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救命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倏地穿透整個皇子府的上空。
正在屋內與食物搏鬥的夏雨晴與二寶寶聽到這聲慘叫,疑惑的擡起了頭道:“啊咧,墩墩,你剛剛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二寶寶小嘴裡面還塞着個肉丸子,聽到夏雨晴的詢問,愣愣的點了點頭,爾後又搖了搖頭。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夏雨晴疑惑的蹙了蹙眉頭,沉思片刻,微舒了口氣道,“嘛,估計是哪裡在殺豬吧。不管了,我們繼續吃。”
“……”娘娘,你確定剛纔那聲慘叫是豬臨死前的嚎叫嗎?慘叫之人要是知道您是這麼看他的,一定會哭的!
另一面,聽到動靜的皇子府衆丫頭領着一羣護院全都朝着慘叫聲傳出的地方衝了過去。
結果,剛一闖進庭院,一眼便見到了一臉急切的蹲在一邊大喊的大寶寶,以及……已經被馬蜂叮得連他媽都不一定能認出來的夏明熙。
“舅舅,二舅舅,你怎麼樣了?嗚嗚嗚,別嚇嘟嘟啊,二舅舅你快醒醒!是嘟嘟不好,你快點起來啊起來啊!”大寶寶兩眼淚汪汪的蹲在夏明熙的身邊,活像死了爹似的大聲哭嚎着,那哀慼的模樣,真真是令聞着傷心,見者流淚。
但若是細看的話,便能發現大寶寶那雙澄澈的大眼睛裡面壓根就沒有半點的傷感,有的只是滿滿的幸災樂禍。
只可惜,所有人的注意力此刻全都集中在他的大聲哭嚎之上,壓根沒有發現這一細節。而唯一發現這點之人,只是緩緩的勾起了嘴角,揮舞着手中的掃把打掃着院子的角落,默默的充當着盡職的背景。
衝進庭院的衆人就這麼硬生生的僵在了門口,看着一個小孩子哭得那般傷心,不知所措。半晌,衆人才算是陸續回過神來,不約而同的想到,那邊那位就是今兒個到府中做客的,他們家殿下的小外甥吧?既然如此,他口中喊的舅舅難道是……
所有人反應過來,臉色丕變,一幫丫頭更是捂着臉高聲尖叫了起來:“啊,殿下……大夫,快叫大夫!”
夏雨晴好不容易到嘴的雞腿就這麼掉到了桌上,哎呀媽呀,這下子可真的不是她聽錯了,確實有人在尖叫,而且還是一羣人在喊殿下?殿下?二皇兄?難不成二皇兄真的一時想不開去跳護城河了?
夏雨晴艱難的將口中的食物嚥了下去,爾後一把拎起還在和肉丸子奮戰的二寶寶朝着外面衝了出去。
“咳咳……二殿下並沒有什麼大恙。只是二殿下這臉被馬蜂蜇了,已經染上了蜂毒,這段日子還是好好的待在府中,不要見風爲好。”老大夫抽了抽嘴角,下巴上的小鬍子抖了抖,似在極力隱忍着什麼,目光四處亂瞟着,偏偏就是不願意放在牀上的病人身上,若要究其原因,那便是……
華麗的貴妃榻上,一少年氣息奄奄的橫躺着,那盈盈一握的腰身以及筆直修長的兩條長腿實在是令人既驚豔又恨不得將其攬進懷中好好疼愛,可是視線只要微一上移,觸及某人那張已經被蜜蜂蟄得浮腫不堪,基本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豬頭臉。因爲少年纖弱身形而引發的無盡遐想便會就此消散得一乾二淨,硬生生打個激靈,從所有美好的幻影中轟然驚醒。
夏雨晴剛一進門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景象,小小的嘴巴一下子變成了O型,誰來告訴她那個躺在牀上,頭頂着個紫紫紅紅的豬頭臉的男人是哪位?瞧那身打扮……難道是……啊啊啊啊,老天爺,乃腫麼可以這麼殘忍,美少年一夕變成豬頭神馬的,要不要這麼虐啊!乃這麼重口味,很容易在我們這些人純潔美好的心靈上留下陰影的!
“oh,mygod!二……二殿下,我只是開玩笑的啊快玩笑的!你怎麼就真的跑去毀容了呢?我勒個去,竟然搞成這樣!對着你那張萬年總受的標準白蓮花俊臉,你究竟是怎麼下得去手的?你就真的那麼排斥娶親嗎?排斥到恨不得自殘也要奮起反抗?!”
