲大哭,哭完了,纔在別人的提醒下,衝到太子面前跪下。連連磕頭叩謝太子大恩。
經此一事,太子贏得從朝堂到民間的讚譽,成爲百姓眼中仁厚慈和的貴人,成爲朝臣眼中的合格儲君。
皇帝很是讚賞了太子一番,並說太子太子妃乃佳兒佳婦,甚得他心。
最近交給太子的政務,也逐漸增多。
甚至,皇帝下詔,讓太子與他一同祭祀先農、親耕時候一同扶犁,太子地位,終於無人可以動搖。
太子志得意滿時候,寧紹璟在亳州小敗的消息與宣王小勝的消息同時傳來,太子在東宮書房裡哈哈大笑,對趙宏說道:“舅父,之後老三再不是本宮阻礙。”
他意氣風發,只覺這十來年壓在自己頭上的大山,終於轟然倒塌。
趙宏微微蹙眉,不願意太子這般自大,然他知道太子不會聽,說多了還會惹得太子反感,只好住口不言。
宣王常年征戰在外,皇帝心疼兒子,此次對宣王封賞十分豐厚,賞了雙親王俸祿,一併儀仗,僅僅稍次於太子。
太子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老二這還沒有攻破僞帝都城,父皇便如此厚賞,若他再立功,父皇豈不是要把本宮的太子之位,也用來封賞他?”
趙宏急忙勸慰:“殿下多慮了,陛下對殿下信任有加,殿下地位穩如泰山。至於宣王,只有武勇而無大謀略,殿下不必忌憚他。”
太子心中還是不得勁,但趙宏的話很有道理,太子勉強點頭,讓人也送了厚禮去宣王府,爲宣王慶賀道喜。
同時,他安排人開始彈劾寧紹璟,雖未說尸位素餐之類,然而大意卻也是如此。
皇帝看到之後,心中有些難受。
別人不知道自己兒子心思。皇帝耳目遍佈天下,密探曾報,肅王有多次取勝機會,然都放棄了,甘願被人攻訐詬病。
其實他是在隱隱退讓,不讓自己這個父親在太子和他之間爲難罷了。
皇帝把彈劾的摺子壓下,擺明了不想提這件事情。
太子知道之後,咬着牙在書房裡快速走動:“父皇這是何意?他怎能如此包庇老三!”
趙宏勸誡,讓太子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必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太子努力壓下胸中怒火。
然而這怒火很快又被挑起。
太子身邊一個太監阮忠安的父母看上了一個莊子,已經說好要買了。定金都付了,結果莊子主人忽然反口,說是莊子已經賣給了宣王府的管家了。
東宮諸人爲阮忠安抱不平,阮忠安搖頭:“都快別說了,殿下與宣王爺乃是親兄弟,咱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要和睦,不過就是一個莊子,不值得什麼的。”
另一人很生氣說道:“咱們把人家看作自己人,人家可沒覺得咱們是自己人,我呸。這是莊子的事情麼,這是宣王府的人不給殿下臉面啊。”
太子深以爲然,摔碎了鎮紙的同時,心中狠狠給宣王記了一筆。
在朝堂這一系列的變動中,四公主的駙馬石文彬一次從假山上摔下、一次騎馬摔斷腿的消息,就變得十分的不起眼。
慕娉婷注意到了這個消息。
石文彬這般頹廢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都被照顧得好好的,就這一兩個月,怎麼頻頻出事?
有人想要他的命?
慕娉婷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四公主,心中忍不住發涼。
沉吟一番之後,慕娉婷讓曹伯懿派人去看着點。下次石文彬若是有難,讓他救上一救,若能讓石文彬醒悟之後奮發向上,對四公主也是一個打擊。
太子妃生辰到了。
她邀請慕娉婷赴宴。
慕娉婷厭煩極了這種事情,卻不得不去。
如今京城裡穿得都素,金絲銀繡之類的很少見,慕娉婷也只挑選了顏色豔麗的素面長裙去赴宴。
慕娉婷下車時候,四公主也剛好下車,她冷笑看着慕娉婷:“三嫂,這次三哥可是吃了敗仗呢,我大齊大好兒郎,就因爲三哥的……不謹慎,死的死傷的傷,三哥三嫂心中就不會愧疚麼?”
