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文似信非信,可又覺得這個女人難纏得很,不太想跟她囉嗦,見她難得這麼好打發,又覺得可疑,這兩相比較之下,動作就停頓了下來,思考其中到底有什麼貓膩。
錢滿滿見眼前的男人猶豫,心裡也有幾分知道,她的名聲一直就不咋好,而且還喜歡整容,又加上那麼喜歡花錢,等於是陳家花錢利用公司的名義養着她。
要是知趣點的人,原本就該守着這種富貴直接等到死就行了,何必折騰這些有用沒用的,可是錢滿滿野心太大,胃口太大,人太貪,最後就只能落個什麼都得不到的下場
這個世界上雙贏的人少,抓住一個的人有,最後什麼都沒有的人,反而是最多的,這便分出了等級和層級,就算心裡不承認,奈何不了事實就是如此。
錢滿滿委屈地道:“你這是不相信我嗎?我真的已經改過了,而且,上次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好,但那也是因爲我太喜歡你了,不想讓你就這麼被奪走,誰知道竟然拿弄巧成拙,我知道,我沒資格喜歡你,我也還是不喜歡陸婉婷。
從一開始見到她就不喜歡,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心裡就已經潛意識地覺得她是我的敵人,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就跟她在一起了,陳總,我癡心妄想,已經幡然醒悟,絕對不會再耽誤你了,你們,你們一定要倖幸福福的,這杯咖啡,就當做是我的賠禮,雖然,雖然我還是不喜歡陸婉婷,雖然我還會心裡惦記你,喜歡你。”
她誠懇的模樣倒不像是作假,陳伯文也第一次聽到女人這麼大膽,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說喜歡自己,不喜歡陸婉婷,可這份率真,又讓陳伯文有些不忍心。
他皺起眉頭,卻還是沒有喝下那杯居心叵測的咖啡,錢滿滿見火候不夠,於是豪氣沖天地搶過咖啡自己先喝了一口,“你不就怕我給你下什麼東西麼,好了吧,現在我自己喝過了,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麼?”她放下咖啡,問道。
陳伯文這次倒是不曾拒絕,將咖啡端起來,遞到她面前,“重新換一杯,你碰過的,我不想再碰。”那語氣雖然冰冷無情,卻打從心裡認可了她剛纔的認錯,錢滿滿心裡有鬼,當然不介意他此刻的冷淡,趕緊驚喜地接過咖啡杯子衝到外面去,重新又接了一杯。
她在外面從自己的胸口又掏出一包藥,撒在咖啡裡,然後攪拌了一番,這才重新端回去,遞給陳伯文,陳伯文看着已經換了的被杯子,心道這女人也不是真的一無是處,還知道在細小的環節上照顧他的潔癖,他本來也不喜歡多跟女人糾纏。
錢滿滿直到看到他將咖啡抿了一口,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讓陳伯文着實又疑惑了一把,相信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這麼幹脆利落地離開過,他也懶得思考那些有的沒的,索性就沒有搭理,終於把人打發走了還是讓他心裡挺舒坦。
誰知道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陳伯文就越來越覺得熱,將空調調到最低溫度還是止不住心中的燥熱就覺得有幾分奇怪。他扯扯襯衣的領帶,還是覺得燥熱難平,這時候,他看到錢滿滿走進來,強忍住心中的悸動,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出去。我忙着呢,沒空跟你耽誤工夫,要是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在錢滿滿的耳中,這種無理的威脅就像是在誘惑她趕緊把眼前的男子吃掉一樣充滿了曖昧的氣息,小樣吧,馬上,他就會求着來讓自己親近了。錢滿滿也不吱聲,笑眯眯地看着陳伯文。“怎麼樣,陳總,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熱啊?”
陳伯文一怔,完全沒有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會使用這種三流小說四流電視劇裡纔會用到的手段,對自己下藥?她到底還有沒有腦子?陳伯文雙眸緊緊地鎖住眼前的女人,怒火奔涌而出彷彿能夠從墨黑的雙眸裡噴出來。
“你真是荒唐!你以爲就憑這樣我就會受制於你麼?”他說着,冷冷地看着錢滿滿,蠢貨!從今以後,除了你的辦公室,這層樓不許你來,也不許你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就把你的錢全部扣光讓你出門乞討,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多少錢夠整容的!”
