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皇兄你媳婦在勾引我媳婦

100 皇兄,你媳婦在勾引我媳婦

沈喬從後花園洋洋灑灑的走回來時,保定帝忙站起來迎接,那模樣,就跟訓練有素的小金八一樣,就差伸長了舌頭,旺旺叫上兩聲。

沈喬心情很好,面色含笑,眉角帶情,走上前的同時,毫不避諱的當着衆人的面挽着保定帝的手臂,一搖一搖的撒嬌:“皇上,我們回去吧,臣妾累了!”

保定帝受到如此待遇,如獲盛寵;忙點頭答應,一雙大手,一邊揉捏着懷中美人的柔夷,一邊要小路子準備擺駕回宮,眼角笑的彎彎的,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靠在他懷裡的沈喬,嘴裡還甜甜的問:“阿喬心情頗好,是爲了何事?”

沈喬由着保定帝扶着她的腰,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靠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反正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最得寵,那她就寵給所有人看。

“發現了一隻長着老虎牙的狐狸精,很有意思!”

保定帝被沈喬這口子奇怪的話糊弄的雲裡霧裡,擰着眉心想了半晌,也沒有明白:“狐狸精有張老虎牙的嗎?”

沈喬眼裡含着笑,擡起下巴衝着保定帝眨眨眼,撒着嬌,認真的回答:“有!當然有!等我抽空打一隻給你瞧瞧。”

“阿喬要打狐狸精?”

“算是吧,生活無趣,我也回不了家,跟你呆在皇宮裡也悶得慌,發現了好玩的,自然是要樂呵樂呵!”沈喬一邊說着,就一邊由保定帝扶着坐在龍攆上,舒服的坐在龍塌上,微微一靠,就一副沒骨頭的模樣,癱軟在軟哄哄的靠墊上,假寐着眼,看保定帝也跟着走上來,放下龍攆四處的明黃色錦稠,沈喬勾勾手指,聲音懶洋洋:

“皇上,以後有時間我能常到延平王府走走嗎?”

保定帝就知道沈喬露出這幅貓兒般乖巧的模樣時,就在心裡籌劃着什麼鬼主意,“皇宮那麼大,你來這小小的延平王府做什麼?”

“要你管,我就想出來走走!”似嬌似嗔的反駁聽得保定帝也沒了脾氣,沈喬眼神曖昧的眨動着,從身後的靠墊上移開,半趴在保定帝的懷裡,嘟着嘴,嬌美迷人:“你就答應麼,反正我就想出來走走,延平王府中有虎狼軍把守,再加上有喬羽這個大將軍坐鎮,你還怕我會丟了不成?”

“切,你別提那個喬羽,身爲將帥,被不知名的小賊撂倒,窩囊不窩囊!”保定帝只要一想到平常那趾高氣昂的喬羽現在半死不活的躺在牀上昏迷着,他就氣得沒鬍子也翹了。

沈喬不滿的拍了一下保定帝的胸口,反駁:“你妹呀,要是你的情敵找你算賬,你他媽能下黑手掏他嗎?”

保定帝眼神一暗:“阿喬,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沈喬一個激靈,“沒有呀,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保定帝雖然年紀輕輕,可是卻是個難得的心思聰慧的人,所以沈喬有的時候跟他說話都要端着點,免得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被這混小子踩住了尾巴。

保定帝瞅着沈喬那副明顯的欲蓋彌彰的模樣,又想到延平王府的確是京城王府中守衛最嚴的府邸之一,不好拂了美人的樂子,所以便猶猶豫豫的答應了,只要這小婆娘不一天到晚的鬧着回家,他這邊就不相信得不到她沈喬的心。

於是乎,龍攆內的兩個人,各懷鬼胎;一個計劃着怎樣收拾狐狸精,一個計劃着怎樣收服這隻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小東西,臉上都露出了看見勝利的笑容,笑的極爲詭異。

這邊,嚎了一個晚上的楚玉郎也累了,半趴在牀頭,穿着一件單薄的淡紫色長衫,一根碧玉簪子束着長髮,幾縷髮絲輕柔的拂落在發間,給這傾城之貌的小王爺更增添了幾分美感和柔弱。

貓兒端着一盆溫水走進來,伺候着擰了一條幹淨的帕子給喬羽擦手,楚玉郎看見了,接過貓兒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然後在看見喬羽眉心間的淡青色還遲遲無法消去,更是心疼的嗷嗷的;一個勁的鬧着小別扭,瞪着貓兒,嘟嘟囔囔:

“趙太醫說阿羽很快就回醒過來,爲什麼一晚上過去,她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

貓兒心知小王爺是着急王妃,湊上前,寬慰:“爺,您彆着急,昨夜王妃疼的死去活來,就算是個鐵漢子被折磨了這麼老半天也腰緩一緩,更何況王妃這具女兒身。”

楚玉郎暗想也對,媳婦昨晚那血吐的一盆一盆的,好不容易養紅潤的臉都變成了醬紫色,若不是趙太醫被虎狼軍從被窩裡揪出來,恐怕這時候阿羽早就找父王練棒子去了;想到這裡,楚玉郎就抓緊了喬羽放在外面的大手,看着自己這輩子最喜歡、最稀罕的婆娘,心裡慼慼然:

“阿羽,你別丟下我!你要是不在了,我可怎麼過啊?!”

貓兒聽着王爺這委屈害怕的聲音,也跟着跪在牀頭,看着昏迷中的將軍,求着,道:“將軍,您快點醒過來吧,爺昨晚爲了你這眼淚流的都快王府給淹了,您要是再不醒來,爺恐怕就要爲了您跳護城河了。”

昏昏沉沉的喬羽就聽見耳邊不時的傳來有人的哭喪聲,聽得直觸黴頭,擰着頭疼欲裂的眉心,終還是睜開眼,正好看見哭紅了眼睛的楚玉郎和跪在一邊不停地喊着要跳河的貓兒。

將媳婦突然轉醒,楚玉郎驚喜過望:“媳婦,你認得我是誰不?”

喬羽動了動喉頭,嘴裡有着一股股難聞的草藥甘苦味,想來是她昏迷的時候,被人強灌進去的藥汁:“我男人!”

楚玉郎大喜,搖晃着跪在一邊的貓兒,嚷嚷:“貓兒,我媳婦認得我!”

貓兒也跟着二傻:“是啊,將軍還認得爺,爺,將軍的腦袋沒壞!”

喬羽翻了個白眼,她不過是不小心着了別人的道兒,中了毒而已;用不着腦袋也跟着一起中毒了吧!

“剛纔我聽着誰要跳河?”喬羽轉了眼珠子,低啞的嗓音有些難聽。

楚玉郎見媳婦聽見了貓兒亂說的這句話,轉過頭嘟着嘴瞪貓兒這隻小奴才,貓兒被王爺這眼神瞪得快要抽了筋,忙跪着爬到牀頭,看着將軍那擔憂的眼神,認真的說:“將軍別怕,王爺就算是要跳河,他也淹不死;王爺從幽雲州回來後就偷偷地學了游泳,會狗刨式!”

“啪”!

“啊”!

“爺,爲什麼要打貓兒的頭!”貓兒捂着發疼的頭皮,眼淚吊着委屈的問。

楚玉郎瞪這只不會說話的貓兒,喝:“去把廚房裡的蓮子羹端過來,還要叫趙太醫過來瞧瞧,就說將軍醒了。”

貓兒悽悽哀哀的看着喜怒無常的小王爺,哀怨的諾了一聲,轉過身,擦掉眼角的淚,忙朝着門外小跑。

廂房裡

喬羽雖然初醒,可是神志還是有些鬆散。

眼瞳渙散不似以前的精明犀利,整個人也懶懶散散,失去了往昔的精神和氣度;但好在能說能笑,雖然精神不濟,但好歹不再想昨晚那樣要死不活的了。

喬羽揉着楚玉郎憔悴的臉頰,心疼:“一晚上都沒休息嗎?我是不是嚇着你了!”

楚玉郎看媳婦好了,立馬撒嬌,輕輕地拍了下喬羽的胸口,似嬌似嗔:“是!你這混蛋,弄得渾身是血的出現在我面前,還趴在我身上嚇唬我,好壞!”