嗷嗷嗷,現在可腫麼辦啊!本來二皇兄就一無是處,除了那張臉以外再也找不到什麼亮點了。如今,卻連他這張唯一可以依仗的小白臉都沒有了,以後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攻君願意要他啊!
“唔唔唔……”躺在牀上動彈不得,正被一步步包成木乃伊的夏明熙想要辯解,卻因着兩邊的臉頰腫的厲害,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只得淚眼汪汪的盯着夏雨晴,眼中滿是悲傷與絕望。
夏雨晴見狀不由得有些心疼了起來,上前一步,拍了拍夏明熙的肩膀道:“這事都怪我,怪我,要不是我亂說話,二殿下你也不會病急亂頭醫,做下這等傻事。二殿下,你放心,我和……太子殿下還有三公主都不會嫌棄你的。就算你真毀容了,以後變成歪瓜裂棗,你也要相信,這世上一定會有個看得到你美好內在,不在乎你外在的絕世好攻正等着你與他相遇,共譜一段震撼世人的傾城絕戀。所以,你可別一時想不開,真的就尋了短見啊!”
“……”小皇妹你先放開我啊!別再拍了,否則不必等皇兄自尋短見,皇兄再過一會就會斷氣了!MD,痛死我了!
夏明熙除了最嚴重的頭以外,到處都是蜜蜂哲的包包,這會子被夏雨晴一拍,傷上加傷差點尖叫出聲。怎奈臉腫着根本說不出來,疼得四肢都在抽搐,一雙眼睛之中全都盈滿了淚水。
夏雨晴見此,還道夏明熙是被自己的一腔熱情給感動的,當即也激動了起來,熱淚盈眶的上前一把握住夏明熙的手道:“二殿下,你想說什麼我都明白,都明白的。”
“……”你明白個毛線,小皇妹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勁真的很大啊,快點放開我的手手手……
咔擦一聲,衆人清楚的聽到了夏明熙的手臂處忽的傳出了一聲響亮的脆響,夏明熙的雙眸驀地一瞪,爾後身子就這麼鬆了下來,連帶着口中都吐出了一縷白白的幽魂。
“……”
“唉……二……二殿下,你怎麼了?怎麼暈過去了?大夫……大夫……”
“咳咳,公子,不用喊了,老夫一直都在這。”一直坐在牀榻邊緣給夏明熙纏繃帶的老大夫,有些微弱的提醒道。
“大夫大夫,快看看我二……二殿下這是怎麼了?”
老大夫看着夏雨晴那一臉着急的模樣,抖了抖嘴上的小鬍子道:“二殿下這手似乎是……脫臼了。”
“……”屋內陷入了一片可疑的死寂,須臾之後,衆人方聽得夏雨晴微舒了口氣道:“原來只是脫臼了啊,還好還好。”
“……”這樣叫還好嗎?公子(娘娘),二殿下這手好像是被你給弄脫臼的吧,不要說得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啊!
“他也真是的,好好的做什麼這麼想不開?到頭來苦的還不是自己,這以後要是毀容了看誰還願意要他?”夏雨晴一臉擔憂的呢喃道,在這個看臉的世界,頂着一張豬頭臉很容易被炮灰的!二皇兄,你怎麼可以這麼作死啊!
“額……這位公子……二殿下他其實……”老大夫剛要插嘴,便聽得大寶寶低喊了一聲,使得他硬生生的將到口的話語給重新嚥了回去。
“其實,這件事情不能怪二舅舅,他是爲了我才……我才……”大寶寶說着說着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臉愧疚的低下了頭,顫抖着肩膀發出兩聲嗚咽,再擡頭之時眼中已經盈滿了滿滿的淚水。
“!”這小子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這麼高超的演技實在是……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自己還需要繼續努力纔是,不就是比自己大了十個月嗎?自己決不能被那個表裡不一的小子給比下去。等着瞧吧,等我再長大一些,一定反過來把你壓在地上打!夏鈺澤繃着一張小臉,看着不遠處上演正上演着苦情戲的大寶寶,一本正經的想到,眼中閃爍着不服輸的光芒。
夏雨晴聽到大寶寶的話卻是一愣,面容一整道:“嘟嘟,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寶寶恰如其分的抽泣了一聲,捏着自己的衣角裝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怯生生道:“是這樣的,剛剛嘟嘟和兩個弟弟在庭院裡面玩風箏,一不小心把風箏掛到了樹上拿不下來。我們幾個都是小孩子沒有辦法,不得已纔去找舅舅幫忙,想讓舅舅幫我們把風箏拿下來,結果……”
大寶寶再次抽噎了一下,那慘兮兮的模樣,看得邊上的丫頭們一個個全都母愛氾濫了起來,恨不得將大寶寶抱進懷裡好好安慰一番。
“結果呢?”夏雨晴擰了擰眉,眼中卻是閃爍着幾分懷疑。她家大寶寶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那根本就是個披着天使皮的小惡魔啊!
