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身邊的殺手和死士手中的火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擊,下一刻,數不清的炮火朝着陳遠航南宮墨和那羣作死的死士身上招呼,短暫的幾乎是眨眼的時刻,所有的死士都倒在地上痛哭的哀嚎,南宮冥和陳遠航也被從礦坑頂部滾下來的巨石砸得滿身是傷,狼狽的被困在了亂石堆下面。
原本應該被鐵錘和礦石砸死和活埋的南宮墨和雲國死士竟然以爆發力十足的架勢將鐵籠掙脫開,硬生生的衝破了所有的障礙躲過了被活埋的命運。
“這怎麼可能,南宮墨,你是妖怪,是魔鬼嗎?”
南宮冥驚駭得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從來沒有人能夠從他的手下逃脫過,他想要誰死誰就不可能活着,這怎麼可以。
“你幾十年前的確對北國的傳說,可是那又如何呢,你也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老去的那一天,不可能永遠都是你贏別人,是你太自信了。”
南宮墨輕蔑的挑起了下顎,嘲弄之意是那麼明顯,如願看到南宮冥囂張自負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灰敗的神色。
“這一局不算,我們再來比試一局。你使詐,鐵籠被人換過了,不然你不可能衝破玄鐵製成的籠子,南宮墨,你果然狡詐多端。”
南宮冥瞳孔瞪得大大的,眼底的怒火幾乎要燃燒起來,他好恨啊,一世英名毀在這個年輕狡詐的男人手中,他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很抱歉,我不想跟你再比試一場,輸了就是輸了,相信前輩應該能輸得起吧。”
南宮墨心裡也止不住後怕起來,脊背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如果他稍微不慎,沒有提前做好準備,那麼現在這裡肯定就是他和雲國死士的葬身之地了,他沒有好下場,晴兒也不得善終。他甚至不敢想下去如果沒有了他的庇佑,晴兒將會面臨着怎樣的下場。
他說完想起了什麼,直接從衣袖裡掏出一個小瓷瓶,用力的按着南宮冥的下顎將藥水灌進後者的嘴裡,強迫他將藥水嚥了下去。
“咳咳咳。”
南宮冥一張臉漲得通紅,整個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你餵我喝了什麼?啊?”
驚恐又氣急敗壞的聲音在礦坑內振聾發聵,南宮墨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笑容再次浮現在臉上,“沒什麼,只是廢掉你武功的毒藥而已,不會對你的性命有任何傷害,你不需要那麼害怕。算了,看在我們以前並沒有深仇大恨,這次我也沒有丟了性命的份上,我會派人錦衣玉食的看着你,算是我對前輩的一點尊重吧。”
他的話,讓南宮冥又是驚恐又是憤怒,頭頂都快要冒出煙來,怨毒的目光瞪着南宮墨,那模樣恨不得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樣,“南宮墨,你竟然敢如此對我,我一定要讓你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你不得好死。只會用這種下作的手段算什麼本事,還不快點把解藥給我服下讓我恢復武功,你就不怕北國人一人一鋤頭把你錘死嗎?有本事我們再來比一局!”
南宮墨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眼神寒冷得像寒冰一樣沒有一絲溫度,“誰卑鄙無恥?若不是你們想出這麼惡毒的計謀想要將我弄死,何苦把你們困在陷阱裡,還死了那麼多人?你們又有多麼無辜,所以不要再誰下作這種話了,也不嫌臊得慌?還有你,前輩,北國的傳說,先前的比試你已經落了下風,若是你們沒有出陰招暗算我,現在的你早就輸了,再比有意義嗎?念在你是前輩的份上我不要你的性命已經算仁慈了,來人,將他給我接到京城郊外的別院裡去好好伺候着,吃的用的穿的都不要少了,不要讓人死了,省得別人說本王虐待北國最受人敬仰的前輩。”
什麼傳說,什麼前輩,還不是隻爲他自己考慮的自私鬼罷了,自己觸犯了他們的利益,所以不擇手段的將他除去,若不是他早有準備,現在早就被砸得血肉模糊,死無全屍了,現在自己贏了,他們又厚顏無恥的說這種話。
他們站在他們的立場,自己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又有什麼錯?誰也別說誰自私,誰也別說誰怨毒,成者爲王敗者爲寇而已。
面無表情的雲國死士幾下就用劍將泥土廢墟挖開,毫不客氣的將渾身綿軟無力的南宮冥從廢墟中拽了出來,不顧他陰沉難看的臉色硬生生的將人拽了出去,送到馬車上駕車離開,至此,北國的傳說以如此狼狽的方式落幕。
礦坑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被幾人粗的大石頭砸中了雙腿的陳遠航覺得氣壓低沉沉的,整個人幾乎喘不過氣來,脣色蒼白臉色痛苦的瞪着越來越靠近他的南宮墨,心裡被漫天的絕望包圍着,整個人幾乎快要哭出聲音來,完了,這樣都弄不死南宮墨,那等待自己的將會是生不如死的下場,他要怎麼辦啊?
