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靜靜地看戲的宮九奕,見此一幕,猛地心下一驚;從他那慢慢匯聚的掌功之中,便可讓她猛然間發現原來他竟也有強大的內力。按着自己骨子裡的功力修爲,竟在此之前幾乎尚未曾怎麼看出?
眸中瞬間閃過一抹冷凝,這個異時空更是難纏啊;不僅有近乎現代的機制,絕對超乎於現代的科學技術;這裡頭的人,諸多想來都是多多少少竟還存有猶如古人世界裡的內力武功的吧。而他的武功莫非實際上較之自己,更是深不可測?
猛然間,更爲強烈地意識到這點的宮九奕不免心底深處微微一震之後;緊接着,又因另一種突然意識,而心下又是一緊的同時,雖說明面上還是不着痕跡的,但終歸猛地一時間瞳孔縮了縮。
既如此,想必這個宣兒也是有着不俗的武功的吧,而以她的身份地位,看得出來應該也是深諳這裡的強大先進科學手段的。
那麼,如果說之前自己不過只是看好戲的心態,無論這蕭朗最終會如何懲罰她,都無所謂,反正自己日後還是會爲自己報得她所毒害自己之仇的話;或許,自己這個時候倒是有了幾分較真,還是她就此死於這個男人的手中的好!
倒也乾淨了,免得給自己再惹來難纏的麻煩;畢竟能夠明顯地從這個女人的身上感受到她的執念也是過深的,就算她清楚自己並非那什麼晴兒,更清楚自己無意捲入其中,就憑自己這張臉,她斷還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吧。
關鍵是即便自己不怕她,但自己也是再無那個心力應對過多麻煩的;只因自己只想儘快地找到宸他們,還是儘快地離開這個異時空,並不想再與這裡的一切有任何的牽扯;穿越一次已經夠了,自己並無那麼大的心包含過多,也無那麼多的心力去適應、應對過多。
況且,冥冥中,自己總覺得這次的穿越又是不同於在現代時的那次穿越那般的詭異;而是在那奇特的硫火秘牢之中穿越的,是有跡可循的;若是再找到那個獨特的牢房,或許有所關聯,還是有機會再行穿越回古代的吧。
如此在這緊張的氣氛之下,宮九奕的這諸多思緒,卻也是一瞬即逝的;此時的她不再多想,只是鳳眼微眯,靜靜地冷凝着眸光看向這齣戲最爲關鍵的看點。
其實,她在前一刻便已看出,這一次,這個宣兒應當難逃死劫;之所以眼睛還在盯着,不過是眼見爲實,不容還有所意外。
而再說,這時候的蕭朗,似乎也不怎麼急着一掌拍向宣兒;只是,慢慢地將自己掌下的功力匯足之後,還就此頓了下其中的動作。
只因,許是愈發地嗅到了死亡氣息的宣兒,真的是怕了,她真的是不想死啊;於是,就在這緊要的瞬間,她猛地將自己的頭重重地磕於地,口中帶着哭腔地顫抖着驚呼着:“求求你,饒了宣兒,求求你饒了宣兒的小命。君主,求求你,莫要殺我,宣兒真的是什麼都願意爲你做的啊!”
怎奈,她面前的這個男人還是一臉淡漠地看着她,絲毫不爲其所動;那淡漠的眸子,就如同是在看着一個極盡陌生的死物一般。呵呵,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這樣的女人,自己曾今拿來暖牀,都當真是惹人嫌惡、噁心了;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真的入了自己的眼?
而此時一旁的宮九奕見此一幕,心中暗自搖頭;這個女人對蕭朗的愛,的確是極盡執着的;若是她至死,還能有骨氣些,保持着她對他的真愛傲骨,勇敢不低頭,執念於心中摯愛,保持着之前的風範的話;或許,她還有那麼點可能贏得她眼前這個男人之後一聲淡淡的感嘆息吧。
只可惜,她最後的這番作風,卻是不免惹人更爲看輕她了;呵呵,或許她還是不夠了解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吧。
這般愚蠢動作,對她保全小命,毫無用處;倒不如干脆拼死逃走的好,雖然很顯然她根本就逃不開,這也是毫無意義的,但卻是總比這般不那麼惹人厭惡。
果不其然,這時候的蕭朗英眉微微地緊湊,眸中顯現一抹不耐;他再始終懶得多說一個字了,便直接猛地傾身向前,一掌覆於了正癱軟於地的這個宣兒的頭部天靈蓋上。於是,就在她再也來不及做聲驚呼痛叫的頃刻間,她便已嘴角溢出了腥紅血液,失了生命氣兒,直接在下一刻完全傾倒於地。
只是,在她完全倒地之時,許是她還是用了生命中的最後一絲氣力,在頭部覆於地上之時,順勢是將其臉部側向了牀上的宮九奕方向的;並且,仍舊是杏目圓瞪,即便是已然在頃刻間就完全嚥氣了,她的眼睛卻仍舊是未曾闔下;直直死瞪着的人並非是蕭朗,而就是她宮九奕。
爲此,牀上的宮九奕仍舊只是一臉淡淡的,最多嘴角抽上了那麼一抽,這就是她所謂的死不瞑目?唉,這丫的至於這般怨恨自己麼?這又不是自己要致她於死地的,由始至終反倒是她毒害對付了自己,而自己都還尚未有所出手對付了她啊!
不對,她或許這份怨氣衝着的不是自己,而更多的只是自己這張臉;然同樣因這張臉,同樣心中更是有所執念的蕭朗會放過自己麼……
一時間,這宮九奕的神情有點恍惚。而這時候早已將全部的視線都盡放在了她身上的蕭朗,瞧着眼前這個小女人的模樣;不免眸光點點閃爍着,對於她此時的這種反應,不免覺得有些意外。
其實,在這整個過程之中,他都暗自留意着她的所有反應;還沒有哪個女人見到自己殺人時候的神情模樣,而不多少有些害怕的;即便是晴兒,也會略青了小臉,抱着自己的胳膊,似受了點驚般地求憐惜道:“朗哥哥不要在晴兒面前殺害任何一個人,晴兒不喜。”而她卻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