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蝶的吶,你曉得麼?我是有許多的話想要對你說的哩……”
李二雖然已經開始融入了這個原本陌生的世界,然這個世道遠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般美好,心目之中固有的很多美好事務被現實一次又一次的粉碎,對於這個世道真是失望了的。
富庶的大宋在再也不是《清明上河圖》中所描繪的那樣豐衣足食,這裡有太多的災民和飢寒,與太多的冷漠和無情,李二原有的熱情已經被冰冷的世事消磨的所剩無幾。英明神武的君王也並非史書和故事裡所說的那般精明睿智,富有天下的皇帝同樣是人,就如同他的地位比尋找高一樣他的私心也是同樣的沉重;那些個被後世一遍又一遍歌頌的歷史名人們,在褪去了耀眼的光環之後,甚至還不如母親這個目不識丁的農婦更加高尚偉岸。
傳說中美麗的公主的故事已經被徹底的顛覆,在絕大部分時候
,這些所謂的公主並不美麗,當然不是專指這些帝子們的樣貌容顏。被美麗、純潔、高貴等等一系列華貴的詞彙所堆砌起來的公主們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坍塌了……
在李二心目中,那些所謂高貴的女人除了比蕊蝶更加是陰險狠毒之外,沒有一樣是可以勝過蕊蝶這個卑微的女孩子。
在外人眼中,蕊蝶或許真的就是無所不能高高在上供世人仰慕膜拜的白蓮聖母,但是在李二看來,蕊蝶更多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科學技術極其發達的現代社會,人心的險惡和隊物慾的貪婪同樣是上升到了相應的高度,李二原以爲古代是個沒有被玷污的桃園聖地,古代雖然也有些不值一提地小人,君子還是佔了主導地位的。李二心目之中的古代就是一個君明臣能百姓淳樸的世界,是一個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美好世界……
如今自己終於是真真切切的見到了。見到以文明富庶著稱的大宋。大宋時候
尚且是此般地模樣,別的王朝帝國幾乎是不敢想象的!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吶!
蕊蝶最喜的事情便是如此這般的獨伴了恩公,聽恩公說出許多地話兒來,今日的恩公卻於往日不同,神色古怪的很。是憂傷?是無奈?還是失望?
或許都不是,亦是都是吧。
蕊蝶很是惶恐的側了身子在李二身旁站立着。
不聞!
不問!
“蕊蝶的吶,你曉得地麼?這個世道真真的是叫我……無話可說的。”李二拉了蕊蝶地手兒。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前番我是有獨善其身的想法,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終究是不能如願吶!”
蕊蝶其實並不是十分的明白什麼叫做“樹欲靜”,也不大能夠理解“風不止”到底有什麼含義。只是隱隱約約的覺出恩公是在說世道不好,確實是如此。這個世道實在是太……壞了,壞人實在是忒多。蕊蝶一時間不會想到“物慾橫流”“爾虞我詐”這些字眼兒,但是在她心中也明白世人經常存了害人的想法和許多……
蕊蝶也想不出究竟怎麼形容這個世道,反正就是一個意思:“壞人太多了,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壞人。於是世道就壞了。”
恩公是自己命中註定的天神,旁的人都是壞地!
萬事萬物,只有一個區分的方法。那就是好壞止分,非此即彼。
既然有這麼多的壞人,那就……
蕊蝶癡癡的看了李二,雙手握拳,猛然張開,做個吹彈灰塵的架勢——以那天雷地火地神器把這些個壞人全都化爲飛灰。
蕊蝶的意思已經是很明顯地了——殺伐天下!
其實蕊蝶根本就不關心什麼殺伐什麼血腥,既然恩公說世道崩壞,那就應該用毀滅來執行!
