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畫像在古代來說,相當於照片。雖然和分毫不差的照片還是有很大差距,可也足夠顧歡顏驚喜萬分了。
“有畫像你也不早說,趕緊給我拿過來。”她急切的催促着百里延淵。
百里延淵一招手,影一進來,他剛想吩咐,“影一,你去我的……”
卻馬上停了下來,“算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拿。”
“小顏,你等等,我馬上回來。”說完,人便如一道閃電,嗖的一下不見。留下面面相覷的影一和顧歡顏兩人。
嘖嘖,沒有想到他這個皇帝還這麼親力親爲呢?顧歡顏撇撇嘴,她纔不管誰去拿呢,東西到手纔是正事。
而出了房門的百里延淵也大呼好險。這個秘密差點被他脫口說出來。還好他及時發現,決定親自來拿。只見他如離弦之箭一般,只是方向並非是書房,而是寢宮。
只是一息時間,他已經到了寢宮,從牀頭的小格子裡,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卷軸,塞入懷中。
在顧歡顏看來,幾乎在眨眼功夫,百里延淵已經回來。不由得在心中感嘆,古代雖然沒有什麼原子瞬移的技術,可是輕功什麼的,倒是也不差。有機會她也要學學。
他見到影一已經識相的離開,滿意的點點頭,把卷軸低了過去。
顧歡顏畫卷一接手,便覺得一股巨大的電流傳了過來。“啊”的她叫了一聲,手被電麻痹了,畫卷鬆了開了,掉了下去。
幸好,百里延淵一直關注着顧歡顏,所以第一時間把畫卷給接了起來。“小顏,你怎麼了?”
顧歡顏搖搖頭,剛纔突如其來的電流,實在太過詭異,快的幾乎她幾乎以爲是幻覺。若不是手上隱隱的麻痹提醒,她怕是還不敢相信。“沒事,我剛纔失手了。”
百里延淵雖然覺得她模樣有些奇怪,可是還是把卷軸遞了過去。
“滋滋”在畫卷碰到顧歡顏手的那一剎那見,藍色的電流,又一次冒了出來,打的顧歡顏一個趔趄,差點沒有摔倒。
百里延淵早就一個箭步,把顧歡顏摟入懷中。
溫香軟玉在懷,他有種萬事皆足的感覺,可掛記着顧歡顏的身子,不得不鬆開一點,把她上下打量一番,“小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歡顏看着自己猶自還木木的手,再一次的觸電,叫她確定,畫卷有詭異。可又見百里延淵拿着時候好好的,完全沒有一絲觸電的模樣,“你難道沒有感覺?”
百里延淵不明所以,有什麼感覺?
顧歡顏忽然有些不知怎麼形容,這個時代還沒有電,觸電都他們來說更是遙遠的事情。可是那種觸電的感覺,該怎麼表達出來呢。
“哎,反正就是你拿着這東西沒有怪怪的感覺嗎?”顧歡顏抓耳撓腮,只能這麼形容。
百里延淵搖搖頭,這東西哪有什麼怪異。說白了,不過就是一張紙罷了。可心裡忽然有點心虛的感覺,若是說怪異的地方,也就只有……
這應該是顧歡顏說的怪異沒有什麼關係啊,所以他隱瞞下自己的小心思,搖搖頭,還作勢把畫卷在手裡搖了搖,“你看,沒一點問題啊。”
看來這畫卷的怪異只針對自己。顧歡顏忽然心裡有了一點底。此事十有八一九和基地那邊有關係。
顧歡顏雖然來自二十四世紀,完成任務,是她作爲地球人的責任,責無旁貸,可是對基地的有些做法,卻是相當看不慣的。
所以對於此次基地故意隱瞞或者叫警告,卻是引起了她的逆反心理。
難道這畫卷真的有什麼秘密,所以基地才用這樣的方式來阻止她看的嗎?可他們越是這般,顧歡顏心中就越是好奇。
百里延淵手中的那個畫卷,像是潘多拉魔盒,裡面的秘密引誘着她去打開。
可她只要是觸碰到,便會被電擊,自己拿手去看,肯定是不可以的。
“這裡看畫不方便,我們到那邊書桌去看。”顧歡顏看到窗邊的書桌,指着說道。
“小顏,你真的沒有問題?”百里延淵還在有些詫異剛纔顧歡顏奇怪的舉止和奇怪的問話。
顧歡顏自然搖搖頭,基地那邊的手段,不方便叫他知曉,只是催促他趕緊過去。
本來溫香軟玉在懷,百里延淵哪裡願意動彈,可顧歡顏這麼一走,懷裡空落落的,他也不再耽擱,走到書桌邊上。
“你就把畫像攤在桌上吧。”顧歡顏不方便親自動手,指揮着百里延淵忙活。
百里延淵雖然現在已經貴爲皇帝,可是在她面前,卻是甘之如飴。
隨着畫像的一點點展開,顧歡顏的視線就像是被黏在在上面,完全移不開眼。
等到畫像全部展開,顧歡顏已經看的目瞪口呆,“這……”
畫像上的人,她是那麼的熟悉。那眉眼,那嘴角,那發線。與她之前的面容幾乎一模一樣,除了身上的服飾和髮型不一樣,簡直就像是照鏡子。
顧歡顏本對古代的畫技不太有信心的,可看了這副畫,除了震驚,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手指像是不受控制的往畫像上摸了過去,又是一陣電擊,才叫她回神。
顧歡顏的反應,完全在百里延淵的意料之內。
“這畫像是誰畫的?”顧歡顏眉頭緊蹙。
“是我畫的,只可惜我畫藝不精,不能畫出你的全部神韻。”百里延淵有些惋惜,撫上了畫像的鬢角。
顧歡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心裡冒出一個詭異的念頭。百里延淵會不會是基地那邊的人,所以才認識她!
