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時候,竟卻暗自有自以爲的如此定論的蕭朗,或許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此時的那雙眸子是有多麼的如霧般迷濛的吧。
實則或許,他已經依稀可見清楚了自己的心,但卻又是有些惘然的,讓他一時間自己也無法明白接受;只因他那百年來的對秦晴的某種執着意識,已然深印成爲了他百年來支撐着他情感世界的唯一支柱。
這卻讓他在那麼一時間裡,這根支柱便阻礙了他心底深處那抹最爲清明的視線,使得他的真心不免有些許一時間的惘然的;這或許也是不免有那麼點的思維定勢,在影響作怪吧。
但對於如他這般通透、清明的男人而言;此時他的心底深處究竟如何,在他的深層意識裡,他也是清楚的吧。
雖說宮九奕與秦晴有着長相一般的容顏,但他卻也着實不是一個重外表的男人;那麼要讓他,因自己對宮九奕這麼個完全不同於秦晴的靈魂卻是莫名地感到了不一樣的歡喜,而就去有所質疑、正視什麼嗎?
他自是有那麼一時間做不到的,畢竟有誰又能做到頃刻間就將自己一直以來的唯一情感支柱,給一把推倒崩塌呢?或者說,他總歸也是個彆扭的人。
瞬間又在他一個眸光轉動間,他那眸中片刻間染上的一層薄霧,便也就盡散而去了。總之,他在自己此刻的心中打定了主意;眼前這個女人是自晴兒不在了以後,近百年來出現在自己長久痛苦孤寂的心中的一抹陽光;自她出現後的這麼短短時間裡,很神奇地竟就讓自己的心不再痛苦難熬了。
只憑這一點,無需想過多,那麼自己便絕對沒有再輕易放過她的道理了;自己實在是不願意再去嘗試那度日如年般的那痛心難熬了,自己雖是這裡的強大主宰,但沒人清楚自己的心卻是有多麼的脆弱,這心也再也承受不住了。
要知道,憑着自己現如今的身體功力狀況,或許自己日後的壽命,高達八百年左右也是不爲過的;那麼晴兒要是再也回不來了,自己又再次錯失了眼前這個特別的女人,那麼豈不是要拿自己此生幾百年的幸福以冒險作賭,讓自己極有可能永遠陷入無盡的孤寂悽苦黑暗之中麼?不!這是絕對不行的!
自己必需牢牢地抓緊這抹獨特清新,能夠給自己歡喜溫暖的晴兒最爲完美的,替身;總之,自己就是有種莫名地強烈的感覺,許是錯過了她,自己此生便再也找不到這麼清新、特別、完美的,替身,了!
思緒及此的蕭朗,只是以一抹堅定地決絕執念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前的宮九奕。然早已先他一步緩過了神的宮九奕,就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正一雙眼睛恍恍惚惚地盯着自己,很顯然地沉浸於了自己的心靈深處;並且,時而黑沉,時而歡喜憧憬,這如變臉似的,莫名其妙地這般衝着自己變着也就罷了。
這實在也不能變到最後,成了此時此刻這般別樣狠狠地,決絕地就彷彿要將自己死死地禁錮得要窒息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啊!這可讓自己十分的不舒服!
自己方纔的確是不由地出了神,估摸着都要近一刻鐘的時間之久了;莫非他是看出了自己在那其中有所思緒了有關想要如何速戰速決,擺脫他,找到宸他們,儘快離開這裡的想法?
如此在這其中,他也便不由地自己也有所遊了神?他此時這眼神給人的感覺,就是死不放開自己一般了啊!自自己收回遊了神的心思以來,自己便靜靜地看着他,就這般如出了神一般地又繼續持續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之久了啊。
若非自己也是難得能夠在人面前,不由地無所顧忌地出神這麼久,並且這個愛抽風的男人也這般靜靜地呆在一旁,沒有什麼動作打擾的話;或許,自己真該趁着他這麼沉浸於遊了神的空檔之下,好好地有所動作呢。
罷了,可以肯定他本身就是個絕對強大的角色,又有層出不窮,自己還未摸透的強大科技設備可以依仗;自己這個時候,如若有所動作的話,想是也未必討得好去的。
於是,這時候的宮九奕深吸一口氣,便開始出聲打斷了她實在無法再忍受下去的他那執念的,卻入了她的眼中反倒愈發地是一抹別樣的狠狠地眼神;只因他這眼神,也竟莫名地使得內心向來強大的宮九奕,竟心中也有種別樣的發虛與慌亂。
“啊喂,你這麼狠狠地死盯着我幹什麼?地上那小美人的死,可跟我無關啊;她可是你自己一手殺了的,可莫要事後後悔憐惜,將一股子氣恨的怨氣發泄到了我的身上啊!”說這話時的宮九奕,反倒是眨巴眨巴鳳眼,眼中盡是毫無掩飾的調侃之色。
的確沒錯,她自是在心中清楚如宣兒這般完全不入他的眼,他的心的女子的死去,他自是雲淡風輕、毫無感覺的;而對於宣兒的死,她就是幸災樂禍的,至於她說這話也就是在調侃他。
再者,這個宣兒的死,恐怕也就是註定的早晚而已吧;頂多她作爲他暖牀發泄的作用,但許來年來,也同樣因爲她的愚蠢,在此過程中慢慢地積累了他對她更多的不滿。於是乎,這個宣兒毒害自己這事,便也就最終成了他殺害她的導火線,或者也就是他早就對她不爽的一個最終該有的發泄結果了吧。
但既然這根導火線與自己有關,就順勢引向於自己身上;自己就不如順勢向其討個小憐惜,向他提個小要求好了。
其實,此時打斷了他的遊了神的宮九奕,又何嘗知道同樣的,他更是從未在人前這般不由自主地毫無顧忌地失神過。
“呵呵,殺了這麼個女人,何談後悔之說?死了,倒也清淨、乾淨了;只是她能讓我爲她髒了一次手,倒也是她死時的福氣了。”蕭朗看着眼前這個猛地一拍自己的肩膀,又滿眸子幸災樂禍地說着調侃話,猛地將遊了神的自己拉了回來的宮九奕;挑眉,嘴角揚起一抹雲淡風輕的邪肆。
話音未落的同時,他又眸光一轉,慢慢地湊近了她的耳旁,以極爲魅惑卻又透着冰涼的聲音道:“呵呵,你是在埋怨我,手段太過了,不懂得憐香惜玉麼?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