喬羽忍着心口的悶疼,呵呵的笑了幾聲,眼裡充滿了愧疚:“不好意思,昨晚一時心急沒有顧及着你;只是在那一刻我想到的人就只有你而已,明明知道你幫不上什麼忙,明明知道自己這樣出現會讓你嚇得做惡夢,可是我還是想要看着你,害怕若是我就這樣死了,看不見你,我會有多遺憾。”

喬羽說着,楚玉郎就伸出手立刻按住喬羽那張烏鴉嘴,眼睛嗔怒的瞪着,“不許你說死,阿羽不會死的!”

喬羽聽着楚玉郎帶着點稚氣的聲音,自嘲的笑了一下;秦鳶得意的聲音直到現在還縈繞在她的耳邊,暗器、毒粉,這些她最不屑用的東西,的確就是她最大的弱點;比輕功,若是她使出全身解數定會跟她一較高低,可是這些旁門左道的武功,她還真是技不如人。

她以前性情耿直,總是認爲真英雄大丈夫就應該真刀真槍的玩命,用不着用那些小九九謀害他人性命;所以在師傅叫她用毒之術和暗器的時候,她從來都是應付着學了幾下,從來沒有細細的研究,沒想到以前最不在意的東西昨晚卻差點要了她的命,想起來便可笑之極。

看喬羽沉默着不說話,楚玉郎以爲她又累了,忙替喬羽掖着被角,溫柔的小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喬羽的胸口,小聲的哄着:“媳婦,你好好休息,我在你身邊守着,有人來欺負你,我幫你擋!”

喬羽的神志被楚玉郎這帶着點稚氣的話勾回來,看着眼前這張明亮秀美的小臉,喬羽心滿意足:“我沒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你不用緊張!”

“媳婦,你是不是在想是誰害了你?”

喬羽眼瞳一緊,看向楚玉郎,試探性的問:“你認爲會是誰害得我?”

楚玉郎趴在喬羽的牀邊,眨着眼睛,認真的回答:“夏侯青來過了,他說,現今想要你性命的人多的是,不管是江湖中的殺手還是他國的細作都有可能,所以要我說來,應該是敵國的細作吧;畢竟當年父王在世的時候,也常常遇到這樣的事兒,半夜有人來拼命要砍了父王的腦袋,但是最後,往往都是父王要了那羣人的腦袋。”

說到這裡,楚玉郎就得意洋洋,足以見得榮親王給他留下來的都是英雄的回憶。

喬羽自嘲的哂笑了一下,沒想到到了這時候,她的小白兔依然單純可人,絲毫沒有覺察到那常常被他掛在嘴邊的鳶兒是個武林高手,更是差點將她送到閻王殿的儈子手。

喬羽沉默,楚玉郎牽着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揉:“阿羽,我決定了,好好學武功,不管是強身健體還是保護你,我都會努力地。”

喬羽笑:“你不用委屈自己,不必學那些勞神勞力的功夫,只要把身體養好,陪我一生就好了。”

簡單的情話,被喬羽就這樣說出來,楚玉郎羞澀的一轉頭,偷笑!

誰說他媳婦是隻母老虎來着?他媳婦,溫柔起來,那也不必小秦宮裡的魁花娘子差,更何況媳婦牀上功夫好,體力持久耐用,花樣百變多樣,絕對是廣大婦女之典範,天下女人之楷模。

就在楚玉郎在心裡一個勁的稱讚自己的媳婦時,趙太醫和小王太醫同時被端着熱盅的貓兒迎進了廂房裡。

趙太醫在太醫院中也算是德高望重,可是在延平王爺面前,那也只能算得上是個看病的郎中,王爺親自起身給他讓了個凳子,都讓這趙老頭感激的不停點頭哈腰,忙從藥箱裡拿出軟墊墊在喬羽的手腕下,把了脈後,面色帶喜:

“將軍身體底子好,再加上常年練武,骨骼驚奇,恢復速度自然是比普通人更快上幾分,只要好生條理,不日就會生龍活虎,龍馬精神。”

見趙太醫這樣說,最高興的莫過於楚玉郎,開心的連連大笑,吆喝着貓兒將庫房中的一對上好的夜明珠拿出來,招待趙太醫。

趙太醫常年在宮裡走動,見過的寶貝自然是多之甚多,可是這延平王府中的寶貝卻是寶貝中的寶貝,早年,榮王爺征戰四方的時候,常常會得到許多的戰利品,而我朝兩朝明君都不是小氣之人,若凡榮親王凱旋而歸,都會賞賜無數珍奇古玩,所以說這榮王府富甲天下也是讓人不可不信;小王爺從小就是蜜罐中泡大的金蛋子,大婚當日,光從榮王府搬出來的寶貝就可以繞着京城轉上兩圈,還不加保定帝送上來的賀禮和文武百官孝敬上來的寶貝,那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現今延平王爺親自開口賞賜,就算是達官貴人家中常見的夜明珠,那也是夜明珠中的翹楚,不管是光澤還是亮度,那都是大大的好。

趙太醫得了好處,自然是歡喜至極,臨走前再三交代伺候的丫鬟應該注意的事項,雖說喬羽現已轉醒,可是因爲中毒而造成的身體勞損還是不能忽視,再加上楚玉郎也是大病初癒,榮王府中的兩個主子都成了病號,府內上下更是嚴禁以待,沒有一個人敢怠慢。

楚玉郎要人送走一路上嘮嘮叨叨不停叮囑的趙太醫,轉過身,看見小王太醫這個婦科聖手還在這裡,想到昨晚媳婦命懸一線,這個男人卻是個吃白飯的,只能站在一邊連個屁都幫不上,楚玉郎就有點火氣,擺擺手走到小王太醫身邊,口氣不悅:“王太醫繁忙,本王就不多加挽留了。”

小王太醫聽出延平王口中的逐客之意,可是說身爲一名合格的大夫,他看見病人的一些情況,還是秉持着一顆濟世救人的心,決定不畏強權的說出來。

“王爺,屬下不才,昨晚差點耽擱了將軍,但是屬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楚玉郎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說話的時候只講一半,硬着頭皮,看着小王太醫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口氣散漫:“說吧!”

小王太醫看着又開始昏昏入睡的將軍,壓低聲音,湊近延平王耳邊:“依屬下看,將軍現在的身體,很不適合懷孕。”

楚玉郎一聽見“懷孕”這兩個字,頓時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王太醫一副他是高手的模樣,頓時從心裡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情,連先才的散漫也一掃而光,拉着小王太醫的手腕,越過牀頭前的屏障,走到門邊,楚玉郎壓低嗓音,問:

“小王太醫不妨直說!”

小王太醫輕輕地咳了咳嗓子,清了清喉嚨,跟延平王進行着男人之間的交談:“王爺,屬下是婦科,這看病自然都跟一般的太醫不太一樣;大夫問診,講究的是望聞問切,但屬下看病,直看一個”望“便可了,根據屬下這小半天的觀察,將軍雖爲女兒身,但是因爲常年練武,身子常常浸泡在冷水中增強體質,又從來不講究自己的初潮來期,故而這身子帶了寒氣,得了宮寒之症,所以就屬下診斷,王爺若想要將軍爲王府添丁加嗣,恐有不易。”

聽着小王太醫的診斷,楚玉郎的臉,垮了:“不可能的,當初阿羽在西北戰場的時候就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只是因爲……因爲”過去的痛現在又被揭起來,這就跟好不容易見好的傷疤,又被殘忍的撕開,其中的疼,讓楚玉郎擰着眉嘆着氣,忍着心裡的苦,說出口:“因爲阿羽太忙忽略了孩子,所以最後沒有了;王太醫,阿羽會生孩子的,她會生的,是不是?”