“鍾晴沒有隨本王來你很失望對不對?本王知道你的打算是讓南宮冥抓住鍾晴作爲要挾讓本王就範,她沒有出現在你們的面前所以才臨時啓動了第二套方案想讓南宮冥重傷我,然後再利用陷阱和礦石將我活埋在這片礦坑裡對嗎?”
南宮墨冷硬肅殺的面容上浮起了殘忍的冷笑,眼睛綠油油的像是兇狠的狼一樣,陳遠航快要被那樣的目光看得暈過去,事到如今,以南宮墨惡毒的手段,怎麼可能讓他好過,接下來等待着他的一定是異常慘烈的下場,他腦海中浮起了自己的十幾種被折磨至死的辦法,忽然覺得遍體生寒,強烈的恐懼幾乎要將他弄得快要崩潰了,眼角渾濁的淚水滑落,“我不會求你放過我的,事到如今,依着你那種惡毒的心腸也不可能放過我,要殺要剮隨便你,給個痛快吧。”
聽到那樣的話,南宮墨隨即輕笑了起來,不屑的瞪着他慢悠悠的說道,“你不過賤命一條,我要你的命做什麼?你看柳家個顧家有人死了沒,只不過活着比死了更加痛苦而已,陳大人,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着,我是怎麼將你們陳家毀滅的。”
他揮了揮手,死士們立刻將被砸斷了兩條腿的陳遠航挖了出來,毫不客氣的丟在一邊,南宮墨眼神涼嗖嗖的,看着就讓人忍不住遍體生寒,然後在陳遠航幾乎要窒息的目光中,拿出一個淺黃色的小瓷瓶,猛的將細細碎碎的藥粉倒在那人鮮血淋漓的腿部,只見一陣青煙茲茲的冒了出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幾乎要將人的性命都奪走,陳遠航痛得不停的打滾,血肉模糊的地方化成了森森白骨,豆大的汗水順着他的臉頰滑了下來,狼狽得像喪家之犬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疼痛漸漸退去,森森白骨上面多了密密麻麻的小孔,看得人頭皮發麻。
陳遠航低頭看着兩條腿,駭然得不停的顫抖,捂着腦袋尖叫起來,他不敢相信原本還健健康康的自己,轉眼就變得像殘廢一樣。
“不要害怕和難過嘛,比起死在你們手上的人,這一切簡直好得太多了,只是全身痛得每天都想被烈火烹油一樣,又不會死。好了,陳大人,不要想着自尋短見了,帶你去看一出好戲,看完了你就不想死了。”
南宮墨將身上的塵土拍了拍,眼角眉梢浮起一抹強烈的厭惡,出了礦坑第一件事情就是到馬車上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渾身被一股幽寒凜冽的氣勢包圍着。
“去鬧市。”
他嘴角浮起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那樣的笑容落在陳遠航的身上,他不由得頭皮發麻,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馬車馳騁而過,很快就來到了熙熙攘攘的集市上,遠遠的就聽到了喧囂聲,地段最好人流最多的一條集市上擁堵得連前進半尺都困難。然而今日的喧鬧和往日的又有所不同,仔細一聽,就能聽到憤怒的斥責聲,和要求退貨討要說法的聲音,伴隨着細微的尖叫聲,轉眼之間就淹沒在人流裡。
“就是他們,他們錢莊裡取到的銀子是假的!這羣唯利是圖的小人現在還翻臉不認賬,圍住他們,他們若是不還銀子就砸了他們的店鋪!”
