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同他沒這些過往,只看這個人的臉,沈阮指不定也真會被他所吸引。
晃神間,她不自覺地伸手過去,撫上他漆黑的眉眼,指尖順着他高挺的鼻樑下來,來到他的薄脣上。
指尖剛一停頓下來,這薄脣的主人忽地睜開了眼,眸中含笑,眨的不眨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她 。
沈阮一驚,正欲將手指退回來,卻來不及,被他張口曖昧地咬入脣齒間,他齒間微微施加了力道。
微痛的感覺從指尖傳過來,沈阮紅了臉,又不敢大力掙扎,低聲惱怒道,“放開……”
他假裝不知,還將眼睛閉了上去。
沈阮的食指就卡在這人牙齒中間,甚至他還毫不客氣地微微咬了些力度上來。
“傅靳南!?”
得到的迴應卻是他雙臂將她的腰身又環緊了緊,繼續閉眼裝死。
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在此刻成了裝飾的背景聲音。
她低聲惱怒地道,“你再不放開我就要生氣了。”
無動於衷 。
“你幼不幼稚啊!”
他繼續裝死,卻動了動脣,牙齒惡意地輕磨了磨她纖細的食指。
沈阮背後起了一串雞皮疙瘩,“你屬狗的嗎!”
她不管不顧地要往外抽開食指,傅靳南這才鬆開了牙關,一串愉悅低沉的笑聲從他喉嚨間出來。
他睜開了眼,眼底滿滿都是笑意,似是細碎的星辰銀河全數落了進去般。
沈阮看得一時怔神,又聽他調笑道,“趁我睡覺偷摸我,還不能給你一點小懲罰了?
”
她回過神來,惱羞成怒作勢便要從他身上下來,傅靳南圈緊了她,語帶笑意略有些無奈道,“逗一逗都不能?好了,不生氣了,再讓我抱一會兒。”
沈阮語帶嫌棄,“我又不是藥,你抱着我就能止胃痛?”
哪知這人臉皮着厚到底了,竟然斬釘截鐵地說了句,“能!”
“不要臉!”
迴應她的又是一串愉悅的低笑,笑着笑着,她都情不自禁地跟着彎起了脣角,嘴上卻道,“有什麼好笑的,你笑什麼?”
“笑你很可愛。”
招架不住他這三番四次的撩人,沈阮扭開頭去,避開他那灼灼含笑的視線,“臉皮真厚啊你。”
說到最後聲音都不自覺地變輕了,如同細語低柔的埋怨情話。
這話一出來沈阮自個都燥得不行,恨不能伸手趕緊的搓搓臉,什麼聲音啊這是,根本不像她發出來的聲音,嬌柔得讓人……
傅靳南卻是大爲愉悅,從她脖頸間擡起臉來,捧着她的小臉蛋對着她的嬌脣上來毫不客氣地響亮親了一口。
越看她越恨不得一口吞了下去,心猿馬意,就這麼淺薄的一吻根本滿足不了心中的渴望。
他捧起這人的臉來,輾轉深吻下去,攻城掠池,毫不客氣。
每次的吻都像要把她生吞了下去般,沈阮一次比一次不能抵抗。
在他的攻勢下很快便丟盔棄甲下來,身體幾乎要軟成一攤水來,情不自禁地伸出了雙臂環上他脖頸,身體都跟着依過去,尋求着依靠。
待反應過來不
對勁時,傅靳南的一雙眼已如充血了般赤紅,眼中似是藏着一頭狼,準備時刻撲過來將她拆皮剝骨吞得一乾二淨。
察覺到身下異樣的東西,沈阮一張俏臉又是紅得火燒火燎。
對於一個禁慾已久的男人來說,到現在還有自制力在,已是驚人的了。
偏偏她還不知死活地亂蹭亂動,試圖從他身上下去,只是沒移動一點卻將他磨得更加燎火要命,理智繃扯得幾乎要崩盤了。
身上每顆細胞都在叫囂着,將她壓到身下恣意妄爲。
傅靳南不知自己是花了多大力氣才勉強拉住了自己那瀕危的理智線,雙手死死地按在她肩頭,側過頭去,視線移向窗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警告着她道,“別動!”
沈阮嚇了跳,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小在這情況不用多解釋她自己也明白是個怎樣危險的境況。
只是她不知傅靳南禁慾已久,她動來動去的小動作只會勾得他越發難受得難以控制。
聽到他這聲喝聲,沈阮嚇了跳,他一雙鐵掌鉗制上來叫她動彈不得。
底下堅硬如鐵的觸感欲發鮮明,她沒經歷過這樣驚心膽戰的時刻。
幾乎是又羞又氣的,偏偏還叫他按得動彈不得。
她擡手往他肩頭捶打了下,嬌怒道,“放開我!”
幾乎不成威脅的語氣,又慌又害羞。
根本沒有半點威懾力,落在他耳中更像是嬌嗔,催得他幾乎崩潰,忍不住傾上前惡狠狠地隔着薄衫咬上她肩頭。
狀似兇狠但下口的力道到底還是放輕了,饒是如此,沈阮還是疼得忍不住呼出聲,大力地推他推不開。
只得怒道,“你真的屬狗的!”
