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裡裡面住進了個小人兒。
從此從風華絕代的美少女,轉身變爲可親可愛的孩子她媽?
光想想她就有種流淚的衝動,好似人生一下子來了個大翻轉。
讓她有點不能接受面前的事實,靜坐了許久,不知不覺的竟靠着牀頭睡躺了過去。
秦懷吾在外面等了許久,聽不到裡面的半點聲音,也沒有動靜,他等了又等,最後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邁開腿走了過去,擡手在門上敲了敲,裡面沒有反應。
他垂眸思考片刻,果斷地開推開門進去。
偏黃昏的時候了,原來不知不覺從醫院回來之後,兩人都冷靜了這麼長時間,室內窗簾沒拉開。
光線昏暗,進去的時候沒看到人,他下意識地在房間中掃了一圈,沒看到她的身影,心中倏地一緊。
冷靜下來往前幾步,這纔看到了牀上隆起的那一塊。
原來在睡覺,他心中不知不覺的鬆了下,放輕了步子走過去。
葉傾側躺着,睡得正香甜,他在牀邊坐下,眼餘光看到了桌上還放着b超照和檢查報告。
他沒忍住拿起來又看了看,小寶寶此刻還似豌豆般大小,卻已能影響到他媽媽的所有情緒了。
在迫不及待的向他們表達自己的存在,秦懷吾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內心滿滿的歡愉。
怎麼着都高興,好像現在已能看到面前有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在向自己喊爸爸了。
目光垂落,放到了正靜靜地躺着的女人身上,他眼神柔了柔,伸手過去。
從她的面頰向下,來到了她柔軟的小腹位置,現下自然什麼都摸不出來的。
可秦懷吾依然止不住地傻樂,心中甚是愉悅。
……
又是一尾魚上鉤,惹得周圍的人豔羨不已,紛紛的跑過來看。
被一羣人給圍着,魚竿主不慌不急,不忙不徐地將魚拉上來,解了它口中的鉤子。
將魚放入了邊上的誰水桶中,撲通一聲,這條不大不小的魚進去以後慌張的遊了兩下,之後便靜止不動了。
想必是嚇到了,主人又重新鉤餌甩線,將魚餌遠遠拋出去落進水面間,濺起一道金水花。
周羣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向這位討教釣魚的秘訣,一樣都是在這片區域,這裡不是塘湖那種,奔騰的江水底下都是自由來往的魚兒,能不能釣得上就看自己本事了。
然而最大的本事,應該是在魚餌上面,這羣人想着,主人應該是配了什麼好飼餌,這才勾得魚連連上鉤的。
後者擺了擺手只笑不答,也是,這種秘方事情,怎麼能隨便的就告訴別人。
沈阮收回了目光,轉看向他們這沒有動靜的魚竿,從扔下去到現在,沒有半點的動靜。
雖然釣魚講的是耐心,但沈阮還是忍不住的好奇一些問題,小聲地湊過來問他,“我們的魚餌放下去這麼久,不會被吃光了吧?”
原諒她在這一方面實在白癡,傅靳南笑了,同樣以低聲回道,“不會的,你放心。”
又再等待了
十來分鐘,忽地,這根拉得緊繃起來的魚線忽然顫了起來。
掛在杆頭的鈴鐺聲響起,沈阮忽地有些激動的坐直了身體,伸頭張望着。
傅靳南也跟着起身了,握起杆來手搖收線,目光緊凝着水面。
聽到他這邊上鉤的動靜,那些人又趕緊地轉移陣地跑過來看。
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釣到的究竟是大是小。
傅靳南全然不受影響的,淡定地收線。
沈阮在旁邊也期待起來了,等了這麼久纔等來一條魚,可千萬別太小了。
不然還得放回去,她經驗沒有旁邊這些人豐富,只能等着看釣起來。
傅靳南不疾不徐地收線,終於到了魚出水面的時刻,魚尾在水面上用力擺動,整個身體騰空而起。
它拼命地想掙脫但卻無濟於事,扭得很兇掙扎得厲害,但最終還是被勾了上來。
落地便開始使勁的撲騰,意識到上但的蠢魚驚慌失措,鰭翅全數炸開。
不大不小,中等的個頭。
沒人猜對,衆人又散去,傅靳南摘了鉤將魚放入了桶中,與剛纔別人的魚不同,它在桶裡驚慌失措的一陣亂躥。
傅靳南重新上餌,低頭看了眼道,“做魚湯剛好。”
傻魚大概知道自己魚命將不保了,在水桶裡一直亂躥着。
沈阮伸手想去碰,又忌憚於它身上的魚鰭。
釣魚的最大樂趣,莫過於收穫的這刻了,雖然過程是枯燥而無味的漫長等待。
這一尾魚好似開門紅般,接下來,不等多久,又有上鉤的了。
短短的一個午後時間,直至暮色漸至時,桶裡算是滿當的釣了四五尾,只可惜個頭都不是很理想。
傅靳南正想着一會兒將這些放回江中去,忽地魚竿頂上的鈴再次顫了顫,叮鈴鈴的發出聲響。
又有魚兒上鉤了,他起身來收線,忽地低聲道,“終於來了。”
沈阮被他這神秘的語調驚了下,還以爲是釣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擡眸一看。
卻見傅靳南脣邊掛着一抹神秘的笑。
什麼來了?正疑惑着,又聽到他說,“這條魚不小。”
沈阮挽了挽脣角,已不似剛纔那般充滿新奇和雀躍了,調侃道,“都還沒釣上來你怎麼知道?”