現在忽然間變得這麼純良,一定有什麼貓膩!玩風箏?如果是二寶寶的話她還會相信,可大寶寶……她打死也不相信自家這個有些逆天的熊孩子會去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大寶寶看出了夏雨晴的懷疑,不過夏雨晴不相信不要緊,只要這屋子裡面的人信他就夠了,遂抹了抹臉上滾落下來的淚水續道:“結果,舅舅和我們都沒有發現那樹上竟然有個馬蜂窩,所以拿着棍子往樹上捅風箏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那大大的馬蜂窩給……捅下來了。”
“……”這是怎樣的悲劇啊!
夏雨晴聞言眼中懷疑越發的深了,摸着下巴看了完好無缺的大寶寶以及夏家兄弟一眼,抿脣道:“既然如此,那爲什麼二殿下叮了滿頭包,你們幾個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額……這個……”夏鈺澤與夏鈺涵怯怯的往後退了一步。大寶寶見兩人有些心虛,慌忙上前救場道:“是這樣的,舅舅把馬蜂窩捅下來的時候,眼明手快的將我們幾個人推到了一邊,自己卻被那個掉下來的馬蜂窩給砸了個正着,渾身都黏上了蜂蜜,所以那些個蜜蜂都只叮舅舅,沒有叮我們。舅舅他對我們真是太好了,可是我們卻……嗚嗚嗚,都是我們的錯,如果不是我們玩風箏不小心把風箏掛上去就不會去找舅舅幫忙,如果舅舅不來幫忙,他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夏鈺澤兩兄弟一臉呆滯的看着大寶寶顛倒黑白,眼中不由得都染上了幾分佩服與對於敵手的……讚賞。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世上竟然還有比自己更無恥的人,他果然還是不夠火候,不行,他得更加努力才行,不能就這麼輸給了那傢伙。
其實,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夏鈺澤與夏鈺涵自打會走路就天天往夏明熙家中報道,對於這皇子府中的一切可謂是如數家珍。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了夏明熙家中的樹上有個馬蜂窩,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利用這個整夏明熙。而兩個寶寶的出現讓他們看到了曙光,尤其是在夏鈺澤看到他家二皇叔也喜歡二寶寶後,大寶寶臉上閃爍着的不悅,便明智的決定了要同大寶寶聯手對付這個敢於覬覦自己未來弟妹的二貨舅舅。
夏鈺澤與大寶寶達成協議之後,便告知了大寶寶馬蜂窩一事,讓大寶寶編個由頭將夏明熙引出來,而他們兄弟二人則早就做好了準備,一起抱着一根細長細長的杆子,在夏明熙走到樹下之時把蜂窩給捅了,並且逃之夭夭。
夏鈺澤兩兄弟本來並不在意事情的真相會不會暴露,反正他們無法無天慣了,就算被發現了,頂多被柳宜鑲打一頓屁屁,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大寶寶竟然都幫着他們把後路都想好了。嘖嘖嘖,在見識過大寶寶的顛倒黑白後,夏鈺澤不由得深思了起來,原來搗蛋的最高境界不是讓所有人恨得牙癢癢,而是在搗蛋之後,讓人恨得牙癢癢卻又挑不出錯處!
