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若剛要朝小跋走去,卻突然現衣裙有一些不對勁,便招招手讓商墨允過來,商墨允快地閃身過來擋在小跋之前,笑吟吟地對着蘇淺若道:“娘子,何事?夫君替你辦!”
蘇淺若指着衣裙上的破洞,春衫本來就極薄……剛開始一直歪在牀上並不覺得不妥,這一站起來一走動,就覺得有些過於涼爽……
那破洞正在大腿位置……一片雪白露了出來。八 一
.8 1 .商墨允只顧着看那處雪白,喉頭不住地吞嚥着口水。
蘇淺若臉色緋紅地清咳了一聲,他這才色迷迷地擡起頭來,趕緊伸出自己的袖袍將那處遮住,然後黑着臉對小跋道:“小粑粑,你先出去玩一會兒。我和娘子有要事要談,沒叫你你不要進來哈。”
小跋的好心情瞬間被這小粑粑這三個字破滅。可是他明知道生何事,也不能照實明講,只得出了房門,反手給他們關好門。
菸斗裡的小陰魚忙不迭地出聲問道:“怎麼?被現了?還是你出現得太着急?”
小跋伸出一根手指噓了一聲,壓低聲音道:“不是我的事了。是商大哥把蘇姐姐的裙子洗破了,我早就說過,他那般搓法,遲早會出事。”
房間裡適時傳出商黑允的怪叫,然後便是低低的求饒聲:“娘子,我錯了,我再也不把你的衣服當成你來揉摸。不要趕我去睡屋檐,小粑粑在外面聽着呢,當着客人的面,你給我留一絲絲臉面,好不好?”
蘇淺若氣得手顫,是她潑婦麼?她又沒怎麼着他……他這般又求又鬧的是要幹啥?可他說得也沒錯,有客人在。
”好吧,你可以回房睡,不過……不能上牀。”蘇淺若思忖片刻,定下規矩,“不許偷偷上牀;不許靠近我的牀;能辦到麼?”
商墨允點頭如搗蒜,生怕點遲了蘇淺若就收回成命似的。
“我餓了。做飯去。”蘇淺若氣乎乎地坐到牀沿上,準備等商墨允出去後才換衫。
商墨允神清氣爽地笑着出房,看到小跋正在花園子裡遛菸斗,隔着幾步遠,他便笑着跟小跋打招呼,“小跋……”
小跋緊張地盯着他的脣,生怕他還會冷不丁蹦出一個‘粑’字。還好,這次他總算是叫對了名字。
“小跋,今天中午沒鳳凰肉吃,我們吃素怎樣?”商墨允眨着眼徵求小跋的意見。
“可以,可以,吃啥都可以。我不挑食的。”小跋半眯起眼答道。
商墨允樂呵呵地去竈房煮野菜粥,小跋站在園子之中背對着石室,偷偷摸摸地從寬大的袖袍中掏出一袋白色的竹實來,撮了一把就往嘴裡扔着咀嚼。
“主人,主人,你什麼時候不挑食了你難道不是隻吃練實,飲醴泉的麼?若是你不飲了,可不可以把芥子裡的醴泉倒出來給我泡個澡?”小陰魚忙不迭地要求道。
大陽魚顫了一下,“太天真。”
小陰魚這才明白過來,小跋是在扯謊欺騙商墨允。它的醴泉大澡夢想瞬間被破滅,不由得帶着哭音兒鬧騰起來,“嗚嗚……主人不好,主人騙人,主人挑食,主人我要告訴商大哥…”
小跋取下中指上的須臾芥子,直接衝菸斗裡傾了一滴醴泉,正好滴落在小陰魚身上,它舒坦地叫了一聲:“好爽啊……果然是會哭的孩子纔能有糖吃。”
大陽魚又顫了一下,道:“作死!”
果不其然,小陰魚的感嘆還未歇音,小跋就伸出手指彈中了它……它被彈得在陰魚中彈轉碰撞着,哭音兒更是濃烈,“啊啊啊,撞死我啦,撞死我啦。主人要殺魚滅口啊……小陰魚好命苦啊。”
商墨允端着粥走出來,疑惑地問:“小跋爲何要殺你滅口?你如實講來,我給你作主!”
小陰魚立馬閉上嘴不敢再動彈。
事關立場問題,它可不是當叛徒的料。
小跋飛快地套上芥子,斂好袖袍搖頭笑道:“沒事,小陰魚咋咋呼呼的,就這個性子。愛說胡話,愛鬧騰,哈哈哈哈。”
商墨允眼神閃了一下,指着房間警告他們仨兒,“把娘子吵煩了,我削你們!”
“不會不會,我們再也不鬧騰了。”小跋頗識時務。
商墨允身邊能隔絕父親的神識,爲了避免被捉回去大刑侍候,低一低高貴的鳥頭,反正沒有多餘的人看見,何樂而不爲?
最重要的是大陽魚呆在他身邊,竟然能吸取吐息,自成方圓,更能突破玄機三定格的命運……玄機大陽魚,從天地初開之時,就沒有任何一隻魚眼能突破三格之數。
一元初始,兩儀化陰陽,三生萬物……而大陽魚,突破三之後,是否能掙脫天地的桎梏,走出新境界呢?
吃完飯,商墨允便興高采烈地將被子搬回了房中,往地上一鋪,直接躺倒就閉上眼睛直哼哼,臉在被子一角上擦來擦去的,滿足地道:“房裡的地面都比門外柔軟……”
蘇淺若端着鏽籮在補那件衣衫,聞言眼皮不住地抖動,明明是一整塊巨石打磨出來的地面,就隔了一道門,外面就堅硬無比,門內就軟玉溫香了不成?這潑皮精怪又在作妖……
也對,他本來就是妖……
“哎,商墨允,你到底是個什麼?”蘇淺若看着自己的肚腹,眼裡含着一絲隱憂。
“叫夫君!”商墨允嚴肅地回眸。“還有,你爲啥非得問我是啥?有什麼關係?親都成了,該做的都做過了,你就算知道,未必還能反悔麼?”
蘇淺若扶額,“天上飛的鳥人?地上跑的妖人?還是水裡遊的魚人?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如果空閒的話,就看看到底該準備什麼樣的衣服。這頭上長角的和肋生雙翅的,還有長着尾巴和長着魚鰭的服裝,都不能共用的呀。”
商墨允聽得起了興致,湊過來疑惑地問:“爲什麼要做衣服啊?”
“我…我聽說,成親之後很快就可能會有下一代,我們都沒有長輩在身邊,這小衣服小襖子什麼的,肯定得自己做呀。有備無患……”蘇淺若期期艾艾地回答。
“下一代?小衣服?哦,你是說要生小精怪麼?”商墨允腦海中無數念頭紛至沓來,卻下意識地道:“沒有那麼快的。我們這一族子嗣很艱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