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這樣聊着,時間倒也過的快,沒一會兒便那老者便將那竹筏漸漸的靠岸了,朝着身後三人喊了一聲:“三位,到了!”
聽到這話黃長清先是給那老者了碎銀子之後便連忙下了岸穩住了那竹筏與岸邊這才讓天闌珊二人下來。
“幾位慢走啊!”老者送了幾人之後這纔看着手中的碎銀子,明顯的那銀子要比平日裡要多上幾分,心中想着這幾位倒真是善心人啊。
天闌珊三人下了岸之後,便往着那林中走起,山林間偶爾聽的間幾聲鳥鳴,這鳴叫聲倒是叫她想起了那縹緲山了,那山中的鳥也是如同這裡的一般叫聲清脆好聽。
想到這裡心中有些懷念起你小時候的時光來了,也不知道師兄他們幾個到底在幹什麼?朝着一旁的新桃看了一眼,這才垂下眼眸說道:“新桃,等我們將這件事情辦完了之後便回那飄渺峰去看看吧。”
新桃知道她從小便是在那飄渺峰長大的,便點了點頭:“等到殿下將這件事情處理了,我們便回去看看,順便去散散心。”
聽到這話天闌珊這纔有些高興起來,一旁的黃長清想着這一次出去不知道又會耽誤多少日子才能夠回來心情更好了,那尚書府自己是越加的不願意回去了,若是能夠一直在外面遊蕩着倒是一樁好事情,想到這裡也是笑臉盈盈。
一行人倒是一路說笑的,好不熱鬧,但是那排場極大的假公主卻是遇到了事情。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來到了歷城的一處懸崖拐角處,因爲前面的路有些不太平坦,所以就那樣生生的隔斷了前面人的護衛,此刻那華貴的馬車一人在前面,身後跟着的是一羣守衛。
突然馬車一停,一陣清風將絲綢製成的精美簾子掀了起來,露出的一角倒是讓人充滿了一陣遐想,見那掀起的一角中忽的伸出了一雙芊芊玉手來,那人掀開了車簾想要查看外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玉手掀開之後便發現馬車前方的路被一顆幾顆不大不小的碎石頭擋住了去路,駕車的人也不知曉哪裡去了?
突然女子眼眸一沉,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便聽的一陣聲音喊着:“殺!”
這個聲音何其耳熟?看來這羣人還是沒死心啊,想到這裡那女子再一次將那簾子放了下來,但是在那些殺手看來只是以爲這女子害怕罷了。
一羣人從天而降,前面的領頭之人眼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直接的往那華麗的馬車上面一劈,馬車瞬間變成了四半,只是那車中卻是空空的,方纔的那女子也不知去了何處?
身後的侍衛們見着這樣一番情景,也連忙迎了上來與那些黑衣人打殺起來。
領頭之人愣了愣,忽的從空中飄下了女子方纔的華貴衣裳來,那人一愣隨即便是刀劍碰撞的聲音,獨孤其鏜一身戎裝眼中冒着殺氣緊盯着眼前這男人。
兩人連忙過起招來,那剩餘的黑衣人更是與那些高手侍衛打了起
來,喊殺聲一時間不斷,在山谷中來回迴盪着。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很快大批黑衣人都被殺了,只剩下獨孤其鏜和那領頭之人一直在來回打鬥着。
見着自己帶來的兄弟一個個的都慘死了,黑衣人突然反應了過來今日自己只怕是中計了,皇帝雖然帶着大批侍衛護送着公主害怕她再次遭遇不測,但是誰能夠想到這公主居然是一個冒牌貨?
獨孤其鏜的厲害上一次自己便已經見識過了,所以黑衣人也不與她過多糾纏只是想着快些將她甩開獨自逃命。
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虛晃一招讓那女人失神,黑衣人連忙騰空飛去見着就要離開,便聽着一陣利器刺入肉體的聲音想起,黑衣人突然的從天上跌落了下來。
獨孤其鏜走了過去,將他的面罩掀開神情突然的一冷:這唐家人還真是不惜血本啊,這可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不過想要要天闌珊的命還得看看自己同不同意。
那些侍衛見着眼前打鬥如此厲害的女子都傻眼兒了,她們的公主殿下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厲害了?就這樣還需要他們保護?這不是爲難他們嗎?
一個領頭侍衛這才走了過來對着那女人一拱手:“獨孤小姐,賊人已經全部伏法!”
