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淺淺與燕煊對望,覺得此情此景這樣抱着美人飛身而下,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蘇譽之就十分鄙視卿淺淺這種佔人便宜還臭不要臉的把自己整得很偉大,當場就一記白眼殺過去,“你抱夠了沒有?”
卿淺淺想都沒有想,“沒有。”
燕煊就有點尷尬的,所謂男女授受不親,而且這人還是主子的女人,這樣那樣一想,燕煊的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主動拉開卿淺淺的手,後退兩步,十分禮貌的抱拳一拜:“適才情急,燕煊多謝姑娘了。”
卿淺淺覺得蘇譽之這貨真是太過分了,擋她調戲美男,打!
於是卿淺淺皮笑肉不笑的走過去,一腳踹過去,“爽不爽?”
蘇譽之就立馬委屈得跟個小媳婦兒似的,含淚,捂嘴,“你,你好狠的心……”
卿淺淺起了身雞皮疙瘩,立馬又踹了一腳,這邊燕煊一雙眼睛一直看着卿小安,卿小安骨子裡其實就遺留着他孃親好色的本性,見着燕煊這麼看他,撲閃着大眼睛對着燕煊笑起來,“這位長得很好看叔叔,你看我做什麼?”
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燕煊見着卿小安,想起公儀珩來,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陳雜,畢恭畢敬的對着卿小安拜了一拜:“小公子,燕煊一定保你平安進入頁城!”
卿小安有點懵了,連忙跳下馬車去拉燕煊,燕煊起身,這才發覺卿淺淺和蘇譽之兩人以個很不雅觀的姿勢的看着他,燕煊有點尷尬的笑了笑,“二位莫要見怪,燕煊見着小公子,一時之間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二位莫怪。”
卿淺淺倒覺得沒什麼,撒手不和蘇譽之打了,撣了撣衣衫,走到楊毅他們跟前,“一會兒打架,砍死一個給十文,你們記好了數,回頭找我領銀子。”
衆人一聽有銀子領,紛紛抖擻精神,就是於一賢那個二貨弱弱的舉手道:“寨,寨主,你確定真的不會打欠條了嗎?”
兄弟,保重!一路走好啊!
卿淺淺臉色很不好看,於一賢這個王八羔子竟然當着美男的面掃她面子,個王八蛋,回頭看老孃怎麼收拾你!
“放心,不會,我一向說話算話。”卿淺淺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拳頭已經捏緊了,如果於一賢還那麼二的要繼續追問,那她不動手真是天理難容了!
於一賢真的還想繼續說的,楊毅一把捂住他嘴巴,這兄弟缺心眼嗎?他可不想惹怒那女魔頭,否則大家都會過得很悽慘的。
馬蹄聲已經很近了,近到連那幫山賊都聽出來不對勁了,那山賊頭頭暗叫一聲糟糕:“兄弟們,有官兵,快撤啊!”
自古以來,匪怕官,就算那山賊他們也有一百多人,一般的官兵也奈何不了他們,可他們還是怕啊,所以當下想到的就是要逃。
卿淺淺又踹了蘇譽之一腳,“都怪你,要不是你這裡唧唧歪歪我們早就走了!”
蘇譽之摸鼻子,“憑啥又怪我?”
卿淺淺哼一
聲,對燕煊道:“燕公子你和小安趕快上車,我們必須趁現在趕快殺出去。”
燕煊雖然是個文弱書生,但是也不拘小節,要是換做別人一定先做驚訝狀,再數落她一個女人在外拋頭露面打打殺殺什麼的,所以燕煊不是一般人,在卿淺淺眼裡,連走路都那麼的有氣質。
燕煊牽着卿小安快速的上了馬車,末了又拉着馬車簾子,沉聲道:“卿姑娘保重。”
卿淺淺立馬覺得四肢發軟,連腳板心都是甜的,燕煊這廂已經進了馬車,影子都看不到了,蘇譽之不耐煩,“你上不上車了?”
卿淺淺瞪他一眼,跳上馬車,對那羣山賊高聲喊道:“跟着我們一起衝出去!”
這是目前唯一一個辦法,雖然肉搏很笨,但是眼下沒有別的辦法,除非長翅膀飛過去,否則就只能這樣從一個方向殺出去。
一百多號人浩浩蕩蕩的擠在一起看着也還是有點氣勢,但是蘇譽之和卿淺淺都知道他們這點人,真要殺出去還真是有點困難,他和蘇譽之是這羣人裡武功最好的,所以都聽得出來對方的人馬少說也有五百,這其實是不正常的,因爲很少有這樣多的官兵突然出現在穀風口,現在這種情況,就只有一個可能,而這個可能,也算是在預料之中。
蘇譽之和卿淺淺對望一眼,蘇譽之道:“那男人靠得住嗎?”
