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意思。
沈阮微微挑眉,“那你打算怎麼替段新寧出氣?”
“出氣?”他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脣角斜斜一勾,“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幫她出氣?”
沈阮選擇閉嘴不答,好在傅靳南也沒想從她這邊得出一個答案來一般,他從她旁邊上錯身走過,邊走邊同時將衣服脫了下來。
她回過身去,見到的便是傅靳南那精壯的後背,一聲流|氓差點沒罵出來,沈阮瞪圓了眼帶怒地正要開口。
只聽得他頭也不回地道:“麻煩幫我先放一池熱水,我淋着雨過來的,現在身上很難受,需要洗個澡。”
他走到了樓梯口,將衣服掛到了扶手上,一邊蹬蹬蹬地往樓上走去。
這劇情急轉直下的發展,完全超出了沈阮預計的情況,事情瞬間變得奇怪了,完全不在她劇本範圍內了。
“喂!”沈阮快步上前追至樓梯口,只見走到上面的他又回過身來,一身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不知要引起多少花癡女的尖叫。
傅靳南迴過身來道:“關於段新寧的事,一會兒我會處理,你就不用問了,現在我想麻煩你,幫我先放一放熱水,可以?”
她冷冷地拒絕道:“你房間沒有浴缸,我幫不了這個忙。”
站在高處的傅靳南,卻是十分自信地揚了揚脣角,面上帶着調侃的笑意,修長的眉峰挑了挑道,“我記得你浴室有的。”
“你想用我浴缸??”
她瞬間像只被踩中尾巴的貓差點炸了起來,“憑什麼我的浴缸要借給你用?你那邊又不是沒淋浴間!”
傅靳南懶得跟她多說,直接道:“一會兒我過去。”
他轉身走了兩步,忽地又停下來回過頭來道:“等我洗完澡,我們再來商量段新寧的那件事情,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
如此理所當然的語氣,竟叫沈阮半句都反駁不過去,憋紅了一張俏臉,愣愣低站在底下樓梯口。
這個臭|流|氓!就這麼把她給當做丫鬟使了?
她還預備了那麼多的臺詞劇本,打算着一會兒臨場發揮,卻沒想到主角壓根就不按着劇本來走的,頓時把她給氣得不輕。
伸手一抹,果不其然,傅靳南的黑色襯衫整件都是溼透的,並且剛纔好像他的頭髮和發稍都是微溼的狀態。
她心中滑過一抹疑慮,傅靳南是從哪裡過來的?
她拎着衣服追上樓去,還未走近他的房門,便聽到了裡頭講電話的聲音。
“對,這邊碰上了一些事情,我不能繼續讓她在這呆着了,萬一哪天真的惹我家老頭子怒了,到時她想走,都不一定能走了。”
是關於段新寧的事情,她腳下一停,竟無恥地在外面偷聽起牆角來。
“我們已經散了,這種時候我不想做得太難看……”
頓了頓,傅靳南的聲音似是有些低沉,“將近五年的時間,我也不是玩玩的,走到今天都是謊言和其他目的性的一段關係,要再維持下去,已經是不可能了,我給過她太多機會了……”
“這是最後一次,要分開就分個徹底,就是這樣。”
聽到這裡,沈阮默默地退了回來,心中總算知道,傅靳南爲什麼回來之後,沒有立馬向她質問事情的緣由了。
敢情和段新寧是真的分了?
她糊里糊塗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還真抱着傅靳南的衣服,一邊回到了自己臥室中的淋浴間。
本是想將髒衣服放到衣籃裡面的,想着想着事,卻毫無意識地跟着執行了傅靳南的指令,等她反應過來後,浴缸的水已經快滿了。
指尖觸碰到了溼意,沈阮回過神來才發現水快滿上來了,趕緊地將水龍頭關掉。
身後拿着浴袍,光|裸|着上半身過來的傅靳南,看到她還真給自己放了一池子水時,整個人也是十分驚訝的。
沈阮回過身來,冷不丁滿眼都是這個半|裸|的男人,“你……”
傅靳南搶在她面前厚臉皮地先答道:“謝謝你的水了。”
他裝作一臉正經的樣子在道謝,道謝完還客氣地請着她出去,“我先洗個澡,麻煩你先出去吧。”
本該是房間主人,浴室主人的沈阮,就這麼愣愣地被人給半推出來了,對着關上的淋浴間門乾瞪眼。
這男人……
這男人不跟着她的劇本走就算了,臉皮未免也太厚了些吧 ?真就這麼走進去泡澡了?
說好了預料中,那迷之尷尬的氣氛哪裡去?
