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叼着一塊甜點,陳伯文進門便看到陸婉婷的櫻桃小口被甜點撐得滿滿,她吃驚地看着他,隨即趕緊把嘴巴合住,嚥下去,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那個,你回來了?我們沒有等你吃午飯,先用了。”
說完,俏皮地擡起自己空空的碗,可轉眼就發現了,陳伯文並沒有盯着她的碗,視線還在她的脣瓣,因爲吃了甜點,此刻泛着櫻紅色的薄脣,美得陳伯文的心都快跟着融化了。
他無奈一笑,說道:“沒關係,我隨便吃些就好,之前已經在公司用過點餐,這會也不是特別餓。”奶奶在一邊看着兩個孩子互動,並不插話,心裡卻覺得十分有趣。
“好孩子,趕緊坐下吃,知道你在班上辛苦得很,可不要總是這麼累着自己啊!”說着,奶奶招呼佳佳阿姨給陳伯文先端了一碗補湯,“你們雖然年輕,可也不能透支身體不是?”
陸婉婷聞言趕緊附和着點頭,可不是麼,這個傢伙最討厭的就是這一點了,總是忙啊忙的,根本就沒時間陪伴她,還說什麼溝通感情培養默契呢,能夠按時見面都是少有的事情。
雖然她也不知道究竟嫁給陳伯文對不對,但人生就是這樣,有得總會有失,相比之下,她得到的要比失去的多,而且,陳伯文總體上對自己還是不錯的,今天不也說要陪自己逛街嗎?
她微微一笑,對陳伯文道:“奶奶跟你說話呢,一直盯着我看做什麼?”話音剛落,才覺得這話說得不太妥當,忍不住有些臉紅,真是的,怎麼莫名奇妙說出這種話來。
誰叫他要一直盯着自己的,她臉上難道有髒東西不成?瞅着對面的女人臉上閃過一抹紅暈,他微笑着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所以想好好地再看看你。不要害羞。”
這話一說出口,哪裡還能夠不害羞?她站起來磕磕巴巴地說道:“奶奶我吃好了,我,我先上樓去了。”說着,就站起來落荒而逃,奶奶忍不住笑出了聲,陳伯文俊雅的容顏上也帶着一抹笑意。
奶奶好笑地道:“知道女孩子家臉皮子薄你還這麼欺負人家,小心她生氣纔有你哄的呢。”陳伯文不可置否地聳聳肩,彷彿沒有聽到奶奶說的話似的。
其實他當然聽進去了,只是在不斷地想,確實是這樣呢,女孩子生氣,究竟是什麼樣子呢?說來,她似乎從來沒有對自己無理取鬧或者是生氣不高興甩臉子給他臉色瞧。
基本上就是莫名其妙不說話了或者是一說話就帶着一股子火藥味就算想忽略都無法忽略的不高興,可她卻從不把自己的委屈說出來,有時候甚至爲了迎合他,還說出些違心的話。
但在不生氣的時候卻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有什麼說什麼,纔不管他高興不高興,那樣子,真是天老大她老二,誰都不怕,就算把天捅個窟窿,也會有人幫她補上一樣。
可不知道爲什麼,陳伯文就是愛死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只有這樣,才能夠證明他這個做人家老公的是十分成功的不是嗎?陳伯文脣瓣掛着笑容,坐下來喝湯。
“對了,奶奶讓你問的事情,你問了嗎?最近老二有沒有什麼消息,你要結婚了,他總不能還不出現吧?”陳伯文點點頭,說道:“嗯,他說他會回來的,我這個當大哥的要結婚了,他怎麼可能不來?”
