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白氏的由來 感謝盟主歸去來皙
大殿之中，聲樂起，千嬌百媚的舞姬笑着揮舞着長袖。
那些歡樂的笑聲，就像一座山一樣，將昌樂公主死死地壓住，讓她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她如傀儡般被人拉着坐在烏松齊身邊，臉上還有乾涸的淚痕，額頭上還有因爲憤怒和羞辱而淌下的汗水，但是無人在意，他們笑着、唱着，頻頻舉杯。
所有人的目光從她臉上掠過，看不到她的悲傷，好像她和他們一樣歡喜。
昌樂公主想起自己才知曉要和親時的模樣，她喊叫、憤怒，向父皇控訴不公，她以爲那時候她的心裂成兩半，是最難過，最痛苦的時刻。
可是即便她沒能讓父親改變決定，她的憤怒，依舊嚇得宮人戰戰兢兢，讓母親落淚，讓父皇遲疑。
現在不同了，沒有人會在意。
烏松節甚至用輕佻的目光在巡視着她，那赤裸裸的目光，就好像當衆將她的衣衫都剝去。
烏松齊看到了，並不阻攔，還將手伸進旁邊婦人的衣襟兒裡。
昌樂公主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從她記事開始，她就被母親捧在手心裡，後來父親稱帝，她更是高高在上的帝姬，也許有人會算計她，會想要從她身上取些利益，但不敢這樣明目張膽地作踐。
沒有香氣，只有血腥，因爲那是她的血肉，她一口口咬碎，吞入肚腹中。
她的女官沒有再回來，只有一個人來與她稟告，說女官騎馬離開了，再也沒有任何的消息。
她出嫁前父皇說烏松齊在她之前娶了三個贊蒙，那三個贊蒙全都死了，其實並非如此，三個婦人好好的活着，繼續侍奉着烏松齊。
昌樂公主坐下來，將匕首戳進羊肉中，撕下一塊肉放入嘴裡。
女官臉上沒有恐懼和羞憤，有的只是擔憂和慷慨，她的嘴一張一合，不停地重複着，重複着。
坊間傳頌的卻是那樣個夫妻恩愛的故事。
只因爲烏松齊還需要烏松節，烏松節擁有僅次於烏松齊的兵馬和部族，烏松齊縱容這個弟弟，是爲了穩固他贊普的地位，烏松齊承諾烏松節，他死後，會將贊普之位傳給烏松節。
昌樂公主護住了身邊的人，卻依舊無法完全護住自己。
趙洛泱繼續往下看。
“你是我大哥的贊蒙，但是在我這裡，不過就是一個侍妾，從此之後我就叫你白氏。白白得到的侍妾。”
終於昌樂公主看了明白，女官說的兩個字是：活着。
趙洛泱向時玖道：“昌樂公主活下來是爲了報仇，也是爲了護住跟隨她的一百多人。死了便化塵埃，活着纔會有一切可能。”
昌樂公主握住了刀，渾身控制不住地顫抖。
昌樂公主找到烏松齊，告訴他：“想要更多的利益嗎？我會幫你要來。”
就讓她用鮮血，來洗刷她的痛苦，重塑她的尊嚴，這也應該是帝姬的死法。
命只有一條。
死了就淹沒在塵埃裡，只有活着，她才能向他們報仇，爲自己爭得一線希望。
昌樂公主的視線再次模糊。
昌樂公主不知道這場宴席是怎麼結束的，最終沒有成爲弔唁她的靈堂。
那是她貼身女官。
你得活着。
大齊會爲她出兵嗎？不會。
這一刻，她想到了死，唯有死才能維護她的尊嚴。
就算她死在這裡，又能如何？
一個衣衫凌亂的婦人，想要闖入大殿中，卻被幾個男子拉扯住。那女子大叫着，臉上滿是鮮血，她掙扎着伸出手來，卻被一個男子一巴掌摑在臉上，然後有人拉住了她赤裸的腳踝，將她拖拽着離開。
趙洛泱看到這裡，胸口發脹，怒氣從心頭而生。
他們甚至不會去深究她的死因，一個死去的和親公主已經沒有了任何用處，對於大齊來說，她也只是個廢棄的棋子。
這場狂歡就是爲她設下的，她的死只會讓他們更加得意。反正大齊朝廷給的賞賜已經到了，她帶來的那些人，都會爲他們所用，被他們處置，就像這女官一樣。
誰能相信？
可女官不在意了，繼續掙扎着，向她伸出手。
女官竭盡全力的掙扎，男子撕破了她的衣裙，將她赤條條的身體全都展露在人前。
昌樂公主瞪大了眼睛，她豁然起身。
昌樂公主寫信向太祖要了更多的賞賜，同時讓烏松齊向大齊供奉戰馬。她向烏松齊建議開榷場，讓兩國貿易往來。
所以她早就被父皇、母后估價賣給了西蕃，一個販賣她的人，只懂得權衡利益。
她知道，女官已經爛在了地下，活在了她心裡。
一個十四歲的女郎，卻經歷了這麼多。
她長長的頭髮，散在地上，一雙血紅的眼睛緊緊地望着她。
從此之後昌樂公主成了烏松節大帳中的常客。
活着。
昌樂公主看着桌子上的割肉用的利器，她要用這柄刀刃刺進烏松齊和烏松節的胸口，殺了他們。
就在她拿定主意的瞬間，門口傳來騷動，昌樂公主看過去。
這纔是她保命的方法。
兩個女子四目相對，她們不光是主僕，還是同命相憐的俎上之肉。
只要她還是烏松齊的贊蒙，她就擁有大齊想要的東西，只要她還是大齊的公主，烏松齊就一定還有需要她的地方。
她的處境，他們加註在她身上的痛苦，別人早就不在意，只能她自己向他們討還。
這也是烏松齊和烏松節想要的結果，他們擊垮她的驕傲，摧殘着她的意志，讓她內心變得卑賤無比，讓她發瘋或是了結自己的性命。
他們沒將她當做帝姬，不……根本沒有將她當做人。
趙洛泱喃喃地道：“所以系統中才會出現‘白氏’，這也就是‘白氏’的由來。昌樂公主明面上嫁給了烏松齊，但背地裡成了烏松節的‘白氏’。”
時玖道：“公主出嫁之前，教導利益的女官可能就聽到了風聲，所以她纔會告誡公主要討得烏松齊歡心。只有烏松齊喜歡公主，公主對於大齊纔有用處，大齊纔不會完全拋棄這顆棋子。”
她明知她不會得手，最終的結果是死在這裡，可她不在意。
從開始這一切就是謊話。
在沒有見到利益之前，烏松齊自然不會相信她，只是答應若是一切辦好，她還會繼續做他的贊蒙，她帶來的人手也會留在她身邊。
他們可能都不會管她的屍身，更不會清洗地上的血跡，等到享樂過後，纔會騰出手來，寫一封信函送去大齊，告訴她的父皇、母后，她生了急病已經亡故了。
烏松齊和大齊都可以從榷場中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這一次烏松齊終於發現了她的重要。
她將毒藥混入蜜糖中，一口口喂着烏松齊喝下。
感謝盟主歸去來皙的打賞~感謝成爲本書第五位盟主。
加更等到年後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