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淺淺當時就想一口血噴死公儀珩這個王八蛋,這貨除了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還能做什麼?
於是卿淺淺陰陽怪氣的道:“老孃還沒瞎。”
公儀珩於是也很正經的說:“那你瞎了吧,瞎了就能喜歡我了。”
卿淺淺一腳踹過去,公儀珩這回輕易就躲了過去,“從前讓你踢是想哄你開心,腿都快被你踢斷了,我長這麼大,還從來都沒有踢過我的。”
“老孃就是喜歡。”
“哦,你要是喜歡踢,今後我就讓你踢,絕對不躲。”
“誰稀罕踢你了!”
“剛剛你不還在說喜歡嗎?”
“你聽錯了。”
“沒有,我聽力一向很好。”
卿淺淺不要臉,公儀珩比她還不要臉,反正兩個不要臉的人說話,就要看誰臉皮更厚,更不要臉了。
“你真的想娶我?”卿淺淺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來,還好公儀珩反應夠快,不然就撞上卿淺淺的背了。
“你真的想嫁給我?”公儀珩不鹹不淡的反問,沒有太多驚喜,反而眼中還有絲慍怒。
卿淺淺刻意忽略掉公儀珩眼中的慍怒,一臉無所謂的道:“我是個女人,遲早都要嫁人的,何況小安是你的兒子,嫁給你也不吃虧。”
“只是這樣而已?”
“不然你想怎樣?”
“我以爲,這麼久了,你多少會對我有些感覺。”
“不會,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對任何人產生感覺的,我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了。”
“爲什麼?”
“沒有什麼爲什麼,我就是不會再愛人了。”
四目相對,公儀珩從卿淺淺眼中看不到任何別的情緒,平靜,除去平靜就什麼都沒有了。
半晌,公儀珩才低聲道:“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卿淺淺本來想說不可能的,她受過那樣重的傷,只怕是窮盡一生都不會再愛了,她的心,早就死了。可是這一刻,不知道爲什麼她卻突然說不出口,只是沉默的看着公儀珩。
“真正想要毀掉卿家的人並非是公孫羽,而是蘇牧,所以公孫家也只是被利用了而已,你要報仇的對象是蘇家,”公儀珩擦過卿淺淺的肩膀,低聲說道:“還有,我要的是你心甘情願嫁給我,而不是因爲我可以幫你報仇,幫你重振卿家,你剛纔那句話,真的讓我很受傷。”
廊下有冷風吹過來,輕輕拂起卿淺淺額前的髮絲,她腦中回想着公儀珩最後的那句話,神情有些落寞,呢喃道:“心甘情願?我已經沒有心了,又何來的心甘情願呢?”
卿淺淺站立了片刻,這才咧嘴笑着,哼着別人聽不懂的歌與公儀珩背向走了。
穿過迴廊,卿淺淺嘴巴里歌詞還沒有哼完,那廂見尹商抱着把劍十分有範兒的站在院子中央,嘴巴里叼着支不知道去哪裡弄來的狗尾花。
卿淺淺當時就笑抽了,盯着尹商的造型,“尹大爺,你擺成這樣,是要幹嗎?”
尹商很帥氣的一甩頭髮,將嘴巴里叼的狗尾巴花拿起來遞給卿淺淺:“我決定了,我要入贅,我要嫁給你。”
卿淺淺當時震驚的程度,不亞於被閃電劈中或者被雷擊,她最近雖然犯桃花,可是也不至於個個都跑來說要嫁給她吧?她雖然魅力無窮,可是這也太誇張了啊。
“那個,尹,尹大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知道啊,我說我要嫁給你,我要入贅。”
“那,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入贅?”
“你這是在懷疑爺的智慧?”
卿淺淺心想老孃確實懷疑你的智慧,但是又不好說,因爲很可能換來一頓毒打,雖然她用血蟾提高了功力,但是要和這練劍成癡的貨打架,她除非是腦子有病,要麼就是神經病犯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我覺得吧,我們不合適,你看啊,我這個人脾氣又不好,又有暴力傾向,愛錢,好色,你嫁給我是不會幸福的。”尹商是死腦筋,這一點卿淺淺非常清楚,所以她要是不和尹商說清楚,估計這貨立馬就要回去公告天下他們要結婚了。
尹商一臉嫌棄,撇着卿淺淺:“也沒什麼,今後你改了就行了。”
“我不會改的!”
“那也沒什麼,我會習慣去適應的。”
這貨是吃錯藥了?非鐵了心要入贅啊!