獨孤其鏜頗爲冷淡的點了點頭,嗯。丫頭、這一次你該是能夠平安前去了吧。
夜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這方的天闌珊等人還不知在距離自己數十里的地方剛剛發生了一場極其兇猛的殺戮。
黃長清看了看天色這纔對着身後的二人說道:“看來今日我們是到不了縣城了,只能夠在這林中將就一晚上了。”
天闌珊倒是沒有什麼意義,之前在飄渺峰的時候自己也是時常在外面混日子的,現如今這般倒是覺得有着一種熟悉感了。走到前方的一棵大樹下連忙坐了下來。
新桃見她如此也停了下來,朝着黃長清望了望。
四下看了看,或許是覺得這位置倒還可以,便對着二人說道:“殿下你們再次等候片刻,我去撿些乾柴來生個火堆,順便找些吃的。”
天闌珊點點頭他便離開了。
等到黃長清離開之後,天闌珊這才擡起頭來,凝望着那漫天大大小小,忽明忽暗的繁星,那星星點綴着夜空,給這有些涼意的夜空帶來了一絲景色。
星星雖然是極小的,但也一直努力在天上閃爍着,人生有限,哪裡是沒有遺憾的呢?想到這兒她嘴角微微彎起,勾起了一抹弧度,四周的蟲鳴奏着優美的樂章,這般的天空似乎和都城是不一樣的呢,也不知相爺頭頂的夜空是否也是這般?想着心中竟有些失落了……
嚴恪望着窗外的滿天星辰,那丫頭此刻是不是也望着這片夜空?回憶起兩人在相府時候一同望着這星辰,她還孩子氣的數着那星星,想到這兒嘴角彎起一抹明顯的弧度。
身後的織鏡望着他這番樣子,心中對那天闌珊的嫉妒之心越發
嚴重了,天闌珊……若不是你,是不是阿恪待我還是如同以前一樣?自己做錯事情不怪旁人,但是正因爲有你在所以阿恪纔會絲毫不考慮我的感受,如果你真的不在了,那該多好?想到這裡本事哀傷的目光中飛快的閃過了一絲恨意來。
手中的那件外套搭在自己手中,但自己卻不敢繼續再往前一步,哪怕是對他說一句“天涼了,披件衣服吧。”自己害怕了他的拒絕和刻意疏離,但更怕自己與他再也沒有未來。
這糾結的心情折磨的自己快要瘋掉,但自己卻別無選擇,因爲一切都是因爲自己做錯了……所以纔會受到這般的對待不是嗎?
兩人就這樣,明明靠的那般近卻又靠的那般遠,那幾步的距離對於織鏡來說就像是隔了千山萬水一樣,雖然嚴恪是在那裡,但是他的心卻早就已經隨着那清晨的華貴馬車離開了。
一個已經沒有心的男人,要讓自己如何去打動?
想到這兒她心中越發遲疑起來,心中閃過的是濃濃的哀傷和失落,轉了身還是邁步離開了。
嚴恪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並沒有意識到身後那人的心思和動作。
嘴中輕輕的喃喃自語,用着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丫頭……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眼神繼續放遠,望着那夜空中高掛着的明月,月中似乎是浮現出了一張俏臉對着自己眨了眨眼睛。
嚴恪嘴角的笑容漸漸的收起,回過身來轉身往屋子走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黃長清將抓來的野雞烤好,將那雞腿遞給了天闌珊。
也不與她客氣,只見着那天闌珊接了過來吹了吹順嘴咬了一口,皮酥肉香的,很是多汁,有些詫異的朝着黃長清看了一眼,嘴中還有些未來得及嚥下的雞肉:“黃侍衛,你怎麼這麼厲害?這味道好吃的都可以和一品香媲美了。”
黃長清晃動着另一串正在靠着的野雞,直接的將這誇獎厚着臉皮的接下了:“那是這可是我千摧百練練出來的”
聽着這話天闌珊一下子來了心思,瞧着他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黃長清這纔有些委屈的說道:“殿下……你是不知道對於我們這種養尊處優的孩子來說,剛去軍營的時候那簡直不是人過的生活啊,在府中是整日雞鴨魚肉,在軍營中卻都是粗茶淡飯,若是自己還不弄些野味來吃那該多難熬啊?”
這樣的表情大大的取悅了天闌珊,朝着他看了一眼這才說道:“真是想不到花妃娘娘居然還有這樣的日子啊,嘖嘖。”
不過說起那粗茶淡飯,天闌珊的表情突然愣了愣,想着那段時間和嚴恪的生活,一下子低垂着眼眸,自己也想要和他粗茶淡飯來着,但是他卻是不願意的……
相爺……其實我是願意跟着你一起過那種生活的,只要有你在我便不覺得平淡,但你卻連絲毫的機會都不給我,想着深吸了一口氣。自己這是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