或許是蕊蝶根本就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明白這裡頭究竟包含了多少的血腥,李二如是所想。
“蕊蝶的吶,你還小的哩,終究是不明白這裡頭的艱難!”李二如同愛撫小孩子一般的撫摸了蕊蝶的頭髮:“老是想了殺伐終究不是個法子,要建立一個新的……世道纔是根本。”
話是這樣說。可理想中的新世道是個什麼模樣?李二自己也說不清楚,更加的不要提起破舊立新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已及漫長的時間。
破除舊的社會秩序首先需要各方面的勢力。這一點起碼需要在合適的條件下兩代人的努力,而建立一個爲衆人所接受的新秩序更是需要百十年的時光。當然這其中還有許多的反覆甚至是倒退,總之最樂觀的估計也需要一百年以上的時間才能完成一個大的社會變革。
所有的這一切都需要有一個有力的強者出現。
李二知道那個強者絕對不是自己。
改變歷史只能做爲一種意淫的想法說說而已,實現的可能微乎其微,何況李二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能力和想法。
在蕊蝶面前,李二總是毫無顧忌,也不會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其實我也曾經想過把這個世界改變成爲桃園樂土的……在那個時候
,世間再無苦難再無悲傷,只有富足安樂,人人可得衣食,相敬相愛……”
“終究是想想罷了,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了!”李二幾十的收攏了自己很意淫的想法:“只要能讓咱們自己安樂富足,能讓咱們這裡的人安樂富足已經是奢念了的!蕊蝶頻頻點頭,富足安樂相敬相愛,可不就是天堂了麼?
想是恩公要把人間改換爲天堂的吧?可那些個骯髒下作的世人實在是叫恩公失望了的。
人間就是人間,自然是有許多的災民和困苦,所有的疾病悲傷都是因爲世人作孽招致而來。
恩公說的對,既然這個世道已經無可救藥,還理它做甚?只要自己和恩公能夠在一起就是好的。也不必定要費心勞神地去甚麼勞什子的天堂,這裡不就是很好的麼?
在蕊蝶看來。恩公在,則無處不天堂。
看花眉大眼的蕊蝶只是不住的點頭,李二知道蕊蝶不大明白這些,隨意一笑:“怎麼說起這些了?呵呵,蕊蝶想來也不會明白的,不說了不說了。難得如此這般的率性而言,便是說說旁地事情吧。對了哩,你如今可是風雲人物,可不見災民都信奉你這個聖母的麼?呵呵,還真的把你當成是神仙來頂禮膜拜的,我聽說許多的人家都是給你上了香火地……”
災民把蕊蝶當成了救苦救難的神仙。頂禮膜拜盲目迷信也是有的。這些事情蕊蝶本是知道的,可同樣的話語從不同地人口中說出,那意義也是不一樣的。
李二此般一言看把不蕊蝶唬的不輕,再也不敢坐是李二身旁,手忙腳亂地起身“噗通”一聲就是跪倒在李二的腳下。抱了李二的雙腿不住跪拜。
李二這句話還真是把蕊蝶嚇住了的,蕊蝶陡然想起恩公是世間唯一真神,而自己受了那些螻蟻一般卑微的災民之敬仰。竟然狂妄到了要和恩公比肩共同稱神的地步,實在是大大的不敬!
豈止是不敬?簡直就是褻瀆!
不可原諒的褻瀆!
蕊蝶原本是人世間苦到了極致之人,從來也不敢有甚麼奢侈地想法,自打得遇恩公之後,才體味到了時間的歡樂。進來成爲萬人敬仰的白蓮聖母,便是有了許多的想法,譬如血洗河山,譬如殺伐天下。等等等等的念頭蕊蝶從來就認爲是很自然也很正常地。但是即便是已經不把天下萬物生靈放在眼中的蕊蝶,也是絕對不敢把自己放在和李二平等地位置之上。
在蕊蝶心中,李二是什麼?
這個問題在蕊蝶看來是極其荒誕的,因爲恩公的地位根本就是毋庸置疑,是絕對的神。是不可逾越的天神。
雖然自己絲毫沒有要和恩公比肩的念頭,但是事實上自己已經是這麼做了。甚至坦然的接受了自己成神的事實。
有了這樣的想法就是罪惡,何況是有了即成的事實?
難怪恩公不喜!