可馬上否定了自己可笑的念頭,不可能,若是他是基地的人,基地那邊又何必派她來做這個任務呢?
若是他不是基地那邊的人,這副畫像又要怎麼解釋呢?難道在古代天青真的有個和她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嗎?
“這畫像上的人……”顧歡顏看着畫像,心中還是充滿了疑惑。
百里延淵上前一步,牽過她的手,緊緊握着,“沒錯,不用懷疑,這就是你。”
顧歡顏心中苦笑,是她?!這叫她如何能相信呢?“好吧,你和我說說她的事情。”
看着百里延淵如此深情款款的模樣,她覺得很是不舒服,只覺得自己像是佔了別人的位置。不自在的把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
百里延淵不知她爲何,一直這麼排斥這個事實。雖然他希望她忘記以前的所有事情,可是卻不希望,她連自己的親近都不樂意。
“好,我一點點告訴你,從我們相識開始。”百里延淵眼眸幽深,所以的情意清晰可見。
百里延淵的聲音清越,猶如珠玉散落在地,敘述起來,更是娓娓動聽,猶如小溪在心間流過。
顧歡顏初時還覺得像是故事一般,只覺得兩人的事情,如此奇妙,漸漸的就被百里延淵的敘說所吸引,一點點沉浸其中。
她也似乎成了故事中的那個顧歡顏,隨着她的喜怒哀樂而心情起伏不定。更是在百里延淵停下之時,不住的催促他,後來呢,後來呢?
在百里延淵的口中,他們之間,或者說,他和顧歡顏之間的事情,可謂相當曲折。
他們的相識,是一場誤會。
那時百里延淵還是一個受人排擠的小子。他因爲母親剛被賜死,不願與殺父仇人共處一室,所以自請來守邊。
軍中派系林立,他一個年歲輕輕,又沒有任何根基的皇子,忽然空降在軍中,如何能不引起其他守邊大將的排擠呢。
所以那時候,百里延淵最恨的便是他的身份,平日無事之時,總是到邊境小鎮上玩耍。
當時他年紀小,又被人刻意引導,所以認識了一些壞朋友,教會他各種吃喝嫖賭。
他與顧歡顏的第一次相見,就是在賭場中。
顧歡顏一身小子打扮,同樣也是在賭場中一擲千金。剛巧遇上了紈絝子弟百里延淵。兩人都是不服輸之人,自然就這麼對上了。
百里延淵技不如人,連着幾天都輸給了顧歡顏。氣惱不已,便找了幾個狐朋狗友,把顧歡顏堵在了賭場外面。
顧歡顏也不是會吃虧的人,雖然功夫不如他們,人也不如他們,可小伎倆倒是不少。
所以百里延淵不僅沒有討到好處,反而吃了一鼻子的灰。弄了個灰頭土臉,好不狼狽。
不過顧歡顏也不是痛打落水狗之人,一番教訓之後,倒是也把百里延淵放了。並且附送他一條消息,之所以之前他輸的那麼慘,是因爲他身邊的那些狐朋狗友和她串通。
百里延淵傻眼了,認清了那些他所謂朋友的真面目,回去之後痛定思痛,與他們斷絕了關係。
可沒過幾天,他又再次找上了顧歡顏。他苦練許久,非要再與顧歡顏比上一場。顧歡顏被他纏不過,也只能答應了下來。
比試結果自然是百里延淵又一次大敗。他又是個不服輸之人,這樣的比試又來了好幾次。
雖然次次都以慘敗告終,可兩人卻化敵爲友,成了朋友。
從此百里延淵便拋棄了以前的陋習,每日與顧歡顏爲伍。兩人關係漸漸融洽。
百里延淵在顧歡顏身上學到了許多雜七雜八有用的小伎倆,而顧歡顏也跟着百里延淵學習了許多功夫。
百里延淵向她坦誠自己的皇子的身份,而顧歡顏也向他說明了女子的身份。兩人並沒有因爲對方的隱瞞而有所生疏,反而因爲知道了彼此的身份,關係更加的緊密了起來。顧歡顏得知百里延淵步步危機的處境,乾脆繼續易容,留在他身邊,與他一起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