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前往西北,就得跟即墨分離好一段日子,想想,顧念白就覺得很是揪心。
顧即墨可是她在世上最大的牽掛了,這會兒還昏迷中,但是爲了陸離,顧念白又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
回到房裡的時候,靖柔一直在即墨牀前伺候着。見着顧念白進來,急忙起身,
“姑娘,您回來了。小公子剛剛醒了,但是好似府裡出了事情,我就沒有回稟太妃娘娘。聽說太妃娘娘昏倒了。”
靖柔說的事情,顧念白已然清楚,聽到靖柔說顧即墨已經醒了的時候,眼神霍的一亮。緊繃的心,鬆懈不少,
“是麼。對呀,陸離出了事情,如今命在旦夕。太妃氣急攻心,昏倒了。府里正亂成一團呢。”
“王爺中毒了,那,那,那趙莽呢?”聽到陸離中毒的消息,靖柔臉色一變,隨即想到自家夫君。
“放心吧。”自然能體會靖柔的心情,顧念白也不見怪,反而笑着看向靖柔,
“趙莽沒事兒,真的。”
靖柔這才放心下來,抿了抿脣,小心翼翼的看着顧念白,
“姑娘,那王爺的情況,嚴重麼?”
“很嚴重。”並不想隱瞞靖柔,顧念白如實回答,
“命在旦夕了。”而後,似乎是想起什麼,顧念白再跟靖柔開口,
“哦,對了,我不日要啓程前往西北。靖柔,即墨我就交給你了。”
“姑娘放心,靖柔絕對不會辜負姑娘所託的。”明白了顧念白的決定,靖柔定了定眼神,握住顧念白的手,跟顧念白保證着。
對於靖柔,顧念白當然是放心的。
就在這時,牀邊傳來一聲低微的嚶嚀聲,
“孃親,孃親。”是顧即墨的聲音。
顧念白心頭一喜,匆忙湊身過去,撲到顧即墨牀邊,
“即墨,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
揉了揉自己的大眼睛,顧即墨水汪汪的看着顧念白。特別是看到顧念白因勞累而顯出疲憊的臉色後,顧即墨更加的心疼,
“孃親,對不去,即墨讓你操心了。”
“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呢。你就是孃親的命,你知道麼。”看着顧即墨神志恢復,顧念白喜極而
泣。又不願意讓顧即墨看見自己掉眼淚,只能偷偷地抹去。
早將顧念白的動作看在眼裡,顧即墨擡起手,掙扎着要去抹去顧念白的淚。
看着眼前的母子情深,靖柔不好再呆下去,悄悄的退出房門。
一心在顧即墨身上,顧念白沒有看到靖柔退了出去。只是拉着顧即墨的小手,叮囑着,
“以後你萬不可再做這樣的事情,若你有個好歹,你讓孃親怎麼辦?”
“孃親,即墨錯了。即墨再也不敢了。”心中愧疚難當,顧即墨看着顧念白,跟顧念白保證着。
顧即墨此番吃了這樣的大虧,顧念白也相信,他定會吸取教訓的,就沒有再去教訓他。而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情,開口,
“即墨,孃親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孃親將你福姥姥交到你的手裡,你能幫孃親,還有你陸叔叔,好好照顧福姥姥麼?”
聽着顧念白的話,顧即墨似懂非懂,皺着小眉毛想了想後,還是慎重的點下頭,
“孃親請放心,即墨知道孃親有事情要辦。孃親不用擔心即墨,也不用擔心福姥姥。即墨會聽話,會照顧好福姥姥的。”
“好孩子。”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兒子懂事,看着眼前的兒子,顧念白更加的捨不得。
只能緊緊的抱着顧即墨。
就算再多的依依不捨,陸離的事情迫在眉睫,也是讓顧念白等不得的。
不過是翌日,顧念白就收拾好行囊,準備前往西北。
知道顧念白要走,顧即墨強撐着從牀榻上爬起來,要去送顧念白。看這小臉慘淡的顧即墨,顧念白心彷彿揉成了一團,卻也只能狠下來,
“即墨記住孃親跟你說過的話,一定要好好照顧福姥姥,知道麼?”
“孃親,你放心,即墨會好好照顧福姥姥,還有照顧自己的。”沒有讓顧念白擔心,顧即墨篤定的點着頭。
顧念白已經坐到馬上,因爲需要趕着時間,顧念白沒有坐馬車。而是騎馬趕過去,如此居高臨下的看着靜太妃,還有顧即墨,顧念白纔是覺得心中不是滋味。
被冷香攙扶着,靜太妃也走到門口,看着顧念白,
“唸白,謝謝你,辛苦了。”說着,淚水又涌下來。
不忍再看這樣的場面,顧念白拉了拉繮繩,
“太妃娘娘保重,即墨就有勞太妃了。唸白走了,等我回來。駕。”說完,喝一聲。胯下駿馬像是離弦的箭一樣,飛奔出去。
看着顧念白走遠的身影,靜太妃走到顧即墨的身旁,緊緊的抱着顧即墨。
但是,他們都沒有看到,有另外一道身影,正躲在暗處,目不斜視的盯着顧念白的身影,對身邊的說道,
“快回去告訴家主,顧念白已經離京了。”
星辰點不亮歲月荏苒,風沙也止不住顧念白一心前去救陸離的勇氣。
一路披星戴月,策馬奔馳,顧念白連着累垮了三匹駿馬,終於趕到西北重鎮煙水鎮。只要過了煙水鎮外的駝嶺山,便是西北守軍的駐地桐城了。
儘管是入了夜,顧念白沒有停歇的意思。鎮上的一家酒樓裡稍作歇了腳,又換了一匹馬,買了些乾糧,吃了點東西,又草草的上了路。
西北不同關內,特別是臨近邊境之地。
多是崇山峻嶺,連路都曲折蜿蜒,十分難走。
這會兒入了夜,秋季的夜裡少了月色的跟隨,四處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兩側的林子灌滿秋夜涼風,呼呼的拂到耳邊,說不出的驚恐顫慄。
只不過,對於顧念白而言,這樣的日子,也不是沒有過過,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好在學武之人,在夜裡也是能視物的,小心的驅着胯下的駿馬,顧念白往前走去。
若不是,那若隱若現的殺氣,顧念白的腳步依然不曾停下來。
心中做了警醒,顧念白握緊手中的長劍。
藉着風的呼嘯,一人從夜裡脫身疾來,手中鋼刀在夜裡亮出一道白光,撕開夜幕,臨着顧念白的面門逼來。
聞風聽穴,顧念白點足從馬上躍起,避開了來人的攻勢。跳下馬,橫劍與全部出來的殺手對峙着,
“說,你們是什麼人?”
似是爲首的一人,從衆殺手中走出來,隔着漆黑的夜色,與顧念白相對而視,
“我家主人,想請姑娘幫個忙。”
“你家主人是誰,又想請我幫什麼忙?”不敢有絲毫的鬆懈,顧念白瞪着來人,手中的長劍,越握越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