“砸了他們的店鋪!”
潮水般的怒吼聲幾乎要將他們淹沒,陳遠航顫抖着手伸出去,眼前的一幕嚇得他心臟都快要停止了跳動,
只見他最爲信任的兒子陳寒碩和陳寒語被憤怒的百姓包圍着,數不清的臭雞蛋和爛菜葉朝着他們的身上招呼,脾氣更加火爆的人甚至直接撕扯着他們的衣裳,憤怒的拳頭不停的往他們身上招呼,兩個兒子的臉上脖子上佈滿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跡,差點就要跪下來給那羣顧客道歉了。
而他們的錢莊更是被人擠破了門,憤怒的打着砸着,整個店裡一片狼藉,他甚至都已經猜到去錢莊裡的銀子恐怕都被掠奪一空了。
“快還我們銀子,不然我們就把她殺了,殺了她再來殺你們!”
人羣中爆發出一道中氣十足的吼叫聲,陳遠航太陽穴突突的跳着,幾乎要蹦出嗓子眼來,當看到被綁在一根柱子上頭髮凌亂衣衫襤褸的母親時,再也支撐不住,眼淚嘩嘩的掉落下來,“住手,你究竟想做什麼,她都已經快七十歲了,對待七十歲的老人你都使得出這麼惡毒的手段,南宮墨,你果然夠心狠手辣!”
他的母親何曾被人如此狼狽的對待過,那些憤怒的人羣幾乎要把她吃了一樣,陳遠航心痛得幾乎沒有辦法呼吸。
“這就受不了了?你對本王下毒手的時候可沒有仁慈過呢?”
南宮墨輕蔑的笑了起來,讓人調轉馬車,在熙熙攘攘的人羣裡朝着前方走着,周圍的死士不動聲色的清理出了一條道路來,馬車順利的朝着遠方走去,這一次來到了陳家的綢緞莊和胭脂水粉鋪子裡,與錢莊那裡人潮涌動不同,綢緞莊和胭脂水粉鋪子一股冷冷清清的味道,淒涼得像他的心一樣,讓他腦仁一抽一抽的疼,疼得他整個人忍不住顫抖起來。
“下來,帶你去看好戲。”
南宮墨朝着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那樣的笑容落在陳遠航眼睛裡卻跟惡魔一樣,整個人就像被毒蛇爬在背上,涼颼颼毛骨悚然,他覺得自己幾乎快要瘋掉,南宮墨究竟要將他,將陳家折磨到怎樣的程度。
綢緞莊裡,高大威猛的男人沉着臉坐着,周邊站着幾個看起來武功高強又凶神惡煞的男人,手裡拿着劍指着陳遠航只有十七歲的小兒子,陳寒帆的心臟,嗜血殘酷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麼樣,籤還是不籤?不籤我們就等着到衙門裡見吧!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我姐夫是威遠大將軍,惹怒了我,將你剁成肉泥拿去喂狗都便宜了你!”
陳寒帆驚恐得不停的顫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鼻涕落了一大把,“龍大爺,請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敢,那就簽了,你陳家所有的綢緞莊的地契都送到我的手上來,這次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不然到了公堂之上,我也能閹了你讓你斷子絕孫!”
凶神惡煞的聲音傳來,陳寒帆更是嚇得面如土色,頭咚咚的磕在地上,將額頭都磕破了,鮮紅的血細細密密的滲透了出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遠航再也控制不住,戒備的瞪着那些身形高大威猛的大漢,忍着鑽心般的疼痛走到陳寒帆的身邊,沉聲怒道,“沒出息的東西,動不動就哭,下跪有什麼用,能解決事情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幾位如此爲難在下的兒子,難道不害怕宮裡的皇上怪罪下來,你們擔待得起嗎?”
