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此刻最美好的年華,她簡直水嫩的隨便一碰,就能‘蕩’漾出水‘花’來。
“什麼話?娘娘能否說的具體一點?”‘花’繡錦開始裝傻。
“錦侯要是記不起了,昨夜和王上所談的事情,應該不會忘記吧?”杜雨青的白子成反攻之勢,她媲美電腦程序的大腦,能夠全面分析這盤棋。
不過如果不是‘花’繡錦一開始的大意,連讓他九子,確實很難贏。
現在基本上大局已定,‘花’繡錦已經被反攻的無力迴天,只能儘量讓他自己輸的好看點……
五月的天氣,尚未到淺夏,南方的荷‘花’池裡,已經冒出了紅蓮一角,在一片碧綠的荷葉上,分外美‘豔’。
杜御熙遠遠的看見荷‘花’池上的小亭子裡,一個俏麗的少‘女’,正支着下巴,拿着白子,看着對面坐着的男子。
杜御熙皺了皺眉,心裡突然不高興起來。
雖然距離有百步遠,還是能聽見少‘女’清脆的笑聲。
‘花’繡錦最拿手的就是哄‘女’人開心,這次,還哄到自己‘女’人頭上。
雖然知道錦侯沒那個雄心豹子膽敢吃自己的人,但是杜御熙依舊不悅,舉步往蓮‘花’池上的八角小亭走去。
杜雨青在套話的時候可‘精’着,不但聲音壓小,還注意着杜御熙會不會突然出現。
她現在知道這裡武功高強的人,一般百米之內,都能聽到風吹草動,像曉寒和嫣語,內力較淺,耳朵也能聽到百步內的動靜。
不過,她和‘花’繡錦對弈三局,什麼都沒有套出來,錦侯比想象中要‘精’明多了,十足的一隻狐狸。
非但套不出一句有用的話,反而被他下套,言語間偶爾還調戲輕薄,讓杜雨青真想告狀,把他那張狐狸臉踹扁了!
不過他此刻倒是一本正經,從杜御熙踏入這院子之前,‘花’繡錦就收斂起來,規規矩矩的下棋。
杜雨青遠遠的就看見杜御熙在雲舒的陪伴下,往這邊走來,她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陰’霾。
她真的很想逃。
遠遠的看着丰神俊秀的年輕帝王,杜雨青就坐立不安,心慌氣短,難受死了。
‘花’繡錦看見她落子時,沒了剛纔的乾淨利落,帶着一絲遊離,不由笑道:“娘娘這步棋似乎走到有些倉促。”
“這叫無招勝有招,讓你一步。”杜雨青反‘脣’相譏,但是越發的坐立不安,遠遠的就感覺到那股子讓人壓抑的氣場。
“那臣,多謝娘娘相讓。”‘花’繡錦笑着伸手,將黑子落下。
這第三局,杜雨青一子沒讓他,‘花’繡錦已經連連被‘逼’,潰不成羣,棋盤上,大面積的白子呈現壓倒之勢,大局已定。
杜御熙轉頭對雲舒吩咐幾句,然後走到亭子中,揮手先免了‘花’繡錦請安,看向杜雨青,眉眼間似乎染上了一絲明媚‘春’光:“今日竟有閒心對弈,娘娘的身體,似乎強健了許多?”
杜雨青早就不安,聽到他這句話,立刻臉‘色’緋紅,低下頭半晌沒說出一個字來。
‘花’繡錦在一邊冷眼旁觀,這小妮子和自己對弈時,神采飛揚,妙語連珠,可一見了杜御熙,就像是老鼠見了貓,馬上變得灰溜溜的,一點‘精’神氣都沒有,真是有趣。
她看上去,很害怕杜御熙啊。
“我……我見這小荷‘露’了尖尖角,所以出來走走……”杜雨青連聲音都低了八度,擡眼看見‘花’繡錦在笑,忍不住又想踹他。
這隻‘花’狐狸狡猾的臉,她見一次就想扁一次。
“王上,臣先告退了。”?‘花’繡錦站起身,很識時務的告退。
杜御熙看着桌上的棋盤,伸手開始撿白子,放入罐中,淡淡問道:“錦侯讓你幾盤了?”