卿淺淺很悠閒的擦拭着自己的小白,“好看的男人,都壞不到哪裡去。”
蘇譽之翻個白眼,“是,是,你眼裡這世上就只有兩種人,一種是長得好看的,一種是長得不好看的,長得好看的都是好人。”
卿淺淺哈哈一笑:“嗯哼,你終於有這個覺悟了。”
蘇譽之抖了抖,“容貌都是爹媽給的,人家又不能決定自己的長相,我就不明白了,你爲什麼那麼歧視人長得不好看?”
“我又沒有歧視,我就是不喜歡而已。”
“是,是,你見着長得不好看就要吐,你不是歧視,你就是不喜歡而已。”
“孺子可教!”
“教個屁!”
“哎呦,風騷怪你膽兒肥了哦,敢和老孃叫板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老子還是個爺兒們,你在老子面前調戲良家少男,老子沒掐死他算是給他面子了。”
穀風口出口,一身穿銀甲的將軍裝扮的人橫刀立馬堵在出口。
卿淺淺沒有想到這羣人來的速度如此之快,在她預計之外竟然就已經堵在了出口,不過不幸中的萬幸,這羣人好像也不是宵小之輩,因爲他們沒有直接把路堵死,而是在出口外候着,好似是要和他們硬碰硬的打一架。
卿淺淺和蘇譽之稍微放下心來,至少等會兒打架的時候能施展開拳腳了。
那將軍裝扮的人,見卿淺淺他們駕着馬車出來,將手中的長槍一比劃,朗聲道:“本將軍奉令圍剿穀風口鄒雄等百餘口山賊,閒雜人等,一律迴避。”
卿淺淺當時就“噗嗤
”一聲笑了,艾瑪,不知道他說的這個閒雜人等包不包括他們啊?於是她一臉天真的舉手:“我說這位將軍,我和那個鄒什麼雄的真的不認識,那你放我們過去吧。”
她說的是大實話,可是顯然沒有人信。
那將軍冷笑一聲:“爾等與鄒雄一個陣營,休想糊弄本將軍。”
卿淺淺也跟着冷笑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要殺我們也要拿出點本事來。”
那將軍長槍劃地,濺起一地火星,“本將軍乃鎮南一方將領,難道還怕你幾個小賊不成?左右先鋒,傳令攻!”
馬車內燕煊一聽那將軍自報乃鎮南一方的將領,從馬車裡掀開簾子一角看了一眼,心中微微吃驚,吃驚過後他很快就想透這其中的詭譎,想透之後他不覺冷笑起來,想不到一向仁義自稱的三公子,竟然如此的無情冷血,可是假如是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大約也會這樣做,因爲到得今日,他已經輸不起了。
燕煊深深看了一眼卿小安,只可惜他乃一介文弱書生,縱是一死,也護不得小公子的周全,燕煊自責,但想卿淺淺那樣的人物,要是沒點本事也活不到今天的。
果然,馬車外卿淺淺聲音朗朗,“哎呦喂,不要以爲你們人多老孃舅怕你們,老孃告訴你,老孃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那將軍已經將卿淺淺認定爲潑婦,舉起手中長槍就拍馬衝了過去,他身後幾百官兵也跟着一齊衝。
卿淺淺不驚不慌不急不忙的對着小白哈了口氣:“小白,你今天可得給我爭口氣,別慫了。”
蘇譽之已經拔出他的追魂劍,那將軍還算識貨,一見蘇譽之的追魂劍,驚道:“追魂劍?你是誰?”
蘇譽之於是擺個自認爲很帥氣的姿勢,“天下第二的追魂劍,主人只有一個。”
那將軍臉色大變,“你是蘇譽之!”
蘇譽之一副小人得志十分得瑟的表情,絲毫不覺得旁邊已經打起來了,不時有胳膊有腿兒從他面前飛過,他就這樣在烽火連天裡,顯擺自己的劍。
燕煊此前只覺得蘇譽之不是常人,卻沒有想到他就是四大家族排名第二天下第一的鑄劍師蘇譽之,不過傳聞卿淺淺和蘇譽之關係很好,現在看來這傳聞是真的了。
蘇譽之很賤的大笑起來“怎麼?怕了吧?怕了就認輸吧,輸在我的劍下,不丟人。”
的確,蘇譽之是天下第一的劍客,輸在他手下不丟人,可是來之前,他家主子下令,無論如何都要除去卿淺淺等人。
爲這名正言順,所以他千方百計的想盡辦法,以剿匪的名義名正言順的帶兵來了,一千精兵,前後各五百,穀風口的入口另有五百官兵,由他最信任的手下領着,爲的就是斬草除根。
但無論如何他是個將軍,雖則這樣的手段已經是不光彩,但他終究不是小人,所以他安心的在出口的地方等着卿淺淺他們,一決雌雄。
那將軍將長槍一橫,“動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