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的話,秦淮自然懂,當下不敢再多說什麼,就退了出去。
秦淮一走,所有人也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顧念白一人。
看着陸離一臉疲憊的神色,顧念白眼底滿滿的全是心疼。起身過去,溫柔的把陸離抱在懷裡,
“陸離,你辛苦了。”
“我沒事,念兒,我沒事。”順着顧念白的擁抱,靠到他的懷裡,陸離輕聲的答着。
就這樣,在安排好的推波助瀾之下,陸離等人望穿秋水一樣的,等着京城來的聖旨。然而,陸離等人並沒有等來想要的結果。
秦淮急匆匆的跑到陸離的書房內,一下子跪在陸離跟前,
“王爺恕罪,是屬下失算了。”
“怎麼了?”停下手中的狼毫,陸離起身,去把秦淮給扶了起來,
“先生,發生什麼事情了?”
在陸離的攙扶下起了身,秦淮臉色難看的看着陸離,艱難的開口,
“我們病沒有等來陸傳的聖旨,而是,而是,他要親征了。”
“親征?”聽到秦淮的話,陸離的臉色駭然一變,
“他從來沒有打過仗,他是不是瘋了,竟然要親征。”
“京中來的消息,說皇上已經決定親征,而且,由右相跟左相監國。景王爺負責籌備軍餉,隨時負責籌備一些戰備物資。”皺起眉頭,秦淮把從京中探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陸離。
“左右相監國。”喃喃着秦淮的話,陸離的神色也變的有些不好,
“看來,他到底還是懷疑陸銘了。監國居然沒有交給陸銘,而是交給了兩位丞相。”
“王爺,是因爲景王殿下一心要護住咱們太妃,才遭了皇上的猜忌的。”也是爲陸銘感到委屈,秦淮跟陸離解釋着。
這一切,陸離焉能不知,默默的嘆了一句,
“真是爲難陸銘了。”
話都沒有說完,顧念白忽然推開了陸離的書房的大門。唬的陸離跟秦淮兩人齊齊回頭過去,想着是誰敢這麼大膽,如此放肆的就推開他的書房的門。
在看到顧念白後,兩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秦淮也低下腰身,給顧念白行禮,
“屬下見過王妃。”
“先生不必多禮。”陸離敬重秦淮,顧念白自然不能駁了陸離的面子,親自過去,將秦淮給扶了起來。
順勢起身,秦淮看了眼顧念白,又看了眼陸離,沒有再多留,
“既然王妃有話要跟王爺說,屬下就先告退了。”正要走,又被顧念白給喊了回來,
“先生且慢。”
“王妃還有事兒?”對於顧念白喊住自己,秦淮有些驚奇。
“嗯。”顧念白點了點頭,
“其實先生不必要回避的,因爲,六爺來了。”
如今的顧念白已經是陸離的家眷,可以依照着族內的稱呼,喚的陸銘六爺。
秦淮也懂,當下眼神一亮,
“六爺來了?”話音剛落,就聽着門吱呀一響,陸銘的身影立馬出現在門口。
大步走過來,陸銘走到陸離跟前,問候了一下秦淮,
“先生,別來無恙呀。”
“景王爺安好。”點點頭,秦淮回了陸銘一禮。
陸銘笑了笑,徑直靠近了陸離幾步,看着陸離消瘦下來的面容,陸銘不用猜想,都知道他這些日子來,過的定然不好,
“四哥,這些年來,你過的還好麼?”
聽着陸銘沙啞的問候,陸離點了點頭,
“還好,你呢,在京中的一切,可還順利?”
聽見陸離問起京中的一切,陸銘愧疚的低下頭,
“四哥,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太妃,讓她受苦了。”可是,這樣的事情,又豈能全部怪在陸銘的身上呢。陸離也不是這不講理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陸離道,
“說的什麼傻話呢,這些年來,讓你爲難了。而且,爲了護住母妃,你也辛苦了。”
“四哥。”想起多年未見的情誼,陸銘就覺得鼻端發酸,想說什麼,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看着眼前的情形,顧念白給秦淮使了使眼色,秦淮會意,兩人一起走出書房。
並且把門給合上,把空間留給書房裡頭那對久久沒有見過面的兄弟。
似乎沒有注意到秦淮跟顧念白已經走了,陸銘斂去情緒後,冷靜了一下,纔跟陸離稟報起眼下京中的情勢,
“四哥,你放心吧,宮中我已經安排妥當了。有歡兒在宮中照顧着,太妃一定不會再出什麼事情的。”
“好,多謝你們了。”聽了陸銘的話,陸離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不少。而後,似乎想起什麼,繼續問着陸銘,
“你怎麼到晉南來了?”
“哦,對了。”陸銘這纔想起來,急忙跟陸離解釋着,
“是這樣的,陛下親征了,然後命我處理後方的一切事宜。所以,我就到你這糧倉來,征討些軍糧咯。”
“你呀。”豈能不懂陸銘的深意,他不過是藉着這理由,跑到晉南給他通風報信,好讓他安心而已。想到這兒,陸離好不感動,拍了拍陸銘的肩膀,由衷的感謝着,
“老六,謝謝你。”
連連下了一個多月的大雪,總算停了。
不過,這場大雪,也讓陸銘在晉南足足留了一個多月。
這五年來,陸離在晉南勵精圖治,把當初的不毛之地,治理成了如今的帝國糧倉。別說陸銘是來做做樣子,討一些軍糧的。
就是他真的來要糧餉,陸離也是給的起的。
畢竟,北方的戰事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陸銘也不好在晉南多留。
在陸離這兒要了幾十石糧食後,陸銘準備告辭。
正去跟陸離辭行,卻被陸離留了下來。
“你先晚幾日再走,有個人,我想讓你見一見。”擡頭看着陸銘,陸離臉上的神色若隱若現的,藏着晦暗未明的深沉。看着陸銘,隱約有些好奇。
接着陸離的話,陸銘問道,
“什麼人,這麼神神秘秘的?”
陸離也不明說,倒是給陸銘賣了一個關子,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陸離越是這樣,陸銘就更加的好奇了。便將行程往後推了幾日,等啊等的,總算等來了陸離口中的那個人。
在陸離的書房裡等着,陸銘心裡好奇,還是無法抑制一樣,
“四哥,你說的到底是什麼人呀,爲什麼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
“因爲,一有不小心,他就會被滅口的。”既然人都快要來了,陸離纔跟陸銘透露了一點點。
從陸離慎重的口吻中,陸銘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
慢慢的低下頭,陸離沉吟了一會兒,深深嘆了一口氣,纔是接着陸銘的話回答,
“也許,有些事情的真相很殘忍。但是四哥,還是不願意你被矇在鼓裡。只是,這事情你可能會有些難以接受。”
“到底什麼事情呀?”陸離這麼一說,陸銘就不僅是好奇那麼簡單了,還有緊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