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白可不像晏叔那麼爲難,喂顧即墨吃完飯後,將空碗遞給一旁的丫鬟,才起身跟晏叔道,
“將他們領去前廳吧,我馬上就到。”
“好。”聽到顧念白的話,晏叔急忙應了一聲,立馬就往前廳走去。
冬日多風,雪花落到風裡,一顆顆雪粒子被狂風肆無忌憚的捲起。
眨眼間,滿城金瓦樓臺,瞬間覆白。
裹着寬厚的狐裘披風,顧念白趟過居住的院落到前廳的風雪,來到寧清月及寧城的跟前。
柳眉杏目,單薄的嬌軀揹負着身後的風雪,一張嬌嫩容顏被涼風拂的如抹了胭脂一般通紅。
淡淡的彈了彈落到肩膀上的雪花,顧念白似是將渡在身上的寒氣抖落,才邁步走入廳內。迎着寧清月還有寧城,淡雅一笑,
“風雪來的突然,要安置孩子耽擱了些時間,倒是讓世子還有小姐久等了。”
“無妨,無妨。”早在第一次初初相見的時候,寧城就領略過顧念白的美貌。如今她盈盈獨立在風雪裡,一張豔麗容顏被銀裝素裹的雪景襯的更是美豔無雙。
寧城哪裡還移的開眼,嗤嗤的笑着,討好一樣的點頭回應着。
看到寧城沒出息的德行,寧清月臉上浮過一陣鄙夷。擰了擰眉,想到寧國侯交代的事情,只能硬着頭皮走上前去,踱步到顧念白的跟前優雅欠了一禮,
“見過顧姑娘。”
“寧小姐多禮了。”淡漠回一句,顧念白福了福身,當是回寧清月的禮。
而後,示意兩人落座,自己也坐到主位上。又是凝目與門口的丫鬟的道,
“去,快奉茶。”
“是。”丫鬟聞言,立馬退步下去。回來時,手裡端着泡好的香茶,服侍着顧念白三人品賞。
看着丫鬟將茶水奉上,顧念白揚了揚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笑道,
“粗鄙之人,這些東西自然入不得世子小姐的眼,就粗淺用着吧。”
“客氣,客氣。”一心醉在顧念白如花似玉的容顏裡,不管顧念白說什麼,寧城都覺得是好的。當下也是不由自主的點着頭。
實在沒眼看自家兄長,寧清月端起茶盞,以敬酒的方式敬了顧念白
一杯,
“多謝顧姑娘的招待,此番前來,我們兄妹兩人是跟姑娘道歉的。”
“道歉?”柳眉微微挑了挑,顧念白像是不明寧清月話裡意思。
既然話已經出口,寧清月自沒有收回的道理,站了起來,走到顧念白的跟前。低眉順耳的彎下腰身,鞠了一個大躬,態度極爲誠懇的開口,
“當日在鳴鸞堂,是清月無理。得罪姑娘之處,還望姑娘海涵。家父得知姑娘醫者仁心,亦是想出一份力,特意讓清月跟兄長將家裡收藏的千年老參,還有天山雪蓮等藥材送了過來。它們在姑娘這兒,定能物盡其用。”
倒是沒想到,寧國侯如此大的手筆。
顧念白弄不明白寧國侯此舉爲何,只能做出推脫的樣子,下榻去將寧清月給扶了起來,
“侯爺如此愛重,唸白如何受的。如此珍貴的東西,小姐還是……”
“不不不,家父特意吩咐了,如果姑娘不要,便是不願意原諒我們兄妹兩。此番回去,我們兄妹倆可是挨板子的,姑娘難道忍心?”沒等的顧念白把話說完,寧清月已驚話截了過去。
邊說着,清秀的小臉上滿是擔憂的哀泣之色,看的顧念白反而不忍心下來。
只能點了點頭,
“那侯爺厚意,唸白就卻之不恭了。”
“多謝姑娘的諒解。”見的顧念白接受下來,寧清月神色微微一懈,脣角緩開一抹笑意。看向寧城的眼色裡帶着些許得意。
“顧姑娘。”見寧清月哄的顧念白將寧國侯府的東西接受下來,寧城亦是從位子上站起來,踱步到顧念白跟前,彎腰也是一個大禮,
“姑娘,前些日子亦是我的魯莽,唐突姑娘了。這樣,爲了表達我最姑娘的歉意,由我做東,在名仙樓設宴款待姑娘,姑娘覺得如何?”
“這,萬萬不可。”聽寧城說要在名仙樓宴請自己,顧念白嚇的心中微怔,端着得體的淺笑,尋思該如何拒絕寧城,
“世子,設下宴席,那就免了。民婦始終是寡居之人,若傳出去,有損世子聲名,自然是不好的。”
別看顧念白這話說的是貶低自己,卻又是變相的提醒着寧城,自己是寡居之人,別癡心妄想了。
頓時,寧城臉色變得尷尬的難看。
寧清月一時亦是看的寧城被嗆的樂了,過後想想,寧城乃是自己的哥哥,丟的也是寧國府的顏面。遂爾,出聲幫腔道,
“這個無妨,哥哥不方便出面,我可以呀。不如,就由我來宴請姑娘吧。”
“多謝寧小姐,實在是無需勞煩了。”這兄妹兩的固執,讓顧念白倍感到頭疼。
不想再跟他們糾纏下去,顧念白尋個由頭想將他們打發了去,
“眼看天色就要晚了,又是下起了大雪,兩位可是要留在寒舍用膳?不如,就留下來用膳吧,我讓廚房多做幾個好菜,招待兩位。”
“不必了,不必了。”本來就瞧不上顧念白,寧清月自然不會留下來用膳,忙忙出聲推辭着,
“今日爹爹休沐在府中,我們跟爹爹說好了的,回去陪他用膳。大姐已經嫁入宮中,若是我們不回去,爹爹跟孃親會孤單的。”
“這倒也是。”沒有強留寧清月跟寧城,顧念白贊同一樣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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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顧姑娘了。姑娘若有得閒,可到寧國侯府來找我敘舊。”顧念白的逐客令都已下,寧清月又不愚鈍,當然聽的出來。寒暄幾句後,就跟顧念白告辭。
“一定一定。”顧念白也是虛虛的敷衍着,親自將兩人送出門口。
待的兩人的身影走遠後,顧念白纔是轉身回到廳上。
喝了一口還沒有徹底冷下來的清茶,顧念白凝了凝眸,脫口問一句,
“這寧國侯府的兩位,是得了什麼失心瘋麼,怎麼跑到我們這兒來和顏悅色的攀交情了?”
話沒落口,就看到晏叔疾步匆匆的走了進來,喃喃道,
“哎,最近是怎麼了,宮裡頭不停的送東西過來,西雲宮也送了一大堆的東西過來。倉庫都堆不下了。”
“西雲宮?”將晏叔的自顧低語聽入耳中,顧念白正覺奇怪,擡頭問着晏叔,
“什麼西雲宮?”
“西雲宮乃是韻貴妃,左相之女。那日我有跟你提過的,你估計是忘了。”見的顧念白問起,晏叔一五一十,全部道來。
“哦。”終於想起來,顧念白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