“三盤。”杜雨青也伸手幫黑子都放入罐中,說道。
“今日怎想着找錦侯對弈?”杜御熙偶爾擡起的眸光,銳利異常。
“那個……因爲我喜歡下棋……”杜雨青把棋子收好,扭頭看着荷‘花’,回答。
“爲何不找本王對弈?”杜御熙坐在剛纔‘花’繡錦所坐的位置,再次問道。
“王上您太忙了啊,一大早就出‘門’了……我聽說錦侯在王城裡下棋沒輸過,所以討教幾盤。”杜雨青趕緊說道。
“那是他從未和本王下過棋。”杜御熙眼眸一閃,看向杜雨青,他實在不滿這小妮子和其他男人走的這麼親密。
“我也是這麼說的!”杜雨青立刻附和。
“哦?”杜御熙可不覺得她會這麼說。
“真的,我當時就對‘花’繡錦說,‘你說王城無敵手,那是因爲沒遇見我!’。”杜雨青模仿着當時的情景,對杜御熙說道。
“呵,這麼說來,你自認棋藝比錦侯要好?”杜御熙將兩罐棋子放在棋盤中間,伸出手,“娘娘既有興致,本王陪你下一棋如何?”
“王上,下棋……要押賭注的。”杜雨青烏溜溜的眼睛,如同漂亮的黑水晶,閃着明亮的‘色’澤,說道。
“哦,說說你第一局多長時間贏了錦侯。”杜御熙眼裡閃過一絲興味,問道。
“一炷香的時間。”杜雨青微微一笑,“我喜歡下快棋。”
“看來錦侯果真讓着你。”杜御熙搖搖頭,伸手往放着白子的罐子上‘摸’去。
“王上,我要白子。”杜雨青飛快的伸手,抓住罐子,綻出一個笑容,“王上,您下賭注嗎?”
杜御熙的面‘色’,微微沉了幾分。
這裡下棋也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執白子者,意味着棋藝比執黑子的人要高,所以讓黑子先走一步,佔盡先機。
她居然敢凌駕於自己的頭上,這‘女’娃太不知天高地厚。
“你若是能贏我半子,想要什麼本王都給你。”杜御熙的手,移到裝着黑子的罐上,盯着杜雨青,“若是輸了,你可要聽本王的。”
“好,一言爲定。”杜雨青歡天喜地的抱過棋罐,頓了頓,隨即又說道,“可是王上經常出爾反爾……”
“杜雨青,本王何時出爾反爾?”杜御熙見她還沒開始對弈,就一副已經贏了的模樣,想生氣,可看着她可愛的臉蛋,卻沒法真的生氣,只能故作不悅的反問。
“那個……王上,你給我一個信物吧,或者寫個聖旨……”杜雨青很無語,暴君的記‘性’太差了吧,前幾天他還說說話不算數一次,騙她勞動那麼久,最後還是狠狠的欺負她一次……
“若是你贏了本王,這個你拿去,隨便提要求。”杜御熙根本不相信這麼小的‘女’娃,能夠在棋藝上贏了自己。
他伸手接下自己腰上的紅金麒麟,放在棋盤邊,說道。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王上先請。”杜雨青看見那紅金麒麟,雙眼發光,立刻說道。
杜御熙倒也不客氣,黑子當即落下。
杜雨青只看他落子的第一步,就能在腦中迅速的推斷出接下來的可能走的三步棋。
電腦編程裡的圍棋,也就是把對方所有可能走的棋全都編進程序裡,然後一一應對。
她的大腦,可是下過日本的電腦圍棋。
那種智力的連鎖反應和發散,杜御熙第一次遇到。
他才走了五步棋子,突然看向杜雨青,問道:“錦侯今天讓你几子?”