蕊蝶從來也沒有想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竟然會飯這樣不可原諒的錯誤,當即就慌亂的沒有了模樣,偏偏是口不能言,只是跪在李二腳下不住的叩首,不住的比劃着來說明自己的卑微,來說明自己萬萬沒有挑戰李二的意思。
李二看蕊蝶有這麼激勵的反應先是一個愣怔,看她淚水橫淌的焦急模樣,很快就是明白了蕊蝶的意思,彎腰拉這可憐的女子起來:“我也不是那個意思,蕊蝶這是做甚?快起來,快起來的吧……”
蕊蝶哪裡敢動?依舊是嚎啕大泣,淚水浸潤了面龐。唯恐恩公生氣。
若是李二生氣,也不要如何的責罰,蕊蝶便是自責的甚了。若是李二不再隊蕊蝶絕對的信賴,已經偏執到了極限的蕊蝶又如何能夠面對這冰冷的世界?
在蕊蝶心中,李二就是世界,就是全部。所以驚慌失措的比劃着,又唯恐恩公不會相信自己的誠意,不住的胡亂親吻李二腳面和褲管兒,來表達自己的忠誠和卑微。
李二亦是理解蕊蝶的心情:“蕊蝶,莫泣,聽我言!”
李二的話自然是要絕對服從的,蕊蝶強忍住哭泣,卻不敢擡頭面對李二,把腦袋埋在李二的小腿之間,還可以清楚的聽到她抽泣的聲音。
“還憶得你這名字是什麼意思麼?”李二十分輕柔的擡起蕊蝶面孔。颯颯秋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爲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蕊蝶本不知什麼詩詞,不過這幾句卻永遠也不會忘記,蕊蝶二字的由來李二曾經說過,便是被蕊蝶銘刻在腦海心頭的。
“我也是希望你能夠好的,希望你能夠快活的,唯恐你有甚的悲傷苦楚。又怎麼會怪你的哩?”李二儘量笑的更加燦爛:“我是真地不怪你的,蕊蝶連我也不相信了麼?”
自然是相信的,蕊蝶若是不相信李二豈不是天方夜譚?
既然李二這麼說,蕊蝶當即便是釋然:恩公說喜歡自己好,那就肯定是這樣,恩公說不怪嫌那就肯定是不怪嫌的吶!
破涕爲笑的蕊蝶便如乖巧的貓兒一般輕輕的摩挲了李二地雙腿,好似在體會那其中的溫柔……
“蕊蝶。快起來,跪在當地象個甚麼樣子,快起來快起來。”
蕊蝶甚至不能表達自己心中的念想,有依戀,有歡喜。有感激……
李二對這個清純可憐的女子也是有一種依戀,也只有在她面前纔可以毫無顧忌的說出自己地真實念想,拉起蕊蝶說道:“我不信你還能信誰?我不對i說還能對誰說?這個世間也只有蕊蝶才能聽我說出這話兒的吶!其實也只有你我纔是最……貼心的,哎……”
僅此一句,便是比任何的褒獎更加的有用。蕊蝶知道自己對於恩公地重要了。
那貌似高貴才長平公主終究是螻蟻一般的俗人,如何能夠知曉恩公天神一般的心思?那看似貌美地春娘只不過運氣好才能和恩公匹配,卻沒來由的用不是完璧的身子玷污了天神。真真的是罪過;還有那隻知享樂的喜兒,根本就是個渾渾噩噩之人!
