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狐仰首狂笑,笑聲尖銳刺耳,“法則?仙界統管三界,自以爲無上尊崇,定下諸多法則,可他們自已便遵守了麼?他們自已都無法遵守的法則,憑什麼讓我來遵守?”
君薄情不知烈火狐所指爲何,也無意與他多說廢話,翻手便使出絕殺招。
烈火狐此時已將內丹取出,欲以內丹千年之力,做最後一博。
卻未想,就算是千年之力,在那天羅萬獸網面前,它竟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只能盡力護住周身,飛速急退,以求尋得脫身之機。
然而,君薄情又豈會讓他尋得此機,此類妖孽,一旦讓其脫身而逃,來日必定捲土重來,她自是不懼,可這些普通的人類,便要遭受巨大的災難。
再次翻掌結印,又一道七色光芒自掌間而出,以破空之勢迅速飛向烈火狐。
雙網夾擊,將烈火狐環繞,首尾相連,不留一絲可供逃遁之機。
雙網化成數萬道金光利刃,利刃旋轉飛舞,將圍在正中的烈火狐迅速絞殺。
血霧漫天飛舞,碎肉和凌亂的火色皮毛如雨點般落下。
遙觀的人們,有驚聲尖叫逃躥的,有拍掌稱快的,甚至有就地暈倒的。
慕水瑤,自然是那拍掌稱快者之一。
洛嵐遙遙望見興奮的慕水瑤,朝她掠去。
此時的慕水瑤,從前與洛嵐的一點私怨,至此算是灰飛煙滅,絲毫不存。
見她悠然落至眼前,一臉的興奮,她衝上前,大聲道:“洛嵐,他是什麼人?不單長得好看,功夫也如此厲害。”
洛嵐瞧着她一臉興奮,淡笑道,“他是我丈夫,有婦之夫,你給我收斂點,也別光顧着興奮,去看看你父皇吧,他似乎不太好。”
慕水瑤興奮的俏臉迅速萎靡,“不太好?我父皇還活着?他怎麼樣了?你這麼厲害,一定能救他的,對不對?”
洛嵐搖頭:“這種事我幫不了你,你自已看着辦吧,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權右已死,你父皇亦昏迷不醒,此時的西水國,便只有靠你了,你好自爲之。”
言畢,洛嵐旋身而起,招呼上君薄情和柳軒,飛身掠往宮外。
慕水瑤愣在當場,一臉的驚恐,說什麼西水國就靠她了?這擔子未免也太重了吧……
出得皇宮,於長街古樹下,就着清冷月輝,洛嵐細細打量着這尺長的小金杵,研究了半天,除了會自行發顫外,只有沉重是其特色,再無其它特點。
怪異的是,金杵在柳軒手中,便會停止顫動,一旦離開柳軒,便又會開始顫動,好似那幼兒離開母體般不安。
“你問它,這是不是它以前用過的兵器。”洛嵐將金杵遞迴柳軒。
柳軒與那異靈溝通,異靈也是一臉的迷茫,對於從前的事,它一點都不知道,自有知覺起,它便在這舍利之內,無法接觸到外界,也無法感應到外界,就這麼一直渾渾噩噩。
直到那日,它見到一具靈魂,純淨無暇,又十分強悍的靈魂,它才知道,原來這世界,除了有它,還有別的。
再後來,它感應到柳軒的特殊,其體大陰,正適合它這類至陰異靈,只可惜他的靈魂也相當強悍,沒有他的允許,它跟本無法入主他的身體。
“它說雖不知是什麼,但其周身散發的能量,讓它感覺很親近。”柳軒轉達道。
洛嵐點頭,一臉的凝重,“想來是在三十年前被諸佛追擊時失落的兵器,不巧被這烈火狐撿到,憑藉着裡面邪惡的力量,化成了人形,帶着金杵隱於人間。”
只一件這樣小小的兵器便能令妖獸入魔,可見當年這邪佛的厲害,舍利之中的異靈,難保那天不會突然跑出來,屆時,怕是一場巨禍。
須得儘快尋到佛境,只有在那被佛光普照的樂土,邪惡才無法生存。
將金杵暫時交給柳軒保管,他們再度起程。
日復一日,邪佛舍利內的異靈,正在慢慢發生着變化,它無時無刻不在吸取着金杵內的邪惡力量,原本縹緲近似虛無的身體,也日漸充盈質變,可柳軒卻未發覺一絲一毫的不對勁。
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洛嵐的身上,他的目光日夜不停的追隨在她左右,除了正常的引路溝通外,他根本沒有再多關注它一點。
洛嵐發覺柳軒周身,總被一層怪異的黑氣籠罩,幾次詢問,他都說並無異樣,她以爲這只是金杵的力量而已,並未多想,卻誰知,她的這一疏忽,帶來的災禍,是她無法想像的。
妖,雖擁有強悍的妖法,卻不在正統三界之內,被統領者仙界,定爲異界。
爲仙界所不容,一旦被仙界發現,必定會捉拿擊殺。
故而妖界再強大的妖,也不敢隨意的出現在人間,以防被仙界盯上,只能躲在深山或密林中修煉。
除非此妖的強大,已經達到不俱仙界的地步,一旦有此巨妖臨世,仙界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收服,若不服於仙界統治,便會使出終級秘法,令其永遠消失。
這些都來自傳說,沒有人印證過真僞。
層疊的濃霧間,一道白色身影若隱若現,墨髮長及腰際,輕束於腦後,劍眉略挑,俊目半合,淡淡的妖邪之氣在眉目間隱動,他隱於雲層深處,雙目遙遙望着身下百丈之外的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