“嗯,可能是我剛纔表達得不夠明白,這麼和你說吧,我們兩人之間完全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一段婚姻必須是建立在感情基礎之上的,不然兩個人勉強在一起大家都過得很痛苦。”
“這也不難啊,成親之後我們可以慢慢培養感情的,我長得這麼好看,脾氣又這麼好,你一定會喜歡上我的。”尹商很認真,完全沒有覺得自己這是自戀的表現。
這他媽怎麼一個比一個不要臉啊!
卿淺淺嘴角抽了抽,“老孃不喜歡你,不想和你成親行不行!”他孃的,非要老孃爆粗口!
尹商的表情也多大的變化,這女人時常暴走,他早就見怪不怪了,不過嘛,蘇譽之喜歡卿淺淺,只要卿淺淺嫁給自己了,那他就不會再繼續喜歡卿淺淺了吧。
尹商從小到大對劍術十分癡迷,可是他心中始終掛着一個人,即便和那個人不會有結果,但是隻要那人能幸福,他做出多大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這纔是所謂愛情,不是佔有不是非要得到,是付出所有隻要心尖上的那個人高興。
“卿雲失去雙腿,現在連牀都下不了,卿家想要重振起來就必須靠這次參加武王爭霸賽的機會,你覺得,你一個女兒家,可以披荊斬棘贏得這場爭霸賽的冠軍嗎?”尹商終於不再兜圈子,將話題拉上了正軌。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只要我嫁給你入贅卿家,就是卿家的人,我就可以代表卿家參加武王爭霸賽,幫卿家贏得武王的稱號,那時候卿家再次重振,便指日可待了。”
“你憑什麼以爲你就一定多奪得武王的稱號?”卿淺淺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尹大俠。
尹商十分妖嬈的笑了笑:“憑爺的氣質。”
卿淺淺當時就很不客氣的狂笑了起來,笑得差點抽風了,她倒沒有發現尹商原來這麼喜歡說冷笑話耶。
“你說你有很重要的事要離開幾天,這就是你所謂的,很重要的事嗎?”容瑛揹着個藥箱,一身素淨的長裙,此刻正平靜的望着尹商。
尹商愣了愣,有些侷促的垂下頭,“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蘇譽之在容瑛身後站着,臉色烏壓壓的相當難看,要不是容瑛和卿淺淺在,他已經衝上去和尹商打起來了。
容瑛扭頭,“走吧。”
蘇譽之跟着容瑛先走,這筆賬他回頭再和尹商算。
“你喜歡是人,是她吧?”卿淺淺一語道破天機。
尹商臉紅心跳,一個沒站穩差點摔了,連忙站定身形,“你,你胡說什麼?”
“我說,你喜歡的人是容瑛吧。”
“怎,怎麼可能?”
“還裝?你要是不喜歡她,剛纔就不會那樣了,尹商,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在你眼中,是會發光的。”
“發光?我怎麼沒覺得?”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你亂說。”
“我有沒有亂說,你自己心裡清楚,尹商,喜歡一個人就要去努力爭取,不要等到失去了再來後悔。”
尹商沉默了,腦中想着卿淺淺說的話,半晌才苦笑道:“有些東西,不是自己去爭取就能得到的,我從來都沒有奢望會和她在一起,我唯獨希望的,只是她能開心幸福。”
人生有舍纔有得,雖然他不知道他會得到什麼,但是他知道他要捨棄什麼,即使,他一點都不想捨棄。
“可是你連爭取都不爭取,又怎麼會得到呢?尹商,凡事努力了纔不會後悔。”卿淺淺擦過尹商肩膀,不情不重的說道。
尹商咀嚼着她的話,輕巧嘆了口氣。如果他有勇氣去告訴容瑛他喜歡她,那麼他又何至於等到今天做這件事呢?
有些事,害怕一開口了就毫無退路了,他不想失去她,哪怕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去喜歡她,能爲她做事,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其實在愛情裡,誰人不是在失去呢?
蘇譽之將容瑛帶到卿雲房間之後就急急忙忙的趕了出來,到了院子裡發現卿淺淺已經走了,尹商一個人拄着劍在望天,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譽之怒氣衝衝的衝過去,一把拽緊尹商衣領:“混蛋!趁老子不在就趁人之危!”
尹商相當淡定,這貨說話也不害臊,什麼叫趁人之危?就算蘇譽之在的時候,他也是要來提親的好麼?
“鬆手!”
“老子就不鬆!”
“我再說一遍,鬆手!”
“老子不鬆,你看不慣啊?看不慣你打我啊!”
於是兩人又開始打架,這次下手都比較狠,而且是專打臉,總之是把對方往毀容的方向打,所以人說紅顏禍水,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錯。
兩個人打了半天,彼此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四仰八叉倒在地上還在互掐,誰都不肯放過誰,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人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兩人又掐了半天,蘇譽之惡狠狠的道:“老子告訴你,只要老子一天沒死,老子就絕對不會讓你嫁給淺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