一想到李二身邊的女人,蕊蝶就忍不住的替李二惋惜,同時也爲自己感到自豪,畢竟蕊蝶是用純淨的身子和純淨地心思來表達自己感情的。
也只有蕊蝶和李二匹配纔是完美的,這是蕊蝶心中的想法。
蕊蝶從來也不敢奢侈的想着李二能夠陪伴在自己身旁,只能是自己跟隨李二罷了。
既然二人之間是至純至淨地結合,那就是上天早就註定的。蕊蝶也勿需顧忌了。
蕊蝶十分動情忘我地親吻了李二的手掌,順着李二的勢子一路吻到了面龐,只片刻間已經是動情。
李二自然也是喜歡蕊蝶的,雖然沒有過多的男女之情,卻也曉得自己對於這女子的重要。蕊蝶絕對是不會再離開自己了。
蕊蝶從來就是素面朝天。不用腮紅不上口赤(就是口紅,古代女子爲了使得嘴脣更加的鮮豔。就用一種紅紙來抿,那紅紙就叫做口赤)更是不在眉間描翠,完全就是不着脂粉的清秀婉麗。二人本就是類似那種心意相同的架勢,現在的蕊蝶面龐之上猶自掛了淚珠兒,分明就是梨花帶雨更勝芍藥含煙。
李二也不掩飾自己心中對她的好感,任憑蕊蝶不住的胡亂親吻,只是探手在他腰間,微微的攬住蕊蝶而已。
兩人情意纏綿,不一刻的功夫已是吻的香津滿面咂咂有聲。奈何蕊蝶比不得長平公主那個慣家,更不會許多的花俏手段,還需要李二的引導才能夠明白其中精髓。
不施胭脂的玲瓏面目,梨花帶雨嬌笑落落,李二挽了蕊蝶柔軟非常的腰身亦是情迷。
二人臉面斜偎雙脣緊貼的摟了,很快就是大口氣喘熱汗淋漓,呷呷津津之中愈發動情。
蕊蝶曾經歷過人事,面對李二卻沒有絲毫的半推半就之意,輕輕的推開李二半尺,反手褪下自己的衣衫,露出滑膩膩細嫩嫩的玉肌粉身之後。便如進行一成甚麼神聖的祭祀一般十分謹慎的除去李二身上的衣物……
李二曉得蕊蝶之心意,剛要用了這女子上牀,蕊蝶卻是面色鄭重的自己上前,摟了李二的膀子做個天地之勢。
如此一來,李二反而是少了許多的慾火,多了幾分純粹的潔淨,想來蕊蝶是把這雲雨之情當成了最神聖的奉獻吧。
蕊蝶不過是初發的芙蓉,雖經歷過人事卻難禁大的風雨,李二亦是刻意的溫存輕柔,使出許多的手段來調弄。
不大的功夫,蕊蝶已是呻吟出聲,但面色依舊純淨,二人雖是赤裸相擁二臂勾連的蘊藉風流,蕊蝶卻是不露一須褻態,只是刻意的婉轉迎合……
時值月影當窗,也不着燈火卻是分外的清明,但見枕畔蕊蝶肌膚賽雪似凝脂如乳酪一般。李二探手輕柔撫摸之下,激起一連串的顫抖。蕊蝶更是儘量的把身子和李二相貼的更緊,有些受寵若驚的惶恐,有些壓抑之下的興奮,胡亂的撫摸李二的背脊,匆忙而又貪婪的吻着每一寸肌膚。
李二把頭埋在蕊蝶頸項之間,仔細的嗅了那青絲的味道,十分輕柔百分纏綿的小聲問了:“我的蕊蝶,可以了麼?我,我是要來了的。”
蕊蝶頓時緊張,身子挺的僵直,一動也不敢再動。
李二無奈,探手在她胸腹之間仔細的摩挲親吻,唯恐蕊蝶弱不能禁之下強行爲之,若傷了身子看就得不償失了。
憐香惜玉終於有了些個花香水氣,細喘噓噓的蕊蝶便如顫巍巍花朵一般,沾了些膏露便是開始有了雨意雲情。
李二這才小心在意的翻身而上,蕊蝶身子一個顫抖便是抱的緊了。
玉門初開三峽夢至,魚遊春水顛鸞雲雨,好事遂成。
也不曉得過了多少時候
,終於是雲罷雨收,李二方欲再溫存片刻,蕊蝶已是披了衫子起身,打來清水爲李二漿洗身子……
直到把李二弄的乾乾淨淨,這才小心的擦洗自己。李二暗暗嘆息:“蕊蝶本是好女子,只是造化弄人而口不得言罷了,比那些舌戰蓮花巧言吝色的名媛才女要強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