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趕得巧?她會信你的鬼話!
白青檀擡眸看向程悅,懶懶道:“六姑娘像是不願意看見我?”
程悅笑盈盈道:“怎麼會?我倒是覺得太子殿下應該不喜看到我纔是,畢竟我曾經對太子殿下做過那種事。”
白青檀臉色猛的一僵,被綁在牀上強行喂下藥丸的無力感猛然襲來,這憋屈的滋味當真是永生難忘,他深吸一口氣,硬是擠出了一抹笑意,“我素來寬容大度,至於六姑娘曾經對我所做的我已記不大清,我倒是記得六姑娘曾替我解過蛇毒,這份恩情我還是記得的。”
程悅:“……”寬容大度?簡直不要臉!
白青檀咳了聲,問道:“六姑娘是現下就準備去審問犯人還是在上面再多待片刻,地牢內的味道有些重,冷雨已爲六姑娘備好面紗。”
程悅擺了擺手,“現在就下去吧,面紗就不必了,早點解決完早點上來。”頓了下,她又道:“只是在我審問犯人的時候你們必須全都守在外面,也不能有太大的動靜。”
白青檀皺了皺眉,“一個人都不行?”
程悅抿了抿脣,“可以,但要保證不能弄出半點動靜,你們誰跟我進去?”萬一到時候真出了什麼事,有個人能及時幫把手也好。
白青檀站起身來,“我和你一塊兒下去。”他轉身看向冷雨,“你在上面守着,無論誰過來都要給我攔着,包括白墨卿。”
冷雨領命。
待程悅和白墨卿從屋內下了暗道,進入地牢後,白六才拍了下腦門,雙手一合,嘴裡唸唸有詞‘上天保佑,就算問不出來也沒關係,只要六姑娘好好的出來就好’,不然他真會在主子動手前先自行了斷!
一個時辰後,當白六站起身忍不住衝下去的時候,冷雨立刻攔住了他,“白六,你不能下去,你不記得六姑娘說過的話了嗎?”
白六咬了咬牙,與冷雨對峙了片刻復又重新坐了下來。
片刻後,暗道內傳來一聲巨響,白六與冷雨對視一眼,二人齊齊站起身,只是不等他們二人下暗道,門外已有一人迅速走了進來,隨後躍入暗道,白六眼睛立刻瞪大,隨後便看到程子瑜和萬軒逸從屋外走了進來。
“你們還有主子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他臉上明明白白的寫着四個大字‘我死定了’。
程子瑜坐了下來,皮笑肉不笑道:“什麼時候來的?我們一直跟在你們身後,難道你不曾發現?”他臉上的笑意變得陰測測的,“等你家主子上來後,等着被收拾吧,你上次找悅兒就是爲了這事?”
白六一臉的生無可戀,他點了點頭,小心翼翼道:“若是六姑娘沒事,可否請您爲我說個情?”
程子瑜笑看着他,緩緩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過得片刻,白墨卿抱着緊閉着雙眼的程悅上來了,程子瑜立馬就衝了上去,“悅兒怎麼了?”
白墨卿還不曾開口說話,
程悅便睜開了眼,她額頭上盡是汗,臉色倒還好,只是有點蒼白,她笑道:“哥,我沒事,只是有些累,是白墨卿硬要抱着我上來罷了。”她伸手戳了戳白墨卿的胸口,“放我下來。”
白墨卿抿了抿脣,極不情願的將程悅放到了椅子上,殷勤的倒了杯茶放到她手上,白六探頭看了一眼,見六姑娘沒事心下終於鬆了口氣,轉身便要往外走,這時,他忽然聽到了自家主子的聲音,“白六,你準備去哪兒?”
白六步子一頓,轉過身來笑道:“屬下見六姑娘累了,想去買點點心來給六姑娘補補。”
白墨卿‘哦’了聲,“那快去吧。”
白六逃過一劫,趕緊轉身走了,心想待會兒將點心買好後讓白七送回來,自己還是躲一陣吧,於主子來說,就算讓六姑娘累一點也不行。
在白墨卿抱着程悅出來後,又過得片刻,白青檀才從下面上來,冷雨走到他跟前,恭敬的問道:“主子,沒事吧?”
白青檀搖了搖頭,看向坐於椅子上此時正喝着茶的程悅,目光有些複雜,白六審訊犯人的手段他也見過,於犯人來說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形容再合適不過,但程悅的審問方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因他長時間盯着程悅手中的動作看差點也着了她的道,一想到他也會如那犯人一般問什麼便答什麼,他不由得全身打了個冷顫,這丫頭,究竟還隱藏了多少東西?
