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好像是和他學點‘穴’,她畫了一張人體‘穴’道圖,然後溫寒似乎有些不高興……
杜雨青有些困了,‘迷’‘迷’糊糊中,彷彿看見溫寒拿着她的手,在身上一點點的找‘穴’道。
“‘乳’中‘穴’知道在哪裡嗎?”男人冰冷如霜雪的聲音,永遠不帶****,雖冷,卻晶瑩剔透。
“看我畫的!”少‘女’圓圓的臉蛋像蘋果一樣,將人體‘穴’道圖遞了過去。
“杜雨青,雖然你是外星人,但是‘女’兒家要有廉恥,這都是些什麼?”溫寒沉下聲音,指着‘裸’\/體畫,眉眼更冷。
“‘穴’道圖啊,‘乳’中‘穴’在這裡。”少‘女’不以爲然的用鵝‘毛’筆點了點‘胸’口兩點,說道。
“你……”霜雪般瑩白的男子鎖起了眉。
“難不成要我點你的?”少‘女’擡起烏溜溜的眼睛,看見溫寒氣結的模樣,鵝‘毛’筆的筆尖,惡意的戳了戳男人的‘胸’口。
只是筆還沒有收回,突然被男人反扣住雙手,緊接着,寒冷的身子靠了過來,狠狠的壓住她:“你再鬧,我就要了你。”
“大叔,我錯了,我好好學,我沒鬧……”杜雨青哇哇大叫,在夢中猛然驚醒,嘴上還驚呼着,“冰棍,是我不對,我不鬧……不鬧……”
地下宮殿裡看不出時間,杜雨青只能從咕咕叫着的肚子裡判斷,她睡了很久,現在應該不早了。
可是,竟然沒有人給她送飯……
莫不是溫寒知道她狡猾,怕她趁着別人送飯給自己的時候溜了,所以準備餓着她,一直到他回來?
杜雨青沒猜錯,溫寒知道她一肚子鬼心眼,怕‘侍’衛們被她騙過去,所以囑咐無論裡面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可以開‘門’。
他在陪杜雪下棋。
那少‘女’清甜暖暖的滋味,又在腦中浮現,原來男‘女’之歡,這麼奇特。
“今天你好像心事重重,這步棋又走錯了。”杜雪將黑子落下,竟也學會了開玩笑,“看來你真的想我了。”
溫寒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猶若冬天結着厚冰的湖面。
“王上並不信任我。”溫寒突然說道。
“將如此重要的州府‘交’與你打理,怎會不信任?”杜雪反問。
“否則怎會讓你一再來此視察?”溫寒冷淡着聲音,白子隨意一放,看上去無心戀戰。
“我可不是來視察的。”杜雪笑着說道,“我是領旨平定沼胡山賊,路過此處,想來看看你而已。”
“沼胡山賊又鬧事了?”溫寒裝作不知,挑眉問道。
“看來你近日真的忙於重建遠芳城,連這件大事都沒聽說過。”杜雪拈着黑子,搖了搖頭,“他們劫走了賑災官銀,公然與朝廷作對,所以王上責令我在七日內追回官銀,剿了那幫匪徒。”
“沼胡,離此地只有三百餘里地,你多多盤查進出遠芳城之人,見來歷不明的官銀,先扣了人再說。”杜雪見溫寒冷淡的眉眼中,似乎有一絲驚訝的神情,又囑咐道。
“你只剩五日時間,還有閒情與我對弈。”溫寒看了眼棋局,白子又隨便一放,“我輸了。”
“我這不是和你睡一宿,明日便去討伐那些逆賊?”杜雪笑了起來,他原就清俊,這三十個月被歷練的多了一絲成熟的味道,那笑容宛若朝霞般明秀。
“可要我借你官兵?”溫寒冰涼的手指,收拾着棋子,淡淡問道。
“不用,我有五百‘精’兵足夠,更何況還有紫元相助。”杜雪看了眼天‘色’,也幫着收拾起棋盤來。
“對了,紫元去了哪裡?怎不見人影?”
