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阮所暗示的便是這件事,她想說,段新寧已經不止一次找到她面前來了。
可話到嘴邊,想了想她還是沒說,別說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說了傅靳南也不一定會相信。
於是她點點頭,淡淡地道:“你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好就行。”
而這時,再次無法打通傅靳南電話的段新寧,離開了他的住所。
段新寧一路漫無目的開着車,一邊掉淚一邊想着他會去哪裡,這樣故意不接她電話,不告訴她行蹤究竟是什麼意思。
若是真想分手,傅靳南不會只是這樣對她,他會直接明當地當着她面跟她說 。
正因如此,段新寧想不到的是,他傅靳南不是不想當面跟自己說,而是還沒找到時間,並且是故意冷着她。
現下她只感到傷心難過,爲何傅靳南會這樣對待她,段新寧能猜到的答案便是,他知道了那天遊艇的事情。
所以現在生氣了,於是段新寧又想,等自己找到他就好好道歉。
只要他不生氣了,要怎樣都可以。
心中還有個聲音在隱隱地叫囂着,這次真的不一樣了,他從來沒這樣對待過自己。
她惶然害怕,卻又也自自欺人着。
離開了他的公寓,段新寧開着車轉來轉去來到了酒吧門口。
人進人出熱鬧的酒吧,霓虹燈光搖曳閃爍,段新寧在車上坐了許久,終於是再次給他打過去電話。
得到的還是無法接通,氣得她狠狠地砸了下方向盤。
又委屈又生氣,望着面前的酒吧,她忽地又想起了老招數,既然自己的行蹤他全部一清二楚,那麼……
段新寧想了想,轉而給那天約自己上游艇的公子哥撥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時,她眸光閃了閃,放柔聲音低低地,可憐又柔弱地道:“俊少……能幫我個忙嗎?”
而這時傅靳南正在沈阮家中,他鮮少來到這裡,話說起來這間婚房還是當初他挑的。
但入住進來的次數卻屈指可數,助理將他的東西送過來了,臨洗澡前。
傅靳南纔想起自己頭上傷口的事情,接近髮際線的地方,縫了三針,檢查了遍助理送過來的東西,裡面並沒有醫生開的藥水和消炎藥。
傅靳南打算自己出去買一趟,又不知道這邊最近的藥局再哪裡,便過去敲開了沈阮的門。
“咚咚咚。”不輕不重的三下。
裡面沈阮正在和葉傾聊話,講到今天的事情和傅靳南的事,葉傾聽得直要跳起來,直言這麼重要的事情她居然半句都不跟她講。
沈阮覺得很是冤枉,正想解釋的時候,傅靳南剛好來敲門了,這時候能來敲門的,除了傅靳南不會有別人了。
不知他是有什麼事,沈阮同電話那頭的葉傾匆匆道:“晚點我們再說這事,他可能有事找我。”
電話那頭的葉傾嘖嘖了兩聲,“剪不斷理還亂,說的就是你們這種,你當時腦子沒進水嗎?怎麼就答應了這事?”
沈阮沒具體到跟她講自己和傅父聊的事,只是哄着道:“一會兒跟你說。”
電話那頭的葉傾很是無語,還有什麼好說的,事實
不就是這樣嗎?“去吧去吧。 ”
傅靳南等了一會兒才見沈阮來開門,此時她已換上了一身白色的睡袍,平時紮起來的長髮,此刻溫柔地披在肩頭,更顯得她臉蛋精緻小巧。
這樣的沈阮,讓傅靳南不合時宜地又聯想到那個夢境。
額頭的傷口彷彿又突突地跳動起來了,見他現在自己面前不說話,沈阮疑惑地蹙眉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傅靳南把注意力拉了回來,擡手抵脣清咳了聲方道:“我需要去買點藥,最近的藥店在哪?”
“買藥?你要買什麼藥?現在藥店都關了。”
傅靳南略低了低頭,將自己的傷口展示到她眼下,“大概就是消炎類的吧。”
沈阮看着他略有些慘的傷口,沒有說話,實際今天她就注意到傅靳南這傷了,但沒仔細去看沒問,現下這麼一看還是有些慘的,沈阮道:“藥我這裡有,到樓下吧,我給你上藥。”
他倒是忘了,沈阮便是個醫生。
他像個小學生似的,跟在她身後下樓,眼前是沈阮一雙纖細筆直的小腿,雪白雪白,如玉一般細膩黃光滑。
他喉結隱隱地滾動了番,垂下目光掩去略有這浮躁的心緒。
將注意力轉移開來放到別的事情上面去,他開始思考,這房子地板那麼幹淨,窗戶那麼明亮,平均一個月是請保姆阿姨來幾趟……
到了樓下,沈阮讓傅靳南自個在沙發坐下,隨後她邊去將家裡的醫藥箱找了出來。
因爲職業的關係,沈阮也很習慣在家裡準備上這麼個齊全的藥箱,然後定時更換裡面的物品。
拎着箱子過來,沈阮找出藥水來打開,一邊取棉籤,一邊職業病地隨口閒聊道:“怎麼弄成這樣的?”
