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南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他也不打算帶這孩子,便道:“我會幫忙看着,回頭等他起來收拾好了就通知你。”
“麻煩了,那我先走。”
他淡淡地勾了勾脣角,“客氣了。”
這是她住進來這個房子後最熱鬧的一個早晨,房間裡面人氣滿滿,倒不是往時清冷的模樣。
叫她反而有些不習慣,走到門口時,沈阮忍不住回望了眼家中。
十多年前,她也是有個熱鬧而溫暖的家的,每天早上哄着她起牀溫柔的母親。
對她溺愛而縱容的父親,十多年那小女孩還不是這樣清冷的性格。
不過現下,沈阮也想不起來以前的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子了。
時間匆匆地過去,轉眼,每年父母的忌日又要到了。
沒人知道,失去雙親的哀痛,始終縈繞在她心裡底最深處,多年來,始終無法散去。
曾經一個溫暖家庭的美好,成了記憶洪流中一個觸不可及的遠事。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那天傅老爺子來去匆匆,第二天他離開之後,傅靳南當晚便沒回來住了。
沈阮也暗暗地鬆了口氣,不用跟傅靳南朝夕相對,也免卻了她心裡的一些尷尬情緒。
她口中巨坑巨坑的一直掛在嘴邊,自己倒是在這坑裡爬不上去。
隱隱的還有越跌約深的意思,她都不好意和葉子講太多,不然要被指着鼻子罵蠢。
沈阮下定決心,接下來這這一個月,一定得好好地和傅靳南保持距離!
週末很快便到了,宴會是晚上時候,和周予沉約好了時間,沈阮提早準備好,等差不多時間便給他撥過去電話。
周予沉那邊道他正在路上,沈阮在家中等了十來分鐘,便接到了他的電話。
他車子已經在樓下了,沈阮下樓來,還未走近車子後座的車窗降了下來,裡面坐着個明豔動人的美人兒,俏皮地擡手和她打着照顧。
沈阮微愣了下,脣邊漾起笑紋正要上前去打開後座門。
卻被她伸手嫌棄般地揮趕着,“坐到前面去!”
她便繞到前頭來,伸手打開了副駕駛坐了進去,等扣好安全帶後方纔回過頭帶笑問道:“你怎麼也來了?”
葉傾唯恐天下不亂地道:“湊熱鬧。”
湊熱鬧?
沈阮看了周予沉眼,覺得他這趟‘相親’之行,恐怕真的要不平靜了。
周予沉讀懂了她眼中的意思,略帶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後悔般的表情道:“說漏嘴了。”
“你不說漏嘴,我都不知道這麼好玩的事情,你們還打算瞞着我,是不是朋友!”
周予沉無奈道:“真不是去玩!”
“我覺得就是的!”
爲防止他們兩個較真地繼續下去,沈阮趕緊轉移話題道:“阿姨介紹的是誰家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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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個話題周予沉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他清咳了聲,略帶了些不好意思道:“鷹君藥業的二小姐。”
鷹君藥業?這幾年發現迅猛的藥業製造公司,周母會看上他
家也並不奇怪。
只是沈阮記得,幾年前鷹君藥業也遭受了了一場風波和挫折,險些沒能撐過去。
後來鷹家長子從國外回來,接手了公司用了幾年時間,才讓公司漸漸地迴轉過來,並且比先前發展得更好。
沈阮從事醫院裡面的這份工作,對這方面的事情自然是有所耳聞一點。
倒是葉傾長時間在天上飛着,對於這幾年寧西城一些企業的變化都不是很瞭解。
鷹君藥業?這個名字她好似聽過,又記不太起來了,見他們一臉默契地互視的模樣,葉傾不滿地擡手輕敲了敲沈阮的椅背,“解釋一下,鷹君藥業是什麼?”
於是她將自己所瞭解的簡單告訴她,葉傾聽完之後還是一愣一愣的,擺擺手順口便道:“不知道他們到底做得多大,只知道mk沒倒的話,好像還找不到比它更大的企業。”
她出口來太快,一時間也沒意識到mk現在是傅靳南在管的。
等到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好在沈阮沒注意到似的,在那邊耐心地解釋着,“mk和他們專門做藥業的不一樣,mk涉足的領域太廣了。”
葉傾點點頭,這話倒不可否認,邊上的周予沉也插話道:“傅靳南這幾年也將mk發展得不錯,像他們這個年齡階段的企業領導着,除了鷹家這邊,還有這裡面新崛起的成氏企業,以及……”
聽到成氏這兩個字,沈阮心間微微一動,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跳樓自殺的溫棋。
前不久前她還參加了她的訂婚宴,而不久之後她卻在自己的眼下停止了呼吸。
從事這份職業應當對死亡這種事情相對想說從容些了,但沈阮每每想及溫棋,心裡便一陣難受。
脾氣很好說話也溫柔而秀氣的溫棋,沈阮閉了閉眼,再張開時,心中方纔有所覺悟些。
她與自己印象中的母親性格有些相似,一樣的說話語氣溫柔,臉上總是帶着淺淺的笑意。
見她突然沉默起來不說話了,周予沉看了她眼,心中想是不是因爲提到傅靳南她心裡不高興了。
便試探地喚了聲,“阮阮?”