小王太醫在延平王的眼裡看見了掙扎,嘆了口氣,這俗話說,男人最瞭解男人;延平王現今已經二十有一,其他的王公子孫早就有了一兩個孩子作爲傳宗接代的苗子,可就只有這地位顯赫的延平王府至今沒有動靜。

以前坊間有傳言說是小王爺身體底子差,一般不容易讓女人懷孕,可是這些年來小王爺經由太醫院院士的親自調理身體已無大礙,雖然偶爾還是會有個小病,但是大病再也沒有發起過,日子過得也算是和樂瀟灑;直到昨晚小王太醫看見病榻上的喬羽在中毒疼痛時,手不自覺的按着自己的子宮位置輕嚀不已的時候,他就大致猜出其實不是小王爺的問題,而是這大將軍得了宮寒之症,難以受孕。

小王太醫輕拍着豔萍王的肩膀,安慰:“王爺,機會還是有的,只是很小而已!宮寒之症有大有小,幾乎全天下的女人都會得,只是將軍因爲其他原因,病情重了些而已。”

“那依照王太醫的意思是,阿羽還是會生孩子的,是不是?”楚玉郎驚喜。

小王太醫點頭,道:“這天底下,只要是個母的,那都會生孩子;屬下不才,無法像先祖一樣成爲能救死扶傷的太醫,可對着婦科還是很有研究,王爺要是放心屬下,那就由屬下小心調理將軍的身子,相信不久之後,定會給王爺帶來佳音。”

楚玉郎看機會存在,頓時就看見親爹一樣拉着小王太醫的手,不停地攥緊,顫抖:“小王太醫,你若是能讓本王當父王,本王定會重重有賞。”

小王太醫被延平王這過於熱情的勁頭臊的有些靦腆,羞紅着臉,繞着脖子,傻呵呵的笑:“王爺客氣,這都是屬下的本分。”

楚玉郎看着眼前這過於羞澀的男子,心裡一個勁的抓耳撓腮,他咋就說他一直在媳婦身上播種,可媳婦就沒有半點開花結果的現象,原來是媳婦的身體出了狀況,所以纔沒辦法讓他當上父王;不過好在有這位婦科聖手在身邊,相信不久之後延平王府就會迎來喜訊;到時候,他定要抱着自己的漂亮兒子去勾引皇兄他家漂亮的小公主。

想到這裡,楚玉郎就喜滋滋的笑出聲,但是想到牀上又快睡着的媳婦,突然拉住小王太醫的衣袖,壓低嗓音,說道:“這件事就咱倆知道就成,別讓我媳婦知道了。”

小王太醫訝異:“王爺,屬下認爲應該給將軍說明白比較好,這身體是將軍的,如果她願意配合,自然會好的更快。”

楚玉郎立刻打斷小王太醫的話,認真的道:“你不知道,阿羽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若是讓她知道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沒有辦法給延平王府添丁,定會萬分懊惱,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兒,所以,爲了我們大家,更爲了本王好,我們兩個一定要瞞着她,就算是端着藥汁子讓她喝,那也要騙着她,千萬不要讓她知道我們的意圖,明白嗎?”

小王太醫看着小王爺那處處爲將軍考慮的神態,心中的佩服敬仰更是猶如濤濤將會連綿不絕,做男人,就要做成像小王爺這樣的,如此心思醇厚的純爺們,真是世間難尋啊!

……

秦鳶回到王府,沒有像以前那樣拉着榮王妃的手聊天,只是找了個藉口躲在房間裡,秘密參詳着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碧瓷親眼看見小姐的陰謀給德妃娘娘揭開,而聽說這個德妃娘娘十分德蒙聖寵,會不會就因此而害了小姐這誰都說不準:“小姐,那個德妃娘娘會不會……”

“她不會跟皇上講的。”秦鳶接過碧瓷的話頭,冷笑着說:“那個女人,我在她的眼裡看見了同我一樣的瘋狂,這種人,天生就是一個狩獵者,跟喬羽極爲相似;所以她們倆在我這裡吃了悶虧,誰都不會告訴,只會想要親自一雪前恥罷了。”

碧瓷剛舒了口氣,可又想到喬羽那身手,又擔心起來:“將軍武功蓋世,小姐,你要小心啊!”

“小心?雖然我在她那裡沒有討到便宜,可她又好到哪去?”秦鳶得意的一揚下巴:“這次是喬羽命大,讓她撿回一條命,可下次,她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說到這裡,秦鳶的眼神若有似無的落在碧瓷的身上,嚇得碧瓷往後一退,眼神惶恐:“小姐,奴婢……奴婢,我!”

“碧瓷,下不爲例!看在你多年跟在我身邊的份上,我就不計較這次你的婦人之仁,但是下次,你若是再敢偷偷換掉我毒盅裡的毒汁成分,別怪我心狠手辣!”

碧瓷聽見這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發顫,嘴脣發白,眼睛裡的淚水幾乎奪眶而出;看來,她已經瞞不住小姐了。

……

宮自清這邊也聽說了喬羽的情況,半夜被人偷襲,甚至還臥牀不起,真不知是真的傷的有這麼重,還是裝模作樣,糊弄人的。

看大皇子坐立不安的端着架子,擰着眉心,跟隨着宮自清一起來的隨行大臣走上前,獻計:“皇子,您若是懷疑楚羽的遇襲有假,我們不如去見一見他便知真僞。”

宮自清嘲諷的恥笑了一聲,楚羽都能把自己的真實身份遮掩的如此嚴密,如果她再有心欺騙外人說自己遇襲,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他人無從查證;瞧着自以爲聰明的大臣在一邊孤芳自賞的獻計,宮自清都不忍心打擊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眼神放空,微微朝着身後的靠背依去。

當年,他與楚羽不打不相識,也算是志氣相投、意氣風發,帶着少年的稚嫩和義薄雲天的義氣,兩人約定好了他日再戰的約定;只是沒想到,匆匆一別五年過去,本以爲兩人就要就此錯過,可上天總是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切,讓他遇見了她,更讓他知道了她的秘密。

一個女人,能上的了戰場,耍的了大刀,斷的了朝政,定的了安邦,這就是他認識的楚羽,一個披着男人的外衣,但卻是個真真切切的女人的楚羽;如此女子,巾幗不讓鬚眉這樣的話用在她身上只會顯得俗套,超脫世俗、跳出塵世這樣的詞語形容她也毫不爲過。

只是沒想到,如此奇女子卻嫁給了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雖說榮親王英雄一世,可是卻生了一個草包兒子,楚玉郎風流成性,貌美如花的名聲他也是早有耳聞,卻不知這般嬌滴滴的小王爺在家裡卻養了一隻大怪物,而且大怪物還動了情,爲了他深夜買醉,哭的跟個沒人要的小畜生。

想到這裡,宮自清就呵呵的笑出聲,想到那晚,楚羽抱着他的腰睡的沉沉的模樣,心口的一陣悶熱差點把他憋得喘不上氣;他不是不相信有一見鍾情這樣的事兒,只是不相信一見鍾情這樣的事兒會攤在他的頭上。

宮自清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拔不出來,俊美的臉上一會兒陰沉一會兒傻樂,看的伺候在一邊的大臣都摸不着頭腦;素問這大皇子不苟言笑,是個極其深沉的男人,卻不知今天怎會像是着了魔怔一般,半點都沒有傳聞中的模樣。

就待宮自清想着楚羽的特別和好處的時候,伺候在行館外的羽林軍小跑進來彙報,跪在地上,抱拳:“皇子,大周崇親王楚如冰在外拜見。”

宮自清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突然聽見這口嗓子,微微轉了轉眼珠子,漂亮的臉上,露出一股貓膩:“請進來!”

一邊的大臣瞅着羽林軍下去,忙湊上去,“皇子,聽說這崇親王年輕的時候犯過大事,被大周先帝貶至邊陲,後保定帝念及皇嗣宗親,便又從邊陲調回來,如今他來此定沒安好心,皇子小心爲上。”

宮自清沉眉冷目,很快就恢復成以往的陰沉,坐直身子,端起一邊的茶杯,高貴大氣:“放心,本殿下心裡有數。”

說罷,就看那身着紫紅色富貴長袍的楚如冰哈哈大笑着走進來,一臉春風得意,滿面春風盪漾的朝着宮自清抱拳,自來熟的笑聲說道:“大皇子前來大周,本王一直政務繁忙無法拜訪,怠慢了皇子請不要見怪。”

宮自清瞅着楚如冰十分客氣,也忙站起身,笑臉相迎:“王爺身負重任,是本殿下前來叨擾,怎敢勞煩王爺大駕。”

兩人一來二去,也算是把對方捧得高高的,宮自清自幼就是個聰明靈通的主子,楚如冰也是個心思縝密的混蛋,兩個人在一起說話,那都是留着一嘴,不敢挑明,也不便說明,可是這對方的心裡都透亮透亮的,一笑泯恩仇,倒是詳談甚歡,大有相見恨晚的架勢。

一席談話過後,楚如冰也算是跟宮自清歡談的一個更加熟稔,待夜色濃重之際,萬家燈火悄悄升起之時,楚如冰居然邀請宮自清一同前去小秦宮中坐坐。

這小秦宮,雖然是煙花之地,可是不少達官貴人之間的感情都是從一起嫖娼變得更加牢固,宮自清雖然來自西夏,可是深喑此道;而今楚如冰笑臉相約,也不可拂了他的面子,三言兩句中,便也答應了;兩個男人,各懷鬼胎,朝着小秦宮中走去。

這邊,喬羽雖然中了毒,可是她身體底子本來就比普通人的好,再加上在牀上休息了一天,待傍晚之際,就鬧騰着要下去走走,楚玉郎雖然知道媳婦這身體底子強,可是想到昨夜媳婦把那黑血吐的一盆一盆的,早就嚇破了膽,鬧騰着就是不肯讓喬羽下牀,兩個人在牀邊,你拉我扯,不消一會兒,喬羽這色胚居然就將楚玉郎身上的外衫扒掉了。

看着穿着一件單薄內衫的楚玉郎,喬羽雖然身體疲乏,可是依然懂了點色心,就看那大手,一下一下的揉着楚玉郎的小腰,看着美人嫣紅的嘴脣和緋紅的嘴脣,剛想要湊上去香兩口解解饞,卻不想緊閉的廂門啪啪啪的傳來緊急的拍門聲。

喬羽擰着眉,看着到嘴的小白兔想要掙扎,便用足了全身的力氣抱着害羞撒嬌的楚玉郎,對着門口,大吼一聲:“誰?”

