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相識短短的三個月,而且這三個月還是聚少離多吵得翻天。如果哪天被他欺負得受不了,想離婚另謀出路,他打死不會同意。
樊妮看着他深邃眼底突然氾濫的溫情一會,伸手拽過他手裡的白金鑽戒就朝病房門口狠狠扔去:“寧飛,和你結婚倒是容易,可以後性格不合想離婚,你一句不同意,就會拖死我!我勸你死了這條心,我不會跳進你挖的陷阱!”
“妮,做得對!”方景芝瞅着眼前這一景,立刻伸出大拇指朝樊妮誇讚。一旁的樊進人覺得她們母女做得有些過火,狠狠按住方景芝的手,又扭頭看着寧飛土灰般的臉,小聲說道:“景芝,別幸災樂禍!”
“進人,你也看見了,又不是我從中作梗,是妮自己不接受他的求婚。”方景芝對他的警告不以爲然,大力架開他的手,望向了樊妮。
飛兒的情路比他媽還坎坷,洪亮見他求婚被拒,剛想上前安慰,就見寧飛朝門口鏗鏘落地的戒指緩緩走過去,蹲下身子拾起來。
拿在手裡看了幾十秒,突然折回到樊妮面前,聲音冷如嚴霜:“樊妮,既然你不想跟我結婚,爲什麼要把第一次留給我?爲什麼要讓我一次次淪陷在你身體裡?爲什麼要讓我一點點掉進你的陷阱裡?
知不知道,沒認識你,也許我很孤獨,但我不會一次次地絕望!我不止一次地告訴你,如果我對岑可有意,十七年前就和她一起了。可我沒有,這些年,我極力隱忍着,你別以爲一個風華正茂的男人對女人沒渴望?”
他嚴霜般的聲音,因爲心裡的憤怒越來越大。不僅屋裡的其他人看着他犯愣,連外面過道上的人都從門口緩緩而過。
洪亮覺得家醜不能外傳,等他的話告一段落,他立刻拽着寧飛往病房門口走:“飛兒,別跟他們一家子理論,她不幹,明天我給你另外介紹,你一定能找到比她更好的。”
他的話說
完,他們也走出了病房門口。樊妮倒下剛側身過去,就聽見過道上傳來洪亮焦急中帶着氣惱的聲音:“飛兒,你這麼拼命給她輸血,人家一好,馬上打翻天雲把你氣得要死。”
寧飛回答他的聲音軟弱無比:“外公,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我多想他能活下來,可惜,他走了。”
寧飛的回答雖然岔開了話題,洪亮的話卻如重錘一下下狠狠砸在樊妮心上。他輸血給她,她低頭瞅了眼身體,不可置信地望着方景芝:“媽,剛纔他外公說的話是真的嗎?”
方景芝爲難地看着她道:“妮,我和你爸來的時候,他已經把你推進病房了。如果你想確定這件事的真僞,問問急診室的醫生護士就知道了。”
樊妮還沒等她說完,就翻身坐起,皺着眉頭隱忍一會,還是撩開被子下來了。
“妮,你才做完手術,要不,咱們明天再問?”方景芝看她走得艱難,柔聲關切道。
“是呀,妮,過兩天再去吧。”
她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出了病房,行進在冷寂的過道上,沿途過往的護士都朝她投來異樣的眼光。
“哎,知道不,那女人就是寧飛的女朋友。”
“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寧飛多好的條件,偏偏對她這樣的女人鍾情。”
“可不是嗎?我聽說,剛纔還輸血給她。”
“真的假的?他上午才從外地開會回來,還沒恢復疲勞,就不要命地給他女人輸血。”
原來這十天,他都在外地開會,怪不得沒在電梯裡碰見他。這個傻子,我們明明已經拉爆,他還輸血給我,難道因爲我肚子裡懷着他的骨肉?
樊妮走着想着,根本沒注意到早就過了護士站。等她停下腳步的時候,突然看見一輛急救車上躺着一個人,神情恍惚的她瞬間衝了上去:“寧飛,寧飛,對不起!對不起!”
手術後
虛弱的身體讓她沒跑兩步就癱倒在地,只幾秒,她周圍就站滿了人。她盡力睜大眼簾凝望周圍,可惜,沒堅持多久,就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寧飛在辦公室休息了一會,氣消了大半,又擔心起樊妮來。他重新折回到病房,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等他拿起電話給樊妮的主治醫生打電話,才得知,剛纔出病房的樊妮在半路突然昏倒,現在又被送進了急救室。
在急救室門口一看見方景芝,她又擡手朝他打去:“寧飛,你這個王八蛋!她這次進急救室又是爲了你。”
寧飛被她的話弄得迷迷糊糊,邊拽住她的手,邊神情疑狐地反問:“阿姨,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們沒讓她好好休息,怎麼怪我呢?”
方景芝急火攻心,大力架開他的手,眼角突然竄上淚花:“不怪你怪誰?寧飛,她剛纔聽見你外公在門外的謾罵,立刻想去證實,我們勸她過兩天去問,她還是固執地出了門。”
看她的樣子不像蒙他,如果妮真的去找我,那說明她心裡……寧飛聽完她的話,心裡邊暗想着,邊似信非信地反問道:“阿姨,你後來沒跟去?”
“跟了,她走得倒不是很快,就是精神有些恍惚,看見迎面擔架上躺着個人,立刻衝上去大喊:‘寧飛,寧飛,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沒衝幾米,她突然暈倒在地了,當時圍了好多人,唯獨沒看見你。”
講述中,方景芝的眼淚越流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嘶啞。或許,因爲傷心過度,她說完,立刻伸手捂住了嘴嚶嚶抽泣。
寧飛聽完她的話,晦暗的面色瞬間浮現出欣喜:“阿姨,你說的都是真的?”
他的話讓抽泣的方景芝馬上氣惱:“這種關頭,誰會哄你?
寧飛聽完她的話,站在原地發了會呆,脣角突然泛起笑意,“啪”的一聲一拍巴掌,大叫起來:“太好了!太好了!妮是愛我的!她是愛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