“他安頓完‘精’兵,等不及你回來,便餓的跑出去,紫元最貪吃,你又不是不知。”杜雪搖搖頭,有些嘆息的說道。
溫寒站起身,冷冰冰的臉上依舊什麼的表情都沒有:“我‘弄’到些千年碧‘花’酒,晚上飲些,明天早去早回,全勝歸來時,再與你慶功。”
三月的夜,‘春’寒料峭,溫寒更如千年冰窟般,好在杜雪和紫元早就習慣他的冰冷,酒後席散,杜雪偏要與溫寒一起睡覺。
“外界常傳你我有斷袖之‘交’,一晃數年,你還是如以前,喜歡睡我身邊,也不怕凍着。”溫寒站在房間內,看杜雪解着衣袍,似乎有絲嘆息。
“他們怎知我最貪涼,晚上與你睡覺,寒熱互補,最舒服不過。”杜雪笑‘吟’的說道。
“早些睡吧,養足‘精’神,莫要誤了明天行程。”溫寒看着他的目光了,似有幾分淡淡的溫暖,說道。
“你身上越發冷了。”杜雪突然伸手,在溫寒身前停住,距離兩公分還能感覺到指尖的寒意,蹙眉說道,“玄冰掌莫要再練,你體內的‘陰’寒之氣,最終會傷到內腑。”
“無妨。”溫寒竟對他笑了,雖然笑意一閃即過,卻讓那張冰冷如霜的臉,乍然明亮起來。
“不只是內腑會受到傷害,你再練下去,連情字也不知,寡情寡‘欲’又有何歡樂可言?”杜雪嘆了口氣,說道。
“無妨。”依舊是這兩個字,溫寒看着杜雪,那雙如同冰雪中兩顆黑寶石般的雙眸裡,已沒了笑意,恢復寒冷,“我會記得你。”
“你當然要記得我!玄冰掌又不是忘川水!”杜雪伸手搭上他的手腕,臉上又浮現憂‘色’,“可是,再練下去,你非但肌骨冰寒,連‘性’子也越發的冰冷,沒有七情六‘欲’……”
“睡吧,明日還要征戰。”溫寒翻過手,從杜雪的手裡‘抽’回來,淡淡說道。
杜雪看見他手腕上帶着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溫寒從小就不喜歡身上有其他裝飾物,常常一身素衣,連‘玉’佩都不會佩戴,怎麼突然戴上了‘女’兒家喜歡的手鐲?
杜雪並不知道,那串稀罕寶石所做的手鐲,是杜雨青研磨了好多日,送給溫寒的禮物。
雖然她說了一大串自己聽不懂的化學名,給他分析這個手鐲的寶石成分對身體有多好,溫寒不懂那些術語,卻在以後的日子裡,時刻帶在身邊,未曾離過手。
不知道這丫頭現在是不是還餓着,他不許任何人給她送飯,原本以爲晚上能回去見見她,誰知雪侯卻如以前一樣,要與他同塌而眠。
他不能因爲這種小事,而引起杜雪的疑心,雖然曾在杜雪面前提過凌大將軍的事,但杜雪也只當他是因爲立後之事氣極才說的胡話。
而且四侯中,他與杜雪親如手足,關係最好,杜雪領兵西征前,曾拜託他照顧蘇筱筱,他因爲未能阻止王上立後,對杜雪愧疚之下所說的話,杜雪也未放在心上。
如果今夜他突然失蹤,引起杜雪懷疑,雖然依杜雪和他十多年的‘交’情,不會對王上說什麼,但是這種時刻,還是小心爲妙,不要出了什麼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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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躺在‘牀’的內側,身邊像是放着一個巨大的冰塊,散發着寒冷的氣息,他看着屋頂,突然說道:“王上近日很憂慮,因爲連連天災,糧食緊張,導致賊寇越來越多,如今連朝廷的賑災官銀都敢搶……”
“江山太大,並不奇怪。”溫寒冷淡的說道。
“你在這裡搜查了這麼久,一點娘娘的消息都沒有嗎?”杜雪嘆了口氣,問道。
“沒有。”溫寒依舊是冷冷的聲音。
“娘娘一日不回,王上一日不樂,唉……”杜雪枕着雙臂,嘆息着。
“王上念着的,只怕是她的鳳身命格。”溫寒沉默了半晌,突然說道。
像是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不對,溫寒立刻轉移了話題,又問道:“真的筱筱已經找到,何時能與你迴雪侯府?”
“王后娘娘一日找不到,她便不能跟我走。”杜雪想起蘇筱筱,臉上的線條更加柔和起來,聲音裡也帶着溫柔,“在宮中多待些時日也好,綠影正在幫她療傷,希望她能早日恢復正常。”
“杜雪,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溫寒的眸光猶如陽光下的冰雪,明亮,卻沒有一絲溫度。
“願意付出一切,只爲看到她的笑容。”杜雪輕笑了出來,剛纔煩悶的情緒全消失了,沒想到一直冷情冷心的溫寒,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就如你在沙場拼命?”溫寒輕輕閉上眼睛。
“只要她過得好,拼命算什麼?丟了命也值。”杜雪轉過頭,看着溫寒冰雪刻出般的側臉,“溫寒,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女’人了?”
“沒有。”乾淨冷漠的聲音,否認的也乾淨冷漠。
“溫寒,聽我的話,別再練玄冰掌了,趕緊找一個好‘女’孩成家。”杜雪碰了碰他的胳膊,輕笑,“王上上次還念着你,說等最近的國事忙完,給你賜婚。”
溫寒眉眼驟然一冷:“我不要。”
“你已經二十二歲了,早該成家立業開枝散葉,否則溫侯府多冷清。”杜雪搖搖頭,勸到。
“要賜,先將‘花’繡錦的府上填滿。”溫寒側過頭,不願再說這個話題,徑直切換掉,“山賊有多少人?五百‘精’兵夠了嗎?”
“夠了,我打仗,可是經過了高人的指點。”杜雪也閉上眼睛,和溫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那天,我在點兵,突然出現個胖老頭,長的奇奇怪怪……”
夜‘色’越來越深,直到東方漸白,杜雪和溫寒才聊完,小睡了片刻。
第二日,送杜雪和紫元領兵出城,溫寒站在城‘門’上,看着一行隊伍離開視線,慢慢的返身下了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