陳伯文實在是氣急了,纔會說出這種口不擇言的話來,他也不想威脅一個女人,奈何這個女人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也白癡到了極點,居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對付自己,那就不要怪他不顧念身後那人的情面,是個人都知道,錢滿滿就是陳氏集團養的閒人而已。
陳伯文拼着最後一絲理智將帶着噁心嗆人香水味道的錢滿滿推到一邊。“陳總,你要去哪裡?你這樣是不能出門的,還不如我來幫幫你,絕對不會讓你難受的,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陳總,陳總!”可陳伯文哪裡願意搭理這個女人,她咬咬牙,眼瞅着陳伯文就要出去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摟住陳伯文的腰!
陳伯文怒髮衝冠,想要一把扯開錢滿滿,他的理智尚在,可那藥性已經開始散發出來,他眼前有些模糊,意識有些不清楚,但還是知道眼前的女人是錢滿滿,而不是他心心念唸的陸婉婷,不行,他一定得出去,這種藥,不是非得要跟女人發生什麼關係纔可以解除藥性的。
他大腦已經快要被本能侵蝕,卻硬生生地咬着牙關,堅決不能放鬆自己,錢滿滿這個臭女人,他越想越是生氣,居然還抓着自己的腰不放!腦海中的怒意一下子侵蝕了整個身體,他綿軟的身體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錢滿滿推開不說還狠狠踹了兩腳。
他平時就喜歡練拳擊,這兩下子踹下去直讓錢滿滿呼痛不已根本沒有辦法再來阻攔他,李助理端着咖啡跟陳伯文撞了個滿懷,“陳總,您這是做什麼去?”
陳伯文知曉頗得自己信任的李助理來了,這才精神一鬆,說道:“趕緊送我去醫院,我被下了藥。”他話音沒落,人就要往下面倒,李助理哪裡敢怠慢,不僅扶着他,還趕緊叫了兩個保安過來,這才一路將陳伯文送進了醫院。
在醫院的曉曉感覺十分稀奇,這是怎麼回事,剛纔那個人,好像不是陳仲武,不知道爲何,曉曉雖然見兄弟倆人的次數不多,可是卻能夠清晰地分清楚他們到底誰是誰,可能是因爲老大總是板着個臉實在是太嚇人了,所以才一下子記住了吧。
故而她也一下子便認出來了這次被送進來的,居然是陳仲武的哥哥陳伯文,這兄弟兩個人是怎麼回事,換着住院?嘖嘖,有錢人果然高危險職業,讓人不得不防啊,看來還是得離他們遠一點纔對,曉曉暗中告誡自己。
陳伯文腦中已經燒得不行,他因爲被下了藥,那種藥不僅僅是有緩慢的催情作用,到了後面就越來越難熬,但是沒辦法他還是必須得熬下去,這麼長時間陳伯文都防着錢滿滿,千防萬防想不到居然在最後的時候功虧一簣,不僅僅是埋怨自己實在有些魯莽,再就是太想擺脫這個女人了居然相信她的謊言。
那會說自己要改過自新跟個真的一樣,說得跟什麼似的,結果呢,什麼改過自新,變本加厲還差不多,陳伯文真是恨啊,可是又不能讓錢滿滿滾蛋,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教訓這個女人。
藥效到了後面,他的腦門上出了一層汗,一直忍受得辛苦不說,還特別想念陸婉婷在自己身邊,不知道她這個時候在做什麼,不行,錢滿滿一定要教訓,上一次就差點暗算了自家媳婦,這次又輪到自己,如果不加以教訓還不知道下次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幸好,幸好這次不是婉婷受了算計,到最後,陳伯文的腦中就只有這一個念頭,便昏睡了過去。大夫急急忙忙走過來,這可是有錢的金主一般人都得罪不了,所以手頭的活一處理完就趕緊趕過來,這個時候李助理已經着急得不行了。
“大夫,怎麼樣,情況如何,我們總裁有事嗎?”李助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看到錢滿滿被踢在地上,酥胸半露,而陳伯文則是狼狽地解開領帶往外面衝,她直覺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心道肯定是跟錢滿滿脫不開關係。
誰知道大夫這一張嘴,李助理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還是不夠豐富,因爲他說:“這是,被人下藥了,也得虧你們老闆能夠挺得住,不然後面的麻煩就大了。”
李助理一聽哭笑不得,什麼下藥啊,以爲是古代呢還玩這麼一招?“那個,是什麼藥?”她雖然腦子裡已經清楚地猜測了答案,可是還是想求證一下,誰知道大夫只是看她一眼,說道:“通知他家屬吧,我們已經給他打了鎮定劑,隨後會開一些藥,打個掛瓶,如果情況能夠穩定下來,就沒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