拍門的張鐵聽出這大將軍的口氣不善,嚇得小腿哆嗦了一下,瞪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小將,捏着嗓子,彙報:“將軍,守在行館四周的兄弟過來彙報,西夏大皇子跟着崇親王去小秦宮了,弟兄們讓我問問將軍,還要不要繼續盯下去。”

喬羽雖然臥牀,可是這保定帝交代的事情還是一直沒有忘記,一聽這楚如冰跟宮自清搭上線,立馬推開懷中矯情鬧騰的小白兔,擰着眉心,撩起被子坐直身,然後一邊着急惶惶的穿靴子,一邊罵爹:“操他大爺,這隻大蛀蟲這個時候找上宮自清做什麼?!”

楚玉郎正在跟媳婦玩親親,突然被打斷,這心裡有着說不出的失落,可是看媳婦現在又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樣,更是出手阻止,拉着媳婦的衣袖,使勁的扯着:“你做什麼去?”

喬羽看了楚玉郎一眼:“別鬧!楚如冰找宮自清一起逛窯子,這指不定要商量什麼禍國殃民的禍事,我得去看看,免得這倆混蛋整出什麼幺蛾子,鬧心!”

楚玉郎嘟着嘴,心疼媳婦的身體:“可是你需要靜養,身上的餘毒還沒有清乾淨,趙太醫說你不宜操勞!”

喬羽穿好靴子站起來,從衣櫃裡拿出一件清白色的勁裝長衫,忙活着道“這宮裡的太醫就喜歡小事變大事,我小的時候在寒柳別莊,被毒蜘蛛咬了,口吐白沫、眼睛發直,渾身抽筋,差點經脈倒流一命嗚呼,可是師傅就給我吃了一副草藥,然後讓我在牀上躺了小半天,半天后我照樣上山打虎,下海捉魚,這不是活的好好地。”說到這裡,喬羽這壞東西眼珠子一轉,湊到一眼擔憂的楚玉郎耳邊,咬着小白兔白嫩嫩的耳垂,撒嬌:“放心,老子在沒有玩夠你之前,還捨不得一命嗚呼,讓你守寡!”

“呸!爺纔不會爲你守寡!”楚玉郎淬了媳婦一口,這口不對心的小白兔連蹦帶跳的站起來,湊到媳婦身邊,聽到她說起小時候的事兒,心疼:“你這混蛋,從小就是個禽獸,被毒蜘蛛咬成那樣了都沒死,可見禍害遺千年。”

喬羽嘿嘿笑,趁着扣扣子,低頭親了一口楚玉郎的小嘴巴,砸吧砸吧嘴,使勁的回味,道:“師傅也這麼說我,所以你就別擔心了,等我晚上搞定了宮自清,還能回來好好地疼疼你。”

說完,喬羽這色胚的眼睛就一個勁的朝着楚玉郎的褲襠口看,這幾天光顧着吃醋了,都忽略了小白兔,幾天沒嘗腥的大灰狼有點獸性大發,只要一想到剝光的小白兔那叫個香軟可口,這口水就差點滴出來。

瞧着喬羽那副色樣,楚玉郎捂着心口,瞪了一眼,然後跟着繫好腰邊的腰帶,想了片刻,決定:“阿羽,我跟你一起去。”

喬羽正在扎頭髮,聽見楚玉郎這話,先是一愣,然後目光深沉:“你就別去了,在家裡呆着!”

“不要!我要跟着你一起,免得再有人來害你,我幫你擋刀子!”說着,楚玉郎就做出一副要爲媳婦擋駕的模樣,那股子誓死如歸的模樣,演的喬羽的眼瞳更是深沉了幾分。

喬羽隨便紮了個馬尾,利落大方,耐着性子再次聲明,“玉郎,你乖一點,在家裡等我!”

楚玉郎扭頭,彆扭的回答:“你雖然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官銜上比我這個無官無銜的王爺大得多,可是你喬羽不管怎麼講都是我媳婦,媳婦去操勞國事,我也不能自己享清福,阿羽,要我跟着你唄,我不給你惹禍。”

喬羽此時神色有着前所未有的沉重,看着楚玉郎那副不解世事的表情,頓了聲,道:“好,你跟着!”

說完,喬羽就大步流星的朝着房外走去,連頭都沒有回看一下。

楚玉郎看着突然像是轉了性子的媳婦,眼神跟着呼扇了幾下;別人家的媳婦看見自家夫君這般心疼自己,那都哭的跟個淚人一般,可他媳婦咋就一副不識好歹的模樣還不斷開口拒絕;楚玉郎想着就不斷地拍拍胸口,差點被這不知好歹的傢伙氣死。

喬羽大病初癒,所以不方便起着刑風到處溜達,所以就坐上府中那座貴氣逼人的馬車,帶着她的小白兔往小秦宮的方向溜達;可是在馬車走到一半的時候,喬羽突然叫停,讓跟在馬車邊的貓兒叫上在家裡當二十四孝夫君的夏侯青和李廷峰一同前來。

貓兒不知道大將軍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將軍交代,忙邁開兩隻蹄子速速去辦。

馬車,依然緩慢的行駛着,車轅邊陲的金鈴聲叮叮咚咚的響着,就跟秦淮河畔唱金曲兒的小黃鶯,聽着着實要人舒坦。

楚玉郎乖乖的坐在媳婦身邊,看着媳婦面無表情的臉頰,也不敢多說話,只是無聊的轉動着手裡的兩個琉璃球,真正變成一隻兔子,聽話的窩心。

待喬羽的馬車慢騰騰的溜達到小秦宮的門口時,伺候在外面的龜奴早就迎上來,又看見大將軍和小王爺這倆“兄弟”又一起來嫖娼,這眼睛都冒成了小金子,點頭哈腰的恭維:“將軍和王爺的兄弟感情真好。”

喬羽眼神一閃,嘴角帶着一股風流的笑意,而楚玉郎的臉色一頓,瞪了一眼不明白真相的龜奴,口氣不善:“我父王就生了我一個兒子。”

龜奴會錯了意,以爲小王爺是在拈酸大將軍沾了他皇親國戚的光,忙賠着笑,又道:“小王爺是老王爺掌上明珠,大將軍是老王爺的威武義子,兩位主子站在一起,真是珠聯璧合,臥虎雙龍啊!”

楚玉郎聽見這話,那早就氣的眼冒金星,一巴掌拍在龜奴的腦袋上,指着這馬屁拍在馬頭上的混蛋,罵:“你媽纔是掌上明珠,你家全都是掌上明珠!你讀過書嗎?念過成語嗎?知道什麼叫珠聯璧合、掌上明珠嗎?”

龜奴是個大豁嘴,見到前來玩的爺那都是撿最好聽的話說,哪裡顧得着這四字成語究竟是什麼意思,只是撿找什麼用什麼,這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從來沒有失利過,只是沒想到今天眨一張嘴,就連連得罪了小秦宮最大的貴人,被楚玉郎嚇得早就破了膽,蹲在地上,流着眼淚,據實已告:“王爺,奴才只讀過《三字經》!”

