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青回過神,翻過書頁,這才發現上面寫着四個大字‘洞’房秘籍!
更令人吐血的是,上面還有一行小字雙修必練,‘陰’陽調和,延年益壽,阿彌陀佛!
杜雨青快被最後四個字雷出了心臟病,不過她現在只想着杜御熙的後宮問題,所以從兜裡掏出碎銀子,也不問價錢,直接放在書攤上,拿着那本雷死人不償命線裝書,抱在懷裡,將身邊的荀卿都忘了,悶着頭往回走。
“小公子,回去好好研究,您一定能延年益壽,不會枉‘花’這錠銀子的。”書攤的老闆,笑眯了雙眼,掂了掂碎銀子,殷勤的說道,“走好,走好。”
“不繼續玩了嗎?”杜御熙跟了上去,問道。
她的這種反應,應該是好的吧?
至少有反應比沒反應好。
“不玩了。”杜雨青抱着書,低着頭,滿臉的心事。
“前面聽說還有耍獅子……”
“你去看吧,我不玩了。”杜雨青低着頭,大步的往前走。
“小雨,慢一點,小心前面的馬車。”杜御熙突然伸手,將她護在自己的懷中,一輛馬車擦着杜雨青的衣裙,風一般的衝過去。
突然被男人抱住,杜雨青想着心事的大腦,微微一怔,隨即,她在這個病怏怏的公子懷裡,嗅到了一絲極淡極淡的香味
。
好像是……龍涎香。
儘管杜御熙很小心的收斂着身上的氣味,而且衣袍都是經過特別處理,不會沾染上王宮裡香爐的味道,而且染上了‘藥’草的味道,可是杜雨青貼的那麼近,還是聞到了很淡很淡的一絲香味……準確的說,並不是香味,而是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俗稱男人味……
那麼一絲極淡的,‘混’雜着‘藥’草的味道,被杜雨青的鼻子敏銳的捉到。
杜御熙緊緊的抱着她,沒有理會周圍人投過來的異常目光,也許他們覺得,一個男人用這種護食的方式,抱着另一個男人很不可思議吧。
而杜雨青在他的懷中,不知道是被嚇住了,還是傻了,居然沒有任何該有的反抗,任由他抱着,急促的呼吸噴在他的‘胸’上,暖暖的。
濃重的‘藥’草味裡,確實夾雜着一絲淡淡的龍涎香。
如果荀卿是販賣名貴‘藥’材的商人,或許還能解釋這香味,但是他並非‘藥’材商人,而且平時讓酒樓幫着熬的‘藥’裡,也沒有龍涎香的成分。
荀卿……尋卿……尋情……尋青……
杜雨青突然一個‘激’靈,她從沒有懷疑過荀卿的身份,只因爲一直認定杜御熙要是找到自己,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都會將她帶回去……他甚至不顧鳳凰是天朝神鳥的身份,一箭將鳳凰‘射’傷,只想將自己留下……
在這羣封建統治者的心中,龍鳳均爲江山的保護神,這種作法無異於逆天而行。寧願逆天都要把自己囚禁起來的男人,怎麼會用另外一種身份來靠近自己?
杜雨青突然伸手抱住杜御熙的腰,丈量着他的腰圍,一直認爲他的身材比杜御熙瘦了幾分,現在抱住他強健的腰肢,感覺到裡面的肌‘肉’是結實有力的,根本不像個病怏怏公子的腰肢。
只是這裡清減了幾分,是瘦了的原因?
如果這麼想,這個人的身材幾乎和杜御熙沒什麼差別,只是瘦了一點而已
。
杜御熙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反手抱住自己,心裡又驚又喜又鬱悶。
歡喜的是她把自己柔軟的身體都送了過來,髮梢上的清香在午後的塵埃裡,輕輕的‘蕩’漾到鼻間,那麼的甜。
鬱悶的是,她抱着的是另一個陌生的男人,這個丫頭一直把自己當成了荀卿而已。
“荀卿大哥,你真好。”杜雨青在紛紛攘攘的街頭,在驚疑之下,立刻做了一個地球人才會做的決定,她在“荀卿”的懷裡,突然甜甜的說道。
杜御熙像是被冷箭‘射’中,臉‘色’一僵,她……她這可是在誇其他男人。
杜雨青也不確定他是否就是杜御熙,但是,萬一這個人是杜御熙,她就得想辦法應對,再不做那個傻乎乎被他擺佈的‘女’人。
“咳,小雨,我……”杜御熙越想越鬱悶,她突然對荀卿熱情起來,讓他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荀卿大哥,剛纔你可是救了我的命,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救人一命,以身相許……”杜雨青終於鬆開了手,但是親親熱熱的拉着荀卿的胳膊,說道。
“沒這個說法。”杜御熙的語氣微微一冷,打斷她,心裡突然生氣起來,非常的吃味。
天啊,他要被這個丫頭‘弄’的‘精’神分裂了,仔細想想,他這是自己在吃自己的醋……
“再者,你又不是‘女’人,怎麼以身相許。”杜御熙越想越不是滋味,揮袖往前走去,有些不悅的丟下一句話。
這個‘女’娃果然忘了王宮的某人,忘了她是有夫之‘婦’!
