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可兒……”宛城見她逃掉,立刻拔腿就追。來到外面過道,左右顧盼根本沒她人影,他的心頓時沉到谷底。
李敏嫺見他追着岑可而去,立刻氣鼓鼓地掏出手機,纖細的指尖輕晃兩下。電話一接通,她就對着話筒大聲委屈道:“陶阿姨,宛城又跟那個賤女人在一起了。”
她說完,立刻把剛纔在商場裡的所見所聞,添油加醋地說給宛城的母親陶靜穎。陶靜穎聽完,電話那頭馬上傳來她氣惱的嚎叫:“什麼?大白天他不上班,竟然陪那賤女人逛街?”
李敏嫺聽完她的嚎叫,氣惱的眉梢突然顯露出欣喜,嘴裡卻嬌滴滴地說道:“就是呀!陶阿姨,你可要好好管管宛城哥了。”
她的話剛完,陶靜穎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就在電話那頭大聲響起:“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嗯。”李敏嫺輕聲應完,緩緩合上手機的同時,嬌媚的面頰笑成了一朵花……
宛城剛衝到華臣百貨門口,就看見岑可的車從眼前一晃而過。他來不及多想,伸手就在街邊攔了一輛出租坐上去,指着前面岑可的紅色轎車就朝司機大聲命令:“師傅,快,追上前面那輛紅色轎車,我付雙倍車錢。”
“哦。”出租司機聽完他的話,輕應一聲,狠狠踩下油門。
駛離華臣百貨的岑可剛開始還是正常車速,當她發現身後有輛出租在追趕,立刻加大馬力:“好,宛城,你要追,我就讓你追個夠。”
一直以來,岑可的車技他都不敢恭維。現在看着她不斷飆高車速,宛城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俊朗的面龐也焦慮不堪:“可兒,肯定氣急了,不然,她不會這麼不要命的飆車。”
心裡的關切剛呼之欲出,他扭頭就衝司機大吼:“快點開,我給三倍車錢。”
本來車速就夠高了,現在又是人多眼雜的大白天,他的話突然把司機惹毛了,扭頭對他
瞪眼道:“先生,對不起!你這單生意我不接了,請你下車。”
擔心岑可安危的宛城見他說完,立刻把車靠邊停下,一把揪住司機的脖子大聲狠烈:“快開車,如果我女人有事,你全家都給我陪葬!”
他放肆的語氣和陰狠的面孔,讓呼吸急促的司機突然感覺自己碰上了黑社會的人。爲了保住全家性命,他急速喘息兩下,斷斷續續地看着宛城:“好,你先放手,我在開車追人。”
宛城鬆開他的同時,不忘大聲警告他一句:“別跟我耍花招。”
這麼一折騰,兩車間的距離從最開始的十五米一下拉大到三十米,這可把宛城急壞了。一出市區的繁華地段,他馬上讓司機加速。司機看着已經飆高的車速正猶豫着,就聽見他的大吼:“滾下去,我自己開,明早到雙城公司找總經理要車。”
他邊說,邊粗魯地拉開車門,把司機一腳踹了出去。坐直身體以後,立刻發動汽車揚長而去。屁股摔痛的出租司機,愁眉苦臉地瞅着遠去的汽車,大聲謾罵:“混蛋!王八蛋!土匪!大白天不僅踹人,還搶車,你不得好死!你女人也不得好死!”
沒了車速的顧慮,和岑可的距離就逐漸縮短了。明明看着她的車開進他們居住的小區,等他的車跟進去,在裡面打轉的岑可突然開車和他背馳而去。
“哎,岑可……岑可……”他慌亂地邊打轉,邊探出頭來朝她大喊。
“對不起!先生,賴在你家這麼些年,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岑可涼如白雪的眼眸狠烈地扭頭回望。
看着岑可說完,緩緩轉過頭,一頭青絲隨風飛舞,帶着悽絕哀婉的味道。他突然心慌意亂,對她繼續大吼:“離開?不,可兒,你這輩子都不準離開!不準!不準!我絕不準!”
岑可聽完他在身後的大吼,邊開車,邊恨着前方大聲謾罵:“你不準?難道要我看小三的臉色苟且偷生?”
她罵着罵着,突然把車速提到最高,朝着濱江路狂奔而去。
她的車速飆高,宛城的車速也飆高追着她而去。上了車輛稀少的濱江路,他們之間的車距不斷縮短,再縮短,最後只剩下五米的距離。
岑可從反光鏡看着離她很近的宛城,突然負氣地在原地掉頭,朝濱江路的護欄狠狠撞去。宛城根本沒防着她掉頭撞護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車已經被護欄的反作用力騰空而起,沖天的火光頓時照亮半邊天。
宛城不可置信地癡楞着空中翻騰的汽車,心裡的絕望讓他英俊的面龐瞬間慘白。愣了一會,他突然回過神來,朝着岑可的汽車大步衝去。
衝到黑漆漆的汽車殘骸旁,他邊拍打,邊大聲痛哭:“可兒,不要!不要!這麼多年,你早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我從沒想過要離開!就算你對寧飛的癡情,常常讓我痛徹心扉,我也不會對你放手!絕不會!絕不會!”
此時的他完全沒有英俊瀟灑的總裁模樣,有的只是患得患失的悽苦男人樣。跳車趴在路邊一輛車底的岑可,看着他弓着的後背,突然捂住嘴,無聲抽泣。
宛城痛哭一陣,回過神來,擡腳使勁踹車門:“可兒,你沒死,我不會讓你死!”
原來她於他會如此重要,這是岑可從沒想到的。她到死都記得,多年前,他對她說的那句話:“可兒,這輩子不是你爲我死,就是我爲你死,不信,咱們走着瞧!”
當時年輕自負的他對她說這句話時,她只當成是花花公子見慣紅花之後,對她這種小清新綠葉的一句調侃。哪知道,現在竟然會成爲事實。
看着宛城狠拽車門,又握緊雙拳想砸玻璃救她。趴在車底的岑可突然放下捂嘴的手,衝動地朝他飛奔而去:“城,不要……不要……”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卻清晰入耳。宛城握緊的雙拳驟然鬆開,瞬間轉身朝她狂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