夏鈺澤寶寶兀自深思着,全然沒有發現,自己正從一個叉燒包朝着豆沙包迅速進化。
“嘟嘟你……”過猶不及,夏雨晴看着大寶寶聲情並茂的演戲,嘴角微抽,剛想說點什麼,卻聽得邊上忽的傳來了一陣陣低呼聲。
“小公子不要這麼說,這不是小公子的錯,是二殿下自己太不小心了,竟然捅個風箏都能捅出個馬蜂窩來,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就是就是,這不是小公子你的錯,是殿下他太疏忽大意了。”
“對對對,不過殿下他最後還算是做了件好事,知道把你們幾個孩子推開。”
“沒錯,殿下把小公子和兩位殿下是爲了保護小公子和兩位殿下,不想讓你們受傷、這樣說來的話,殿下一定不會希望小公子和兩位殿下爲此愧疚的。”
“真是這樣嗎?”大寶寶眼角餘光準確的瞄到了那正慢慢甦醒過來的夏明熙,一臉無辜的問道。
“當然是這樣!”
夏明熙剛一醒來,便聽到那些個平日裡對自己百依百順的丫頭們正胳膊肘往外拐,憤憤不平的看向大寶寶,沒想到正對上大寶寶挑釁的眼神,氣急攻心之下,噗通一聲,再次暈了過去。
“……”夏雨晴看着那羣緊緊包圍着大寶寶渾身都散發着母性光芒的丫頭,剛想開口,便聽得邊上傳來一聲低喚:“這位公子……”
“嗯?”夏雨晴轉過頭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已經把夏明熙裹成木乃伊的老大夫,指了指自己,疑惑道,“在叫我?”
“嗯。”老大夫終於得了空子,輕咳了兩聲,一臉肅然道,“公子,殿下的臉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以老夫的醫術,只要半月,準保二皇子恢復原來容貌,不損分毫。”
“……”爲毛我從老大夫乃的話裡面聽出些自吹自擂的味道?不過……既然二皇兄不會毀容了,那自家大兒子和那兩個小子做了什麼就算了,不追究了。
夏雨晴微鬆了口氣,很沒節操的違反了自己的初衷,將心偏向了自家兒子這邊。於是乎,這場鬧劇就這麼在大寶寶的顛倒是非下,沒有半分懸念的落幕了。
一番折騰過後,時間也不早了。得知夏明熙並無大礙,休養一段時間便成,夏雨晴便心安理得的帶着幾個孩子離開了夏明熙府中。
目送着夏雨晴離開,原本在院子裡面打掃的少年緩緩的擡起了頭,將手中包裹了一層真絲手帕的掃把往地上一丟,有些嫌棄的從身上抽出了另外一條幹淨柔軟的手絹來回擦拭了幾遍後,纔算是勉爲其難的揚了揚自己剛剛與掃把親密接觸的雙手。
“這年頭做個不引人注意的小臥底還真是難啊!尤其是像本座這種天生麗質,完美無缺,不管走到哪裡都能輕易成爲衆人焦點之人,更是難上加難,不過……”少年微抿的雙脣彎起了一絲愉悅的弧度,伸手擋了擋頭上略有些刺眼的陽光呢喃道,“果然跟着小師妹就是趣味多啊,接下來也別讓師兄失望啊,小師妹。”
冤家路窄這句話不管放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都非常的適用。夏雨晴剛帶着幾個孩子從夏明熙府中出來沒多久,便再一次撞上了夏銘軒。不同的是,這一次不是夏銘軒先看到他們,而是夏雨晴等人先看到夏銘軒。
“……”臥槽,那不是四皇子嗎?怎麼隨隨便便出個門都能遇到他?不行,他認得自己,要是這個時候讓他發現自己,難保不對週歲宴那天的計劃造成影響。
就在夏雨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忽的覺得手腕一緊,一個帶着斗笠之人快步從她的身邊走過,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帶進了邊上的一個小巷子之中。
翠兒在那人靠近之際已然警戒了起來,卻出人意料的沒有出手,任由那人將夏雨晴等人拉了過去,帶着那些一同過來保護夏雨晴的護衛跟了過去。
夏銘軒似是感受到了自身後投注過來的視線,轉頭望去,哪知一回過頭去,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眉峰微擰,將視線重新收回,轉身離去。
拉着夏雨晴之人從巷口處探出身來,看到夏銘軒確實走了,鬆了口氣,這才轉頭將特意壓低的帽子往上稍微挑起了一些,讓夏雨晴得以完全看清楚他的面目。
“你……丞相大人,你怎麼在這裡?”夏雨晴一臉驚訝的看向那人,禁不住低呼出聲。
沒錯,這個突然從邊上跑出來拉住夏雨晴之人,正是早在夏雨晴等人到達夏國京城之前,便已經抵達京城,卻一直不曾露面的冷若楓。
“丞相大人,你怎麼在這裡?”夏雨晴接收到了冷若楓噤聲的手勢,忙壓低了聲音,看了一眼不遠處被翠兒很有先見之明隔離起來的幾個孩子,一臉激動的問道,“丞相大人,我聽皇上他們說你一接到消息就馬上趕過來了,那你是不是早幾天就到這裡了?”