說着,他微微一笑,握住奶奶的手,“奶奶你就放心吧,仲武就是貪玩,但不是分不清輕重,這不,一聽說我要和婉婷辦婚禮,在電話那邊直叫喚呢,說自己也要找個老婆。”
奶奶一聽,露出一臉求之不得的表情,“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這個老婆子最希望看到的,不就是你們兩個孩子能夠趕緊早些成家,立業倒是早都立下了,一個個都能幹得緊,奶奶十分放心。
可就是在找女朋友的事情上,伯文你倒是好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看來就得刺激刺激他才知道着急呢!哈哈,你們兩個人就藏好了,不要讓婉婷發現了。
等到婚禮的事情一過,她真正成了咱們家的人了,外界也宣佈認可了,總得讓她知道真相,這種事情,瞞一時可以,總不能瞞一輩子吧?說出去,還以爲咱們把她當外人,別人都知道的事情,偏偏她自己不知道。”
陳伯文心想,誰讓他的老婆大人是個本姑娘呢,直到現在都沒察覺出來他和仲武是兩個人,也難怪,她那麼單純的姑娘,如何也沒想到這一家子人聯手把她矇在鼓裡,只怕到時候,是好一陣子不爽快呢,想到這裡,陳伯文就忍不住頭疼。
鬱悶的事情還沒解釋完,陳仲武的事情還得繼續隱瞞,這邊陸婉婷就從屋子裡出來了,“奶奶,陳伯文,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她上樓去換了一身衣服,既然要跟他一起出門,總不能讓自己顯得太過隨性。
換了一雙不太高的中跟鞋子,休閒褲和簡單的素色公主上衣,手裡提着小挎包,就從樓上走下來,雖然沒有經過如何精緻的修飾和打扮,就是這般自然,讓陳伯文眼前一亮。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說得就是這樣的。看到她清新素氣的模樣,想到錢滿滿花枝招展一笑就胸脯肉亂顫還噴着那麼濃烈的香水,陳伯文就越發嫌棄覺得噁心。
如今一看自己的小嬌妻這般秀氣的打扮,真讓他順眼不少,忍不住微微一笑,說道:“嗯,現在就可以出發,今天去看好首飾,週末再去把後續的幾套婚紗照拍完,我就能專心處理手頭其他的事情了。”
她疑惑地眨眨眼,“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準備?”陳伯文神秘一笑,並不說話,只是看了一眼奶奶,奶奶也忍不住笑了,這是想要隱瞞弟弟的身份,恐怕後面這哥倆還得做些準備。
她嘟嘟嘴,不說就不說,小氣,奶奶和陳伯文總是像瞞着她什麼事情一樣,老不說,弄得她很鬱悶,卻無可奈何,人家不說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拿刀逼着說吧,她也沒那麼重的好奇心,說過就忘記了。
陳伯文開着他的豪車帶着她上街,到了最繁華的市中心地段,將車停好,他握着她的手,兩個人就像是普通的小情侶一般走進商場,她對陳伯文做出這麼自然的動作實在有些不習慣,可又該死的喜歡這樣的感覺,像是有一隻小貓咪在撓心似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沒刻意掙脫,只能紅着俏臉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昂着脖子四處看看,這種小動作怎麼可能逃得過陳伯文的雙眼,越是看到她這樣,心中的邪惡分子卻越往上冒。
不怪陳伯文和陳仲武是一對孿生兄弟,兩個人的性格都是有互相交集的共同點的。陳伯文平時穩重淡然,身上的霸氣和氣場比陳仲武要強大,那是因爲他是大哥,是陳家的頂樑柱。
弟弟可以愛玩一些,可以想胡鬧就胡鬧,但是作爲陳家的繼承人之一,作爲老大,他自然是得多擔待一些,便不可避免地讓自己性格當中比較穩重淡定的一面做主宰。
但這並不代表陳伯文就不愛玩也不喜歡玩,他同弟弟一樣,也喜歡追求刺激事情,只是大部分時候,他不會將其表現出來罷了,也就是傳說中的悶騷。
而弟弟陳仲武也是如此,他看起來花心愛玩,其實心裡一直有一個喜歡的人,卻從不曾說出口,也許是因爲生病在醫院的人都比較孤單,纔會將這些事情告訴曉曉這個外人護士。
就算是親兄弟,有些事情,也不會全部都說的,但是那種感情,有心靈感應的他們,應該都心照不宣了吧?
小時候兄弟兩個人就喜歡故意繞暈奶奶,讓別人分不出他們兩個來,那都是常玩的把戲,陳伯文會時不時地扮演陳仲武,而陳仲武也會偶爾去當陳伯文。
比如上小學的時候,陳仲武實在不喜歡一個女孩子,可又心軟不知道怎麼拒絕,就讓陳伯文去扮他,最後嚴肅地嚇走了小姑娘,而陳仲武就裝作哥哥的樣子老老實實回來寫作業,不論是從小帶他們兩個一起長大的奶奶,還是佳佳阿姨,真的總是分不清楚。
在他們兩個人的刻意爲之下,這不,有時候遇到這種事情,就有了轉圜的餘地,老天爺給了兩個人出色的外貌,還有基本類似的身形容貌,讓他們直到現在,有時候自己都覺得看着對面的人是在照鏡子一樣。
“我們要去哪家看首飾?怎麼感覺這裡的都這麼貴呢……”他聞言一愣,說道:“你覺得貴?”她點點頭,“是啊你看那些鑽戒,一下子就好幾十萬,嘖嘖,誰沒事要買那麼貴的戒指,又不能當飯吃。”
陳伯文瞬間一梗,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一般女人不是看到這些閃亮亮的東西就會雙眼發光然後撲上去說給她買給她買的麼,怎麼自己的妻子這裡,她就這麼淡定,還一臉嫌棄,額,陳伯文心道,這個小女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做什麼事情,都有驚喜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