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鴿沒有被抓住。翻山越嶺到了南晉境內,直奔最繁華的金陵。卻不曾想被一個石子打落,有人抓起信鴿拍了拍,露出一個賊兮兮的笑容,朗聲道。
“蘇姑醜,快來!今晚的晚飯有着落了!”
金陵城內,相府。
“查的如何了?”嚴恪坐在書房裡批閱公文。
“夫人的蹤跡似乎東興國那邊。東興國一個暗樁被殺,據說他已經把消息傳回了金陵,只是不知爲何金陵這邊一直沒有等到信鴿。”穀雨站在一旁,稟報消息的卻是暗處的穀風。
嚴恪揉了揉額角,“厚葬。善待他的家人,”
“是。”穀風一一記下。
“東興國是嗎…”嚴恪眉頭微蹙,“去排查夫人失蹤那天金陵境內的所有馬車出行。尤其注意與東興國相關的車隊!”
“是。”穀風隱去身形。
穀雨靜候一旁。他與穀風其實是孿生兄弟,卻因選的道路不同,註定兩個人之間的語言匱乏。
天闌珊再次醒來,她又在馬車上躺着。
“你醒了?”慕容凌坐在一旁,在他面前的是一些膳食,“吃點東西吧。已經過了午時了。”
天闌珊眼睛黯了黯,卻是很快坐了起來,只是她拿筷子的手還是有些顫抖,她盡力去端那碗米飯,卻只聽哐噹一聲,碗從她手上滑落翻到在地上。每一次醒來,她的全身都疲憊不已,半點力氣都沒有。
慕容凌看在眼裡,沒有說話。這個女人有些倔,他決定讓她吃吃苦頭。只是想着每晚她要承受的痛苦,他又有些狠不下心來。
天闌珊放棄了。她又躺了回去。很快有丫環進了行動的馬車,收拾好了一切。又放上了新的碗筷和米飯。
“起來!”慕容凌一把把人拉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感覺到她的掙扎他不由用了幾分力道,然後端起他身前的碗,拿起勺子舀了飯就往天闌珊嘴邊湊。
天闌珊眼神倔強,無聲的拒絕。
“你吃不吃?”慕容凌脾氣也不大好,也只有在蓑衣客面前能收斂一二,他硬是掰開她的下顎把飯塞了進去,然後惡狠狠的道,“你要是敢吐出來我就用嘴餵你!”
天闌珊頓時覺得她嘴裡的不是飯而是一萬隻蒼蠅,想吐又不敢吐。好半晌,她還是吞了下去,表情有些難看,就見慕容凌又舀了一勺子湊了過來,天闌珊別開了臉,“我不要你喂!”
“難不成你更喜歡另一種餵飯的方式?”慕容凌惡劣的笑。
“卑鄙!無恥!”天闌珊怒罵。卻還是張開了嘴,乖乖把飯吃了下去。
“女人,總是心口不一。”慕容凌笑的有些得意。
“…”天闌珊捏了捏自己想打人的拳頭,“你只給我吃白米飯?”
慕容凌這才用筷子夾了菜,放在米飯上,一同餵給天闌珊。慕容凌的笑意怎麼也止不住。這種微妙的感覺,讓他很開心。
“還有這個菜!”天闌珊決定這樣報復回來,誰知慕容凌倒是聽話
的很,她說什麼他做什麼,倒是讓她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錯覺。
偶爾車簾翻飛間,陽光撒入車內,映出男人擁着女人餵飯的場景,尤其是男人臉上掛着的笑容,簡直比驕陽更奪目,比明月更皎潔。偶爾路過的人不小心瞥見了一角,都會讚一句夫妻情深。
一頓飯下來,天闌珊不知是被餵飽了還是被氣飽了。
“殿下,黃昏前到不了下一站驛館,是就地休息,還是連夜趕路。請殿下指示。”車外,有侍衛前來通稟。
“就地休息。”慕容凌大手一揮,下了決定。
由於是野外,很快生起了火,慕容凌抱着天闌珊不讓她離開一步,坐在侍衛從車上搬下來搭的椅子上圍着火堆。如今已是深秋,夜晚的溫度更加低。
天闌珊讓慕容凌放她下來,奈何慕容凌的力氣比她大,便註定了她的掙扎都是無用的抵抗。
但很快,慕容凌被叫走了。好像是一個年輕的隨行將軍與他有要事相商。臨走前慕容凌特意加派了人手看護她,並且警告她不許亂跑,這才施施然遠去。
天闌珊無聊的坐在椅子上。她的耳力不錯,無聊的她便又開始在皇宮養成的習慣,聽牆角。果不其然,有三三兩個侍衛坐在了一起。只是聽他們說自己的壞話讓天闌珊覺得偷聽有時候也不是個好事。如果沒聽見就當做沒發生過,但是聽見了還能當做沒發生過嗎?天闌珊琢磨着要不要趁自己現在休息的差不多了給那些人一個教訓,但他們最後的內容讓她罷了這個念頭。
那些侍衛說,這一帶有常有山匪出沒。所有車隊走到這兒都是連夜離開,從來不敢就地休息。他們還說是因爲天闌珊殿下才安排就地休息的。