“九子。”杜雨青擡起頭,對他嫣然一笑,補充說道,“我讓他九子。”
杜御熙手中的黑子遲遲沒有落下,盯着她燦若明霞的笑臉,半晌,吐出兩個字來:“很好。”
天朝的王后,果然並非尋常人所見的那般平庸。
讓‘花’繡錦九子,她真敢開大口。依錦侯的‘性’格,與她對弈,也不未必會讓着她,‘花’繡錦一直就沒把她當成王后娘娘,不過是因爲忌憚自己,所以纔對杜雨青禮讓。
一局廝殺異常‘激’烈,棋盤如同戰場,執子者猶若兩軍對陣的統帥,或攻或守,用盡心機。
江山縮進棋盤之中,杜御熙凝視着白子的佈局,黑子突然扔進罐子裡,淡淡道:“你贏了。”
“多謝承讓,紅金麒麟我收着了,王上放心,我不會隨便提要求的,只要你答應我三個條件就行。”杜雨青見他才走一半,就棄子認輸,心裡也是對他刮目相看。
因爲此刻的棋局內,杜御熙的黑子明顯佔有優勢,若是有第三者觀棋,定會認爲杜御熙必贏。
可是不出五步棋,她就會扭轉乾坤,到時候攻城掠池,棋盤上將是白子的天下。
杜御熙倒是果斷,當即在他臉面最好看的時候認輸,棋藝不夠高深的人,看見這盤棋,還以爲杜御熙故意讓自己呢。
這個也是隻狐狸,只是比‘花’狐狸的嘴巴好一點。這隻狐狸,是不聲不響進攻型野獸。
“除了下棋,你會兵法嗎?”杜御熙並不理會她,將黑子收好,心中還在詫異着。
從圍棋中可以看出她極有遠見,頭腦聰敏的讓人跟不上速度,而且,攻守之術藏於‘胸’間,捭闔氣勢駭人。
“我生活的年代,是和平世界,不需要什麼兵法。”杜雨青愛不釋手的捧着紅金麒麟,小心翼翼的貼身收好,說道。
“只要有人,就不會有和平。”杜御熙此刻,迫切的想探明她的所有。
天朝也會來以圍棋之術,來探測一個人聰慧與否,杜御熙雖然極少對弈,可他在棋術上,還未輸過,原以爲這麼小的丫頭、這個在‘牀’上只會哭的丫頭,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卻不料,才走半局而已,就‘逼’着自己繳械投降。
好在她是鳳身,若她是男兒,只怕早已命喪他手。
杜御熙不會允許比自己強大的人物存在,除了鳳身。
“說的也是……不過我們那個時代的人,都糟蹋了兵法。兵法不是用於戰場,而是用於人心。”杜雨青收着白子,因爲拿到了紅金麒麟而異常興奮,以至於話也多了點,“‘交’際圈,人脈圈,官場,商場……他們會用兵法在這些地方。”
“你最擅長的,是圍棋?”杜御熙盯着她,追問。
“不是,圍棋只是愛好而已,我擅長的東西很多,不過我的專業是研究光,光速還有空間物質……”杜雨青知道自己說了,杜御熙也不懂,但她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
要是態度不好,會把暴君惹怒,到時候她就死定了。
“本王只知道你擅長搗‘亂’,平時配的‘亂’七八糟的‘藥’粉,也是你的興趣?”杜御熙冷哼一聲,心中卻暗驚,只是興趣,就可以打敗他?若是她擅長的是兵法謀略,那還了得。
杜雨青低下頭,‘藥’粉根本不是她的興趣,她只不過想爲了反對暴力而已。可在王宮中,每次剛配出來的危險物,都會被綠影沒收,她到現在都沒有‘弄’過一次恐怖襲擊案件啊!
“王上,我能不能先求您第一件事啊?”杜雨青被杜御熙看的極爲壓抑,半晌,才‘摸’了‘摸’懷裡的紅金麒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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