楚玉郎啐了一口,惡氣難出,正想要好好地收拾收拾龜奴,喬羽還是看不下去了,站出來阻止;一隻手輕輕地抓住楚玉郎那雙攥緊了拳頭的小柔夷,輕輕地揉了揉,嗓音溫柔:“好了,不知者無罪,我們進去。”

看媳婦都站出來說話了,楚玉郎總算是給了媳婦面子,沒有再踹龜奴,只是氣哄哄的帶着一口怨氣,憋着勁來到經常玩樂的雅間。

李廷峰和夏侯青一同前來的時候,雅間中已經有數名美女縈繞,大將軍左右逢源,雖然餘毒未清,可依然風姿卓越,霸氣逼人,將這羣早就熟稔風花雪月場所的窯姐兒們迷的七暈八素,又是敬酒,又是坐大腿,看的楚玉郎着眼睛都快張暗瘡了。

夏侯青可憐的看了一眼瞪着眼睛吃酸葡萄的兄弟,拍了拍他肩膀,安慰着勸說:“沒事,她這副身子骨,就算是想做壞事,也沒有做壞事的把子,你放心!”

楚玉郎哼哼了兩聲,別過頭,眼不見爲淨。

李廷峰來的着急,身上的戎裝還未退去,這一進來,身上帶着特有的陽剛之氣就暈染了一屋子的美人,這小秦宮中的窯姐兒,長年累月見到的男人都是穿的富貴逼人的細胳膊細腿兒的富家公子,難得見着像李廷峰這樣又帥又有男人味的真男人,這都跟聞見花香的蜜蜂一樣,嗡嗡嗡的招呼着翅膀,一口一個親哥哥的喊得李廷峰雙腿發軟,不一會兒這重有幾十斤的鎧甲便離了身,懷裡小美人的大胸脯一個勁的刺激他,硬是把李廷峰那俏生生的臉憋得跟熟透的番茄一樣乍眼。

喬羽沒忘來這裡的正事,看了一眼懷中的柳央姑娘,這心思純透的小姑娘就招呼着一屋子的窯姐兒先退出去,將這諾大的雅間留給他們幾個男人。

喬羽看房門一合上,就坐直身子,眼神中先才的戲謔一掃而光,難得的沉悶和壓抑,讓夏侯青和李廷峰都不自覺地倒抽了一口氣。

“對面,楚如冰在裡面!”喬羽淡淡的開口。

“還有東夏大皇子,那個叫宮自清的。”楚玉郎接過媳婦的話,然後看了一眼夏侯青,繼續說:“也就是你大舅子!”

夏侯青眼神一暗,幽幽冷光,帶着讓人看了就不舒服的詭詐,這隻死狐狸,又在算計人。

喬羽嫌棄的看一眼夏侯青,接着說:“等會兒我會想辦法將宮自清叫出來,剩下的交給你們。”

李廷峰看喬羽,問:“將軍爲何如此忌憚崇親王與大皇子搭線?”

喬羽暗笑了一聲,眼神裡帶着陰森森:“現在誰都看得出來這楚如冰狼子野心,只是苦無證據,不能拿他怎麼樣,大周雖然外無戰爭,但是朝堂動盪,兩黨之爭嚴重,保定帝雖有平復之心,但苦無良機,如果在這個時候讓楚如冰跟宮自清產生了姦情,楚如冰背後有宮自清的支持,你認爲他會繼續在朝堂上當孫子嗎?”

夏侯青轉動着手裡的被子,單手撐着下巴,說的很無所謂:“我大舅子的戰鬥力幾乎可以算得上另一個楚羽,身後有一個戰將和他國皇子的支撐,他指不定就會兵行險招,來一招逼宮。”

喬羽笑笑,嘴角帶着不屑:“我倒是不怕宮自清,就是怕麻煩;血戮戰場,老子真的不想再去了。”說到這裡,喬羽眼神深邃,看向楚玉郎:“抱着我男人踏踏實實的過日子纔夠舒坦,誰願意一天到晚的喊打喊殺。”

楚玉郎見喬羽突然提起自己,這眼神立馬就跟流過水一樣,晶瑩玉透的可愛。

李廷峰看了一眼多情玲瓏的小王爺,又瞧了一眼殺人如麻的大將軍,終於明白了些許:“將軍是害怕崇親王會引起兵變,讓大周再一次捲進戰火之中。”

喬羽讚賞的看了一眼李廷峰,眼神一眯,道:“保定帝當初唯我重任,要我接待宮自清,同時還叮囑我小心提防着楚如冰的動向,怕是他也擔心着這兩個人私下見面,會鬧騰出什麼鬧心的禍事;現今發現情況不對,咱們就要將這禍端扼殺在搖籃裡,免得在將來造成不可挽回的戰局。”

說到這裡,喬羽頓了頓,瞅着夏侯青,交代:“等會兒我想辦法調開宮自清了以後,你就裝作巧遇,找到楚如冰,不管是閒話家常還是說什麼混蛋話,總之就要給我拖住他。”接着,喬羽又看向李廷峰,伸手指着坐在身邊的楚玉郎,託付着:“我男人,幫我看着,他若是少了一根汗毛,老子剁了你!”

這時候,楚玉郎總算是知道阿羽在當初爲什麼反對他來小秦宮了,原來,他又在給他媳婦找麻煩了;想到這裡,楚玉郎就很懊悔,低着頭對手指,輕輕地扯了扯喬羽的衣袖,弱弱的說:“阿羽,我不是有意給你找麻煩的。”

喬羽笑笑,輕輕地拉住楚玉郎的手,口氣中,帶着無奈:“你要是不給我出個什麼狀況,我有的時候還會有點不習慣。”

說完,喬羽就寵溺的看着楚玉郎笑了,這明朗的笑容,差點讓李廷峰從椅子上跌下去,這大將軍果然是喜歡美色,小王爺這般胡鬧成性,大將軍一笑置之,小王爺果然有褒姒禍國,妲己殃民之嫌。

喬羽要把宮自清從楚如冰的狼窩裡調出來,用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找了一個窯姐兒,很湊巧的,一不小心的就將手中的酒盞潑到了楚如冰的身上,楚如冰自幼就過慣了富貴的日子,這溼塔塔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不自在,趁着他換衣服的空擋,喬羽在這個時候很湊巧的出現,宮自清驚呆,喬羽嘿嘿一笑,兩個人很有默契的爬窗戶,溜到小秦宮裡面最深處的那片波光淋漓的湖邊上。

宮自清站在湖邊上,看了身邊的喬羽一眼,笑了:“想要騙我出來,也用不着用這麼損的招數吧,那小娘子灑酒的時候沒掌握好地方,全灑我襠上了。”

說完,宮自清就伸手指了指自己溼了一大片的檔口,可不是,跟尿了一樣。

喬羽癟癟嘴,毫不否認:“剛纔你怎麼沒換?不是給你時間了嗎?”

宮自清眼含一笑,眼底帶着點痞氣:“我還沒來得及解開腰帶,你就跟猴子一樣竄出來,若是你不介意我當着你的面寬衣解帶,我現在也可以當着你的面換一套行頭。”

喬羽聽着宮自清的話不似作假,雖然說這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是她也算得上是個嫁爲人婦的良家女子,總不能揹着自家男人看別的男人的兄弟吧;喬羽忙搖搖手,擡頭迎着淡淡的清風,說道:“沒事,你把腿叉開點,現在有點風,吹一會兒就幹了!”

聽着喬羽這二皮臉的話,宮自清差點噎死過去;翻着眼搖頭笑了幾聲,看着波光淋漓的湖面,眼神深邃:“你是擔心我跟楚如冰達成交易,做出爲禍大周的事情吧。”

這孩子,就是聰明!

喬羽聳了聳肩,靠近了點宮自清,眼神裡含着淡淡的笑:“你會做出危害大周的事情嗎?”

跟着喬羽一模一樣的笑出現在宮自清的臉上:“如果他的條件夠誘人,我會做!”

喬羽眼神一沉,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寡淡:“說說看,什麼樣的條件對於你來說能達到誘人的地步。”

宮自清眼神深邃,深深地盯着身邊這器宇軒昂的女人,眉角,帶着連他都不知道的柔情,語氣,也跟着輕鬆了許多:“你應該知道,現在西夏的情況,很混亂!”