“勝敗乃兵家常事。”慕娉婷看着她,面上含笑:“四公主因爲憂心受傷的駙馬而胡言亂語,我也就不計較了,不過還請四公主慎言。”
說完,她朝着四公主一笑,頗有些難以言喻的意味,四公主的心一跳。
宴席尚未開始,其他女眷在花園賞玩,宣王妃慕娉婷和四公主等人,則到了太子妃的寢殿,與太子妃談笑。
太子進來,親自送了禮物給太子妃。
太子妃面上微紅,端莊中透出歡喜。
其他人要退出去,太子卻擺擺手:“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多禮,再說本宮這就要走了。”
他與太子妃再說兩句,便起身離開。
目光,卻在慕娉婷的身上,轉了兩圈。
太子妃面上笑着,心中卻嫉恨不已。
等時候差不多,太子妃要換衣服去招呼客人。慕娉婷等人出去。
太子妃問身邊宮女:“肅王妃身邊的那個叫甘草的丫鬟,會醫術?”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宮女自然是知道的。
“回稟太子妃,確實是的。”宮女恭敬回答:“另一個叫茴香的,會一些武藝。”
太子妃緩緩點頭,慢慢綻開雍容笑容:“想辦法把她引開,若不識相,用些手段也沒關係,咱們四公主今天可是要大顯身手呢,別讓一個賤婢壞了咱們四公主的好事。”
宮女急忙躬身應下,爲太子妃梳妝完畢之後,便小心退了出去。
慕娉婷此刻正在與幾位貴婦一起看雜耍。
很快,宮女在爲慕娉婷上茶時候,不小心把熱水灑在了甘草的身上。
“這位姐姐與奴婢的身量差不多,不若跟奴婢去換一身衣物吧,這天還寒着,若害得姐姐生病,就是奴婢的不是了。”那宮女急忙對甘草說了抱歉,又殷勤要帶甘草去更衣。
慕娉婷微微皺眉。
她直覺,這宮女是想把甘草從她身邊調開。
爲什麼?
哦,對了,甘草懂藥,有甘草在,她不會吃到一些不該吃的,聞到一些不該聞的。
甘草搖頭拒絕:“不必了,並不是什麼大事。”
說着躲到了慕娉婷的身後,掩去被打溼的裙襬。
慕娉婷迅速判斷了形勢,不讓甘草離開說不過去,除非她現在就和太子妃撕破臉。
這會兒,她強烈的體會到了寧紹璟的不甘和無奈。
頓了頓,慕娉婷說道:“去吧,去換身衣服,溼答答的穿着多難受。”
她只要這段時間不讓東西入口。也不要離開人羣中就好了。
甘草也不傻,直覺有問題,不想離開。
慕娉婷對她使眼色,讓她快去快回,甘草無奈看了一眼茴香,用眼神祈求茴香好好照顧慕娉婷,這才無奈離開。
宮女有意拖延時間,甘草卻心急如焚,快速換了衣服就想回去。
宮女無奈,只能做了個手勢。
正急急往回走的甘草便覺得耳後生風,一陣劇痛傳來,她昏倒地上。
“把她送到殿下書房附近。”宮女吩咐。
一個外來的婢女,不管是迷路還是故意的,走到了太子書房附近,被侍衛打暈暫時關起來,這完全說得過去。
做好這事情,宮女讓人去給太子妃報信。
太子妃不動聲色笑笑,看了一眼四公主。
她看起來有些興奮,儘管她努力壓制,但是這種情緒,卻還是遮掩不住的,從眼角眉梢流露出來。
太子妃有些詫異。之前四公主和慕娉婷不對付,但是也沒這麼急迫的想要謀害慕娉婷啊。
就因爲厲驍和慕娉婷說過一兩次話?