天闌珊霎時間就無話可說了。等慕容凌回來的時候發現天闌珊看他的眼神異常的微妙,抱她在懷裡也沒有過多的掙扎,讓慕容凌心裡的警鈴大作,她不會是想用美人計逃跑吧!當下越發的精神,就防着天闌珊給他來一手。
誰知左等右等,天闌珊沒有動手,慕容凌反倒是如坐鍼氈。直到他聽到懷裡的人均勻的呼吸聲,確定她睡着了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慕容凌抱着美人在懷,難得坐懷不亂。只是當他耳朵動了動,便知道獵物來了。輕輕搖了搖懷中的人,看她迷迷糊糊的睜眼,他不由惡劣的揉了揉她的頭,天闌珊立馬清醒過來,當即一拳就要嚮慕容凌打過去,卻被慕容凌攔下,然後她就聽見慕容凌靠在自己耳邊說,“我們被包圍了,”
天闌珊此刻的心是崩潰的。果然碰見了山匪。
“離子時還有多久?”天闌珊琢磨着她有時間逃命不。
“半個時辰。”慕容凌捏了捏她的臉,被天闌珊毫不留情啪的打落,很快慕容凌的手上就浮現了一個紅印子。
“放心,半個時辰夠把他們解決了。”慕容凌笑的像一隻狐狸,就差搖尾巴了。天闌珊不由想起了蘇雲博那雙狐狸眼,不由想,那好歹是披着人皮的狐狸,而這一隻從裡到外都是狐狸!真不
知她那晚是不是眼瞎,還在他身上看出了正義之士的風範!
“要不要我幫忙?”天闌珊問道。她現在恢復的差不多了,打幾個小嘍囉還是在行的。
“你看着!我去打!”慕容凌再次伸出了賊手把天闌珊的頭髮揉的一團糟,於是又是啪的一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嗯,清脆悅耳。
“你手疼不疼,我給你揉揉。”慕容凌順勢拉起天闌珊的小手摸了摸。再次被啪的一聲打落。天闌珊現在的心裡已經是崩潰的不能再崩潰了。她想她溫潤如玉的相爺了。
就在此時,外圍的山賊們動了,搖動着火把衝了上來,與士兵混戰在一起。鮮血毫不留情的灑落,天闌珊瞪大了眼睛,卻被慕容凌笑着捂住了眼睛。
“只准看我一個人哦!”
天闌珊原本有些恐慌的心情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立馬伸手扒拉慕容凌的手,“你把手挪開!”
“不要!”慕容凌笑意盈盈,卻是透着狡黠。
“你不是要去打山匪嗎?”天闌珊扒拉不下來,便有些氣結。
“嗯!這些山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墨將軍他們就交給你了!”慕容凌說着一手抱起天闌珊,雖然把手從她眼睛挪開了,但是這次卻把她的頭一直往他懷裡按,“本殿下要與娘子休息去了!”
“末將領命。”
“去你的娘子!”天闌珊氣結。“我不是你娘子!”
而遠處,山匪頭子看着慕容凌懷中的女人看呆了,那女人穿着華貴的衣裳,靠在男人懷中就如同盛開的花朵,他嚥了咽口水,“兄弟們,那個女人給本大王留下,本大王要她做壓寨夫人!”
突然,一顆疾飛的石頭射入他的眼睛,頓時血流如注,山匪頭子痛苦的捂着眼睛大叫起來。
慕容凌收回手來,輕輕拍了拍天闌珊的臉蛋,“你這女人趁我不注意又勾引男人!”
“你腦袋有病吧!”天闌珊風中凌亂。上天作證,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了?戳中心事了?”慕容凌抱着天闌珊上了馬車,“要是你從了本殿下乖乖喚本殿下一聲夫君,本殿下就!哎喲!你謀殺親夫!”
天闌珊伸出的手在他腰上扭的更爲厲害了一些,估計那裡已經是青紫一片。
“去你的親夫!”
聽見天闌珊咬牙切齒的聲音,慕容凌反而笑了,絲毫不在意她掐在他腰間的手,看的天闌珊有些心驚膽戰。
果不其然,下一刻馬車裡不知何時被鋪成了一張大牀,慕容凌直接把她壓到在牀上,笑的好似一隻妖孽,還是專門蠱惑人心的妖孽。
“你要做什麼!起來!”天闌珊推他不動,又去掐他腰間的肉。
“既然娘子這麼想在本殿下身上留下愛的印記,本殿下又豈能辜負娘子的美意呢?”慕容凌說着就開始慢條斯理的扒自己的衣服,一舉一動魅惑十足,像是刻意脫給天闌珊看的一般。
天闌珊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響,天雷滾滾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