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樣的安排其實是算合理的,但是他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他想了想後終究道:“也是,如今京城那邊想來經亂成了一團,主子要平九門提督生出來的亂有些事情也無暇顧及,王妃晚點去也好。”
蘭傾傾笑了笑,那邊景曄卻因爲聽到她這句話又折了回來,她輕輕掀了一下眉,景曄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後道:“傾傾,你這句話我記下了,你可不許耍賴,家裡的事情一安排妥當就來京城找我。”
“你以爲我是你嗎?”蘭傾傾有些不屑地道:“我既知自己的心意,又豈會再去浪費自己的時間?”
她從來都不是那種扭捏的女子,昨夜下藥不過是惱他騙她太久,惱她將她的朋友下獄,只是喜歡就是喜歡,兩人在官府登記了,昨日拜堂的時候雖然亂七八糟,卻終究將堂拜了,既拜了堂,她心裡又有他,她也想通了,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她終究已是他的妻。
景曄聞言嘴角只差沒咧到耳根,他卻強自將笑意壓下,將臉板起來道:“你等你三個月,三個月你若是還不京城的話,我就直接到紹城來綁人。”
“強盜。”蘭傾傾輕罵了一句。
她這般一罵聽在景曄的耳中便是應下了,他輕笑道:“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他說完這句話後腰微微一彎,直接在她的額間印下一吻道:“我在你的身上打下記號了,你這一生也只能是我的。”
景曄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蘭傾傾伸手輕輕撫了一下額,慕青卻已嘻嘻一笑,對着蘭傾傾施了一個禮,然後也跟着景曄走了。
景曄一走,守在蘭府外的暗衛很快就撤得七七八八,整個蘭府,已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只是四處都留着大婚後的印跡,大紅的喜字貼得到處都是,紅色的錦緞依舊透着喜慶之色。
蘭傾傾直接去了蘭老爺的屋子,凌珞已經將藥調好讓蘭老爺服下,蘭老爺服下藥後已沉沉睡下,這些日子凌珞替蘭老爺調理身子後,他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此時這般睡下,他的面上雖然沒有健康的紅暈,但是卻再也沒有以前的黃黑之色。
蘭傾傾輕輕鬆了一口氣,若景曄不來,凌珞也不會來紹城,她也不可能得到深海龍角,沒有這些,蘭老爺怕是難以活過今年。
她輕聲問道:“我父親他怎麼樣呢?”
“蘭老爺已經沒有大事了。”凌珞含笑道:“再好生將養一段時間就會大好。前一個月我每隔十天要替他施一回針,然後兩個月半個月施一回針,再往後半年施一回針,便能保他十年無事。十年之後,就看他的造化了,若是將養的好,尚還能再活上幾年,若是養得不好,便也就只有十年的壽命。”
蘭傾傾輕輕鬆了一口氣,眸子裡有了一抹釋然,這些年來她爲了治蘭老爺的病,可以說是費盡了心力,這些年來算是壞話聽盡,此時聽到凌珞這句話終究是鬆了一口氣,十年的壽命早前凌珞就已經說過,這些日子她也早已想通,已能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