太子妃覺得四公主這飛醋吃的莫名其妙。
她卻不知道四公主只是從一個女人的直覺上,發現厲驍對慕娉婷不一般。
這感覺玄之又玄,沒有辦法以言語表述,卻又真實存在。
一炷香時間過去,慕娉婷的心沉了下去。
甘草還沒有回來,肯定是出事了。
她轉頭看着太子妃:“嫂嫂,不知可否派人去尋一下我那丫鬟,我是真怕她魯莽沒規矩,衝撞了貴人。”
太子妃含笑應下:“你放心,我這就讓人去找,不會有事的。”
慕娉婷笑了笑,慢慢點了點頭。
有宮女端着甜湯過來,挨個桌子分發,慕娉婷自然也有。
太子妃笑着對宣王妃和慕娉婷說道:“這湯是廚子新鼓搗出來的味道,桃花活血養顏,最是適合女人不過。”
衆人都高興品嚐。
慕娉婷看着四公主已經滿溢全臉的得意和幸災樂禍,完全不敢品嚐。
但這個不吃還能說的過去,接下來源源不斷端上來的茶水點心,完全一點兒不動,就說不過去了。
慕娉婷撥了撥湯勺,卻並未吃。輕輕捂了捂肚子,面上露出微微痛苦之色。
太子妃和宣王妃裝作沒看到,茴香心思沒有那麼細膩,也沒發現。
“三嫂怎麼不喝?難道是不喜歡嫂嫂特意準備的甜湯?”四公主心中激動又惱恨,急忙擠兌慕娉婷。
慕娉婷對她笑笑,轉而又對太子妃說道:“我確實不愛桃花,嫂嫂見諒。”
太子妃正要開口。
四公主生怕她說沒關係,趕着在太子妃面前說話:“這可是嫂嫂的一番心意,就算是不喜歡,也要喝兩口,三嫂這一口不動是什麼意思?對嫂嫂不滿麼?”
她聲音很大。引得附近的夫人小姐都看過來。
氣氛一時間變得很尷尬。
太子妃心中有些不悅。
這可是她的芳誕,四公主把手伸進來害人,她樂見其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可這般要攪亂她的壽宴……
太子妃看了四公主一眼,眼底笑意早就收斂。
慕娉婷笑了笑:“四公主怎麼比嫂嫂還着急?我都以爲,四公主纔是今天的主家了。”
她諷刺四公主喧賓奪主,不過四公主沒聽出來。
太子妃的面色微微沉了沉。
即便知道慕娉婷在挑撥離間,然而太子妃還是對四公主更增不滿。
“我就是爲嫂嫂感到不值。”四公主如是說,目光炯炯盯着慕娉婷。
進退兩難。
怪不得寧紹璟寧願自己給自己下毒,也要跳出京城。
慕娉婷看着四公主,眉心緊緊蹙起。
茴香正着急呢。看到慕娉婷皺眉,急忙問道:“王妃,您怎麼了?”
慕娉婷微微搖頭:“無事,只是有些腹痛。”
太子妃和宣王妃關心詢問:“可要緊?不若宣太醫來瞧瞧?”
慕娉婷心中冷笑,面上露出微笑:“不甚要緊,躺躺就好了。”
“來人,帶肅王妃到偏殿去歇一會。”太子妃頓了頓,順着慕娉婷的話吩咐。
難道她能跳起來指責慕娉婷說謊?
四公主大急。
慕娉婷對着她笑了笑,轉身離開。
宮女帶着慕娉婷朝着偏殿而去。
慕娉婷卻讓茴香扶着自己,直接出了東宮,坐上馬車回肅王府。
她讓茴香留下,去給太子妃請罪。
同時催促太子妃把甘草尋回來。
饒是太子妃平日裡習慣了不動聲色,聽得茴香來替慕娉婷告辭,也驚訝的低呼出聲:“回去了?”
她急忙補救:“可是難受的厲害?要不要請個太醫過去看看?”
茴香跪在地上叩頭:“奴婢代王妃謝過太子妃關心,倒也沒大事,王府府醫足夠應付了,只是王妃擔心自己身體不適攪了太子妃的興致,這才提前離去,請太子妃恕罪。”
這完全是不按牌理出牌,擺明不和她們玩了。
人都離開了,她還能說什麼。
太子妃只能表示不在意,讓慕娉婷好好休息。
茴香提起甘草,太子妃便說道:“我已經讓人去尋了,你且放心,不會有事。”
茴香謝過之後,離開東宮回王府。
慕娉婷正站在牀前,捧着茶杯喝茶。
梅花清冽香味絲絲縷縷彌散室內,十分好聞。
窗外春.光爛漫,慕娉婷緩緩笑出聲。
細細把今日事情剖開來看,不難發現,主謀是四公主,太子妃則是順水推船。
茴香彙報完事情之後,被室內氣氛感染。靜靜站在慕娉婷身後,不敢出聲。
石榴擔心看着慕娉婷:“王妃,不若下次,王妃多帶幾個人去?”
慕娉婷緩緩搖頭:“在別人的地盤上,帶兩個人還是帶十個人,都沒有區別的。”
頓了頓,她詢問:“曹大人呢?”
四公主這麼閒,總要給她找點事情做,讓她消停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