且若是他沒猜錯的話,過年前夕國師之所以去寧親王府怕也是爲了程悅這丫頭,他忍不住眯了眯眼,這丫頭身上究竟隱藏着什麼秘密。
白墨卿轉身看向白青檀,冷聲道:“沒有下次了。”
白青檀明白他的意思,他笑了笑,“這是她的選擇。”頓了下,他又道:“幕後之人問出來了,你媳婦兒很厲害。”
白墨卿臉色突然就好轉了些許,只因白青檀說的那一句‘你媳婦兒’,他問道:“幕後之人是誰?”
白青檀勾了勾脣,只是嘴角的笑意卻沒有溫度,“三皇子白青澤。”
白墨卿‘嗯’了一聲,“你們東海國的事我不欲多管,既然那人已經招了,你今日便可進宮向皇上說明此事,證據有了,白青澤根本翻不了身。”
白青檀點了點頭。
白墨卿低頭看向程悅,溫和道:“我們回府吧。”
程悅‘嗯’了聲,雖她很久沒有給人深度催眠過,但今日卻意外順利,除卻累了些,她得回去好好睡一覺纔是。
白墨卿剛準備抱她,不用程悅阻止,萬軒逸手中的摺扇已先一步敲在他手上,他臉上帶着一貫溫潤的笑意,“我們做哥哥的還在這呢,就不勞煩成王了。”他看向程子瑜,“子瑜,抱着悅兒回府。”
程悅:“……”特麼的,她又不是沒有腳!
白墨卿在離開前,喚來白二,“你去尋白六,讓他將買好的點心親自送到寧親王府來,若是在今日申時之前見不到他的人,那他可以直接滾回
大周國了。”
白二點了點頭,面上不顯,心下卻着實有點幸災樂禍!
白六終究沒能逃過一劫,在申時的時候慢慢挪到了白墨卿所住的院內,不等白墨卿開口便老老實實的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隨後撲過去要抱白墨卿的腿。
白墨卿趕緊閃開了,冷着臉道:“你口中所說的深度催眠是什麼意思?”
白六規規矩矩站好,“屬下不清楚,六姑娘也沒和屬下解釋清楚,當天和六姑娘一起下去審問犯人的只有東海國太子一人,主子,您不如去問問他?”
白墨卿點了點頭,“白六,你膽子不小。”
白六苦着臉道:“主子,屬下錯了,屬下真的錯了。”頓了下,他又立刻補充道:“屬下已經將南城所有的點心鋪子都跑遍了,各種口味的點心都買了,再來之前已經送去六姑娘那邊了,六姑娘還和屬下說,若是吃到合心的點心,下次還讓屬下幫她買。”言外之意就是主子你若是將我打死了,誰去給六姑娘買點心吃啊。
白墨卿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看得白六臉上的汗都出來了,才聽他淡淡道:“你走吧,沒有下次。”
白六擡手擦了擦額角的汗,“屬下明白,屬下告退。”
翌日朝堂上,三皇子白青澤因派人刺殺太子獲罪入獄,三皇子母妃錦妃失寵,三皇子一派輪作一團,楚王府再也沒有往日的囂張!先前在書院被楚行元欺負過的學子趁此機會狠狠報復了回來,連續一個月,楚行元都沒敢去南城書院。
在三皇子下獄後,白墨卿直接去了趟國師府,他直接道明來意,“既然已經查出了害白青檀的人,那什麼時候我們纔可以離開東海國?”
玉謙搖了搖頭,“他的劫並不曾解開,那人並不是三皇子,你們暫且還不能離開。”
白墨卿皺了皺眉,“你既然能算出他的劫難,爲何就不能算出究竟是誰?”
玉謙不欲多言,只道:“這已是逆天而行。”頓了下,他忽然道:“我想知道程悅來自哪裡?她的那個世界究竟是怎樣的?”
白墨卿沉下臉來,直接站起身道:“告辭。”
半個月後,先前滅了醫館裡所有大夫的兇手已抓獲,南城民心大定,只是說到底放出這消息只不過是爲了安撫民心,朝廷裡的人都知曉其實連兇手的影子都沒摸到。
而楚王府原先跟在馬車旁的婆子在回了楚王府的第二日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裡,楚肖雲在知道此事後雖不曾聲張,但也親自帶人去了婆子的家裡找人,但可惜的是她的家人都紛紛搖頭說不曾見過,若不是楚肖雲留下五十兩銀子,婆子的家人早就鬧到衙門裡去了。
事實上,在當天晚上婆子從楚府後門離開準備回家時就被白二等人劫走了,但審問後發現那婆子當真是什麼都不知曉,她只是收了那死去的車伕給的二百兩銀子罷了,車伕叮囑她不論出了什麼事她只當什麼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