西夏地處大周最東方,兩國比鄰,一直交好;西夏雖然及不上大周物產豐富,但因地理環境優勢,再加上前幾任皇帝十分重視農業,所以國內農產豐富,幾乎家家都有米吃,戶戶都能裹腹,這樣太平和樂的國勢在這七國爭霸的天地下顯得極爲格格不入,這也就是爲什麼西夏能夠在七國稱雄的真正原因,簡單的四個字“國富民強”;再加上,西夏也從不輕武,大周當初有一個榮親王楚如風,可西夏老皇帝也是個能征善戰的主子,而且心狠手辣、城府極深,現在大周有一個楚羽,而西夏卻也有一個宮自清;所以在兩國國力相當的情況下,大周和西夏都聰明的選擇了成爲朋友,而非是敵人。

只是,隨着西夏老皇帝年齡的越來越大,不知是老糊塗還是真的太過冷血,居然冷眼旁觀幾位皇子爲了皇位自相殘殺,雖然宮自清的叫賣聲最高,可是其他兩位皇子也各有秋色,絲毫不分上下。

宮自清也是個極爲聰明的人,將西夏如今混亂的國師用了“混亂”兩個字概括,不言明,但卻已經說明。

喬羽眼神一沉,眸光看着反射着月光的湖水,道:“楚如冰拿出皇位作爲誘餌,要求你一起合作了嗎?”

宮自清淡淡一笑,沉默不語,只是若有若無的一直看着喬羽,看着她那張投身在夜色中卻還依然俊朗非凡、英氣迷人的臉;看慣了世間最美麗女子的柔美之貌,突然瞅見了一張特殊的臉頰,這吸引,無疑是致命的。

喬羽見宮自清不說話,就自說自演,繼續說下去:“他幫你成爲西夏的儲君,而你出兵讓他成爲大周的新君,是不是這樣?”

宮自清接着沉默,手指碰到喬羽的腰帶邊,撈起喬羽身上佩戴的九環玉扣,在指尖摸弄着把玩。

喬羽被宮自清這幅沉默的態度惹得有些火氣,一把拍開他的手,瞪着眼:“你他媽能吭個聲嗎?”

宮自清對上喬羽冒着火星子的眼睛,笑了:“楚羽,你是女人吧!”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聽在喬羽的耳朵裡,瞬時噎住了她的話,讓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溫柔含笑的男人。

另一邊

保護着楚玉郎的李廷峰坐在雅間裡一口一口的喝着上好的白雕酒,瞅着小王爺一副乖巧的模樣趴在窗欄上看外面高高掛起來的月亮,這細瞧之下,小王爺還真是貌美如花,比那小秦宮中的花魁娘子還要漂亮幾分。

李廷峰藉着酒勁,提着一壺白雕坐在小王爺身邊,頭一歪,靠在窗欄邊,一邊吹着涼風,一邊看着小王爺的傾國之色,甭提有多愜意:“王爺,屬下佩服你!”

楚玉郎正想着媳婦的好呢,突然被李廷峰鬧了這麼一句話,回頭,問:“爺又沒做什麼讓人驕傲的事,你佩服什麼?”

李廷峰咕唧喝了一口酒水,打着酒嗝,道:“將軍和西夏大皇子呀,我們兄弟幾個都看出來這西夏大皇子和將軍之間有點關係,而您還這麼放心的放着將軍半夜與大皇子在一起,這胸襟,不是普通男人能做得出來的。”

楚玉郎一聽,愣住了!

眨了眨眼,看着臉蛋上已經印有兩個紅坨坨的李廷峰,然後脖子一硬,雙手一把揪起李廷峰的衣領,使勁的搖:“什麼?阿羽和夏侯青的大舅子?你把話說清楚!”

李廷峰雖然這酒喝多了點,可是還沒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自然是看出小王爺這副表情是妒火中燒的前兆,立馬意識到自己的這張臭嘴說話說順溜了,居然一不小心把他們兄弟幾個私底下討論的混賬事給端出來了;這不,踩到了小王爺的痛點,這可如何是好?

李廷峰在小王爺的爪子下凌亂的被搖來搖去,這眼睛翻的一個勁的想着補救的措施,要不他裝暈?可是小王爺被將軍養的太水靈了點,這手上的力道根本不夠,莫說把他掐暈了,就連搖晃了幾下後,小王爺都有些氣喘吁吁,瑩潤的額頭上滲出了淺淺的汗珠。

李廷峰見裝暈是裝不過去了,眼看着小王爺又步步相逼,只有將這屎盆子讓關東王的腦袋上扣,反正當初這消息也是關東王一手出賣給他們的,他這麼做雖然有些不地道,可爲了保命,唯有拉關東王下水,誰知道大將軍在以後知道是他在後面大舌頭會不會掄着那把九環大刀剁他兄弟。

李廷峰掙扎着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然後翻着白眼,吐着舌頭,食指指着小王爺還掐在他脖子上的小雞爪子,小王爺會了意,怒氣騰騰的收回小雞爪,兩眼瞪得跟銅鈴一般,等待着李廷峰的答覆。

李廷峰揉着發乾的嗓子眼,又喝了幾口白雕壯膽,慢騰騰的說道:“王爺可還記得,前段時間將軍徹夜未歸,王爺爲了等候將軍在外凍了一晚上,第二天還臥病在牀了?”

楚玉郎一想到自己曾經對喬羽做過如此傻缺的事兒,就後悔的只想咬掉自己的舌根子,說道:“本王記得,那晚夏侯青不是邀請了阿羽兩人在王府中喝酒嗎?怎麼了,難道事情不是這樣的嗎?”

看着被謊言欺騙的小王爺,李廷峰暗暗爲小王爺擦了把淚,話說,王爺還真是純潔呢,將軍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兒,王爺還是依然保持着一顆金子般的心,對將軍的感情始終如一,這簡直就是男人的楷模。

李廷峰咳了幾嗓子,看着小王爺怒氣騰騰的臉,說道:“其實那晚,據可靠消息,將軍跟西夏大皇子在一起。”

說完這句話,李廷峰毫不意外的在小王爺的臉上看見了震驚、羞憤、震怒、和滔滔不絕的憤恨!

李廷峰嚇得一縮脖子,眼睛瞄着四方,準備着隨時開溜。

楚玉郎仔細回味着李廷峰的話,心裡的憤恨媳婦怎麼會揹着他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相處一晚外,更憤恨的是,媳婦居然在事後不跟他說明情況,任由他跟個傻子一樣在春寒露重的晚上等了她整整一夜,想到這裡,楚玉郎憤怒了,魔怔了,抓狂了!

“喬羽!爺要殺了你!”

楚玉郎大喊一聲,朝着門外就要奔。

李廷峰眼看着自己的惹出來的禍事就要鬧出人命了,忙扔掉手裡的酒壺,撲上去抱着小王爺的大腿,使勁的勸說:“爺,您別激動,您想想,大將軍在外面都是以男裝是人,就算是他宮自清再厲害,也不清楚將軍的身份,而且消息有傳,那晚將軍只是跟大皇子兩人在城樓上對飲,並沒有做其他什麼事,您放心,將軍對爺您絕對忠誠,關於這點我們虎狼軍上下都可以做保證。”

楚玉郎氣的快要喘不上來氣了,想到媳婦跟着一個男人坐在城樓上喝了一晚上的酒,而他卻在冷颼颼的夜晚中吹了一晚上的冷風,這心裡極大地平衡感瞬時失控,渾身上下的發顫幾乎差點把他給憋死。

“李廷峰!”

“屬下在!”

“帶我去找那個混蛋!”

“爺,將軍說您要呆在這裡,寸步不得離開!”

“你大爺的李廷峰,將軍大還是我延平王爺大?!”

“呃……!王爺大!”

“爺大,那就要聽爺的!走,帶爺抓那個混蛋去!”

說完,楚玉郎一把揪住李廷峰的衣領,怒氣衝衝的就朝着小秦宮裡面奔去。

……

這廂,被宮自清識破身份的喬羽還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盯盯的看着宮自清似笑非笑的眼神,深深地覺得這孩子,不懷好意。

喬羽嚥了口口水,眨眨眼睛,說話有點沒底氣了:“老子是女人又怎樣?你、你要要挾我嗎?”

宮自清摸摸鼻子,尷尬一下:“不是,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就算是我知道了你最大的秘密,我也會替你保密,楚羽,我能成爲你可以信任的人嗎?”

喬羽嘴角不自然的一咧,嘿嘿的乾笑:“獅子對灰羊說,你放心,我吃素;你認爲,灰羊會相信嗎?”

宮自清知道喬羽話中的意思,也不氣惱:“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的女人,瀟灑,大氣,身上沒有其他女人的扭捏之態,更是個性格豪爽、處事幹練的人,楚羽,如果我說被你吸引了,你信嗎?”

喬羽瞪大眼,木木的說:“我嫁人了!”

“我知道!”

“女人要三從四德,不聽話,偷漢子,是要侵豬籠的!”

“我知道!”

“你他媽你知道你還敢勾引我?宮自清,你玩我呢吧!”

