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錦袍男子和素衣女子並肩而立,青衫男子則立於二人半步之外。。
不用他們出聲,一眼便能看出都是絕頂高手,這三人,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夜闖禁宮。
權右妖目半眯,冷聲道:“姑娘好眼光。”
他高傲的擡了擡下巴,藐視着眼前的三個人類。
柳軒以秘音傳告,那金杵,便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洛嵐再次掃了眼那金杵,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今日看來要大戰一場了,既然知道那金杵便是要找的東西,便沒有不拿的道理。
權右理好衣衫,伸手去取那依然顫動不止的金杵。
可有一人的速度,比他更快。
眼見着觸手可及的金杵竟然落在了別人手中,權右再也無法淡定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闖我禁宮,奪我寶物,可有將我權右放在眼裡?”權右勃然大怒,雙掌高擡,兩團黑氣縈繞的氣團躍然而出。
洛嵐緊握着手中的金杵,盈盈淺笑,“自然是放在眼裡的,不過卻沒放在心上。”對付妖孽她沒什麼經驗,不過憑着三人的功力,應該不會太難,她如此想着。
柳軒一步上前,低聲道:“要小心應對,他絕不是普通的人類。”
君薄情聞言,輕哼了哼,“管他是什麼,像他這種人,跟本不配活在世上。”
柳軒掃了眼金柱旁慘不忍睹的女屍,對權相的憎惡更添了十分,前一刻還在恩愛纏綿,後一刻便能手起刀落,這樣的人,還配做人麼?
似乎看穿柳軒的想法,洛嵐笑道:“你想太多了,興許,他根本不是人。”
洛嵐言畢,君薄情眨了眨眼,一團白色火焰躍上雙瞳,緊盯着眼前的權右,那人類的皮囊之內,竟然是一隻狐狸的本像,火焰般的皮毛,豔麗非常,不安分的眸子,夾雜着太多的貪慾。
權右對上那雙白焰雙瞳,頓時心頭髮虛,只覺自已的一切,似乎都呈於人前,表露無遺,就連那靈魂也無法隱匿。
“你,你施了什麼妖法?”權右面露驚容,指着君薄情吼道。
隱去白焰,君薄情輕聲哼道:“本尊可不會施妖法,只不過想看看你究竟是何模樣,是人是妖而已。”
洛嵐也樂了,問道:“那麼他是人還是妖呢?”這小子,竟然已經修成了馭獸秘卷中的窺靈術,無論對方修爲多麼高深,無論對方化成何等模樣,在窺靈術面前,都無所遁形,本元盡現。
“如你所願,他是妖,一隻披着火紅毛皮的烈火狐妖。”君薄情指着權右的臉,一字一句道。
權右後退一步,臉上驚色更盛,入世爲人三十載,這是第一次被人類叫他烈火狐妖,他甚至已經忘記自已的身份,認爲自已就是人類,與人類一般無二的人類。
“我說的對嗎?烈火狐妖。”君薄情的腦中,有着關於烈火妖的相關記憶。
烈火狐生於極南之地,生性風流且好鬥,族中入妖途者居多,修道者少之又少,乃獸界成妖最多之族,烈火狐喜熱懼冷,極少離開南方生活。
權右的雙拳緊緊握起,指關節咔咔做響,他咬牙切齒道:“無論你們是什麼人,今日,都別想離開此處。”
洛嵐將手中的金杵遞給柳軒,冷聲道:“那就看看你的本事吧。”她答應了慕水瑤,會幫她解去燃眉之憂,今日就一併了結吧,也算還她當初救靈子賢一命之恩。
權右的嘴角抽了抽,凝結而出的黑色氣團越發濃郁壯大,二話不說,朝着君薄情轟擊而去。
君薄情不退不避,雙掌結印,結出天羅萬獸網,再如何厲害,也不過是萬獸中的一員,在他的天羅萬獸網之前,它絕無活路。
一時間殿內電閃雷嗚,如龍捲風一般狂燥的風暴應聲而起,將二人周圍的一切器具紛紛掀翻在地。
包括那龍牀之上的黃袍男子,也如木偶一般重重摔落。
風暴之勢不熄反漲,直接將殿頂擊出一隻大洞,閃着九色光芒的巨網纏繞着黑氣衝出殿宇,直上半空。
只這一式,洛嵐心中已經有了底,這烈火狐,雖然厲害,卻絕計敵不過君薄情的天羅萬獸網,天羅萬獸網一種特殊的技能,專門用來對付獸類,讓它們逃無可逃。
洛嵐想到的這些,權右也已經想到,以他的千年修爲,就算只是小妖,但在人類面前,也是無比強悍的,可他偏生就遇見了一個擁有特殊力量的人,真真是倒黴透了。
難道他在這西水國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都將付之一炬麼?
不,他怎能甘心?
爲了融入人類的世界,爲了成爲人類中最尊貴的人,他做了這麼多努力,怎能就此放棄?還有那金杵,自從得到金杵,他的實力突飛猛進,修煉起來毫不費勁,雖不知具體是何寶物,但他絕不能失去,絕不能。
權右似乎下了決定,他狠厲的瞪了君薄情一眼,周身妖氣大盛,自殿頂的窟窿飛出,虛浮於半空之中。
一頭紅髮張揚的飛舞着,周身的袍子被奔涌狂燥的元氣鼓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