他真的好恨啊,若不是南宮墨,陳家依然是身份顯赫的皇商和貴族,誰敢欺負他們,宮裡的妹妹稍微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夠把人捏死,哪裡像現在事情鬧得焦頭爛額,卻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在可以說整個京城都是南宮墨的天下,哪怕那些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宗親也不敢觸及他的眉頭,害怕惹怒了他一家人的人頭落地,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就連皇上對他也沒有一丁點的辦法。
“喲,這不是陳老闆嘛,你來得正好,有些事情還真的需要你來解決呢。不過在那之前你不要自命不凡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就在半個時辰之前,皇上的聖旨下來了,你們陳家玩忽職守,已經被撤銷了皇商的資格,整個皇榜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張貼遍了,現在整個陳家就跟喪家之犬一樣什麼都不是,你別太看得起自己了。”
陳遠航只覺得一個晴天霹靂,腦子裡嗡嗡的響,整個人搖搖欲墜,渾身像被浸泡在冰水中一樣,整個人心痛得幾乎要窒息了,他嘴脣嚅動着,想要說些什麼,然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有南宮墨意味深長的笑容不停的在眼前浮現,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動的手腳,是他。
陳家對上了他,整個人還有活路嗎?他究竟要怎麼辦才能挽救陳家,不讓陳家衰落下去,此時無窮無盡的悔恨蔓延在他的心裡,將他的四肢百骸衝得都快要散了。是他毀掉了陳家,如果不是他請來了南宮冥想要讓南宮墨弄死,事情不會落到如今無可挽回的程度,要怎麼辦?
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用那兩條只剩下骨頭的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錐心刺骨的疼痛折磨得他快要死了,然而就是這樣的時刻,他依然忍着,只求南宮墨能夠放他們陳家一馬。
“陳老闆,你這是做什麼,是不是身上的傷口太疼了,南楓,快點扶陳老闆在椅子上坐下,你看他疼得臉兒都發白了。”
南宮墨整個人臉上掛着如沐春風的笑容,就那麼看着陳遠航,後者被他看得渾身一個哆嗦,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這位老闆,陳家小公子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你何苦如此動怒?”
“這個無恥的混蛋,竟然甜言蜜語騙了我女兒,奪去了我女兒的清白,害得我女兒懷了他的孩子。我女兒慌亂之下找他商量對策,沒想到他竟然是個沒有半點擔當的混賬,直接翻臉不認人,將我女兒推倒在地上,我女兒不僅流掉了胎兒,甚至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有孩子了。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渣,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他,既然不肯負責爲何又要欺騙我女兒。要麼將陳家名下所有的綢緞莊子轉給我女兒,讓她下半輩子有個依靠,要麼斷子絕孫,誰都別想好過!別以爲我田家是那麼好欺負的,若是我姐姐知道她的侄女承受這樣的委屈,殺了陳寒帆的心都有了,他哪裡還能像現在這麼逍遙快活!”
中年男人越說越氣,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惡狠狠的瞪着陳寒帆,又瞪着疼得臉色發白的陳遠航,“是要私了還是對峙公堂?陳家如果不給我女兒一個說法,我直接提刀將你們一家全部都滅了!”
“真的有這回事嗎?”陳遠航回過神來,瞪着小兒子的目光像是恨不得要把他掐死一樣,整個人烏雲壓頂。
陳寒帆整個人像鬥敗的公雞一樣萎靡不振,心虛的低下了頭,整個人眼眶都紅了,他怎麼知道那個不起眼的少女竟然是威遠將軍夫人孃家的侄女,據說是私生女來着,如果知道,他碰都不會碰一下的,事情怎變成這個樣子?陳家已經夠亂了,他還在這個節骨眼上惹麻煩,若是成爲了陳家的罪人,爹一定不會放過他。
“混賬!我怎麼會有你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兒子,你是豬腦子嗎,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還嫌事情不夠亂嗎?”陳遠航氣得心肝都疼,直接抓過桌子上的茶杯惡狠狠的朝着兒子的身上砸去,陳寒帆被滾燙的茶水潑在身上疼得呲牙咧嘴,卻依然不敢動彈半分。
“爹,孩兒知道錯了,求爹救救孩兒這一次吧,以後孩兒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陳寒帆眼淚不停的冒出來,無助的朝着陳遠航求救,他這一回是真的害怕了,以後真的不敢再亂來了,血淚的教訓會讓他記得一輩子。
“陳老闆,麻煩你現在就給個說法,要麼對峙公堂,閹了他償還他造的罪孽,要麼將你們手上綢緞莊子都給我女兒,我記得你們家一共好幾百家綢緞莊吧,你看着辦。”
凶神惡煞的男人一副豁出去,不死不休的模樣,這人身上散發着強烈的戾氣,整個人看起來就很不好惹,搞不好真的會殺人的。
陳遠航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忍住那股想要殺人的衝動,幾百家綢緞莊,這人也敢獅子大開口,他女兒的性命難道是金子做的嗎,不過是一個女兒也想訛詐他幾百間綢緞莊,這怎麼可能?
