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晴當即掩脣笑道:“那是不敢,如今的京城誰不知蘭姑娘是攝政王的心頭肉,衆人巴結都來不及,又哪裡敢拒之門外?只是蘭姑娘來任府厚禮不是用了,若是能帶上一隻七星瓢蟲,那就好了。”
蘭傾傾失笑,卻輕咳一聲道:“若任姑娘喜歡那些小玩意,待以後我做好後贈予你便是。”
“那實在是太好了。”任晴含笑道:“我整日裡不是被父親逼着看書,就是被母逼着刺繡,悶都快悶死了,自那日見過那隻七星瓢蟲之後,總盼着能擁有一隻。那日回去跟祖父說了,祖父也大爲稱奇,只說那不可能,你若送我一隻的話,到時候我便也讓祖父也開開眼界。”
蘭傾傾知道任太傅是朝中的清流之派,又極爲穩重,未必會看得上這種看上去是小孩子的玩意,任晴這麼說怕還有其它的意思。
只是她見任晴這副作派,分明是沒有惡意的。
她當下淡笑道:“任太傅學富五車,什麼樣的東西沒有見過,這種小玩意又豈能讓他開眼界,到時候不讓他見笑便好。”
任晴聽她說話甚是溫和,知禮守禮知進退,當下倒也由衷生出了一分敬佩,她輕笑道:“若如此的話,我就等着蘭姑娘的七星瓢蟲了。”
蘭傾傾淡笑點頭應了。
楚雲舒聽到兩人的對話微微一愣,京中的大家閨秀能入她眼的也就只有一個任晴了,論到才學,她與任晴算是伯仲之間,因任晴的祖父是太傅的關係,任晴的學識不亞於男子,各方面都有獵涉。
任晴縱然一身的書卷氣,性子卻甚是活潑,遇到喜歡的人就親近,不喜歡的人大多都只是守禮一笑。
今日任晴這副作派分明是喜歡蘭傾傾的,她認識任晴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任晴與人如此親近。
她當即插話道:“什麼七星瓢蟲,我怎麼不知道?”
任晴笑道:“太皇太后大壽那一日誰讓你病了,遲些我細細說與你聽。”
楚雲舒當即應了下來。
正在此時,一個婢女走過來道:“蘭姑娘,我家少爺已等了你好一會了,請你過去。”
蘭傾傾卻含笑道:“我已將這狀元樓的高臺包了下來,勞姑娘請你家公子過高臺一敘。”
此處人多眼雜,她一個人若是進了顧青楓的包廂,只怕沒事也會被人說出些事情來,再則還有景曄那個大醋缸,她就更加需要避嫌了。
而且今日之事,她也有她自己的考量,只有在那高臺之上,纔會有她想要的震憾力。
婢女的臉上有些爲難,蘭傾傾扭過頭對那婢女微微一笑道:“勞姑娘跟顧二公子說說。”
那婢女退下去之後,楚雲舒微笑道:“狀元樓的狀元臺,素來是用來有給表演用的,蘭姑娘約了顧二公子在那裡討教珠算,是否也存了一分表演的意思?”
“何爲表演?”蘭傾傾含笑道:“約在狀元臺上不過是爲了避嫌罷了,我並無不可見人之心,自要用最敝亮的法子去見人,也好省去別有用心之人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