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身後站着一個神色威嚴的中年男人,樊妮和寧飛立刻停止打鬧,雙雙把手從樊妮胸口上抽出來。那男人把他們從頭到腳的一陣打量,見寧飛光着上身,地上又散亂着軍裝,頓時嚴聲逼問:“你是部隊的?”
“嗯。”寧飛挺挺腰板,無奈應道。
他瞅完他,又把目光轉向樊妮,見她模樣倒是清秀,行爲卻如此放蕩,不覺提高了嗓音:“你呢?幹什麼的?”
雖然和寧飛打鬧時有些恬不知恥,外人面前,樊妮還是拘謹得要命。絞扭着十指,從座位上緩緩站起,神色無助地瞅了眼寧飛,輕聲答道:“我,我是,學校的,老師。”
那人聽她說完,目光在他們臉上來回盤旋幾次,突然大聲命令道:“好哇!你們一個是軍人,一個是老師,竟然在這裡幹這種勾當,現在,立刻,跟我去辦公室!”
他的話一完,寧飛一個箭步就朝那人撲去,扭頭朝樊妮大喊:“樊妮,快跑!”
樊妮正低頭扭捏的聽着那人的話,突然聽見寧飛的大喊,瞬間擡起慌亂的眼眸:“寧飛,我走了,那你呢?”
她慌亂中的關切連自己都沒察覺,寧飛卻感覺到她無意間透露出來的善良,雙手緊抱着那人,繼續朝她喊道:“妮,快跑,如果讓學校知道這事,你這輩子都完了!”
他眼神中的無比焦慮,剎那間涌入樊妮眼底,她百感交集地看他一眼,突然開口道:“寧飛,這事也會讓你在醫院名譽掃地,說不定還會馬上脫掉軍裝。”
寧飛早就打定主意把這事擋下來,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朝她紅眉毛瞪眼睛的大吼道:“樊妮,你不過是我手中的玩偶,別以爲,我會爲你脫下軍裝!你給我聽好了,老/子上面有人,這點小事根本難不倒我!還不快滾!去找你的小白臉!”
這話的深意是告訴她不用擔心他,可聽在樊妮耳朵裡,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番滋味。她焦慮的眼神在聽完他這番話以後,突然浮上些許晶瑩,尖細嗓音也帶上了哽咽的味道:“好!寧飛,你就仗着上面有人,當一輩子流氓去吧!”
她說完,轉身就朝出入口跑去,根本不管身後寧飛的眼神有多暗淡。妮,就算很愛這身軍裝,如果它妨礙你的前程,我也會毫不猶豫地脫掉它!
看着她跑出去很久,寧飛才放開懷裡的人,不緊不慢的從地上拾起保暖內衣和軍裝穿好,扭頭朝他大聲命令:“快點帶路。”
自己的關心,他全然當成了驢肝肺。樊妮從體育館跑出來,坐在出租車裡越想越氣,口不擇言的大聲謾罵:“哼!寧飛,早就知道你是流氓一個,現在才發覺你還是不折不扣的大騙子!你根本對我沒興趣,卻給我媽打電話要號碼說,你對我印象不錯,想交往看看。幸好我們才接觸了半個月,如果以後和你深交,鐵定被你騙財騙色了!”
前排的出租司機從車裡的反光鏡裡看着她完全變形的嬌顏,心裡一陣嘀咕:“今天真是晦氣!上一單才接了個要離婚的中年女人,聽着她大罵沒良心的丈夫。這單接着就來個把流氓男朋友罵得沒底線的不老不嫩的女人,晚上回家,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她們這些怨婦的影響,對老婆不尊不敬?”
回學校的一路上,樊妮一直挑着她和寧飛接觸這段時間他的大不敬謾罵着,在學校門口付賬下車,她才住了口。走進招待所的房間,她立刻收拾行李,下午兩點左右,她終於回到了闊別一星期的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