“我可以賠你女兒五間綢緞莊,幾百間豈不是太多了?再說陳家的鋪子每一間都是日進斗金,都給你女兒了我們要怎麼生活。要麼五間,要麼對峙公堂,你若是不依不饒,那就把他殺了吧,就當我從來沒有生過這個兒子。”
“所有的綢緞莊,一間都不能少!”男人堅決的態度不肯動搖分毫,就那麼直直的看着他,咄咄逼人。
“那我沒有辦法,你們把他殺了償命吧。”陳遠航硬着心腸說道,他絕對不可能讓他得逞的,他別過臉看到南宮墨臉上譏誚的笑容,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他何嘗不想知道是南宮墨設下的陷阱,可是他就是不肯妥協。
“來人,現在就割斷他那玩意,當着他親爹的面,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禍害別人了。陳寒帆,你別怪我們狠心,要怪就怪你爹不肯出手救你!”
話音落下,氣勢洶洶的殺手沒有任何遲疑的衝上來,一把抓過掙扎不已的陳寒帆,幾下就把他的褲子給剝下來,鋒利閃耀着銀色寒芒的匕首亮了出來,朝着他的小腹下面割下去。
“不要,不要這樣對我!爹,救救我,救救我!”
鮮紅的血汨汨的流了出來,陳寒帆驚恐的掙扎着,滿臉淚水,求救的目光看着陳寒帆,到這個時候他甚至都不敢相信最疼愛他的父親竟然這麼狠心,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還是他爹嗎?
陳遠航也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到了,整個人心疼得厲害,可是那是幾百間綢緞莊啊,讓出去就跟割了他的肉一樣心疼,他怎麼捨得。
那些人手上動作停頓了一下,臉上浮起了殘忍的笑容,“陳老闆,剛纔那一刀只是牛刀小試,並沒有真正割下去,最後問你一句,用不用幾百間綢緞莊換你兒子的性命,如果你不願意,下面這一刀就真的割斷了啊,你兒子禍害了別人女兒一生,就要他的一生來償還吧!”
陳遠航還在猶豫,深邃的眼睛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遲遲不肯下決心,陳寒帆驚恐得大聲的吼了起來,“爹,你留着那些鋪子有什麼用,遲早會被南宮墨搶走的,難道你就願意守着那些銀子和鋪子也不願意救兒子的性命?你等着瞧,就算你捨不得救我,遲早陳家所有的財產也都會被掠奪一空,一個銅板都不剩下!”