他鬆了口,眼中情慾未消退,整個人難受得慌,再這麼憋下去真的要憋出病來。
“不屬狗!”
“那你老咬我做什麼?”她沒好氣道,“鬆開!我要出去了。”
他眸色驟向深沉,握着她肩頭的手左手鬆開,沈阮正以爲他要放開自己。
卻沒想到下一瞬間車門‘嘭’的一聲關上了。
車內瞬間形成了幽暗曖昧的狹隘空間,沈阮懵然地轉回頭來,“你幹嘛……”
目光觸到了他幽暗的雙眸,裡頭似是有火在燃燒般,他開口,聲音帶着別樣的暗啞,甚至如同蠱惑般。
他靠過來,在她耳邊啓脣,輕輕的,聲音落進了她耳蝸深處,像把羽毛小刷般撓過她心底深處,顫得她渾身一個激靈,瞪大眼,粉頰如紅霞般席捲而來。
夜雨下得愈發的大,掩蓋過了車庫裡面傳來的異樣聲音。
大珠小珠落玉盤,窗臺的文竹在雨中矗立挺直了纖細的腰板,舒展枝丫,盡情地淋沐着雨珠。
……
傅靳南從客房裡面洗完澡出來,整人與剛纔面色蒼白神情頹靡的樣子全然不同。
僅腰上圍着浴巾,**着精壯的胸膛,水珠從他線條緊實的胸肌上滾落,落入了肚臍眼中。
他一雙眸子熠熠生輝,拿着毛巾抹着一頭烏黑的發,隨手擦兩下便沒有水珠繼續往下淌。
他邁步從客房裡面出來,出來往左,斜前方的臥室門禁閉着,裡面
頭的人大約從剛纔他進去之後便未再出來過來。
傅靳南抓着毛巾,脣角攜着醉人的笑意走了過去,擡手敲了敲。
咚咚。
兩聲,無人應。
繼續敲,咚咚咚。
裡頭依舊安靜,他料定了人就在裡面躲着,追魂似的繼續敲着房門。
大約維持了有幾分鐘,比耐心比沉穩,終究是裡頭那個輸了,略有些氣急敗壞地過來打開門。
顯然也是洗過澡了,門一開便有一股沐浴液香氣撲面而來。
未等她開口,傅靳南先行堵住了沈阮煩躁的話頭,“我餓了。”
她俏臉上餘怒未消,思緒還沉浸在剛纔怎麼就糊里糊塗的被他哄騙着做了壞事。
現在整個人都還沒緩過來呢,聽他這麼說,沒好氣,語氣生硬地道,“廚房有吃的,自己去煮。”
這小蝸牛受了點驚嚇,又縮回她殼裡頭去了,傅靳南想笑又有些無奈。
死厚着臉皮硬要將她給撬出來,“胃疼,動不了。”
胃疼?她目光從他精壯的胸膛往下看,路過那緊實的腹肌,在到浴巾邊緣。
再往下的禁地她不敢再看,倉皇的別過頭去,想到剛纔的事情,手上熱燙得彷彿拿了快烙鐵般。
她悶頭縮回去欲將房門關上,卻被傅靳南快一步給拎出來了。
“喂!”她抵抗不過他霸道的力度,整個人被攜了出來,措手不及。
“傅靳南!”這回是真生氣。
他卻不顧,將人帶出來後原地一按,直視着她雙目,霸道得不容反抗。
“我想吃點面,給我下一碗。”
這混蛋!沈阮想去推他,雙手卻似有千斤重般,觸到他身上哪裡的皮膚都如火烙般燙手。
手足無措,慌亂至極,這些都不足以體現她現在的心情。
這人半點喘息的空間都不給她,霸道得讓人無從抵抗。
她正找不出法子來將這厚臉皮的傢伙弄開,他自己卻忽然地鬆了手。
薄淡的脣動了動,英俊的臉上露出失落又可憐的表情來。
擡手在胃部位置輕按了按,滿臉的失落黯然,轉過身去,“算了,我自己去。”
此刻沈阮無比痛恨自己這突然而來的心軟,“傅靳南!”
薄透的霧從翻滾的水泡裡飄騰而出,扭着妖嬈的步子正喜騰仙自由時,卻被油煙機算數吞噬了進去。
一條條秀帶般在水裡舞動的麪條兒歡快的扭着身子,沈阮就在面將熟時放了粉肉片下去。
停了會兒調味,將青菜夾下鍋輕輕翻滾着,待面熟後關火起鍋,取了碗過來盡數倒了下去。
青菜葉和粉肉都鋪在最上頭,沈阮最後撒了點蔥花上去。
整體看上去還真倒如小蔥搬豆腐般,一清二白,尋常重口味的見了這麼白溜溜的麪條定是沒了胃口。
準備端着面出去時,沈阮有點唾棄自己,還想到了傅靳南看到這面時,還有沒有食慾。
轉念一想,這人不是喊着胃疼,清淡一點正好,難不成他還想繼續重油重辣的再酸爽一回?
這麼一想就覺得,似乎給自己的關心找了個好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