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孃親,我真的沒事。”看到顧念白被駭白的臉色,顧即墨心中涌起一絲愧疚,掙脫出顧念白的懷中,特意轉了一圈,
“你看,我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看他真的是沒有傷着,顧念白這才發起火來,拎過他,作勢就要打他屁股,
“你個熊孩子,平時孃親是怎麼跟你說的,一點都沒往心裡去。剛剛若不是你莫叔叔及時拉住繮繩,你這條小命在就桑在馬蹄下了。”
眼看着顧念白的巴掌就要落下去,莫離淵急忙走過來,勸着,
“念兒,即墨還小,興許他看到先生太開心了,孩子剛剛纔受到驚嚇,你就被再嚇他了。”
見莫離淵提到顧雲清,顧念白才從驚駭還有盛怒中平靜下來,放開顧即墨,對他吩咐道,
“去,去跟你太祖爺爺請安。”
“是。”得到顧念白的指令,顧即墨不敢耽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此時,顧雲清也被馬車外的動靜給鬧了下來,迎着顧即墨就走了過去,一把將顧即墨抱了起來。已經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看在眼中,先是關切的將顧即墨全身都打量了一遍,
“我的好孫兒,可有傷着?”
“沒有沒有,太祖爺爺您就放心吧。”拼命的搖了搖頭,顧即墨答着顧雲清。
“顧即墨,下來,別讓太祖爺爺抱。”擔心顧雲清年紀大了,又舟車勞頓的,顧念白跟着顧即墨走到顧雲清跟前。見顧即墨一下子就被顧雲清抱了起來,大聲跟顧即墨說道。
顧即墨明白顧念白的意思,轉頭跟顧雲清說道,
“太祖爺爺,即墨可以自己走,放我下來吧。”
“不行,太祖爺爺可喜歡抱我們即墨了。”畢竟是斬不斷的血緣關係,加上顧雲清身子素來硬朗,這會兒抱着顧即墨也不覺得累。聽顧即墨說要下來,反倒是不答應。走上前幾步,跟顧念白道,
“孩子又不重,趁着我還抱的動,讓我多抱抱吧。”
“是。”顧雲清都這麼說,顧念白不好再說什麼,只能任由他們去了。
在顧雲清抱着顧即墨走過後,顧念白轉身的瞬間,目光注意到一同從馬車
中下來的紅栩。心中一凜,手中的梅花鏢就要拋出,被顧雲清喊住,
“念兒,別動手。”
紅栩倒是鎮定,百無聊賴的倚在馬車車轍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顧念白,
“怎麼,想報當日之仇。”
不理會紅栩的挑釁,顧念白轉頭看着顧雲清,
“太爺爺,您怎麼跟這妖女在一塊兒呢?”
“念兒,不許瞎說。此事說來話長,此番桃源鎮的蠱亂能夠圓滿解決,紅栩姑娘功不可沒。日後,別再爲難她。”對紅栩本身就懷着愧疚,這回日顧雲清也顧不得當日正是紅栩將顧念白打下山崖的,偏頗起紅栩來。
顧念白不懂,卻也不好違背了顧雲清的意思,點下頭,
“好吧,既然太爺爺如是說,定有太爺爺的道理。只要她不來招惹我,那我自然也不會尋找她的麻煩的。”
“撲哧。”沒有將顧念白話裡的狠意聽在心上,紅栩嗤嗤一笑,叮囑顧雲清一句,
“顧雲清,被忘你我之間的約定。”說完,紅栩看也不看顧念白及顧雲清一眼,轉身離去。
等的紅栩走遠後,顧念白纔是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立馬跟顧雲清提道,
“太爺爺,我們在郴州並沒有置下宅子,不過我在雲來客棧包下了好幾間廂房。那裡還不錯,就勞煩太爺爺先在那兒落腳吧。”
“何必花那個錢呢。”沒沒等的顧念白把話給說完,顧雲清好似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我跟秦淮那老東西有些交情,他不是九幽山莊的幕僚麼,我們就去九幽山莊住吧。反正那邊房間多的是,也不差我們那幾個人。”
“好呀好呀。”聽着顧雲清的話,顧即墨先一步歡快的發出呼聲來,
“去九幽山莊住咯。”
“可是。”想起跟陸離之間的恩恩怨怨,顧念白可不願意跟陸離朝夕相處,急忙開口拒絕,
“那畢竟……”
“有什麼好可是。”根本不給顧念白反對的機會,顧雲清固執的道,
“念兒呀,你出門在外,銀子能省則省,豈能如此的大手大腳。再說了,咱們去九幽山莊住,誰敢說什麼。秦淮
跟老夫是什麼交情,那九幽莊主,還能不給老夫面子?老夫倒是要去問問他了。”
倒是不知道,自家太爺爺還如此的霸氣,顧念白是百口難辨,只能默不作聲的跟上顧雲清的腳步。
在看到顧即墨洋溢着滿滿笑容的小臉時,狠狠的瞪他一眼。
豈料,顧即墨理都不理她一下,抱着顧雲清的脖子,趴在顧雲清耳邊跟顧雲清說起九幽山莊的點心來,順帶的把陸離誇了一遍。聽的顧念白恨不得將顧即墨從顧雲清身上揪下來,狠狠的揍一頓。
在顧念白滿心的怨念中,一行人終於來到九幽山莊。
聽說顧雲清跟顧念白等人要入住九幽山莊,陸離差點欣喜若狂。親自出來招待顧雲清,還有顧念白,下令讓人備了最好的酒席,還安排了最舒適的院子,給顧雲清居住。
對此,顧雲清是非常的滿意的。
甚至,爲了感謝顧雲清的成全,陸離還將自己收藏了好些年都捨不得喝的美酒拿了出來,請顧雲清暢飲。
不僅如此,陸離還日日到顧雲清房中問候,生怕招待不週,哪裡怠慢了顧雲清。得知顧雲清喜好下棋,陸離還特意讓人蒐羅了一幅玲瓏棋局過來,陪顧雲清一起專研,把顧雲清哄的是非常的開心。
好似陸離還是顧雲清的親曾孫子一樣,看的顧念白牙癢癢的,暗暗的咒罵着陸離狗腿。
下過雪後,出了冬陽。
絢麗的陽光從厚重的雲層中折射下來,被大雪裝點出一片銀白的天地,宛如乘在水晶盤中的晶石,曼妙的別有一番滋味。
園子裡的紅梅,迎着傲雪風霜,開滿枝頭。裹着素白的雪團,彷彿在雪地開出的一團火,燒的整個冬天都是暖洋洋的。使得寒寂的嚴冬,變得生活起來。
裹着厚厚的狐裘,顧即墨趴在顧雲清的腿上,蹬長着脖子,認真的在看陸離跟顧雲清下棋。不時,好奇的問着,
“太祖爺爺,你的白子,爲什麼要落到這裡呢?”
“這叫棄車保帥,不落到這裡,你陸叔叔就要將太祖爺爺殺的丟盔棄甲咯。”絲毫沒有被陸離贏了的不快,落子後,顧雲清指向落子的地方,豁達的跟顧即墨解釋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