“嗯?”她擡起頭來詢問地看過來,“什麼事?”
“沒有,看你突然不說話了。”
“嗯……想一些事情。”
葉傾安靜地縮了回去,不打擾他們兩個人講話。
周母的意思是讓他去看看鷹家的那女孩子,雖然這個年代了,但年輕人還用這種方式見面去‘相親’,說起來還是挺尷尬的。
周予沉拗不過母親的意思,最後只得從願,表示過去參加一下鷹家所舉行的宴會。
也僅僅是去看看,並不是去見鷹家二小姐的。
不管是不是,總歸同意去了周母便高興得很,只要去了便能見上,合不合眼緣那就是孩子們的事。
倒也不是周母閒得慌,直操心着兒子的感情事,而是周予沉身邊太過安靜了。
這麼些年來,除了沈阮和葉傾這兩個女孩子跟他走得近些之外,他身邊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沈阮這女孩子和傅家那小子領了
證,當時兩人在國外低調地辦了場禮堂儀式,國內幾乎沒幾個人知道的。
後面李敏霞說漏嘴,這消息纔在衆人間傳開。
這樣一來,對於沈阮便沒了指望,周母也擔心兒子會不會心儀她,但明裡暗裡觀察了一段時間後,她是徹底地放下心來。
至於葉傾,倒不是她說什麼,那孩子太過跳脫太愛玩,她幾乎敢肯定,兒子絕不可能喜歡上這樣的女孩子。
他們母子審美還是挺一致的,這點周母還是很有信心,沈阮倒是有可能,但傅歷城那老狐狸精詐,悶聲不坑地就讓兒子把人給拐了。
想來想去,周母心裡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愁!
聯想豐富點,她有時也會猜想兒子遲遲不談戀愛是不是……用現在流行的那形容詞來說,他是不是彎的?
要是周予沉知道他母親沒事這麼能瞎想,不知該是要氣還是要笑了。
鷹文霖這次主辦這場宴會,大部分是邀請了一些企業合作人來參加,剩下的一部分便是邀請了朋友,妹妹文君的朋友們一起過來參加。
還有另外一個目的,便是給妹妹過生日,這個事情他尚未對外公佈,能說是壓軸節目。
周予沉攜着兩位美女珊珊而來,入了宴廳,幾乎瞬時就引來了別人關注的目光。
接到消息的鷹文霖匆匆從樓上下來,三十出頭的年紀,清雋斯文的長相,穿着一身銀灰色西裝大步向他們走來。
他面上一直掛着笑容,行至面前笑意愈發麼熱切,卻又不顯得過於殷勤突兀。
鷹文霖伸手過來,周予沉同他禮儀性的交握了下,只聽得殷文霖笑道:“周醫生,歡迎歡迎!”
他目光一轉,落到了旁邊兩位美女身上,面上的笑意仍不減,但表情中又適當地帶出了點疑惑。
鷹文霖眼中帶了絲驚豔地問道:“兩位怎麼稱呼呢?”
“沈阮。”
“葉傾。”
鷹文霖眸底閃過一絲光芒,他一邊引着他們往裡面走,一邊半開玩笑地道:“周醫生好福氣,有美女陪伴一起就算了,一次還兩個!”
他語氣調侃,倒是不惹人反感,周予沉彎了彎脣角,也跟着半開玩笑地迴應道:“帶一個女伴太普通,帶兩個比較容易在人羣中出彩。”
這話出來倒惹得其他三個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沈阮暗忖道,這個鷹文霖倒是個長袖善舞的人。
接下來,鷹文霖帶着他們在鷹家宴會廳中,上下地轉了一圈,簡單地對他們介紹了一番。
這次宴會鷹文霖設在了鷹家的別墅中,說起這別墅來,還有一段鷹家往事故事在裡面。
鷹父正值壯年時意外地生了場大病,鷹文霖和鷹文君自小便與他一起到了國外居住,將公司交給了伯父管理。
然後就是一段很惡俗的故事了,沒過幾年鷹父去世,公司便一點一點的被伯父給吞掉了。
後來因爲經營不善,導致公司虧損得厲害,再來便是前幾年鷹文霖回國,收購了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並且通過董事會決定,一夜間躍身爲鷹君藥業的新任總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