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長出來的六顆腦袋不斷地搖晃着,八條尾巴在身後啪啪地抽打着地面。≥≥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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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須全尾的感覺,真的太過於美妙。
蘇淺若的血脈之力出了它的預期值。它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如果能吸乾她,不知道它自己的實力會不會有大幅度上升?
聽說這萬物有汐鼎中有二十四星宿大陣,從古至今封鎖着無數大妖,要是它實力增長了,是不是可以想一想,去吞噬其他比它弱小一點點的妖物的精血呢?
被攝魂禁錮着的衆人在天地大界被打開一條縫隙的時候逐一甦醒。眼見到相繇撲在蘇淺若身上吸血,鄧搈抽出斬月刀,楚凌舞着銀羽槍衝了過來。
相繇冷笑着伸出一條尾巴便將兩人抽飛了。
陌離咬着牙,看了看魏景珩,又看了看蘇淺若,倏地咬破了舌尖噴出一口精血,手中的天血銀劍上射出萬千銀芒,飛向相繇。
相繇搖着最後長出來的那顆腦袋,死死咬住了陌離的一隻腳,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陌離身體懸空,手中的劍不停地揮舞着,卻沒有一道能打中相繇。
“景珩,接劍!”
啊…
魏景珩衝過來,接過陌離手中的劍,大叫着插向相繇腐爛的腹部,劍被血肉夾住,無法刺進內臟之中。
相繇桀桀獰笑着,用尾巴將除了蘇太傅之外的幾人都捲了起來,不停地拋飛到空中又接住,像是在玩着皮球般。
咬住蘇淺若的那隻頭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的胳膊。
蘇淺若臉上的肌膚下的血肉似乎正在慢慢塌陷,整個人似縮了一圈一般以一種肉眼可見的度枯瘦下去。
不…
蘇太傅老淚縱橫,匍匐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往蘇淺若爬過來。
“放開她,放開她…”
悲愴哀痛的聲音鑽入衆人的耳朵之中,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悽然之情。
無力…絕望。
哪裡還有什麼希望?
趴在鼎蓋之上,猶如水蛭一樣已經脫力卻還依靠本能在不停蠕動着的男子探着頭,雙脣不住地震顫。
嗬嗬…
看了看與麒麟合體的謝靈商,他緩緩滑下鼎蓋,以膝蓋和手腳着地,慢慢向謝靈商坐着的地方爬去。
嗬嗬…嗬嗬…
我族之人寧萬死也不曾求過人,但我求你救救小姐。
謝靈商自己都支撐不住,那禁咒不完成,反噬極大,整個謝家數百年的積累都要爲這半成的咒獻祭.
他這身體之中若不是麒麟替他守住的心脈,他早就爆血而亡了。
憐憫地看着男子,謝靈商緩緩地搖了搖頭,“對不起!幫不了你。這或許,便是命定。”
男子不停地磕着頭,他不要命定。不要…小姐是最後的希望…
是希望啊…
他空洞的雙眼哀求的看着謝靈商,許久,許久,眼中露出了絕望。
“嗬嗬……”淒厲而悲傷。
他再不出其他的音節,只是用手不停地搓弄着自己的面前的土地,得不到謝靈商任何迴應之後,他又慢慢地爬向向着遠處,他的身影顯着蕭瑟,透出了一股悲哀的孤獨與沒落。
希望…沒了。
他對着鼎中虔誠的伏地拜了三下,整個人癱在地上,眼中滴出一滴絕望的淚水。
轟…
轟…
角、亢、氏、房、心、尾、箕、鬥、牛、女、虛、危、室、壁、奎、婁、胃、昂、畢、觜、參、井、鬼、柳、星、張、翼這二十三座大陣開始一座接一座的爆裂開來。
軫陣抽取了陣中所有的元氣,星空之力已經無法制約封鎖在裂開的二十三座大陣之中的大妖們。
霎時間,破空而起的光柱似要捅破這層天,直插星空。
星空的光亮完全被十道巨大的光柱所遮擋住,嘶吼動天,地動山搖,鼎中世界就算不用那半副禁咒也要破碎了。
所有的人都已經絕望。
所有的大妖都已經狂暴。
相繇伸出多餘的那七顆腦袋看向陣外,貪婪地吸食着遊離在陣中的元氣。它的身上也爆出一道比所有光柱更大更亮的亮光來…
感覺到威脅的大妖們都怒吼着圍攏過來,卻又忌憚地看着軫陣之中這道最大的光柱,寶術照亮了整片天空,卻都沒有攻出去,只是試探性地停在空中。
被困了無數年的大妖們從不缺智慧和理智,也正是因爲這座軫陣啊取了過多的元氣才導致其他陣失效,他們才得以破陣而出。
軫陣是二十四星宿之中最後一陣,按慣例來說鎖困的應該是等級最低,實力最弱的妖怪纔怪。
但是這光柱做不得假…
大妖們雖然感覺威嚴受到了挑釁,卻不敢貿然出手攻擊。
戰局一時間便僵住。
相繇得意地吼了一聲,將全身的威壓釋放了出去,有十三隻妖隱隱受不住,憋屈地咆哮了半天,最終收回了攻擊的寶術,緩緩低下了頭。
這便是臣服!
“哈哈哈哈…算你們識相!”相繇張狂的笑着,被它主頭叨在口中的蘇淺若被它像丟垃圾一樣甩了出去。
沒用了。
血都吸乾了。
尾巴上的人也啪啪掉了下來。鄧搈和楚凌暈頭轉向地轉了兩圈,一能視物便向蘇淺若撲過去。
蘇淺若在離地還有一線的時候被陌離的天銀血劍載着飛了起來,輕輕向魏景珩這邊飛過來。
陌離淚流滿面,“景珩,你再抱一抱她吧。她連精血都給吸乾了,可她卻一直醒着,她感覺得到周圍的一切,卻抵抗不了。”
魏景珩伸出雙臂,輕輕地接住蘇淺若,一行清淚涌出眼眶,啪嗒啪嗒地滴落在蘇淺若灰敗的臉上。
她的眼睫輕輕地顫了顫,眼皮掙了幾下,卻似乎無力擡開那薄薄的眼皮,睜開眼睛。
那一個風雪夜,她落入海眼之中,血浸染了一片水域。商墨允趴在透明的疆界內傻乎乎地盯着她,她往水中沉的時候,他扯着她的衣袖要她陪他玩,不要走。
她悽然地說,我要死了。
他打破了疆界躥了出來,不放她走。
他說,你陪我玩,我便只同你一人玩。
她信了,點了頭。
可…他還是騙了她。
寒窯之中那些相依相守,初禪天的那些生死與共,海眼之中的恩愛纏綿,全都化作煙雲,越是甜蜜的場景卻越像一把把刀子在生生剜着她的心。
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