“不能以身相許,也能桃園結義嘛。”杜雨青察覺這個荀卿的反應,似乎沒有平時那麼溫和了,又說道,繼續試探。
“桃園結義?”天朝沒有聽過這個典故,不知道是不是結爲連理的意思,杜御熙皺了皺眉,心裡越發的不爽。
“是呀,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南方做生意,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杜雨青點了點頭,殷勤的說道。
“你想跟我一起走?”杜御熙的心裡開始冒火,王后娘娘未免太隨便了吧?
不過拉了她一把而已,至於還要“以身相許”,要跟他“‘私’奔”嗎?
“荀大哥,以後我和你就是一家人了,你到哪,我就跟到哪,和你一起做生意,成嗎?”杜雨青試探着,一步步的深入敵營。
在杜御熙的耳中,杜雨青口中的“以後我和你是一家人”,就等同於“我以後就是你的‘女’人了”,所以面具下的臉‘色’,異常的難看,‘胸’腔幾乎快爆裂。
她居然這麼容易就被騙了,隨隨便便要和別人‘私’奔,着實可惡。
“你在王城的生意做的這麼大,要是放棄了,豈不是可惜?”杜御熙壓住怒氣,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厚,很關心的問道。
“哎呀,這個可以選拔幾個代理商嘛。”杜雨青烏溜溜的眼珠轉動着,笑眯眯的說道,“荀大哥對我這麼好,就算是賤賣了王城的幾處商鋪也值得啊,反正,到時候你去哪裡,我就跟着一起。聽說南方多水鄉,男俊‘女’美,我以前就想在那邊安家哩,現在剛好認識了你,也不至於去了南方人生地不熟,可以住在你家裡。”
“你……你……你對這裡沒一點留戀?”杜御熙內傷,卻又不能把他的氣悶錶現出開,“畢竟在王城這麼多年,而且,你那爺爺會同意你離開嗎?”
“爺爺沒關係,他只要有酒,去哪裡都可以。”杜雨青抓着荀卿的胳膊,親親熱熱的說道,“荀大哥,到時候我就在你家裡住着,好嗎?”
“當然……沒問題。”杜御熙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氣,她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跟別的男人走,而且還要住到別人的家裡?
“荀大哥,你最好了!”杜雨青突然伸手,往荀卿的臉上‘揉’去。
“小雨,大街上,別這樣。”杜御熙側過臉,抓住杜雨青的手,一顆心像是被丟到硫酸裡,一反常態的說道。
平時他沒事就粘在杜雨青的身邊,還經常有些膩乎的舉動,但是今天,對杜雨青的親熱,卻極爲的排斥
。
“荀大哥,以後你就是我的恩公了,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不會拒絕的。”杜雨青‘摸’不到他的臉,依舊興高采烈的說道。
其實她的心裡暗暗惋惜,剛纔差一點就‘摸’到他的臉,可以死命的拽拽,看看他是不是易了容。
這個世界很神奇,易容的本領,比最厲害的化妝師做出來的效果還好,而且有一種易容高手,可以改變自己的面部骨骼和身材,不過她只是從書上看到的介紹,並沒有真正見過……
“剛纔那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不用放在心上。”杜御熙繼續往前走着,想把她的手甩掉,‘胸’悶的說道。
“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可是救命之恩。”杜雨青認真的說道。
“那……我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嗎?”杜御熙艱難的抉擇了好久,還是決定再試探她一下。
“別說小小的要求,是大大的要求,我都會盡量的滿足你。”杜雨青的心裡也越發的疑‘惑’,她也在試探着對方。
剛纔他身上那麼熟悉的味道,自己絕不會聞錯。
因爲杜御熙的身上,不僅僅是普通的龍涎香,還夾雜一股說不清的雄‘性’氣味,也許是和他從小到大吃的珍奇寶物有關,所以平常男人的身上,絕不可能有這個味。
“晚上……我想和你睡,你爺爺的鼾聲實在擾人,我這幾夜都沒睡好……”杜御熙希望這一次杜雨青還會像之前那樣拒絕。
誰知道,小丫頭沒等他說完,就痛快的點頭:“沒問題,只要你不怕我有病,就和我睡吧!”
杜御熙覺得‘胸’口血氣翻涌,一口血在喉嚨下壓抑着,差點就噴了出來。
尤其當她用天真而快樂的聲音說“和我睡”,面具下的臉籠罩着烏雲,杜御熙臉‘色’鐵青的恨不能立刻殺回去,把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的‘花’狐狸給腰斬了。