“嗯。”冷若楓點了點頭。
“那你怎麼不去找我大皇兄還有鑲兒?”
冷若楓擰了擰眉,言簡意賅道:“遇上了點麻煩,耽擱了。”
夏雨晴看出冷若楓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遂換了個話題道:“那丞相大人這幾天都在做什麼?”
冷若楓睨了夏雨晴一眼,伸手從衣襟之中掏出了一樣東西遞給夏雨晴。
“什麼東西?”夏雨晴一臉疑惑的接過,低聲問道。
“夏國皇宮的地圖。”
“噗……”夏雨晴雙眸驀地瞪大,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冷若楓,“哪來的?”
“自己畫的,就這幾天晚上……”
“……”丞相大人你這話的意思是,你這幾天晚上天天晚上不睡覺就跑到皇宮之中去畫地圖了嗎?
“可是,我找不到她在皇宮裡面哪裡。”冷若楓說着卻是擰了擰眉,有些苦惱道。
她?是指三皇姐嗎?夏雨晴看着冷若楓臉上那難得一見的苦惱表情,不由得笑了笑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我們先回大皇兄府裡,說不定大皇兄知道。”
冷若楓權衡了片刻,終是點了點頭:“嗯!”
而事實上,就連夏銘遠也不知道夏暮雲究竟被夏昊天關在了哪裡,只隱隱有個猜測,而不管這個猜測是不是對的,風霆燁等人都不得不冒這個險。
週歲宴的計劃因爲冷若楓的加入而越發如火如荼的籌備了起來。兩日之後,終於到了兩個包子週歲的這一天。
當日晚上,夏銘遠府中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無數高官與皇室中人出席至此,好不熱鬧。
“果然還是太子皇兄的面子大,聽說父皇待會也會過來,一個小小的週歲宴都能辦得這般盛大,只怕也只有太子皇兄有這個能力了。”
夏銘遠正招呼着人,便聽得一道溫潤的聲音忽的從身後傳了過來,一轉頭便見夏銘軒淡笑着朝自己走了過來,雙眸微凜,面上的笑容卻是絲毫未改:“四皇弟言重了,承蒙父皇看重兩個孩子,皇兄也不過就沾了沾光而已。”
夏銘軒但笑不語,從袖子中取出了一方錦盒,遞給夏銘遠道:“弟弟也沒什麼好東西送給兩位小侄子,一點小心意,皇兄別嫌棄。”
夏銘遠掀開那錦盒瞧了瞧,竟是一對血玉所制的掛墜,看質地與樣式都絕非凡品:“四皇弟客氣了,這禮物名貴,本殿定替兩孩子好生保管。”
“皇兄言重了,不必太過在意的。”夏銘軒睨了夏銘遠一眼輕笑道,“三皇姐最愛紅色,這東西原是皇弟尋來準備贈與她的,只可惜,她恐怕是用不上了,轉贈給兩個孩子剛剛好。”
夏銘遠手下一抖,臉上的神態也不可遏制的發生了幾分變化。
夏銘軒卻是莞爾一笑,轉移了話題道:“皇弟還有點事,先行告退。皇兄也快些招呼客人吧,若是因爲皇弟而怠慢了其他人,皇弟的罪過可就大了。”
夏銘遠目送着夏銘軒轉身同另一位朝中大臣搭話去了,眼中有些複雜,夏銘軒剛纔那句話的意思……怕是他們已經發現了什麼。如此的話,三皇妹的處境可真的是越發的兇險了,但願風霆燁他們能夠一舉將三皇妹帶出來纔是。
夏銘遠擡頭看了一眼頭頂上微涼的月色,他確實不知道夏暮雲究竟別關在哪裡,但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會是在那個地方……那個承載了他們所有美好記憶,也承載了他們最沉重的痛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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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づ ̄3 ̄)づ╭?~暈了一天的車,現在特想吐,所以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