宮自清被喬羽這口粗話震的半天沒有回過神,待他反應過來時,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楚羽,你知道對於我來講,現在最大的誘惑是什麼嗎?”

喬羽不耐煩的擺擺手:“別告訴我是本將軍就成!”

宮自清笑了,笑的有點不打自招的意思。

這笑容,看的喬羽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頭重腳輕,心口發悶,她今天就不應該來找這個混蛋,這時候喬羽都快悔死了,這輩子,她最不會處理的就死感情上的事兒,尤其是那種對她產生愛慕之意的男人們,她更是不會處理;早知道這混蛋看上她了,她寧可兩國開戰,跟這混蛋在戰場上打上一架,要麼他死,要麼她活,總也比現在這樣曖昧不清的強上許多。

楚玉郎拉着李廷峰在小秦宮裡到處轉悠,當他們走到小秦宮最深處的一片湖泊處時,總算是找到了要找的那個混蛋。

楚玉郎拉着李廷峰躲在一顆大大粗粗的榕樹下,兩個人都弓着腰,齊齊的看向面色有些不善的喬羽,和一直笑容滿面,顯得心情極好地西夏大皇子。

楚玉郎瞅着媳婦那表情,嘿!還真是一副被調戲後的惱羞成怒;再看夏侯青的大舅子,那嘴角壞壞的笑容,臉上一副正在調戲他媳婦的美滋滋的模樣,氣的楚玉郎攥着拳頭就要衝上去揍這混蛋,卻被李廷峰立刻拉住,兩個人拉拉扯扯,一個掙扎,一個按壓,李廷峰湊在小王爺身邊,百般勸說:“爺,咱們看看情況,看看情況再說!”

“再說個屁,你沒發現我媳婦被男人調戲了嗎?夏侯青,你大爺的!你大舅子敢調戲我媳婦,老子回去也要調戲你的小公主!”楚玉郎咬牙切齒,眼睛裡滋滋的冒着火氣,差點把蹲在一邊的李廷峰給燒着了。

這邊,喬羽還沒發現楚玉郎已經在暗處盯着她,這廂還氣得要死要活,跺着腳,低吼:“宮自清,雖然我很想讓你幫我保密,可是你我既然不是同道中人,那我也不強人所難,我是女人的事情,你想說就說,不說我也不會感謝你;再有,你若是想要跟楚如冰達成共識,做出危禍大周的事情,身爲將帥,我們戰場上再一較高低。”

說着,喬羽就要轉身離開,身後,宮自清突然叫住她,口氣中帶着急切,問道:“楚玉郎,他究竟有哪點吸引你如此珍視,在我看來,他不過就是個出身好一點的皇室子孫,如果論身份地位、能力才學,楚羽,我們更相配,不是嗎?”

躲在暗處的楚玉郎清楚地聽見了宮自清的話,氣的攥緊了拳頭,使勁的錘身邊的李廷峰,“你聽見了嗎?你聽見了嗎?他不光勾引我媳婦,居然還糟踐我的尊嚴,那混蛋,他就是羨慕我,羨慕我!”

李廷峰忍着痛,眨着眼睛盯着被宮自清一嗓子吼住不動的將軍,這心裡,也跟着捏了一把冷汗;將軍啊,您這時候要是也說小王爺不如宮自清,那他就要死在小王爺的小拳頭之下了。

喬羽慢慢轉過身,面不改色的,“也許在世人的眼裡,他楚玉郎的確只能算得上是個出身很好的皇孫貴胄,可是在我的心裡,他無人可比!”

宮自清沒想到喬羽會這樣說,眼神一轉,口氣中略帶着試探:“他無人可比?難道是因爲他的美貌?還是他好欺負?”

“你媽才美貌,你全家都美貌!”楚玉郎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長得漂亮,而且這混蛋,不但說他長得漂亮,居然還說他軟弱;好啊宮自清,咱倆這樑子算是結下了。

喬羽輕描淡寫,淡然一笑:“美貌?也許有吧,畢竟像玉郎這麼漂亮的男人,真的很少見;只是,他絕對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好貨色。”

說到這裡,喬羽笑出了聲,眼神幽深,目光清亮:“楚玉郎,是我這輩子遇見的最奇怪,也是最矛盾的男人;他常常說自己是個純爺們,嚷着自己要頂天立地當個英雄,可是,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喜歡懶散的過着自由散漫的日子,做着一大堆的荒唐事,他會撒嬌,還很矯情,總是喜歡被人哄着,被人捧着,不高興了會任性的嘟着嘴,不開心了會坦率的跺着腳,生氣了會罵髒話,會打人,也會壞脾氣的遷怒他人;可就是這樣的他,爲了我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上了西北戰場,爲了我在朝堂上怒打朝臣,哭的像個孩子;我的男人,也許他是軟弱的,也許他是一無是處的,可是隻要我需要他,他就會變成我的保護神,爲我擋刀子,爲了打破流言蜚語,所有人都笑我是個母老虎,是個母夜叉,可是他不會嫌棄我,更會拍着他那不堪一擊的小肩膀,大言不慚的說會保護我一生一世;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說到這裡,喬羽質問宮自清,“你可以爲了我做到這些嗎?你不能,因爲你身上揹負了太多的責任,你的皇位、江山、子民,將你的心佔據的滿滿的,女人對於你來說,與其說是陪伴,更多的像是一種寵物,一個在你累的時候,捧在手心裡摸兩把的寵物;可是楚玉郎不會將我看成寵物,他會用自己的整顆心來裝滿我;也許真如你所言,我們兩個是最配的,可是,我喬羽,寧可一生都陪着一個小男人過小日子,也不願意找一個大丈夫過那種高處不勝寒的孤寂生活。”

宮自清被喬羽的話說的啞口無言,看着眼前笑的一眼幸福的女人,他似乎在她的眼裡讀懂了那個被傳爲廢物之名的延平王給了她怎樣的快樂纔會讓這樣一個敢於搏擊蒼空的女人有了這樣的溫柔和牽絆;想到這裡,宮自清的心就一酸,輸給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小男人,他這個大丈夫,好像也並不沒有不甘心。

就待宮自清暗自哂笑的時候,突然,聽見不遠處的榕樹下傳出了一聲古怪的聲音。

喬羽和宮自清同時轉頭,兩人齊齊的對視一眼後,都不言而喻的朝着那顆大榕樹瞬時進發,待楚玉郎發現自己的行蹤被媳婦和宮自清發現時,剛想拽着李廷峰跑,卻不想李廷峰這混蛋,居然嗖的一聲跳到樹上,把他一個人丟在樹下,望着瞬時就飛到他眼前的媳婦和宮自清,瞪大了那雙因爲媳婦的話而有些發紅的眼睛,委屈的垂下頭,弱弱的道歉:

“阿羽,我不是有意偷聽的!”

喬羽在看清楚蹲在大榕樹下的人是楚玉郎的時候,先是一愣,接着,撲哧一聲笑出來,“你怎麼出來了,不是叫你在上面等我的嗎?”

楚玉郎看着媳婦坦誠的眼神,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卑鄙,居然信了李廷峰那混蛋的話,過來監視媳婦。

宮自清瞅着楚玉郎那副小媳婦般的委屈模樣,然後又回頭看了看喬羽臉上的寵溺笑容,這一刻,他總算是明白了喬羽口中“無人可比”究竟是什麼意思。

自嘲的笑了幾聲,宮自清灑脫的看向喬羽,然後當着楚玉郎的面,輕輕地拍了拍喬羽的肩膀,釋然的笑了:“不管你是楚羽還是喬羽,對於我來說,我會將你一直放在自己兄弟的位置上,今晚的話,你就當做是一場夢吧,畢竟真如你所說,我沒有辦法像他一樣,用整顆心來裝你;我的心太大,裝的東西,太多了!”

喬羽看着宮自清眼裡的笑意,跟着輕輕一笑,緩緩的點點頭,道:“別以爲你跟我稱兄道弟,就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壞事,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接不接受楚如冰的誘惑。”

宮自清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這個麼,我要好好地考慮考慮,沒有了愛情,我必須要用野心來填補,楚羽,西夏儲君的位置,我勢在必得;誰對我有利,我就會跟誰合作!”

喬羽眼神一緊:“你的意思是,會答應!”

宮自清神秘一笑:“現在無法答覆你,不是說了嗎,我要好好考慮;畢竟,楚羽,五年前的約定好的戰鬥,我們一直還沒有開始,其實我不介意,將我們倆的戰爭,劃分到戰場上!”

