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二虎到了狗剩家外頭,卻並不立刻進去。
他瞧了瞧緊閉的院子,繞到另一邊爬上了牆頭,發現狗剩在院子裡坐着,立刻掏出兜裡的一顆小石子扔了過去。
“二虎哥?”
狗剩十分歡喜的看向他。
“噓!”二虎豎起手指放在嘴邊,示意他不要聲張。
狗剩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仔細的瞧了瞧四周,幾步走到牆邊。
“二虎哥,你不生我氣嗎?”
狗剩有些難過的說道。
二虎衝他握了握拳頭,“我不生你的氣,不過,你往後別纏着我玩了,我不想再讓你娘罵我阿孃。”
狗剩紅了眼眶,想要說些什麼,二虎卻不給他機會,直接從牆頭溜了出去。
狗剩越想越難過,好不容易認得哥哥,突然就這麼沒了,一下子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房子便是建好了。
南飛煙從城裡買回來一些好酒好菜,招待幫忙的衆人一起吃飯。忙活到好晚好晚,將大家給送走了,母子兩個又收拾了屋子,才得閒在一起說說話。
“阿孃,咱們又有家了。”
二虎窩在南飛煙的懷裡,道。
“是啊。”南飛煙笑着揉了揉他的腦袋。
想起大傻,二虎卻又忽然的難過起來,“只是,阿爹不再了。”
說完,他小聲的哭泣起來。
嗚嗚咽咽的哭聲,在夜裡格外的淒涼。
南飛煙將他給抱得緊緊地,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着他的背,無聲的安慰着他。
“阿孃,我想讀書,將來考狀元。”
哭了良久之後,二虎抽了抽鼻子,悶悶的道。
南飛煙擡起他的臉,點了點頭,“好,我的二虎這樣聰明,將來一定能考上狀元。二虎,阿孃給你娶一個名字。”
“嗯?二虎不好聽嗎?”小小的二虎歪頭看她。
南飛煙笑着搖了搖頭,“好聽,不過阿孃想給你再取一個大名,這個就當小名唸吧。”
二虎點了點頭,巴巴的望着南飛煙。
“你覺得,念容怎麼樣?”
“念容?”
二虎低聲念道,“往後我就叫林念容了嗎?”
南飛煙搖了搖頭,“不,是南念容。”
“咦?”
二虎,不,現在應該叫南念容。
南飛煙笑着摸了摸他的頭,道:“我們母子在這石磨村得了新生,往後就叫新的名字,念容,你記着,往後阿孃的名字叫南飛煙,你是南念容。”
南念容重重的點了點頭。
阿孃說的都是對的。
只是……
“阿孃,我爲什麼要叫念容啊,念容,念容,阿孃是在懷念什麼人嗎?”
“沒有,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好聽。”
夜裡,待念容睡下之後,南飛煙悄悄地從牀上起了來,只披了一件衣裳走到牀邊。
窗外天開雲闊,月光如銀,蟬鳴聲此起彼伏。
南飛煙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
淡淡的月光下,刻着容字的玉佩,彷彿籠罩着一股聖潔的光輝。
南飛煙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將二虎的名字改成念容,或許只是單純的因爲好聽,又或許是因爲,這玉佩上的一個容字。
這是大傻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