“我們來打賭?”
被她這麼看不起,傅靳南還有些不服氣。
這次上鉤的魚掙扎力度不似其他的那麼大,沈阮見他穩穩地收線,站到他身邊望着水面,“有什麼好賭的,大的就大,小的就小唄。”
傅靳南失笑地搖了搖頭,她還沒體會到這釣魚的其中樂趣,揣測‘獵物’的大小,這過程也是極爲有趣的。
線越收越短,那細細的杆頭也隨意被壓得越來越低,幾乎看不見的魚線,繃得快斷裂似的。
傅靳南手上不停,帶着力度上的技巧轉動着手柄輪,終於,水下一條黑影掙扎着被從水底勾了出來。
這回傅靳南沒有直接提上來,而是沿着淺水處收拖,身後忽地響起激動的聲音道,“快
快快,網子網子!撈起來別讓它跑了!”
沈阮毫無防備地被嚇了跳,見傅靳南一邊緊繃着魚竿,一邊回過頭來道,“幫我拿漁網把它撈起來。”
她愣愣地找漁網,也不知是哪個網,這邊他帶過來的網不止一張。
在沈阮還低頭尋是哪個時,邊上同是漁友幾個人快速地跑過去,將那條大魚給撈進了網中。
傅靳南將線收短,待他們幾個將魚從底下拿上來之後,方纔將魚竿放到了架子上,大步走過去。
同時不忘喊她,“阮阮,過來看看!”他語氣中帶着些許興奮,沈阮心中一動,不禁擡腿跟着走過去。
那條他釣上的大塊頭正在地上的漁網中,使勁地撲騰,傅靳南過去,那幾個人蹲下來看着他解魚鉤子。
與他一言一語的討論着,面上皆是笑意,沈阮看那幾人臉上帶着服氣的表情,傅靳南解下了魚鉤,提溜着網,網兜着那條大魚,侃笑道,“八斤肯定有。”
邊上的幾個笑道,“得了,今天到現在爲止,就你釣到的最大。”
傅靳南笑,“那今晚請你們吃魚火鍋。”
他們笑着應了,來這裡的應該都是一個同會裡面的愛好着,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熟悉起來了。
沈阮不知他們是否相熟,下午過來的時候,也不見傅靳南與他們打招呼。
正想着時,他已拎着手上的東西,轉過身來朝她笑着,不是那種微微的笑意,而是咧開了嘴,微微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他那雙黑俊俊的眼眸中,閃爍着明亮的笑意,望着她,如同一個等待誇獎的孩子般。
沈阮沒能忍住,跟着一起揚起了脣角笑彎了眼,“至於這麼高興?”
他上前一步來,挑眉道,“沒聽到他們說什麼?”
“嗯。”她忍笑着,“聽到了,都誇着你呢。”
“所以你不給點表示?”
她眸子忽閃,下意識地看了下週圍的人,大家各自散去坐了回了位置,相隔得有些距離,但他們這邊有什麼動靜,別人轉頭過來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她有些緊張,胸腔裡面的那顆心,緊張地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傅靳南本只想得到她一句誇獎而已,卻沒想到沈阮左右看了看,忽地攀着他肩頭,湊上來在他脣上親了下。
只是蜻蜓點水般在他脣上,輕輕地點了下便快速退去,傅靳南整個人卻在這頃刻間傻住了般,拎着網兜站着如同被點穴了般。
遲鈍了好幾秒,他才反應過來,一點一點眼中猶如倒映着盛放的煙花般,喜悅的笑意猝不及防地襲上脣角。
他忽地上前來低頭,不管不顧地重重在她脣上親了下,力度要比她剛纔蜻蜓點水的動作重許多。
他語帶笑意,眼中閃爍着極大喜悅,低低地道,“下次要這樣的獎勵!懂嗎?”
沈阮咬了咬下脣,擡手在他胸膛一垂,低頭抵上他的胸口悶聲笑起來。
這條魚是他今天釣到的最後一條,也是最大的一條,回去之後上稱一稱,不止八斤,八斤七兩,將近有九斤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