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聞言心裡有些無語,她的琴技其實算不得非常高明,那一日與楚雲舒一起合奏之時,也算是運氣好矇混過關。
她輕聲道:“太皇太后想聽我彈琴,我自不能推脫,只是今日裡來時並不知會彈琴,所以並沒有將獨幽帶來,那日能用獨幽與楚小姐合奏,實是因爲獨幽之琴琴心高雅,若換成其它的琴怕是彈不出那種味道來,怕讓太皇太后失望。”
景墨曦冷笑道:“說這麼多就是不願意彈嘛,怎麼?怎不起我嗎?”
“公主言重了。”蘭傾傾含笑道。
太皇太后輕在旁道:“獨幽之琴,是大行皇帝的最愛之物,天下之琴,以它爲首,若無獨幽,自難彈那幽人之曲,六根琴絃,弦弦若心絃,獨留一聲,只是心有所寄。哀家曾以爲再難聽到那樣的曲子,卻也知能再聽一回便是福氣,若再彈起,更易心傷。你今日既然沒帶獨幽,那便用其它的琴彈一曲吧!”
景曄皺眉道:“母后,每次京中的大家閨秀比較,不是彈琴就是做詩,要不就是跳舞做畫,實沒有什麼新意。傾傾雖然擅長彈琴,但是琴這個東西也不見得每個人都喜歡,長姐既然要看稀奇,又何必還要聽琴?”
太皇太后點頭道:“曄兒說的也很有道理。”
她說罷扭頭看了蘭傾傾一眼道:“你還擅長什麼?”
蘭傾傾含笑道:“我自小生於紹城,平日事忙,並沒有學習太多的技藝,只是家父病重之時,我爲了給其解悶,做了一些小物件,若是太皇太后感興趣的話,倒可以獻醜。”
景墨曦聽她輕易就岔開了彈琴之事,眉頭先是一皺,卻又覺得她不管做什麼,她到時候只說不好便是。
她看了蘭傾傾一眼道:“千萬別是那種見不得人的技藝。”
“公主此言差矣。”蘭傾傾含笑道:“既然是技藝,那便是天下手藝人的手藝,手藝之事,素來以精巧細緻取勝,只有好和壞的區別,並沒有什麼不能見人之處。”
她這般給了景墨曦一枚軟釘子,景墨曦的眉頭微皺。
太皇太后輕輕點頭道:“傾傾說的有道理,哀家也有些好奇你做做什麼樣的小玩意,且還能稱渾得上是稀奇。”
蘭傾傾笑了笑道:“太皇太后既然已這麼說,那我也就只能獻醜了。”
她說完從懷裡取出一隻七星瓢蟲,這一隻比之前扎凌珞的要大得多,也要精緻得多,這般一看倒有些可愛。
景曄現在只要一看到七星瓢蟲,就想起凌珞又跳又笑又叫的樣子,當下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之前蘭傾傾在紹城做的那些七星瓢蟲並沒有帶到京城來,這隻七星瓢蟲是她現做的,早在進宮之前,蘭傾傾便已經猜到太后和景墨曦一定會爲難她,這隻七星瓢蟲她帶來不過是爲了防身罷了,沒料到此時竟派上了用場。
景曄看到蘭傾傾那淡定從容的樣子,他便知道某人要倒大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