喬羽看着宮自清的那副篤定的模樣,也跟着微微擡起下巴,高傲的一挑眉:“隨時等候,別忘了,五年後的楚羽,可要比五年前的還要強!”

宮自清一聽這話,哈哈大笑起來;隨之,輕輕擺了擺衣袖,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在這風景如畫的深夜之中,給喬羽和楚玉郎,留下了一個極爲瀟灑的背影。

喬羽看着宮自清離開,轉過頭看着依然低着頭像是做錯事情的小白兔,心疼的拉着他的手,剛想要湊上前親一口,卻被突然擡頭的楚玉郎推開拒絕,道:“媳婦,你先出去等着我,我很快就來!”

喬羽看着楚玉郎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微微一眯眼,臉上帶着懷疑:“你要做什麼?”

楚玉郎推着喬羽,連連催促:“你先離開一下,我很快就會跟來,辦件事,很快就好!”

喬羽看着楚玉郎那副猴急的模樣,也不着急着問他,點了點頭,然後也隨身離開。

楚玉郎看着喬羽離開的背影,轉過身,擡頭看向大榕樹,衝着上面,吼了聲:“下來吧!”

話音剛落,就看李廷峰利落的從樹上跳下來,然後諂媚的一笑,剛想要趕快開溜,卻被楚玉郎從後面拉住領口,口氣不善的說道:“不錯哦,關鍵的時候出賣爺,自己溜的挺快。”

李廷峰就知道小王爺要收拾他了,忙扮作害怕的模樣,又是祈求又是賣乖的說:“爺,您也知道,要是被將軍知道是我帶你來的,將軍一定會殺威棒伺候屬下的。”

“那你就不害怕爺殺威棒伺候你嗎?”

李廷峰眼神一滯,帶着點後怕:“爺,您不會吧?!”

“你說爺會不會呢?”楚玉郎咬牙切齒的笑笑,然後,擡起腳,重重的朝着李廷峰的pi股上一下挨着一下的狠狠地踹去:“叫你上樹!叫你上樹!你這混蛋,關鍵的時候就給老子上樹?!叫你上!叫你上!去死!去死!”

頓時,小秦宮的後園裡,傳來了歇斯底里的慘叫聲,混合着,還有一聲一聲的痛罵,聽的人毛骨悚然!

……

翌日

春風正好,柳色飄揚。

延平王府門前,龍攆再次光臨,慾求不滿的保定帝帶着自己的小老婆德妃娘娘駕臨延平王府。

延平王府的後花園中,大將軍肩扛九環大刀,身着黑色長衫,威風淋漓,氣勢如虹,昨天還躺在牀上要死要活的人,今天就起來個大早,又是耍九節鞭就是玩大刀的,硬是把伺候在周圍的丫鬟婆子迷得雙眼冒星星,就差跪倒在將軍的長褲下,一輩子不起來。

伺候在一邊的四位貴妾也都是早早起來,真心真意的陪着將軍;喬羽剛放下大刀,就看着良辰忙捻着小手絹走上前,踮着腳尖一下一下的給將軍擦汗,嘴裡問寒問暖,十分溫柔體貼,美景端着一杯一直剛沏好的茶,小心翼翼的喂到將軍嘴邊,看着將軍一眼含笑的喝下,這心裡跟藏着蜜一樣甜的一天都化不開;柳飄飄拿着小蒲扇站在一邊,使勁的閃着香風,這小巧的嘴巴說着討喜的話,硬是把將軍逗得哈哈大笑出聲,王思雨瞅着身邊的幾位情敵都拿出了看見本領討好將軍,自己卻幹杵在一邊沒事可幹,正在鬱悶的同時,就看着將軍的眼神落過來,在她失落的臉上一掃,聲音溫軟磁性:

“小雨今天穿的這件枚紅色的長裙很漂亮,就跟那芙蓉池中的粉白芙蓉一般,瞧着討喜。”

將軍話一落定,其他三位貴妾同時看向王思雨,王思雨的的皮膚本來就相較他人來講過於白皙些,若是穿件豔色的長裙更會顯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今天,其他三位貴妾都打扮的素雅些,反倒是將王思雨這身貴氣豔麗的長裙生生的烘托出來,怪不得將軍誇她美,原來這小妮子纔是最有心計的一個。

三位貴妾同仇敵愾,看王思雨這個晚進門的就跟瞅着黃鼠狼一樣,眼神裡有着說不出的嫉妒。王思雨一時間被將軍誇得心花怒放,口齒本來伶俐的她硬生生的憋不出一句話,喬羽瞅着美人侷促,更是覺得可愛,走上前拉着王思雨的手,又細細的看了一遍,心裡一遍讚美着美人如花,看了真養眼,一遍還讚美着她男人的眼光就是好,這院子裡挑選的貴妾,哪一個不是漂亮的跟畫裡走出來的一樣,瞅着就心裡舒坦到不行。

這一幕妻妾和樂的一面正好被領着保定帝和德妃一同前來的楚玉郎看見了,老遠,就瞅着自己的貴妾們一個個的打扮的跟花蝴蝶似的圍繞着他媳婦,那一眼的欽慕和滿面的紅暈,不用猜就知道又是他媳婦在勾引這羣不因世事的小女子,而這情竇初開的小女子在面對如此俊朗非凡、才華出衆、武功高強、溫柔體貼、位高權重、身價無雙的傢伙時,早就春心萌動到忽視男女性別,看媳婦現今這幅風流倜儻的模樣,恐怕媳婦就算是妖魔鬼怪,那羣發春的花蝴蝶也會拍拍翅膀跟着一塊飛。

楚玉郎妒忌的牙齒打架,早知道府裡的這幾個美人會在背後跟他搶媳婦,他早就應該掃地出門,散了這羣吃飽了就給他添堵的娘們們。

看楚玉郎面色不善,保定帝走上前:“將軍身體恢復如初,你應該開心呀,怎麼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樣,看的人怪慎得慌。”

楚玉郎瞪了一眼保定帝,他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飢,盡說風涼話,所以楚玉郎的口氣也沒那麼好,“你又來我王府做什麼?別說只是來逛園子。”

保定帝瞅了一眼自己的堂弟,然後悄悄地指了指身邊的女人,壓低嗓音,用倆兄弟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朕也不想來,是阿喬,說是喜歡延平王府,想來逛逛。”

說完,保定帝就要看一直站在他身邊,擡頭東張西望的小女人,可這眼神剛一閃爍,沈喬就笑顏如花,直直的朝着站在湖心亭處的喬羽快步走過去。

保定帝被沈喬這過分熱情的勁兒弄得一頭霧水,而楚玉郎瞅着自家媳婦連皇上的女人也勾引,撲哧一聲樂了,看皇兄那副還不知事情嚴重情況的傢伙,用胳膊肘捅了捅保定帝的腰,幸災樂禍的說:“皇兄,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媳婦,男女通吃,尤其是對於這些二八少女,那就是個殺手,誰碰見了誰都喜歡。”

保定帝沒明白楚玉郎話中的意思,看了一眼兄弟那眼底賊壞的笑意,然後擡起那雙好奇的眼睛,當他看見對他一項冷淡的沈喬,當着大夥兒的面,生生的抱住笑的春風朗日的喬羽時,氣的差點被厥過去。

“楚玉郎,楚玉郎!你媳婦抱我愛妃!”

“皇兄,你別吼呀,這還是輕的了,你等着看吧,等會兒你的愛妃就要乖乖的跟着我媳婦pi股後面轉悠了!”

“放肆,一個小小的朝臣,居然敢搶朕的愛妃!”說着,保定帝提着明黃色的前襟就要朝着那兩個摟摟抱抱的混蛋走過去,卻被楚玉郎一把拉住,勸解:

“皇兄,抱一下又沒怎樣,我媳婦抱你愛妃又惹不出什麼亂子,若是小爺我抱你小老婆,那纔出事呢!”

保定帝一聽楚玉郎這混蛋話,氣的瞪大眼:“楚玉郎,你給朕說清楚,你是不是瞧上朕的哪個妃子了?”

楚玉郎被冤枉,忙搖手擺頭否認:“皇兄,你的女人,兄弟哪敢打主意,只是……”說着,楚玉郎委屈的指了指正抱着他媳婦的腰撒嬌的德妃娘娘,弱弱的看了一眼還在亂吃醋的保定帝,道:“只是皇兄啊,麻煩你看好自己的媳婦,別勾引我媳婦,成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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