這些話觸動了陳遠航的神經,他下意識的看向南宮墨,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涌上來,整個人就連呼吸都快要窒息了,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深深的嘆息一聲,最終還是捨不得兒子受到那樣非人的折磨,他不得不鬆口,“好,我願意用所有的綢緞莊換他的性命。”
“陳老闆果然財大氣粗,真是讓在下佩服。三個時辰之後,我在這裡等着你將所有的房契拿過來跟做交易,等到所有的房契到我手上了,陳寒帆自然會完整無缺的歸還,若是你敢使什麼小性子,那就等着看你兒子斷子絕孫吧。我知道你兒子多,不在乎這麼一個兩個兒子,但是還是勸陳老闆不要太自信了,畢竟人的性命都是很脆弱的,稍微不注意就死了,你說呢。”
最後一句話近乎赤果果的威脅了,陳遠航的心像被大錘敲了好幾下,整個人頭皮發麻,恐懼蔓延全身,整個人幾乎快要崩潰。
“我知道了,三個時辰之後一手交人,一手交貨,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陳遠航說完猛的站起來艱難的朝着門外走去,南宮墨臉上帶着鎮定從容的微笑,在死士的簇擁下跟在他的身邊,心情好得如沐春風。
“你家還有好多間鋪子呢,我再帶你到別處轉轉。”
南宮墨好心的扶着他,帶着他轉了胭脂水粉鋪,米鋪,茶葉鋪,幾乎每到一處地方,他的兒子女兒,妻子小妾都承受着性命的威脅,饒是陳遠航內心再強大,在看到所有的親人都都被威脅,面臨着痛苦的折磨的時候,最後還是忍不住崩潰了。
誰看到妻子女兒要被淪爲最下等的舞姬,穿着暴露的衣服取悅別人,看着心愛的小妾爲別的男人生孩子,看着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化爲烏有更讓人崩潰。
最終他崩潰的朝着天空怒吼一聲,整個人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南宮墨,你贏了,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才能繞過我陳家人的性命,不讓他們承受這樣生不如死的折磨?”
南宮墨驕傲的看着他,就像在看着喪家之犬一樣,笑眯眯的說道,“你終於發現本王的用意了嗎?怎麼樣,被人推到絕境之中的滋味好不好?當初你們陳家在我被驅除出皇宮的時候也派了數不清的殺手追殺我吧,當時我的滋味就跟你現在一樣。”
“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們陳家,你想要什麼陳家都雙手奉上,哪怕是要全部的財產,只要讓陳家的人能夠平平安安的活着,我願意做任何事情以償還當年欠下的罪孽,求求你了,睿王爺,我真的知道錯了。”
陳遠航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後悔過,南宮墨簡直是惡魔,誰也打不敗的惡魔,他不能再愚蠢的硬碰硬了,連南宮冥都敗在他的手上,還有什麼事情難得倒他。
“真的什麼事情都願意做?不後悔,哪怕昧着良心,只要保得住你們陳家人的性命,平平安安的活着?”南宮墨玩味的問道,這人直到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了麼?
“是的,只要能償還我們犯下的罪孽,讓睿王爺饒了我們的性命,不要將我們推到火坑裡,就算是吃糠咽菜都行,哪怕是赴湯蹈火我都在所不辭。”
“既然這樣,本王願意給你一個機會。賢妃和三位皇子商量了什麼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吧,本王需要你到時候把南宮承悅,南宮承耀,南宮承羽統統推到地獄裡,不要把人弄死了,留下一口氣就差不多了,相信你應該能夠做到吧。”
南宮墨嘴角勾起凜冽的笑容,想到賢妃惡毒的打算,整個人像惡魔一樣散發着絕望的死亡氣息,既然有人不甘心還要作死,他若是不順着他們,豈不是太過不近人情了嗎?
陳遠航整個人頭皮發麻,不可置信的瞪着他,絕望的驚恐蔓延了全身,連那麼隱秘的事情他都能知道,這個男人的勢力究竟滲透到了什麼程度,真是太讓人驚悚了。
“怎麼,不願意嗎?要陳家幾百條性命,還是保住賢妃和三位皇子的性命,孰重孰輕你應該清楚。若是你願意幫助本王除掉賢妃和三位皇子,本王可以保證,柳家和顧家那些人的下場不會落在陳家的身上。”
“願意,我願意,請王爺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是賢妃娘娘自己作死,她作孽太多遭到報應了。”陳遠航幾乎都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下來。他雖然心疼妹妹,但是和母親妻子兒子女兒比起來,妹妹和外甥自然被毫不猶豫的捨棄了。
三天之後,大雨滂沱,南宮墨收到了賢妃寫的信,信裡,賢妃用篤定的語氣告訴他,他的手上有熙瑤的一撮頭髮,若是南宮不肯到雁雲山赴約,她就會請巫師術士用熙瑤的頭髮做法,讓熙瑤死後都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