起碼他回來,也應該說上那麼一兩句話,但就這麼……這麼……
這算什麼鬼呢?!
她憋着氣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纔等到傅靳南一邊擦頭,一邊不緊不慢低從裡面出來了。
沈阮看也不看他,冷着臉站起身來道:“我到樓下等你,有什麼話我們下去談。”
說完,不待他有所反應便直接轉身出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傅靳南略有些無奈地暗歎了聲。
他本意是想將氣氛緩和下來纔好說話,見她情緒這麼緊張,便想想着轉移沈阮注意力,使得她不用這麼戒備着自己,但倒是沒想到,始終最緊張的人是她。
今天確實要好好的談一談,事情的始末他也讓人去了解過了。
並不是完全的像段新寧所說的那樣,他還不是昏頭到,什麼事情都不辨是非的地步,雖然段新寧那模樣,隱隱的也勾起了他心中的憐憫。
可她再次的說話謊,卻使得自己對她失望之極。
他回來不是向沈阮質問什麼,或者幫段新寧出不平的,而是父親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他在電話裡面告訴傅靳南,阮阮今天被人給欺負了,你回去看看是怎麼個情況。
正好他讓過去了解事情始末的人回來了,將經過的事情詳細講給了他聽,傅靳南着方纔知道,事情並不是像段新寧說的,僅僅是雙方在咖啡廳碰面,沈阮突然對她傷害的事情。
段新寧的再次撒謊,讓他心中極爲不悅,所以當老頭要求說,要將段新寧趕離寧西城時,自己的意見並不大。
傅靳
南潦草地擦了擦頭髮,下樓時,沈阮正靜靜地一人坐在沙發上等待他下來。
傅靳南身上就裹着浴袍直接從樓上下來了。
沈阮正發呆走神中,直到他在對面落座之後纔回過神來,上下地打量了傅靳南一通,目光從他微微敞開的領口,再到他手臂和腿。
她有些無言,“你就準備這麼跟我說話?”
傅靳南往後一靠,悠然地翹了翹嘴角,“放鬆一下氣氛,免得你緊張。”
沈阮氣變了臉,毫不客氣地瞪了他眼道:“還真是多謝你考慮這麼多了。”
在她面前敞胸口的流|氓!還說什麼,這樣能放鬆好好談話??
傅靳南就這麼身着一襲白色浴袍,不羈地坐在她對面,浴袍腰帶紮了起來,胸口卻是微微敞開的,隱隱約約露出了精壯的胸膛。
他手肘曲起抵在膝蓋上,雙手輕輕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一頭半溼未乾的黑髮,散發着清爽的洗髮水香氣。
外面的大雨還在下,伴隨着時不時的閃電和悶悶的雷聲。
既然事情已經攤開說了,沈阮這次也不再退縮,明確地表達着自己的立場,“段新寧三番四次的找我麻煩,容忍到現在已經是我極限了,你自己難道不明白,你們的事情,她不應該去找你解決麼?”
段新寧的糊塗,就糊塗在這個地方,她總是看不清楚時機去做事,換句話來說,也是被他給寵壞了。
任性妄爲,之前別人能看在傅靳南的面子上,處處禮讓於她,而傅靳南對她求而不得便次次容忍。
也才就將她的脾氣心性,養得愈發的大了,她前幾次過來找沈阮的麻煩,雖然是抱着低姿態過來的,但心中何嘗不是藏着傲氣?
認爲自己的說話,做的事情,在沈阮面前好歹也有點威脅力。
但卻始終失了一份理直氣壯在,因此沈阮隨便幾句,就能反駁壓制於她,使得她次次都是受傷而回,偏偏又嘴笨說不過人家。
翻來覆去也就是賤|人,賤|貨這種低端的罵詞。
“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已經告訴了爸那邊,他會着手處理。”
傅歷城也不屑對於這樣一個弱女子出手太過狠,頂多也就是將她驅趕離開寧西,讓她在寧西這個上流層,徹底的待不下去。
“這件事情,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緩了緩,他終於開口說道:“我不是替段新寧道歉,也不是要辯白什麼。”
現下心態有了變化,看事看人的角度不一樣了。
先前沈阮對於他來說,什麼都不是,段新寧是他心裡寶貝着,念着的人。
而現在,他愈靠近沈阮,愈發現她與自己印象中的,想象中的不太相同,再加上一次次的失望於段新寧的謊言,從感情的泥沼中掙脫出來,站在公平的角度看事情。
傅靳南對於這件事情上面,沒有任何理由和藉口,能去怪罪沈阮什麼,並且,他也沒有怪罪沈阮的意思,段新寧再次在他面前又撒了謊。
他道:“抱歉,以後她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