怎麼弄成這樣的?傅靳南眸光閃了閃,誰來問這個問題不好,偏偏是她過來問。
他目光一動,不由自主地又落在她那白皙皎美的脖頸上,正好沈阮倒好了藥水,用棉棒沾了過來。
他一晃神,沈阮纖細白皙的手已過來扶正了他的頭,她一雙明亮的眼睛,正盯緊着他額頭的傷口,那微涼的指從他太陽穴輕輕擦過。
傅靳南神思微微一散,見她單手將將自己額前的碎髮壓了上去,低頭下來,隨即冰涼的**擦上了頭上的傷口。
沈阮勾了勾脣角,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傷得不輕啊。”
的確傷得不輕,但從那樣的車禍和車子的損壞程度上,他還能這樣出來,已是僥倖。
傅靳南沒有說話,安靜地讓她給自己上藥。
其實也不是多麻煩的一件事,藥水擦擦,第一邊是清理,第二遍上藥。
一分鐘就能弄完的事,擦好藥後沈阮收了東西,一邊收拾一邊淡淡地囑咐道:“別碰水。”
當晚,傅靳南夢境中又是一片旖旎至極的場景,女主角沒變,還是沈阮。
還是她那如白瓷一般溫潤細膩的脖頸,躺在緋麗的大牀上。
一頭海藻般的長髮在牀上鋪散開,柔豔美麗至極,她就那麼靜靜地躺在那,一身柔軟的睡裙,純潔的眼中充滿了無聲的誘惑。
他如魔蠱惑般步步
靠近過去,順從着心,伸手拉下了她的衣領。
沈阮還是就那麼安靜地躺在那,張着一雙純淨的眼眸,含着淺淺的笑意,就這麼直直地望着他。
那衣領被他輕輕地拉了下來,隱藏在衣服底下的肩頭圓潤細膩,如同脖頸一樣白皙漂亮。
他低下頭,一陣惑人的冷香撲鼻而來,他真的很想問問她,這到底是什麼香味,爲什麼他從來沒在別的地方聞到過。
他這麼想着,然後將頭擡了起來,入目的卻是她一雙含着薄冷霜意的眼眸。
清亮的眼中,那些迷濛的溫柔之意不知何時散了去。
此刻正冷冷地看着他,那雙清澈的眼瞳中,清楚地倒映着他一張佈滿欲色的臉。
傅靳南從夢中驚醒過來,愣愣地看了會兒這陌生的天花板和吊燈。
忽地,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慢吞吞地低頭往身下看去。
隔着被子,自然是什麼都看不見,但他的身體,他怎麼可能沒有感覺。
此時此刻,若有一塊板磚過來,他定是毫不猶豫地拿着往頭上拍去。
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狼狽的時候,都快到三十歲了還在做春,夢,三天兩頭夢到的都是同一個女人。
傅靳南木着臉掀開被子下牀,好在這回沒像上次那麼糟糕,直接在夢中……
若不是最後夢到想問沈阮她身上到底是什麼香味,剛好看清了她那雙冷冷的眼睛,同時倒映着自己的狼狽和邪惡。
接着下去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傅靳南簡直羞於進浴室處理自己的這點事情。
但也不能就這麼直挺挺地杵在這,傅靳南按捺着情緒好好地解決了這事。
冷靜下來之後,他仔細地想想,最終將這事歸咎於,自己太久沒碰女人的緣故,所以纔會這樣,一朝噴薄而出,後面便不好商量了。
素了這麼久,傅靳南想想也是很佩服自己的忍耐能力。
可即使忍再久,他也從未做過和段新寧一起的豔夢,甚至這種夢最近一段還是發生在他年少期。
傅靳南覺得羞愧至極,卻又無力抗對,他怎麼就會夢到沈阮呢?還是那樣三番四次的。
肯定是因爲素了太久的緣故!
他這麼想着,收拾完出來時,沈阮已然上班去了。
她有做早飯的習慣,但沒沒給別人留飯的習慣。
傅靳南本來也是無所察覺的,但無意間經過廚房時,被裡面的香味給吸引了,走了進去,廚房裡面還有沈阮未喝完的粥。
他看着剩餘的殘渣,空氣中還泛着香氣。
傅靳南忽地想到,最開始看上段新寧,是因爲她身上的溫暖與貼心。
那時剛在一起,每個早上她都會起來給他準備愛心早餐,嗯,雖然吃着也是一般般。
但算算,也是有幾年沒吃到過了。
她曾說過在家時,便是經常這樣爲父母做飯,這纔有了這麼一手廚藝的。
但沈阮是從哪裡學麼呢?自小她在傅家一切吃穿用行,都是有保姆和阿姨打點的。
難道是離開家之後纔會的這些?傅靳南走出了廚房,心想,下回還可以跟沈阮蹭頓飯吃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